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关前,温家诸人于午门尽数被凌迟处死,前朝皇子已是被下令诛杀,人人都道皇上手腕狠戾,雷令风行,铲除异己,不择手段。说是这般说,但大梁的江山却是日益稳固,袁崇武的皇位,也是越坐越是安稳。
这一晚,两个孩子已被乳娘抱去偏殿歇息,袁崇武批了一天的折子,只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姚芸儿伏在一旁,绵软的小手轻轻的在他身上捏着,见袁崇武呼吸均匀,遂是小声开口;“相公,你睡着了吗?”
袁崇武勾了勾唇,一个用力,便是将她的身子抱在了怀里,这才睁开了眼睛,道;“想说什么?”
姚芸儿倚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道;“我听说,温小姐临刑前,口口声声的要见你,还说有要紧的事要和你说,你怎么没见她?”
袁崇武哑然失笑,捏了捏她的脸,也不说话,只转过身子,又是闭目养神起来,直到最后经不住姚芸儿缠问,方才道;“所谓的要紧事,也不过是借口,我又何必要见她,耽误工夫。”
姚芸儿听他语气淡淡的,但显然对温珍珍厌恶到极点,当下,她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声道;“你既然这样不喜温小姐,又为何要将她许给皇长子?”
袁崇武睁开眼眸,汪洋般的眸子浮起些许无奈,只道;“杰儿在豫西时,曾身受重伤,口口声声念着的全是温珍珍这三个字。他们两个年龄相近,我当时虽觉得她颇有心机,可想着她毕竟出身名门,也未尝不能与杰儿好生过日子。”
提起袁杰,姚芸儿眼瞳微微一黯,道;“相公,皇长子已是在京郊守了一年的墓了,你。。。。。是打算要他一直守下去吗?”
“不,”袁崇武提起长子,面色也是深沉了下去,他坐起身子,对着姚芸儿道;“等三年守孝期满,我会将他召回军中,这三年,是希望他能在他母亲墓前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210章 你还不放心?(甜宠)
姚芸儿闻言,只垂下眸子,袁崇武伸出手,将她揽在了怀里,许久后,方才低声道了句;“芸儿,他是我儿子。”
姚芸儿伸出胳膊,回抱住他的身子,她没有说什么,只轻声道了三个字;“我知道。”
袁崇武扣住她的腰肢,黑眸深不见底,沉缓开口;“子不教,父之过,他虽做过诸多错事,可终究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身为人父,又何曾尽过为父之责。”
姚芸儿心头一酸,只从男人怀中抽出身子,柔声道;“相公,你别说了,我都懂。只希望皇长子这三年能放下心结,日后你们父子可以齐心协力,这就够了。”
她的声音很软,男人听着心头便是一暖,他勾了勾唇,粗粝的大手则是抚上她的脸颊,轻柔摩挲。
姚芸儿亦是抿唇一笑,两人依偎片刻,姚芸儿唇角的笑意渐渐隐去了,她摇了摇男人的衣袖,小声道;“相公,如今别人都说你越来越狠,就连宫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服侍的不好,你会降罪,我听说,你下令将温小姐的舌头拔了下来,这是真的吗?”
姚芸儿说着,一颗心却是渐渐不安起来,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待自己与孩子仍是疼爱有加,可听着外间的传言,知晓他如今动辄便是下令将人赐死,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慌,只盼着那些全是流言。
袁崇武抚弄着她的长发,听出她话音中的颤抖,不由得十分怜惜,只温声道;“芸儿,无论我如何对别人,在你面前,我都只是你相公,往后这些流言,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有些怕。。。。。”
袁崇武便是一笑,将她箍在臂弯;“傻瓜,怕什么?”
“杀那么多人,总是不好的,何况有些人,罪不至死啊。。。。”
袁崇武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道;“芸儿,高处不胜寒,有时候,不得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姚芸儿细细想来,遂是小声道;“我生病时,听说有宫女在雪夜里起舞,想要引着你过去,你下令将她斩了,是不是?”
袁崇武低笑,颔首道;“真是瞒不住你。”
姚芸儿想起至自己回宫后,那些宫女,尤其是些美貌的宫女,见着袁崇武便跟见着瘟神一般,恨不得有多远逃多远,甚至就连元仪殿的一些贴身服侍的事也都是那些内侍在做,宫女倒是巴不得离皇上越远越好,比起之前宫里的女子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接近皇帝不同,如今的宫女即使见到了皇上,也都是匍匐在地,连抬头都不敢了。
姚芸儿念及此,虽然心里仍是有些不安,可眉宇间还是浮起一丝赧然,对着袁崇武道;“你下令赐死了那位宫人,就是想要那些宫女知难而退,不要在试图接近你?”
袁崇武揽着姚芸儿,一道在榻上躺下,闻言不过一记浅笑,道了句;“你说呢?”
他没有告诉她,当初那些宫人在自己面前争相斗妍,若在平时,他或许会网开一面,可那时姚芸儿身中剧毒,小皇子孱弱生病,竟还有人一心妄想着攀龙附凤,对这种人,自然要杀!
姚芸儿知道他是皇帝,是要后宫三千的,他不曾选过秀女,朝中大臣也曾婉转提过要自家的小姐入宫服侍,也都被他一一拒绝,即使如此,宫中貌美的宫人仍是数不胜数,姚芸儿甚至在心头已是隐隐想过,他或许有一天,会从那些美貌的宫女中选出皇妃。。。。。
见姚芸儿出神,袁崇武的大手便是微微用力,微笑道;“如今那些宫女见着我就跟见着了老虎,成日里我身边除了朝堂上的那些糟老头,便只剩一堆侍从内侍,你还不放心?”
姚芸儿见自个的心思被他一句说破,脸庞上就有些挂不住,只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小声反驳;“我才没有不放心。”
袁崇武挑眉,道;“那我明日便下旨,要那些美貌的宫女全部回到元仪殿服侍。。。。”
不等他说完,姚芸儿便是着急起来,一声;“不许。。。。。”脱口而出。
男人忍住笑,捏了捏她的脸,姚芸儿白净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只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轻声溢出了一句;“不许她们去。。。。”
袁崇武没有说话,只俯身在她耳垂上印上一吻,那白嫩的耳垂如同一小块美玉,随着男人的吻,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更是娇嫩的灼人眼。
眼见着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姚芸儿有些慌张,小手抵在他的胸口,道;“相公,我还有事要问你。”
袁崇武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只笑了笑,低哑道;“明天再告诉我。”
姚芸儿张开口,不等她说出话,男人的吻已是铺天盖地般的落了下来,他的气息包围着她,侵蚀着她,让她不得不与他一道沉溺下去。
颠鸾倒凤,一夜不休。
翌日醒来时,已是快到午时了,昨夜与自己**了不知几次的男人早已去上了早朝,姚芸儿眼眸低垂,望着自己身上一个个犹如梅花般的吻痕,脸颊便是不由自主的发烫,刚支起身子,披上衣衫,就听闻外间的宫人窸窸窣窣,俱是躬着身子,捧着洗漱之物前来服侍。
自从回宫后,宫里的人俱是对自己毕恭毕敬,这种恭敬与之前的又是那般不同,如今的这种恭敬中还带着几分敬畏,是打心眼里的敬畏,甚至自己偶尔一个无意间的手势,也会让这些宫人吓得跪倒一片,甚至连身子都是轻颤。
而至于照顾熙儿和小皇子的奶娘嬷嬷,更是事无巨细,无不是将两个孩子捧在手心,生怕有个闪失,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若皇上若一旦怪罪,便是掉脑袋的大事,如此,对皇后母子三人,简直与服侍皇上一样小心翼翼,与之前姚芸儿为妃时,真可以说是一天一地。
姚芸儿心头知晓,袁崇武曾在带着自己征讨慕玉堂的途中,将自己身旁的宫人全部杖杀,虽说狠辣了些,但终究是为她们母子树立了威信,她的性子软弱,即便有宫人怠慢,也自是不会说的,如今出了这事,那些宫人无需男人吩咐,都是将她们母子供了起来。
想到这里,姚芸儿心里虽然沉甸甸的,可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分甜蜜萦绕其中,她知道无论他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母子,对自己好,这便够了。
待她梳洗好,乳娘与嬷嬷已是将一双儿女抱了过来,眼见着女儿漂亮可爱,儿子结实健壮,姚芸儿唇角噙着笑涡,心里软软的,全是甜意。
待袁崇武回来时,溪儿刚见到父亲,便是向着他扑了过去,男人唇角含笑,一手将女儿抱了起来,向着姚芸儿走去。
姚芸儿手中亦是抱着小儿子,母子两俱是笑眯眯的,尤其是姚芸儿,更是笑靥如花,只让袁崇武看着心头一柔,大手一勾,将他们母子揽入怀中。
玉芙宫中,一家四口的欢声笑语,久久不曾散去。
两年后。
皇上一道圣旨,将中山王召回京师,欲为其主婚。
中山王袁宇如今已是十八岁了,此番迎娶的正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被皇上亲自册封的淑仪公主。两人的这门亲事三年前便已定下,后因袁宇生母身故,此事便是耽搁了下来,如今三年守孝期满,婚事便是昭告天下,由帝后二人亲自操办。
因着要办喜事,宫里上上下下俱是喜气洋洋,中山王袁宇当年因着生母安氏毒害皇后与太子,而被皇上贬至中山为王,中山地域辽阔,气候温暖,民风淳朴,物产富庶,自古便被誉为诗书簪缨之地,文人墨客多不胜数,袁宇自入中山为王后,便是是如鱼得水,年纪轻轻,在诗文的造诣上便是极高,民间暗自称其为“文王”,指其乃是文曲星下凡,又因中山气候温暖,他自幼身子孱弱,在中山待了三年,竟是将身子养的健壮了不少,面庞英气,身材挺拔,袁崇武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甚为欣慰。
婚事在紧锣密鼓的操办着,姚芸儿这些日子俱是忙得不得了,只想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办的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大妞是她的外甥女,袁宇在她心里更是一个好孩子,她只巴不得将所有好东西,全给了这对小夫妻,真心真意的盼着他们婚后能夫妻恩爱,和睦相处。
这一日,姚芸儿将幼子哄睡,刚踏进前殿,就见宫人匆匆上前,对着自己言道;“皇后娘娘,皇上方才出宫了。”
“出宫?”姚芸儿心下不解,问道;“皇上可曾说要去哪?”
宫人摇了摇头,恭声道;“皇上没说去哪,只要高公公来传了话,说是要晚些回来,要您晚间带着皇子和公主先用膳。”
姚芸儿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宫人行了礼,便是退了下去,留着姚芸儿一人在大殿中慢慢的踱着步子,不知何时,美眸倏然一亮,她终是想到袁崇武去了哪。
☆、21闺1章 您还记得母亲的闺名吗
京郊。
待袁崇武赶至时,正值傍晚。
“启禀皇上,皇长子这三年来一直在墓园守墓,不曾踏出过园子一步。”侍从跪在地上,对着撵车里的人恭声言道。
袁崇武闻言,面上并无何表情,只一语不发的下了车,道了两个字;“带路。”
那侍从称是,站起身子,毕恭毕敬的在前头领路,将袁崇武引至墓园。
安氏当日只以戴罪之身下葬,墓园荒凉简陋,连墓碑也不曾有,在那墓园一旁,搭有一座窄小的木屋,便是袁杰素日守墓之时的居所。
袁崇武走近,就见墓前立着一道身影,那身影高大魁梧,从背后瞧着,与自己是那般相像。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袁杰手中的扫帚停了下来,回过头去,露出一张微黑俊朗的面庞,眉宇间与袁崇武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甚至无需人说,只让人看上一眼,便知这两人定是父子无疑,血缘,是这个世上最为玄妙的东西。
袁崇武黑眸似海,不动声色的望着眼前的儿子,父子两三年未见,袁杰如今已是二十岁了,昔日的稚气早已尽数褪去,此时站在那里,亦是沉着冷静,见到袁崇武后,也不见其有丝毫惊慌失措,只俯下身子,行下礼去。
“孩儿见过父亲。”他的声音浑厚低沉,颇有几分沧桑。
袁崇武一个手势,内侍与侍从俱是退下,墓园中,只余父子两人。
“起来。”袁崇武淡淡开口,待袁杰站起身子,他敏锐的发觉长子周身透出一股从容与坦然,竟是再无从前那般满是不甘与戾气,就连那一双眸子中,亦是再无丝毫怨怼与凶煞,之前即使他极力遮掩,可骨子里的埋怨与恨意仍是掩不住的流露出来,而今,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迎上自己的目光中,黑沉似水。
与自己年轻时,毫无二致。
袁崇武不动声色,若说三年前的袁杰只是形似自己,那如今的袁杰,不仅是形似,就连神态,也是与自己十分相似了。
“告诉朕,这三年,你悟出了什么。”袁崇武声音淡然,对着儿子缓缓开口。
袁杰闻言,却什么都没说,只跪在了父亲面前。
“孩儿感谢父亲,三年前将孩儿留在京师为母亲守墓,不曾将孩儿遣去岭南,不然,怕是孩儿如今已是铸成大错,万死难辞其咎。”袁杰语毕,眉目间浮起一丝惭愧,更多的却是平静。
袁崇武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袁杰察觉到父亲的视线,乌黑的眼瞳波澜不惊,迎了上去,继续道;“这三年,孩儿日夜守在母亲坟前,三餐不继,饥寒交迫,却让孩儿明白了之前身居高位,锦衣玉食时所不明白的道理。孩儿终是懂得自己犯下的错,是多么不可饶恕。”
袁杰声音低沉,年轻的脸庞上是不符年纪的沉稳与坦然,说完这段话,他微微沉默了片刻,侧过脸看向母亲的坟头,汪洋般的眼眸渐渐流露出一抹刻骨的痛楚,与深切的悔意。
“是孩儿逼死了母亲,”袁杰转过头,一字字道;“母亲从不曾有害人之心,即便姚妃是凌肃之女,即便她将父亲的心占满,母亲也从未想过要伤她分毫,一切都是孩儿,是孩儿丧心病狂,为了帝位,一心想要姚妃母子的命。”
袁杰的声音沉静到极点,也不曾去看父亲的脸色,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父亲也许不知道,在父亲陪伴姚妃母女时,我与母亲待在玉茗宫,那般期盼着父亲可以来看看咱们母子。尤其是母亲,她时常待在窗口,望着玉芙宫的方向出神,母亲年纪大了,一身的伤,看着父亲宠爱姚妃,孩儿不是不怨,却毫无法子。”
语毕,袁杰唇角浮起一丝苦笑,继续道;“孩儿想为母亲驱散凄清与冷寂,便大肆张扬,将朝中女眷请进宫,轮番为母亲贺寿,孩儿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其实,也只是希望父亲能来玉茗宫里,看母亲一眼。”
袁杰深吸了口气,眼眶中却是有一股热潮抑制不住的汹涌而来,他淡淡一笑,唇角勾出一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