那拉.慧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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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了?”弘晖没好气地问道。
“我扭到脚了。”她揉着脚脖子,说不出的无辜可怜。这一瞬,任谁都想不到那曾经在他吃饭时拿出毛毛虫影响他食欲,在他睡觉前说鬼故事影响他睡眠质量,在他被子里放蜈蚣让他惊吓不已,昨天又作弄他不轻的人都是这个看上去纯洁无邪的女孩!
可是,别人或许会被她无辜的外表欺骗,但他却绝不会!
即使她做出再可怜的样子,他也清楚的知道她骨子里是什么人!
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一肚子鬼主意的坏丫头!
弘晖打量了下她,也没有走上前,便站在原地对她淡然道:“那你坐着吧,等不疼了自己再慢慢走回去,反正路也不远。我会和师傅说一声的,叫他给你留点饭菜。”
宁儿嘟着嘴,狠狠道:“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弘晖看着她不由笑了起来,他故作疑惑地问道“你是香呢还是玉呢?你……需要怜惜吗?”
“你……艾晖,你太过分了!”
弘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对她的恼怒有些幸灾乐祸,他笑道:“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其实不姓艾。上次是随便说的。”
“你过分!你欺骗我!你是坏人!我要和太师叔说你欺负我,让他罚你!”
“那也得等你自己走回去吧。”说完,他漂亮的转身,没有任何留恋的往前走去。
宁儿的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这次的泪水是真的。不知道是脚痛,还是他的态度让她觉得受伤了。
这些年,师兄们虽被她作弄,可那一个都是喜欢她的,她对他们其实都很好,他们也很疼她,他们绝不会在她现在这么狼狈的时候留下她,丢下她不管的。可这个人却这么小气!从见到她就没笑过,现在却嘲笑她!他还骗她,太过分了!她,现在恨死他了!她下次一定要真的给他下药,昨日她其实是骗他的,早知道就下点药了,谁叫他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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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是有些调皮,也该受些教训。不过,师傅听说,晚上林子里会有狼。不知道宁儿胆子大不大,不过也不用担心,她手上有剑,而且,她这么作弄你,确实该受点教训,以后好长记性,你说,对吗?”
晚饭时,听完他那些直白的叙述,师傅是这么说的。师傅并没有骂他,也同意他的做法。他今晚再也不必担心被谁作弄了,可以安心睡下了。可是为什么整夜都觉得心神不宁呢?她会不会真的遇到狼?她会不会被伤到?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会不会自责一生呢?
这些疑问越想来越让他不安心。他蹭地从床上跳起,飞奔到林子里,见她一脸戒备地握着剑,脸上满是泪痕坐在地上,心里竟然有些说不清的感到难过。
他来到她身边,对她认真道:“来,我背你回去吧。”
“不要你假好心!”她泛着泪的小脸倔强的别过。可眼泪却又刷刷地流下了,终于有人来了,他怎么可以到现在才来?他知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她其实怕黑?
“你不要……那就算了。反正呢也不早了,现在回去正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也不用担心你的陷害。”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宁儿想要喊他却又放不下自尊,只是泪流的更凶。他既然这么没诚意,还来干什么?
他突然转回身,笑道:“对了,师傅和我说,晚上这有狼,不知道,你怕不怕?不过我想你是不怕的,你的胆子一向大的。说不定还能与狼共舞,成为不错的朋友呢。你说是吗?这样就提前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我明早再来看你,如何?”
“你……别走。”细如蚊蝇的声音,但他还是听清楚她说得每一个字。
可他仍然装着傻,带着狡猾地笑容问她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月夜下的暗光更衬出他狡猾的脸部曲线,她心中愤怒,但为了不被他留下,只好闭着眼大声叫道:“我说你别走!你背我回去!我不要留在这里过夜!”
“可以!”他走上前来,她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就在他向她伸手的刹那,又把手缩了回来,“不过……你得保证一路上不使坏,而且以后都不找我麻烦。否则,我不背你。”
“好!”她被迫无奈的答应着。
“你答应得太快,我不放心!”
他居然得寸进尺,“那……你要如何?”她瞪他。
“你发个誓言,我听听,满意了,我们就回去。”
她愤恨道:“你乘人之危,你卑鄙!”
他一脸得意的笑容,拱手道:“承让承让了。还多亏宁儿姑娘你的教的好。”
“你……”
“你可以选择不要的。”他一脸的大方。
她简直气急攻心,因为她今天总算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没义气,小心眼,还喜欢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狡猾卑鄙!他,是她从小就大见过的最坏最恶劣的人了!可现在她处于危难之际,只好随着他摆布。
她吸吸鼻子,不想让他笑话。她告诉自己不要了哭,可泪不听话,一直在淌。
这一瞬,他突然有些可怜起她。听说,她是孤儿,从小被好心的师傅收留养在华山。这华山上都是大男人,就她一个女孩,师兄们都让着她,才造就了她现在这般有些肆无忌惮的个性。师傅说:“你不要看宁儿平日里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其实她很孤独。师兄们年龄都比她大上一截,而她师傅又是个刻板规矩的人。大家再疼她,终究有时不能理解她所想的。你和他年龄相仿,她作弄你其实是为了和你亲近。所以,你要多包容她。”
可是,她有时真的很可恶!
但,再转而一想,她和自己年龄相仿,而且一样都是一个人,而自己至少还有额娘惦记着,可她却没有。
这样想着对她不由多了几分怜悯,他主动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她,“好了,擦擦吧,别哭了。我信你就是了,也不要你发誓了,现在我就背你回去,成不?”
“哼!”宁儿冷冷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表示她现在仍然很生气。
他却宽容地笑了笑,背过身子,对她温柔道:“来,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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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远处两个一起回来的身影,白眉道人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他这个小徒弟,心还是很软的。
真的希望他们经此一劫后,都能体谅彼此的心情,好好相处,以后也可以相互为伴,不至于太过孤独。
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他关心地凝视着她肿胀的脚,问道:“你脚还痛不?要不要我去请师傅给你来看看?”
她转过小脸,不理他。
他举起袖子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觉得怪没意思的,便道:“那我叫师傅去了。”
他刚刚走出去,她就转过身,盯着他的背影又是生气又是感动。
这一路上他都气喘吁吁的,其实他也才9岁,只比她大一岁而已,根本就背不动她。但是他还是一路撑回来了。几次三番想要让他休息下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可是方才,看着他不稳的步子,湿透的衣衫,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突然发现,他其实也不是很坏。
作者有话要说:应亲的要求,交代一下我家外孙的生活,大家还满意不?借此机会,也祝愿所有的女同胞们节日快乐!
第65章 理事手腕
府中的事务,自从有了孙嬷嬷和王嬷嬷之后,晓雪基本放开了。除与大事,一般不管。但前年,宋氏的女儿殒了,晓雪体谅她的伤心,又联想宋氏在子女问题上的频频受挫,她的两个女儿都不幸早夭,便更加可怜起她来。且府中几位,比起来,晓雪一直深觉她的本分老实是自己可以委任之人。于是便将府里的一部分事务转给了她,让她好有个寄托。而自己嘛,也好有人分担,乐得清闲。
宋氏见福晋对自己一直体贴备至,不管是怀孕之后,还是孩子殒了之后,她心存感激。回想以前种种,更觉得福晋的宽和与善意。
福晋的安排无非是有意让她转移注意力,将多一点的精力花在府里那些琐碎的事情上,而她正需要这样的分散。
自己这个薄命人,也许能为这个府邸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
在这样的精神支配下,宋氏对那些琐事处理的格外仔细。若有真的不明白的就请教两位嬷嬷,或者来回晓雪决断,不敢擅专。晓雪对她也是耐心指导。
期间,虽然李氏和钮钴禄氏虽有微辞,但都被晓雪用不软不硬的法子制住了。而她们这两个算是有“前科”的人虽然心中还有不满,但在晓雪面前还是比较低调和收敛的。
日子也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相处了下来,至少表明上是和谐的。
晓雪也就在每月初一,初十和月底和她们一聚,平日里大家关起院门各过各的日子。
而外面的事务,有晓雪聘请的田管事田瑞恒和张管事张之彦。一般不需要晓雪操心。如遇疑难繁杂之事才做回禀。
所以这些日子,晓雪也算抛手掌柜,可以忙里偷闲,懒散下。
平日里,若胤禛不在,她就自寻乐趣,看书,弹琴,练字,赏花,偶尔坐在秋千上飞扬,间或逗逗小石头,或者抱抱小奇奇;若胤禛回来了,自然就和他腻在一起。
而这些日子,康熙出门南巡,胤禛没被使唤,又不用天天赶着上朝,自然比往日更空闲了些,所以能与她相伴时间也更多了些。
像这样整日与心爱的他相依相偎,晓雪便觉得再也没什么比这更满足的了。
但上天哪能容得她将好处都占全了?这不,外面那些烦心的事情一件赶着一件的报了上来。
晓雪闲散的日子也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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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恒,你方才所说,已做查实了吗?”
“奴才方才说得句句属实。请福晋决断。”田管事一脸严正。晓雪倒是素爱知道他这个人的,他这个人是极有主张的,要不是过于棘手,他一般是不会来烦她的。而且以他的勤勉和细致,这件事情多半假不了。
“我知道了。容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吩咐你。你去吧。”
“是,奴才告退。”
田管事方出门去,晓雪便思量起此事的应对之策。
平日里,这外省的生意倒也妥帖。只是近日,河水不犯井水的胤禟偏捞过界,想要分一杯羹,这就实在是让人气恼了。
但这事必须谨慎待之。这一来,虽说外省的生意不是做不得,只是“敛财”之名实在是不好听;再则嘛,胤禛在他皇父和兄弟们面前一直维持着低调的做派,要是被查问起来,少不得给他添麻烦。
现下里,胤禟倒是还不知晓这生意后面的主导者就是晓雪。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索性把生意让出,他自不会追问,但晓雪心有不甘;可若是不让,自然也得与他缠斗一番,保不准后面会有什么乱子出来。
此事的权宜轻重确实不好拿捏,也难怪瑞恒没有了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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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正坐在圆桌边细细思量着这事如何应对才能做到最好时,从后面被人抱个满怀。
晓雪回过身,站起来,依赖地偎进爱人的怀里。方才脸上那份凝重此时已被快乐所替代。
“方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不晓得。”胤禛习惯性地搂紧她,随意地问道。
晓雪眨眨眸子,娇笑道:“想……怎么样把我们家的钱给留住,不让我们家的荷包大出血。”
胤禛摸摸晓雪的脸颊,玩笑道:“哦?这话倒新鲜!从没见你这么麻利的想银子的事情。”
晓雪“噗哧”一声笑出声,看着他打趣道:“我当然是比不得你这个管户部的阿哥,整天埋在钱堆里和钱打交道呢。我嘛,天生是个爱闲散的人,平日里才懒得去想这俗气的东西呢!今日真是遇到事了,才不得不想。”
胤禛佯怒瞪她道:“听你这口气,是嫌弃我平日里俗了?”
晓雪眨眨眼,慢道:“小女子哪敢啊?你是办大事的人,大事哪能不俗气呢,你说是吧?只有不干活的人才能真正的清高起来。”这最后一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眉头不由皱起,抱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踱到一边的椅子坐下,不禁感叹道:“这话说得不错……”
晓雪走上前去,轻轻抚过他的眉头,笑着对他开解道:“别皱眉嘛,本来长得就不俊,再皱就更难看了。”
胤禛望着她的笑脸,拉住了她的胳膊,轻轻一带就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轻轻划开嘴角,话还没说先叹了一声气。晓雪这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平日里这一星半点的斗嘴他是从不肯输人的,今天如此无精打采的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
晓雪体贴地伸手握住他有力的手掌,柔声问道:“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胤禛反手握住这双小手,带着怒气道:“今天看到一份折子,上面说山东济宁州,原编人丁二万六千六百余丁,现在‘内有地之丁不及一万’,‘无地之丁乃至一万六千有奇’,‘其中故绝逃亡老病孤贫之丁及虚丁、朋丁又不啻数千’,我提议报请皇阿玛的同时也让下面的人拿出个法子来,可太子却说这是旧事,康熙初年也有过,没什么大不了的,硬是给驳了回来,压下没报。”
晓雪的脑袋贴着胤禛胸膛,抬起下颚,亲吻了下他的脖子,分析道:“太子其实也没说错,这却是成年累月的积弊,急不得!不过,你可以想想该怎么办,到时单独上份折子给皇上,不行吗?
据我所知,明代中期,田赋征收是实行两税法,到了前朝嘉靖时候起,有的地方官员开始在江南等地行施一种新的赋役法,即一条鞭法,后来到了清初,战乱频繁,各地的征收方法各有不同,现在济宁州人口流失无非是因为觉得岁赋压力过大。我觉得太子不让奏报无非是怕影响皇阿玛出巡的心情。
但若这次皇阿玛行走的路线要经过那些地方,以他老人家的精明,自会考察出问题的。若是回来后皇上有疑问,定会问你们的。到时你再一一道来就是。”说完,在他脸颊上又偷了一个吻。
胤禛听她说得也在理,心里略微舒缓了下,但口吻还是很沉重,“但若各地都是如此,民心则不稳。拖上一天就多一天生变,太子却一点儿都不以为然。现在黄河驻防修堤要使银子,钱粮若接不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