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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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两难
阳天楚，巫药殿四大分殿炎龙巫药殿殿主，同时也是炎龙帝国最顶级的六品巫药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修炼斗气的骑士、修炼巫术的巫师、修炼魔法的魔法师之外，还有以研究各种药剂药散闻名的东方巫药师和西方魔药师。
与巫师专门研究各种鬼神莫测的巫术不同，巫药师则是对各种药材药理研究到了极致，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擅长救人的医生，也可以说是最擅长杀人的杀手，救人与杀人，仅在一念之间而已。
巫师的入门要求极高，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巫师的，必须要是身体与jīng神力都十分强横的极品资质方有可能修炼成巫师，大概一万人之中才有一个人有资格成为巫师。整个东方大陆数十亿人满打满算，也就不过数十万巫师而已。
但是，成为巫药师就不同了，虽然对身体和jīng神力的要求依旧高于骑士和魔法师，但是大概千人之中就有一个，可是比成为巫师容易十倍哩！而且最重要的是，巫药师发飙的时候发挥出的威力丝毫不比蛮横的巫师差，甚至犹有过之！
就算只是一个最低级的巫药师学徒，都是没有人愿意去招惹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生病，就算你不会生病，你的亲朋好友总会生病吧？而巫药师在东方大陆也是仅仅有几百万的数量而已，所以巫药师和巫师一样，都是极为团结的！一旦得罪一名巫药师，可就是得罪了一大堆巫药师，就等于把小命丢了一样！
所以巫药师在东方各国之中的地位都十分崇高，特别是高级的巫药师，更是各个国家极力拉拢的对象，所以阳天楚这名炎龙帝国最高品级的六品巫药师可以完全无视林风这个炎龙帝国的现任皇帝！
得罪了阳天楚，只要他一声令下，在炎龙帝国各大军队里的随军百万巫药师就会卷包袱走人，不要半年月，炎龙帝国的各个防线就会因为伤亡过大而崩溃。所以林风只能默默将阳天楚的不敬忽视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林铁血只是知道林战使用了大巫禁术，却不知道他到底透支了多少寿命来支持这种大巫禁术，阳天楚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概知道了林战透支的程度。而阳天楚如此愤怒的原因则是，林战虽然小时候很是调皮捣蛋，毁坏他不少试验，但是老家伙膝下无儿无女，可是把林战当成了最疼爱的孙儿之类的宝贝，又是从小看着林战长大，陡然见得林战被打得如此凄惨，哪能不怒气冲腾而起？
听得阳天楚怒气满腔的诘问，林铁血也是咬牙道：“此事我自会与你细说，现在先救人吧！这边还有两个呢！”说着，林铁血指着被宫廷暗卫抱着和抱着的莱尔和阿黛尔。
“对对对，先救人了，救人要紧，我的小乖乖，小王八蛋哟！老子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保住你生龙活虎，夜御百女！”阳天楚开始还蛮正经，后面的话就越来越不像话了，但是林铁血和林风都自动忽略了这句话。
因为这句话说的没有什么不对，身为太子，将来必定是要继承皇位的，而东方的皇帝们，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更加之各国都有祖训，必须大力繁衍生息，在这个魔兽横行的世界，唯有多生子孙才能有力量存活下去！所以，如果林战以后真的能夜御百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就凭这一点，就算他是没有一点才能的太子，这皇帝也是当定了！
当下，阳天楚便开始把众人带进了这个名为“楚韵”的山谷，韵乃是阳天楚妻子的名，可惜和林铁血一样悲惨的是，阳天楚的妻子亦在两百多年前的那场“荣耀战役”之中死去了，所以林铁血和阳天楚才这般要好。
一行人穿廊过桥，终于是来到了一处青竹小屋前。
阳天楚随意看了阿黛尔和莱尔一眼之后，对着远处大喊一声：“那个谁，来给这个昏迷的西方汉子灌一罐安神固体的药水！”那边厢，听得阳天楚的喊声，一名五品巫药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也不对阳天楚行大礼，仅仅是示意宫廷暗卫带着莱尔跟他走。作为阳天楚的弟子，他知道老人家最是烦这些虚礼了，多研究药散才是正经。
莱尔被带走之后，阳天楚一把从林风怀中抢过林战，然后说道：“现在，无关人等，全部留在外面，酒坛子你带那个女娃娃进来！”说完，不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无关人等的林风，径直抱着林战进了青竹小屋。
深知阳天楚脾xìng的林铁血也不说话，只是从宫廷暗卫手中抱过阿黛尔，也转身进了小屋。
林风直到林铁血也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居然成了无关人等？好歹自己是炎龙帝国的堂堂皇帝吧！那里面的是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吧！居然成了无关人等，真是气死朕了！林风转身看着宫廷暗卫，想找人发火，却发现这名宫廷暗卫正在低头研究地上的蚂蚁，只得气愤的跺了跺脚。
不提外面气急的林风陛下，只说阳天楚将林战抱进小屋后，将其放在一张暖玉床之上，又示意林铁血将阿黛尔也放了上去，然后才叹了一口气。
林铁血顿时急了，抓着阳天楚脏兮兮的袖子说道：“我说你个药罐子，你叹什么气啊，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不是老是吹嘘自己巫药第一人吗？你不会没有办法救林战吧？！”说到最后，林铁血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手上的力道也不知不觉大了许多。
“哎唷，我的手我的手，死酒坛子，你再不放手老夫就真的救不了小王八蛋了！松手啊混蛋！”阳天楚惨嚎着说道。林铁血这才发现自己激动之下用力过大，嘿嘿一笑松开了手。
“谁叫你卖关子的，既然有办法救人，还叹什么气？小王八蛋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有什么事，我能不急么？”林铁血脸sè慈祥的说道。此时的他，不是一剑屠戮十万人的魔神，也不是帝国权势滔天的铁血亲王，更不是人人尊敬的五大巫师之首，此刻的林铁血，只是一个看着自己孙儿受伤心疼的老人罢了。
阳天楚也面露温柔，说道：“是啊，小王八蛋虽然不是什么好孩子，可是，谁动了他，就是动了我们的命根子啊！唉，小王八蛋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救是能救，但是只能救一人！”
“你的意思是……”林铁血看向旁边的阿黛尔，再看向阳天楚，后者沉重的点了点头。
林铁血看看阿黛尔，又看看林战，如此几次，才叹息道：“林战这小王八蛋肯定不会同意只救自己的，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阳天楚眉头一皱，一丝戾气闪过，yīnyīn说道：“说不得也只有对不起这女娃娃了！”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丸来，要给阿黛尔喂下。
林铁血一惊，一把抓住阳天楚的手，怒道：“你想杀她？你怎么能这么做？”
阳天楚再次被抓住手腕，一脸苦笑道：“混蛋，我有说过我要杀她了吗？我像是那么凶残的人么？我是要救醒这女娃娃，问问她的意见！放手！”
林铁血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阳天楚，心想你丫的不是像凶残的人，根本就是凶残无比的人，想当年，林铁血痛失爱妻，只是提剑杀了十万教廷大军而已，而同样痛失爱妻的阳天楚呢？据说他派出了十万名巫药师，在教廷一百五十多万败军回去的路上，布置了无数歹毒的药剂药散毒药陷阱，一路毒得教廷大军是人仰马翻，最后活着回到教廷的不足十万人！
这也是当年的教皇格里之所以被囚禁的很大原因之一，千万大军竟然只剩了不到十万回来，就算是把格里教皇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啊！不过西方大陆的人认为囚禁一个人，剥夺他的zì yóu才是对罪人的最好惩罚，所以格里教皇才没有被杀死罢了。
所以林铁血很是怀疑阳天楚的话的可信度，不过他还是放开了手，想来阳天楚也不会对林战小王八蛋的妻子下手吧？毕竟，自己两人都是将林战当做最疼爱的宝贝的，爱屋及乌之下，自然也不会对阿黛尔怎么样的。
阳天楚拿出的药丸名为生生不息药丸，药如其名，这生生不息药丸的确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人的伤势，但是，对阿黛尔这种伤势来说，只能是暂时治标不治本而已。
这生生不息药丸果然是神奇异常，眼见得阿黛尔服下药丸不过片刻，就悠悠苏醒了过来，先是迷茫了一会，然后阿黛尔便看到了暖玉床边的林战，以及床边的林铁血和阳天楚这两个老头子，一下子“啊”的惊叫了一声。
不是阿黛尔没有胆子，实在是阳天楚一脸黑漆漆的样子有些吓人，阿黛尔又刚刚醒来，还没弄清楚状况，陡然见到一张怪物似的黑脸，能不惊慌么？
林铁血一把推开吓人的阳天楚，随后对阿黛尔细细分说起情况来了。
郁闷于自己形象的阳天楚只得去隔壁擦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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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死
青竹小屋内，暖玉床上，阿黛尔一边听着林铁血叙说着自己等人昏迷之后的事情，一边不时用美眸温柔的看着还在昏迷的林战，目光之中，清澈纯净，除了浓浓的爱意，再无其它一丝杂质。
林铁血说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了么？你们之中，只有一人能活。”阿黛尔螓首微点，淡然说道：“我明白，若不是林，我已经和莱尔哥哥死于冰原荒野了，如今只能救一人，自然是救林了。只是我死不足惜，孩子却是林的骨肉……”阿黛尔最后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听得阿黛尔担心孩子，不知何时回来的阳天楚回答道：“其实我们的忧虑不是救你或者林战，而是在你和孩子之间只能救一个！”言语之中也是颇为悲伤和脸红。
阳天楚先是救醒阿黛尔就是料定了她为了林战和孩子，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来成全林战和孩子活下去。毕竟，阳天楚不可能牺牲自己最为疼爱的林战，至于孩子，也是林战的血脉，他们更是舍不得。
从某一种角度来说，林铁血和阳天楚是极其无耻的。
两个加在一起五百多岁的老家伙，处心积虑的算计人家一个小姑娘，这不是无耻是什么？只是，就算是无耻，他们也得去做，因为他们不会让林战和孩子去死的，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爱，而阿黛尔，他们说不上什么感情，在心理上，阿黛尔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听了阳天楚可以连孩子也救下之后，阿黛尔欣喜的说：“那就好，那就好，我不能陪伴林一辈子了，这个孩子就是我唯一可以留给他的了。”言语之中，情真意切，丝毫没有一点因为自己快死亡而产生的埋怨，顿时让两个老家伙羞愧得低下了头。
林铁血忽然退后两步，左手覆于右手之上，作了一个长拜到地的长揖，说道：“姑娘大德，请受老夫一拜！”旁边的阳天楚同样一拜到底，严肃庄重。
博览群书的阿黛尔自然是知道这种礼节是东方除了下跪之外，最高等的礼节，而且面前这两位一看就是权势滔天的人物，居然对自己行如此大礼，阿黛尔只得连连说道：“两位长辈快快起来，晚辈不值当两位长辈行如此大礼啊！”
林铁血和阳天楚收礼之后，摇了摇头，同时叹息道：“值得，值得！”
既然说清楚了，阿黛尔也愿意牺牲自己，阳天楚便开始救治林战，郑重的将一个黑玉盒子拿了出来，阳天楚开口道：“这是九转还魂丹，七品巫丹，乃是我的师傅多年前炼制给我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可惜我辜负了师傅的期望，至今还未突破至七品巫药师，否则今rì之事，便可圆满解决了。”
“这不是你的错，药罐子，你我都在大战之中受了重伤，此生怕是突破无望了。现在不要感慨了，还是赶快救人吧！”林铁血在一旁劝解道。
阳天楚再次叹息一声，开启黑玉盒子，从中拿出了一颗黑漆漆的，宛如锅底泥捏成的黑sè药丸，而且这九转还魂丹散发出的气味也极为刺鼻，看起来像是毒药多过灵药。巫药师和巫师一样，只看实际，他们炼制的巫药巫丹药剂什么的都好，只要效力好用有用就行了，可不管什么美不美观、香还是臭的小问题。
所以，这颗巫丹，虽然卖相气味实在是差了一点，可是确实是十分有效，服下之后不久，林战身上的生命气息开始浓郁了起来，胸膛开始有了起伏，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手指微动，眼皮也开始动了起来，眼看便要醒了过来。
阳天楚却是又撬开林战嘴巴，把一碗绿油油的药水给林战灌了下去，顿时，快要醒过来的林战又陷入昏睡之中了。
看到林铁血询问的目光，阳天楚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一剂安神药水，能让他好好休息到明天罢了。”
林铁血默然，顿时明白了，这是为了防止林战醒来，不肯让阿黛尔牺牲自己而采取的措施，明天，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那么，开始吧！”林铁血对阳天楚说道。
阳天楚疑惑的问道：“开始什么啊？”林铁血大眼一瞪，说道：“让小姑娘把娃娃生下来呀！”听得林铁血的话，阳天楚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眼睛同样瞪了回去，气急道：“混蛋，虽然我是炎龙帝国第一巫药师没错，可是我不是全能的好不好？接生这种事情应该找产婆你懂不懂？？？”
林铁血顿时愕然，他一个妻子早逝，没有过孩子的人怎么可能明白这些门路呢？不懂这是正常的呀，要是懂了，那才见鬼了呢！只有阳天楚门下弟子众多，偶尔也有女弟子生孩子，这也才大概了解。
明白过来之后的林铁血，顿时想起门外还有个可以使唤的人，于是便打开竹屋，对在屋外三丈开外的林风喊道：“林风小王八蛋，快去找几个产婆过来，你儿媳妇要生了！”然后又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风又呆了呆，然后欣喜的抓住旁边宫廷暗卫的胸口衣服，问道：“你听到了吗？老祖宗刚才说了什么？”
宫廷暗卫喘着气回答道：“亲王殿下刚才说，了，太太子妃要生了，叫您去找产婆！”
林风听得回答之后，松开了手，一脚踢了过去，说道：“听到了还不赶紧去办？难道要朕亲自去找产婆么？去，去皇宫给朕找最好的十名接生产婆过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