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在男厕所门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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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最近信邪教了吗？这是偏见！小倩她人聪明，又不浮躁，比你们给我介绍的那些大小姐们好几百倍。”
“不和我们给你介绍的女孩比，就她那个朋友萧萧，都比她强不知道多少。你要是非要在公司里找，就把萧萧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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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楼里出来时，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子，萧萧拍了拍叶小倩的肩膀：“小倩，别想了，那个老巫婆说话你也往心里去？！要是今天把你换成我，她也一样挑刺的。”
叶小倩默默不语，只喃喃说：“萧萧，你先走吧，我自己走回去。”
萧萧还想劝，看见不远处树底下的车，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小心。到家了给我电话。”
萧萧走后，叶小倩用了好一阵子才辨出东南西北，走了两步，脚一软，在马路边蹲下。
李风离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她越缩越小，握着方向盘的左手紧了紧。
他刚推开车门，却见一辆保时捷从路的尽头飞奔而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上下来的人戴着大墨镜，打扮得颇为朋克，在她面前蹲下身去。
保时捷挡住了风离的视线，他忽然不想再看，车子疾驰而去。
谢卿半跪在叶小倩面前，轻轻去摸她的头发：“小倩，你看到了吗？无论你成了什么样子，总是会有人想攻击你。”
他站起来，拉她起身：“小倩，我和你一起，我们不用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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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晴明顶着两个黑眼圈早早到了公司，等来的却是叶小倩请病假的消息。
按理来说，合同工休病假，还是一休就休半年，公司早就把人踹出去了。
于是叶小倩就被踹出去了。
萧萧经过裴晴明的桌子，看着他望着一堆文件发呆，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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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倩本来在公司就不显眼，忽然走了也没多少人注意，倒是裴晴明和萧萧打了不少电话，可是她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六个月后，这一天是春节长假归来，大家都不太在状态。伍子汐正伸出她的女王手接过一个眼镜男奉上的咖啡，忽然见到几个男工程师从外面激动地走进来：“你看见了吗？我瞄了一眼，大美女啊。”
伍子汐抿了抿唇，问给她上供的男人：“今天有什么新鲜事？”
那男人脸“唰”的就红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听说……听说咱们部门，招了个大……不，招了个女员工。”
☆、第二十三章 归去来兮
公司里来了一位美女这种事，在男性荷尔蒙纷飞的三十二层，传播得比CEO换人了都快。
据有幸窥得美女一眼的人说，这位美女她身材高挑曲线完美，该胖的地方不含糊该瘦的地方一块肉不多，难得的是容貌清新脱俗，据说当时脸上没有带妆，只看素颜已经令人惊艳得不像话了。
当时上厕所路过总监室的那位，据说是三十二层最火眼金睛的男人，他把这位美女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让一众同事笑话他没见过世面的同时，心里都对这位神秘的新同事暗暗期待。
伍子汐摸了摸指甲，对着手中的化妆镜补了补口红：这群饥渴的男人她太了解了，就是看见一头母猪路过，也能流上两升的口水。
这位传说中的美人架子还不小，三十二层的男人们已经YY出几十个版本的“新来的美女同事”了，却连人家一个影儿都没见到。
同时，四十二层的总裁室里，Connie双臂抱在胸前，毫不客气地对桌子后看着电脑屏幕的李风离抱怨：“李总，我们技术部招人都是通过标准程式。笔试两场，各一个半小时，通过后还有面试一场。就是伍子汐去年，也是这么进来的。我认为您作为公司的CEO，不应该干预我们技术部招人，我们部门从来不养不能干活的闲人。”
李风离抬头，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经常做这个动作。
他抬起凤眼看了看一脸死活不放水的Connie：“一个月，你给她一个月。把图像搜索最难的部分交给她。如果她一个月内做不好，你随时可以踢人。”
Connie听了这句，沉思了一会，没再说什么。临走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李风离：“李总，我不知道你原来近视。”
李风离推了推笔直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淡淡说：“最近眼睛干，不太适合戴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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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传说中的美人，终于在大家无论是吃饭、工作还是上厕所时都津津乐道的讨论中，于第三天的早晨，姗姗来迟。
她跟在Connie身后走进三十二层员工工作区时，整层楼鸦雀无声。
Connie向右一步，露出身后的人来。
过了能有足足十五秒，才听“哗”的一声，是坐在总监办公室外的伍子汐翻了桌上的咖啡杯。
站着的那个人，穿着打扮得极其普通，中规中矩的套裙，中规中矩的长发，中规中矩的站姿。
偏偏她往那里一站，就把边上穿着香奈儿化着精致妆容的总监给比下去了。
在一群人假装工作却眼珠子直往这边飞的情况下，Connie清了清嗓子：“这位是叶小倩，今天加入我们技术部新成立的图搜索项目组。小罗，你带一下。”
角落里一个偏瘦的男人激动地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走到叶小倩面前，极其谄媚地说：“叶小姐，你好，你好。欢迎来我们组！”
叶小倩长睫毛一动，目光稍微抬了抬，语气说不上亲切也说不上冷淡：“可以先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吗？”
那被叫做小罗的一愣，他原来没收过她的身份证，自然知道之前那胖子的名字，可过了这么久，早就忘了。他盯着叶小倩看了半天，才见鬼了似的：“是你？！你是那个胖子？！！！”
叶小倩没说话，只愣愣看着他，倒是Connie发话了：“工作时间不要闲聊，小罗，我记得你们项目有一部分一直没有通过测试。明天把这部分交给给叶小倩。”
Connie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进了办公室，留下原地发傻的Vertu男和依旧老老实实站着的叶小倩。
Vertu男崩溃地站了一会，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半年多前一身肉的胖子。
这也不怪他，叶小倩这六个月来虽然体重只掉了五十斤，可她原来的胖就是浮肿，五十斤掉下去，整个人好像被从蛹里剥出来了，羽化成蝶。不是特别亲近的必然认不出来。
Vertu男极其别扭地领着她走到她的格子前，隔壁不明情况的工程师已经屁颠屁颠帮她拉了椅子，另外还有一堆人探头探脑地围过来。
群众很激昂，尤其是Vertu男手下的图搜索项目组，一共就六个工程师，全是单身，现在一个个和磕了药似的，一个比一个积极。送果汁的介绍系统的还有要带路女厕所的。
叶小倩仍旧有些呆呆傻傻的，但是美女傻点是可爱，越傻让人越有保护欲。众男个个摩拳擦掌要做护花的塑料大棚，只有Vertu男被挤到一边神色纠结。
叶小倩才来了十分钟，已经成功将原来投在伍子汐身上的目光都吸了过去。伍子汐默默用纸巾擦着衣角上沾到的咖啡，一个带着瓶底眼镜的小个子默默把一杯新咖啡放在她手边：“伍小姐，您喝……喝……喝…。。”
伍子汐抬头，对他大方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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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四十二层的总裁室，李洛基穿着一件亮蓝的衬衫，配着银灰的外套，刺得风离直擦镜片。
他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你猜我今天来的时候看见谁了？”
李风离不说话，将眼镜戴回去：“哦。”
前面说了，李洛基属于越挫越勇型：“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她就没胖过。现在看着，和以前比，人没见老，胸倒是大了。”他摸了摸下唇，“这么个尤物，你放到一群狼中间，还真不怕被吃得渣都不剩。既然你这么不在乎，我就不客气了，一定玩得她舒服。”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他面前的碎了一地玻璃。
李风离人仍坐在桌子后，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睛。
他用发音标准的中文慢慢说了两个字，你敢。
☆、第二十四章 四名疑犯
李风离这个人话少且短，所以能让他多说几个字，对于李洛基这种闲得不行的人来说，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李洛基换了换腿，往沙发里沉了沉，狭长的眼睛带了笑，唇边一抹戏谑：“风离啊，我就奇怪，你天天躲谁呢？以前爱得要死要活的，恨不得连厕所都跟着人家去，怎么现在连个照面都不敢打？”
他见李风离不答，哼了两声，踢了踢脚边的碎玻璃：“我这个人嘛，好奇心比较重。前阵子你把那块地攥得死紧，我这不没事情做吗？就去查了查……你别说，一查，还真查出来不少有意思的事儿。”
他眯了眯眼：“五年前她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从你手机上打过去的。她出事那晚，你因为酒后驾车被抓。风离啊，你说这世上的事儿，怎么这么巧呢？”
李风离在键盘上的手停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李洛基这是被鼓励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踱到桌子对面，把手里一份记录扔在桌子上：“我说风离啊，这事你到底是没查呢？还是压根就不用查？你天天躲人家，是心里有愧？还是心里有鬼？“
很悲哀地，李洛基这一次挑战世界记录又失败了，这么多炸弹丢下去，就换来Inflection CEO一个字：“滚。”
他拍拍手，听话地滚了，拉开门时又欠抽地加了一句：“风离，我等着你把那块地送到我宏基手上。”
他人刚走，一直面无表情坐在电脑前的李风离，在键盘上打了几下，总裁室的灯逐一灭了，落地窗前窗帘慢慢合拢。
一片黑暗中，从来没有多余表情的Inflection CEO，慢慢摘下眼镜，将脸埋在双掌之中，很快，有透明的液体从指缝中流出。
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好像李风离，这样一个人前理智淡漠的人，却一次次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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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部分男人，尤其是技术宅来说，女生冷暖自知什么的，在长得好看前简直弱爆了。
所以还没到午休时间，已经有好几拨人来盛情邀请叶小倩一起吃午饭。叶小倩整个上午都在目光呆滞地盯着Vertu男交给她的程序发呆，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据大家猜测，只有两种可能：她是编程大神或者她根本就看不懂。
根据叶小倩的情况，大家自动选择了后者。
盯了半天，她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推去了餐厅。
伍子汐刚抬起头，发现整层楼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边上那个小个子仍旧老老实实站在三步外等她。
她轻嗤一声，夹着包站起来，态度依旧骄傲：“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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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餐厅里依旧熙熙攘攘，技术部的入场仍旧是压轴的。只是这一次被围在中间的，从高高在上的女王变成了痴呆弱智的公主。
平心而论，从外貌气质上来看，瘦下来的叶小倩比伍子汐更女王，只是她此刻目光呆滞，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显得很不自在。
满餐厅的人都在看她，她下意识地垂了头揪了衣角，好像第一次走出洞穴的山顶洞人。
开道的几个工程师已经为公主殿下拉开椅子，结果一回头，发现叶小倩正站在一桌两人面前发呆。
萧萧手里的筷子还没掰开，不明白技术部新来的女神盯着自己看个什么劲。萧萧从小就是被捧大的，最看不得别的女人比自己受宠，于是没好气地“啪”掰了筷子，却听到对面裴晴明颤颤巍巍叫了一声“小倩”。
萧萧抬头，盯着叶小倩的脸看了能有一分钟，才把餐盘里的鸡蛋戳起来整个塞进嘴里。
过了很久，叶小倩说了今天来到公司以来的第二句话：“萧萧，晴明。”
萧萧这才回过神来，“噌”地站起来，上下打量她：“小倩？！小倩？！真的是你？你这大半年跑哪去了？！电话打不通，你表哥的手机也停机。我和晴明去你家敲了多少次门你知不知道？还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要不是你声音没变，我都不敢认你！你怎么跑技术部去了？！”
萧萧说话和开挂的机关枪似的，那边裴晴明动了好几次嘴，都没插上话，等萧萧说完了，他也没话了，只能在一边说：“回来就好。”
叶小倩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只能简简单单说：“我……我一直在医院……表哥他得罪了一个老板，所以原来的号码不能用了，原来的房子也不能住了……”
话没说完，那边技术部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喊她，叶小倩没来得及多说，已经被拉走了。
萧萧转头看了面前的裴晴明，见他难得一言不发默默吃饭，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又抬眼去看叶小倩被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带着介绍餐厅的特色菜，眉头皱了皱眉。
伍子汐背挺得笔直地坐在餐厅的一个角落，一边摸着指甲一边看着那帮见异思迁的男人冷笑，自言自语道：“我当年还是太心软了……”
“伍小姐，您、您当年怎么了？”小个子男将两个餐盘放在桌子上，有些疑惑地问。
伍子汐这才惊觉失言，一转头已经又挂上了招牌式的微笑：“没什么，想起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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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技术部的男人们的殷勤照顾下，叶小倩成功地混到了第二个周一，最初的热情过了，男人们开始思考，为什么每天对着屏幕发呆什么也不做的叶小倩，会拿到Inflection的Offer。
这个疑问让他们又庆幸又不忿，庆幸的是叶小倩什么都不会，给了他们很多自告奋勇上去帮忙讲解的机会，虽说讲解完了她看起来还是什么都不会；不忿的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了一层层痛不欲生的笔试面试上来的，就连前女神也不例外，为什么到了叶小倩身上，就可以破例了。
都说女人是矛盾的，其实男人矛盾起来更加让人不忍直视。渐渐的大家心里嫉妒的小火苗开始滋生，对叶小倩的态度也别扭起来。
这其中最矛盾的，还要算在叶小倩身上栽过跟头的Vertu男。他每天早上看到电脑前石像一样的叶小倩，都觉得内心很痛苦，痛苦得他连黄色小网站都不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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