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品剩女的冰山火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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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在事业单位工作么,CICI?”钟少航轻轻地问。
“嗯,所以很多事情不懂。“葛薇边走边回答。
公司在三楼,因为为时已晚,二楼的灯已关,黑漆漆迷糊糊地跟在钟少航身后,一脚踩空。
钟少航回头,一张刚吃过蛋挞的油腻香喷的唇直冲过来。
正文 第二十章(全)
第二十章
(上)
“啊!”
葛薇惊叫一声。
钟少航回头,只见一张刚吃过蛋挞的油腻香喷的唇直冲过来。。
柔软的唇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完完全全地贴住钟少航的唇,带着从上而来的压力,湿漉漉地倾压在他的牙龈,他的牙齿上。
怕葛薇摔下去,钟少航本能地伸出有力的大手,紧紧搂住葛薇微带弹性的腰,冲力让葛薇旋即整个人贴到钟少航的身上。
为了减少冲力,钟少航搂着葛薇的腰转一圈,两人落回平地,钟少航松开葛薇时,葛薇的心依旧悬在半空中。
一时间,巧克力热饮的可可味道,蛋挞的黄油味道糅合在一起,暖融融地融成夜宵的午夜味道。
黑暗中游舞的呼吸声,咚咚的极速心跳声。
那天,葛薇穿了一件薄的长身黄恤,外罩一件纯白的花边小西装,胸与胸的绵软熨帖,腰以下的相抵让葛薇在一瞬间脸烧得像被火热的碳炙烤过一般,通身津津冒着汗,落地时,葛薇本能地后退三步,迅速与钟少航保持了1米开外的距离。
饶是钟少航身经百战,亦是呼吸沉重起来。
一秒,二妙,三秒。
“对不起,不得已冒犯,你没事吧。”钟少航迅速调整好状态,一派泰然地微笑。
没事,就是让你占足了便宜。
葛薇又羞又恼地想,却又怨不得钟少航,只得整一下发辫,抬头道:“谢谢你。”
抬头,只觉得楼上有不经意的目光,仰头一看,三楼上投下目光的不是别人,却是正在莫名其妙加班的ADA,自己的上司。ADA的眼睛并不大,垂下的目光,葛薇读不分明。
钟少航似是完全没有感受到楼上的幽幽眼神,冲葛薇淡淡一笑,继续下楼:“走吧,愣在这做什么。”
葛薇抬头看一眼三楼猜不透的目光,一愣,一时间,竟不知是走是留,ADA适时转身,葛薇便只得忐忑随钟少航下楼,来到公司的第二天,葛薇第二次坐上了高层的凯迪拉克。
车动起来之后,钟少航淡淡地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头一次自己找工作么?“
——葛薇因为凌欢的指导,在简历上写了三个月的广告工作经验,显然,没有工作经验的事实已被钟少航看穿。
葛薇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抬头端详着钟少航。橘色的路灯下,钟少航的五官分明如雕像。
钟少航见葛薇不言,便望着前方的路驱车,一面轻轻笑道:“小妹妹,你知道你刚才在公司犯了多少错误么?”
葛薇一愣,咬唇,回想起来,ADA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
途径一个红灯,钟少航缓缓刹车,侧过脸来,款款道:
“第一,你应该出去接自己的私人电话,将公事私事分明成不相干的平行线;第二,当ADA问你只有那两种形式的时候,你可以告诉她文案的形式还有投票,但是不要告诉她马上就可以做出来;第三,当她问你会不会PS的时候,你应该告诉她,我不太会,不过可以碰碰运气;第四,“钟少航顿了顿,平静地望着前方:”在我诚邀送你们一程的时候;ADA拒绝被载并让你走,她不是体恤你,而是在表达对你的不满,那时候,你应该和她一起,继续加班。“说完,钟少航又圆滑地笑着补充:“当然,能载你,我非常荣幸。”
绿灯一闪,车行往前方。
葛薇听毕,开始闷声啃手指头。整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屁股下针扎一般,要下车也不是,继续坐在钟少航的车上,亦是觉得通身难安。羞恼地耷下脑袋,不再说话。
“我看过你的面试题,你资质很好,千万不要因为美貌和太过单纯的性格而伤害到自己。”钟少航一面继续开车,一面淳淳教诲着。
葛薇啃着手指头,轻轻嘟哝:“都二十七岁了。哪里还漂亮。“
钟少航扭头端详了葛薇一眼,缓缓道:“漂亮。像只有二十四五岁。”
淮海路的太平洋百货处依旧灯火绚烂,花里胡哨地照在钟少航英俊的脸上,葛薇受宠若惊,心下一震。
正在这时候,葛薇的电话应景地响起。
葛薇急忙摸出电话,接通了,只听一声冷言:“到家了吗。”
葛薇自然知道是哪座冰山,误以为他在继续催任务,便说:“反正已经帮你们写好了博客文章、BBS贴和投票贴,照片的LOGO都PS上了。。。。。。“
“我问你到没到家。“凌欢冷冷打断道。
“我可是做完工作才走的。”葛薇不服气道。
“我说第三遍,到没到家,回答我。”凌欢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葛薇想破脑袋也料不到这座冰山已将自己作为目标,被质问一番,抵御不住这强大的冰压,败下阵来:“没有。。。。。。“,回答完毕,却火从中烧,提高一度嗓门道:”可是,你干嘛这样说话?甲方了不起么?”
“笨蛋。”
葛薇听到电话那头,轻轻浅骂。
浅骂过后,电话那头的冰山男刀子眼轻轻一亮:“告诉钟少航,我谢谢他送你回家。”
(下)
葛薇一愕,狠狠地握住手机,手机屏幕上迅速被她的手捂出一层汗。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葛薇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一口道。
“你说呢?“凌欢显然高估了葛薇的情商。
“你。。。。。。。“葛薇此刻的理智已化作负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惹不起你躲得起,大不了我不干了!拜拜。”
钟少航不动声色地开车,车道驶入金光外滩,深夜十一点多,外滩对岸的林立大厦闪着各色的光,花旗银行的动画广告变幻着。黄浦江上,油轮却早已沉睡,江边稀稀拉拉着几个照相的游客,连那座铜牛亦寂寞了。
“小妹妹,别生气。”钟少航轻笑,递上一片绿箭口香糖。
葛薇接过来,道一声谢,送入口中的时候,只听钟少航沉吟道:“二十七岁的女孩子还那么单纯,难怪长得那么年轻。“
当时,葛薇并未听出其深意。
此时,被挂掉电话的凌欢一阵迷茫。
长那么大,还没有人挂过他的电话,包括自己的母亲,唯一爱过的女人,像是一只活泼的小白兔一样顺从而小巧,这个女人,怎么就像是鸵鸟一样。
想着想着,一阵往事又像一阵挥之不去的香茗一般,悠悠飘入凌欢的心间。
“喂,我给你制定了三个计划。”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帽衫,手里挥舞着一张大白纸就冲进他的病房,她的马尾辫在风中轻摆,带着秋的高爽和一路绿叶的味道。她干净的小脸因为骑自行车速度太快,热的两颊粉红:“两个月内学会用拐杖灵活走路,再用两个月学会用一条拐杖,那时候,我们就又可以一起放学了,到时候我载你回家好不好?不过,自行车要借我啊,你的自行车蛮帅的,而且比我的大一些!”
当然帅。忘记是哪个奸商送给老爸的了。
“不好。”
凌欢吃力地从白色的病床上直起身,避开前来扶持自己的白皙手臂,用那恢复了少许的虚弱身体支撑起两根白晃晃的长拐杖。
“什么不好?”她有些着急,睫毛扬起,未经修饰过的眉毛一拧。
“三个月之后,我载你。”凌欢居高临下地缈了她一眼,匀出一只手,轻轻将她箍在自己的胸前,下一刻,他支撑不住自己的高大身躯,两个人一同倒在地上。。。。。。
他开始用她的方法进行物理治疗:一面抓住双杠,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乔丹、斯科特皮蓬、罗德曼,约翰斯塔克斯、大卫罗宾逊,马克普莱斯、伊塞亚托马斯、韦伯、奥尼尔。。。。。。李嘉欣、周慧敏、赵雅芝,林青霞、王祖贤、温碧霞,李丽珍、翁虹、叶玉卿、饭岛爱、武藤兰。。。。。。“
三个月之后,他终究没有完成他的承诺,板着脸,驾着1只拐杖出现在校园里,偶尔,他会扔掉拐杖扶着墙慢慢走,傍晚放学时,待大批人流走尽,她挽着他的胳膊,在夕阳下,两人忘情接吻。
想到这里,凌欢突然发现了两个女孩子除了健康活力之外,竟完全是两种性格:一个顺从,一个火爆。
该怎么面对这个鸵鸟妹呢?
凌欢躺在床上,双目微闭。
却说另一边,钟少航的车刚开到外白渡桥时,外白渡桥的颜色由红变蓝。
葛薇的手机再度响起。
摸出来,看一眼号码,不是别人的,却是自己家中的电话。
葛薇一阵心慌。父母通常在11点左右已准备休息,这么晚来电,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文 第二十一章(全)
第二十一章
(上)
葛薇顿觉一阵心慌。父母通常在11点左右已准备休息,这么晚来电,究竟发生什么大事了?
急忙接起电话,是老妈的声音。
“薇薇,睡了没?”
刚下班,当然没睡。
葛薇径直进入正题:“没睡,有什么事么?”
老妈直言道:“有。”
“什么事?”葛薇急忙问。
是家里刚买的房子出问题了?是奶奶的糖尿病严重了?还是家里又缺钱了!
老妈似乎犹豫了一下:“你这是在哪?租的房子里?”
葛薇显然没理会老妈的意思:“是的,妈你快说吧!”
老妈却卖起了关子:“这样吧,让你爸给你说。”
葛薇便耐着性子,等到那阵拖鞋声越来越近,父亲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只听父亲用威严的嗓音商量道:“薇薇,家这边有个机会,你可以进安城的银行,你回来么?“
是夜,手机的对话声清晰干脆,一个音节不落地飘入钟少航的耳朵,葛薇看看一眼专注驾车的人,虽是面色没有半丝变化,可是,他听得到,葛薇感觉得到。
“爸,我等会打给你,好么?”葛薇急忙挂掉电话。
葛薇终于明澈通透地理解,为什么钟少航会教导自己私人电话一定要远离同事。
“akira。”葛薇鼓起勇气道:“可以。。。。。当做没听见那个电话么?我会考虑下,如果我做出决定,第一时间通知公司好么,坚决不给公司填麻烦。”
说完之后,葛薇眼圈一热,突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不知是委屈,还是一种别的什么情愫。
四年的小事业单位生涯像一场陈旧的电影一般,在她的眼前一幕幕飞驰而过,飞过时,带着腐朽的灰尘,夹杂着腐朽的棺材木味道,扑啦啦落入她的眼中。
低矮的一排老平房,爬山虎布满了上世纪70年代的簌簌落灰的墙。进入长长、深深的、被一排家属楼挡住的、暗无天日的、微微潮湿的平房里,有一六七间办公室,每个办公室有1个或者两个所谓事业单位工作者,正在悠然地喝茶水,如果是男人,那茶中往往还多了几枚枸杞子,以补充他们夜晚在廉价夜总会中消耗掉的精力,这些人,或者敲着二郎腿悠哉地看报纸,或者目不转睛地盯着股票大盘,或边聊天边玩纸牌,或者肆无忌惮地煲着电话粥,或放低了电脑的声音看电影一边窃笑,或专注地聊QQ,抑或心无旁贷地逛淘宝店,如果是下午,或者早已找不到人踪。。。。。。那里的工作者们,岁数多在四十岁以上,甚至四十五岁以上。虽说是文化单位,可是,即便是本科文凭,在这群人中,便也是罕见的。
葛薇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第一个主任是初中文凭,以前是在某机关当水电工,因为他姐夫成了这个单位的一把手,他鸡犬升天先,先做办公室主任,挤走了一个博士,自己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单位最有实权部门的主任宝座,从此,“水电工”主任便成了这里的九千岁,一手遮天。
九千岁是典型的媚上欺下的单位中层。
九千岁喜欢一天到晚泡在单位大领导的办公室里,对自己的裙带关系点头哈腰,涎水横流,一张肥硕的方脸上,肥肉也由于总在点头而不断地颤晃;九千岁最喜欢听女下属对他撒娇,葛薇不懂这个,每次他斜着眼盯着她的胸前的时候,她急忙后退几步,死死抱住双臂将女性的特征掩饰地天衣无缝,所以,办公室虽不乏七尺男儿,每次搬部门所有重物的,总是葛薇一人。每次葛薇亦曾在同学聚会上诉苦,遭到众人的不解:葛薇你不难看啊,他是瞎子还是GAY啊?你那么优秀,他看不到么?
他无须看到。那个苟延残喘的小事业单位根本不需要你做出成绩。葛薇亦曾满怀着重振这个单位雄风的信念,交上一个又一个本职工作内的业务计划,水电九千岁直接当水电单扔进了垃圾箱,局长都没听到一个响儿,葛薇每天的工作则是,上网聊天,帮九千岁打扫卫生,帮九千岁偶尔跑腿印盒名片,帮九千岁去邮局寄个东西、交水电费、莫名其妙地天天挨九千岁的骂。。。。。。就这样,葛薇工作的前两年,便草草辜负了。
要不是第三年第四年的重大变故,也许,父亲会一直强迫葛薇呆着这个单位,眼看着这个单位的人由中午的棋牌聚走向夜晚的廉价夜总会,由浑浊的眼珠,沦为餐桌上的鱼目。。。。。。
“银行,对么?”钟少航思忖了一下,注视着前方,淡淡地道。
“也就是说,要回你的家乡了么?”说完,钟少航补充了一下。
(下)
葛薇挽起滑落于耳前的鬓发,紧了紧已松散的发辫,无言。
好不容易挣脱父亲的束缚,就这样回去了么?明明自己一个人辛苦艰难地来到上海,在烈日下徘徊,在种种刁难下挺直着自己的腰板,已找到一个外企工作了啊!虽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行业,可是,起点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