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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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冷着一张脸,对这差事万分不愿,只催道:“两位公子,快点吧。”
易灵殊到承风庄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她匆匆离去是去打听刘韵之的消息,这次算得罪她了,总要知道些根底才好应付可能来的麻烦。通过关系网了解,又上百知楼买了消息。易灵殊知道刘韵之本是湖州人,确是做贩粮生意起家,后来攀上了湖州知府邓婵,随着邓婵的升迁关系更是密切,又拉拢了湖州粮道赵朴之、宁州织造魏晓,她把自家和亲戚家容貌出色的男孩都送进几人府中,年节时礼物流水般进贡,还以义子身份送进几个美色少年。邓婵几人算她最初关系网,这几个升迁也由刘韵之的财力支持有关,后来又陆续往来了一些大员。刘韵之也很会做生意,现在在粮、织造、铁矿都是巨头人物。含玉是元成班的台柱之一,正是十七岁的好年纪,刘韵之霸占含玉不成,就打通关系,差点儿封了元成班在梨园的演出路子,又点名小秋陪侍,这才演出了下午的一出。
进了承风庄的主院御风园,易灵殊问迎上来的易安:“带回的人呢?”易安木着一张脸:“屋里侯着呢。”易灵殊不管她语气不佳,已走到门前。一进去,就见含玉和小秋跪在地上。显然俩人都是才洗的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湿了一片衣服。话说那衣服怎么那么薄?已是秋天了,小秋不感冒么?小秋虽已十岁,长的却只有七八岁的大小,易灵殊看到他酷似小侄子的样子就忍不住多一份怜惜。不由过去将小秋抱起来,对含玉吩咐了一声:“起来吧。”庄里的下人已开始摆饭,含玉见她先抱起了小秋,心里着急,设法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三小姐,您英武过人,今天又解了奴家之围,奴家甚是感激,特敬小姐一杯。”说着,斟杯酒双手敬来。易灵殊看他洗净了妆,露出一张明艳的脸来,眉如柳丝长入鬓,双目明亮有神,唇如含珠,一笑之间确是明艳动人,配上那样甜润的声音,怪不得刘韵之垂涎。可这佳人明明眼底埋着恐惧,脸上非装的倾心娇艳,端酒的手都不稳,倒令易灵殊好笑:她如此可怕么?好容易救个人,还被看成洪水猛兽。易灵殊懒的与他解释,只挥挥手:“不用麻烦。你自己用饭,吃完了再给我说以后打算怎么办。”感到怀里的小家伙微微扭动,易灵殊不禁笑着将他放在椅子上:“小秋,别怕,多吃点东西。”小秋到底是孩子心性,经过了惊吓紧张,早已有点乏了饿了,现在看到许多好吃的,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狼吞虎咽。易灵殊看他吃的急,怕他噎着了,伸手拍拍他的背:“小宝贝,别急,先喝点汤。”她叫小侄子宝贝,现在见小秋不自觉又叫了出来。含玉本来慢吞吞嚼着几粒米,听到这称号呼一顿,他本就猜测这三小姐对小秋不怀好意,现在见她又抱又拍,还叫出宝贝两字,这样轻佻的称呼,笃定是看上小秋了。可小秋才十岁啊,未成年不说,身子又那样弱,怎能禁的住这恶少的辣手?他一阵气苦,心里忿恨,把筷子捣米饭已不自觉。
易灵殊眼角瞟过含玉动作,奇(…提供下载…)怪他一副发狠的样子,难为自己救了他还带他回来商量,这人不感激还总一副怪样子,一会儿勾引一会儿发狠,真是莫名其妙。她压压额角,心道:看在他声音动听的份上,先不计较。饭毕,小秋已有点精神不震,他本就体弱,在戏园受惊吓,又赶路到承风庄,早就犯困了。易灵殊看小秋嘴角还粘饭粒,眼睛已经无神了,再看他脸上那一掌的红印子,心中一阵柔软。她把小秋抱过来,擦掉饭粒子,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给小秋涂上自制的药膏,然后运功散药。小秋感到脸上一阵清凉,很快身上又有股热热的气流,很是舒服,在易灵殊怀里睡了过去。易灵殊看看那带着婴儿肥的圆脸蛋,不由失笑,抱着小秋到床边动手脱他外衣,让小家伙睡的舒服点。含玉早忍不住了,他虽不敢直视,可是偷偷看到易灵殊在小秋脸上摸来摸去,又抚弄小秋后背,现在已经抱上了床,竟然开始脱衣服了,若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含玉猛的一声:“小姐!”声音都走了音,吓了易灵殊一跳,眼看小秋眼睛轻轻一睁,忙拍拍安抚他,低声道:“禁声!你先出去。”含玉如何肯出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三小姐,含玉自知是个贱籍戏子,情愿做个玩意儿,小姐愿意怎么对含玉都可以。”易灵殊已脱了小秋外衣,给他盖上被子,转身看见含玉一副豁出去的悲壮表情,心里觉得堵,自己做个好事,怎么这含玉始终舍身饲虎的样子,好像比跟粗俗残暴的刘韵之还惨似的。易灵殊耐心渐渐失去,冷声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含玉冷然一笑:“小姐何必再问。就算奴家甘愿,随小姐折腾。”易灵殊额挂黑线:“我折腾你干什么?”心里发恨,怎么是个人都把她当虐待狂?到现在屋里的静容乐语两个美男,她都没动一下,用的着跑出来折腾别人?更别提为此可能惹来麻烦?含玉只当她执意要对小秋下手了,恨她无人性。他本是个烈性子,红了以后多少人想包养都拒绝了,更是多次撅了刘韵之的面子,若非为了小秋是死也不肯低头的。可小秋是他唯一的弟弟,当年唱戏就为了养活幼弟。含玉脑海中闪过数个打他主意的脸庞,气苦之下,摔碎了盘子,将瓷片抵住脖子,厉声道:“三小姐,你若玩弄含玉,我认了。只求放过小秋,要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易灵殊也怒了:“我可从没想玩弄你,倒是你赶着凑上来!用死威胁谁?”含玉嘶声道:“小秋年纪小,伺候不了小姐,你放他离开!”小秋已被吵醒,见哥哥样子,看看易灵殊怒容,吓的哭了起来。此时屋里声音已引来下人,只是不敢入内,可是躲闪的往里看。易灵殊明白了含玉的意思,竟是将她当成猥亵儿童犯了!那小秋看着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个,含玉竟然将她的关爱想的如此不堪,怒火上头,再看含玉握瓷片的手流下血迹,耳边是小秋惊恐的哭声,觉得自己真是愚蠢,因为声音好听救个大麻烦,还根本不领情。气道:“好,好个贞洁烈男!”拔脚冲出了房门。侍卫们急忙跟上去。含玉见她一怒而走,一股劲泄了,颓然倒地,瓷片落在了地上
怜花解语
易灵殊一怒离开承风庄,心中似有火在烧,到城内酒楼饮酒。多日来,众人都把她当祸害看待、当贼防的憋屈,突然隐忍不住爆发了,含玉的行为就像一个导火索,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藏在心里的烦闷引爆了。她前世是个上进努力的人,公认的精英人物,何时被这样看待?恼怒之中,她甚至想,既然都当我是坏蛋,那我就当个坏蛋又何妨!易灵殊刻意感受醉酒的感觉,不用内力化解,鲸吞般将五坛酒吸入,即使她体质惊人,也慢慢感到醉意上涌。
“哐!”醉红楼的门外一个白衣少女,脚步不稳地撞在大门上,竟将红木大门撞了一个凹坑。迎客小倌们吓的一阵叫唤,招来了老鸨。这爹爹一见来人,明显是醉了,但是双目却明亮的骇人,那俊美的相貌、紫色的眼睛,立刻和有名的“小霸王”对上号。爹爹心里叫苦,这么个主,又是喝醉来的,别闹的把楼都拆喽。见她已冲进了大门,要扶梯上楼,急忙迎上去搀扶易灵殊,赔笑道:“哎呀,贵客来啦!小姐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醉红楼呢,奴家可要好好…。。”话正说着,易灵殊已将他一推,道:“聒噪!我自,自寻去,滚!”虽然没用力,老鸨哪受了她一推,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旁边小倌杂役急忙扶他,几个护院喝了一声,就要去拦易灵殊。老鸨忍着痛喝道:“回来!不长眼的东西,那是易三小姐,是你们能动手的?”易灵殊已跌跌撞撞上了楼,眼前花红柳绿的尽是房间,小倌们何等机灵,早听到动静藏进了屋。易灵殊只觉香气脂粉味搅着酒气一起,弄的头昏脑涨。一阵笑声传来:“快,吞下去!”夹杂着求饶声:“奴不行了,求求贵人饶了奴家。”真吵!易灵殊嘿嘿一笑,踉跄几步撞开了传出声音的门。“谁!敢扰老娘兴致!”一个仅在上身裹了件亵衣的女人发现门被撞开吼了起来。她很是肥壮,一只肉厚的手上抓了个东西,正捅进一个小倌的□里。那小倌大概很痛,正流着泪求饶,猛见易灵殊进来一惊,楞了几秒忽然不出声了,将头埋在了被子中,□的身体簌簌发抖。易灵殊脑中混沌,看见那具身体觉得有几分熟悉,那样细腻的皮肤纹理让她冒出一股□,哪管那个肥壮女人叫嚣,挥手就把人扔出了门外,那个女人怒骂阵阵,又爬起来往里冲:“老娘给了银子的!”易灵殊烦了,回身一抓,将正冲到跟前的人抓了起来。那人顿觉一股大力制住自己,动都动不得,才知道自己惹了个不该招惹的主儿。易灵殊迈步走到栏杆处,将女人举在半空中,嘿嘿笑道:“你好吵!”那女人看到下面丈高地面,吓的死死抓着易灵殊袖子:“少侠饶命!小的不敢了。”易灵殊一个酒嗝上来摇晃一下,那女人以为要掉下去了,尖叫一声,一双白腿光溜溜乱蹬。一楼的人早围着看,有叫的有笑的,声息不断。“哈哈……”易灵殊见她前一刻还自称老娘,现在就吓的涕泪交流,不由放声大笑。她没想摔死人,甩手扔到一边,回房去了。老鸨爹爹擦着冷汗,赶着收拾场面,心里暗想:这霸王果然蛮横,那小倌今夜怕是难活命了。
易灵殊进房后,见那小倌还埋在被子里,二话不说捞出人来,伸手探向□,果然摸到一根粗大的玉势,还露一截在外面。小倌难受地扭动一下:“贵人,奴…。。”却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说。易灵殊并没想作弄他,她还没到无故残虐男子身体的地步。使个匀劲将玉势拨出,小倌还是疼的一阵抽气,眼中泛泪。易灵殊眼看他十分眼熟,却是一想脑子就疼,索性不管,下手摸去,顿觉一片滑腻清凉,让躁热的身体都一阵舒服。她几下拉开了衣服,覆了上去。那样的身体让易灵殊感到极为舒服,多月来禁欲也再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易灵殊也不知到底要了那小倌几次。从开始的呻吟到求饶,到最后没有声息,易灵殊也不自觉。又一次,易灵殊将他翻转身,却摸到了一丝血迹。“我好像太过了。”易灵殊迷糊地想着,压下了余下的欲望,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阳光照在易灵殊脸上,她醒转过来,眼睛睁开还是朦胧。头又一痛,易灵殊茫然地想:“怎么回事?”很快,她想起来自己喝酒、闯花楼,对了,还嫖了一个小倌!易灵殊一激灵,想不到自己醉后欲望如此之强,还伤了人。她按按太阳穴,看身边的小倌。一个满是青紫的身子,几乎盖满了原本细腻的肌肤,那男子羞物破皮红肿惨不忍睹,还带着血痕。这身体的这人也醒过来,他强撑着坐起来,想给易灵殊见礼:“奴家拜见小姐。”却是挣扎几次都起不来,一身伤又痛的打颤。易灵殊有些呆,不仅因为这样的伤来自自己的粗暴,还因为那双细长含泪的眼睛,淡色的唇,这个小倌,分明是花颜!他怎么从延平到这来了?
花颜见易灵殊没反应,心里惊慌。他昨天一见易灵殊就认出来了,让心里一直惦记的人见到自己那样不堪的模样,恨不能捂死在被子里也不想露脸了。没想到易灵殊把那嫖客赶出去了,更没想到易灵殊直接就对自己……可是那样的频繁和力度,让风尘打滚的他也受不住了,可是哀求无用,几乎要晕过去了的时候易灵殊停下了。他怕,怕易灵殊是酒后乱性,清醒了根本看不上他,怕易灵殊鄙夷他被嫖客玩弄的羞耻样子,怕自己没让易灵殊尽兴,以后再也不会找他。一念至此,花颜咬牙跪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可满意?奴还可以,可以服侍小姐的。”说着,他伸手去向易灵殊。易灵殊看到花颜的惨状,暗骂自己不止。花颜当初为了少受罪,向自己献媚,后来全心服侍的温柔,她犹记在心,现在竟然将他伤成这样,哪还忍心再动他。躲过他的手,说:“慢着。”花颜一顿,脸色更加灰败,果然让小姐嫌弃了,不论什么原因,以后恐怕都见不到这个人了。他缓缓收回手,嘴唇哆嗦几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易灵殊尽量温和道:“看你身上,去洗洗吧。”花颜看看自己,果然满是荒唐痕迹,难怪小姐不喜。连忙下床取了水开始擦拭。擦到羞处疼的又是连连哆嗦。迅速弄干净,花颜又回到床上,跪在易灵殊身前:“奴清洗好了。”易灵殊看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顾自己伤痛的身体,不顾妓院清晨清客的规矩,心中泛起一阵怜惜。她不木讷,从花颜的前后表现来看,很明白这个风尘妓子的心思。这样卑微地伺候,小心翼翼地掩藏爱意,只为一个嫖过他两次的客人,这个花颜也太痴傻了。
易灵殊搂他过来,温声道:“花颜,我记得你。夜里是喝多了,可伤到你?”说着为他裹上一层被子,凉水洗过的身体慢慢有了温度。花颜为这温存几乎流泪,但他很快换上一副柔媚的笑容,倚在易灵殊怀里:“没有,小姐很英武,奴家很快活。”停了停又说:“奴家现在,就可以伺候小姐,奴家受的起。”易灵殊被花颜的话又是一刺,快活?他怎么可能快活?从淤青伤痕中快活,还是肿破的玉柱快活?易灵殊默默无言。她拉过花颜的手,为他诊脉,血气亏损的厉害,身体很弱,易灵殊抵住他后背,缓缓输入些许内力,在他体内游走,温养经脉,又发现他许多经脉涩滞,应该是长年折磨透支,身体几乎被掏空了、拖垮了。看看花颜面色,却意外发现,这个男人竟脸上微微透着绯色,连淡色的唇都有了一点红。花颜此时,并不知易灵殊在做什么,但是身体那样舒服的感觉传来,令他知道这是爱护他。他从来不敢对这份感情奢望有一点回报,现在受到这样的爱护,只觉上天待他终是不薄,有这么温暖的一刻,以后的残生,有了这片刻回忆,也不会太难熬。
易灵殊收了内力,含笑道:“花颜,我会着人送药给你,要按时煎了吃。我会包你这段时日助你调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