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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当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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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便是有私囊积蓄的。
  夏枝一指头戳她脑门:“你尽算计了三太太的,太太那些积蓄都是为小姐存的嫁妆,你要问她去讨,岂不是跟她拿命么?”
  春草撅撅嘴,想来也是。她托着腮帮子眼望着顶梁,无心地道:“说来那还是掩月庵的日子好了,也不必花这大笔的钱。”
  话一出口,见众人都看着她。她立刻绷紧脸,拉拉自己的短襟小袄说道:“可不是么?小姐您说说看,自打回了家,咱们都花了多少了?够咱们在掩月庵半年活计了。”
  丁姀道:“凡世就是个挣钱花钱的地方,有钱有钱的花法,没钱又是没钱的花法。”
  春草问:“那咱们呢?住的是大屋,花的是小钱,那叫什么?”
  丁姀哑然,一时憋红脸笑起来:“咱们这叫创业前投资。”只不过还没开始第一步,本钱就已经掉水里去了。
  几人又说闹了几回,丁姀见时候不早,里头的丁煦寅有说梦话的声响,便示意都回去休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早醒来是个霜天,外头露水似云烟雾绕的,离一步开外人就只剩了团黑黢黢的影子。只听院落里已有说话声,丁姀正洗漱,着夏枝出去瞧瞧去。夏枝回来,说是十一爷在外跟冬雪闹着乐。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分期付款
  
  二更……
  等洗漱完,收拾了头面就要去给三太太三老爷请安。碰巧丁煦寅仍旧在雾里跟冬雪捉迷藏玩,便唤了他一起。丁煦寅本不情愿,让冬雪推了推才挪着脚步跟上。
  一行人缓缓到了正屋前,只见张妈妈守在门外,那眉睫刘海的毛发上都串上了乳白晶莹的露珠,一看就是站了好些时候的。
  张妈妈点头给两个小主人请安,又说道:“三太太现下不便,早让奴婢等在外头,说见着八小姐、十一爷,你们的孝道她领了,今朝还是先回去罢。”
  丁姀微愕:“可是有什么贵客?”
  “嘿……凭那老脸皮算什么贵客。”张妈妈不屑,偷偷地背声道,“是二房那老刘子,不知怎么就来三太太这里串门来了。”
  丁姀心忖,无事不登三宝殿,刘妈妈这个人万不是利己之事不会做的,她来找母亲做什么?莫不是嫌上回挑唆的还不够,几天过去未见风声,又跑来故技重施了?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只得先退下来。
  至屋前,又想到昨晚母亲所问的事情,赶上丁煦寅还巴巴地跟着自己,便问道:“十一弟最近可有温习书本?”
  丁煦寅见问及自己的功课,立即浑身紧绷,含含糊糊地回道:“……有,有温习。”
  丁姀又问:“都看了什么书呢?”
  丁煦寅想了想:“府学应试……俱都涉及些。昨日父亲已有过查视了……”言下之意,父亲都已经抽查过,便轮不到你来说话了。
  丁姀想到丁煦寅昨晚回来得早,大约就是因抽查了功课得父亲满意,故才早早放回来的。于是点点头:“若累了,可让风儿丫头一道来屋里玩。”
  谈及风儿那丫头,丁煦寅的脖子一哽一哽的,没成想风儿逃走的事情丁姀竟还全然不知情。但错在自身,他也没好意思多说,只点头附和了几句,就撒腿跑进柳姨娘的屋子去了。
  夏枝在旁宽慰她:“好歹还是能同小姐说话了,等十一爷再长大些,小姐的好心他便能懂了。”
  丁姀嗟叹,这怕是无止尽的。丁煦寅的内里是纤细的,又有些盲目冲动,只望日后考上府学,也别在学堂中惹了乱子回来。
  两人正停在屋前说话,美玉细致妆容,一派体面衣裳地出来。撞见两人忙眯着眼笑,两个酒窝似藏不住的喜悦。打量她身段,丁姀温笑着问:“去家里么?”
  美玉点头:“姐姐今朝回门,奴婢想去看看去。”
  丁姀称“该是”,又当即想到,美玉这身打扮虽已不错,但两手空空终究不好。于是道:“别忙,去太太屋里拜见过老爷太太之后再去不迟。”
  美玉想了想,自己告假回家已是格外开恩,怎么还好意思去三太太屋里转悠?
  见她犹豫,丁姀又道:“你帮我去瞧瞧,一早去母亲屋里拜访的是哪个人。待晚上回来再同我说。”
  知是事出有因,美玉便答应:“奴婢知道了。”理理垂在胸前总的小辫儿,甜笑着去了。
  夏枝搀着丁姀慢慢地回屋,笑着道:“太太会备礼么?美玉莫不会去了场空?”
  丁姀道:“大约会备些,可也不会多。只是权当回去探亲,有些总好过空着两手去的。再说巧玉晚间兴许还过来,母亲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再不然不是还有张妈妈帮着提点么?她的心思可多,咱们用不着愁。”
  夏枝点头笑应,两个人在小宴息处坐下串了回子珠绣,春草便提罢食篮进门,身后跟了个人。梳着平头小髻,圆脸红袄,但眼神却怯生生的。
  丁姀放下手里活,见是风儿,不禁诧异:“风儿?你怎么不往十一弟那里去?”
  听说起十一爷,风儿后怕地往春草身后头躲,细声问:“八小姐,十一爷在这边么?”她可是听说十一爷搬到八小姐屋里一处住了。
  丁姀茫然地四下张望了番,看风儿神情不大似来找丁煦寅读书的,心头就笼罩了层不好的预感。她摇头:“不在,你有什么话但管放心说。”
  风儿松了口气,她可是憋了好几日才择今日来同丁姀回话的。丁煦寅那屋子她是断不敢再去了,就是来同八小姐告别一番再行离去的。于是支支吾吾地道:“小姐……我娘……让我回去管灶膛子。”
  丁姀蹙眉,周嫂子不似会这般说的。既来送女儿学写字,又岂会这般耽搁读书呢?于是耐心问道:“你别急,坐下来一起吃了早饭再细细说罢。”
  风儿摇头:“奴婢不敢,我娘还等着我去摘菜。我就来同小姐说一声……以后,我可能就不来了。”
  未等丁姀转思说些什么,那丫头就已经匆匆上前福了个身,一路小跑地窜出门帘去了。
  几人莫名其妙地对望,如何好端端的,风儿却辞工不干了?
  春草“呸”了一声:“想是十一爷惹的好事!”
  丁姀抬眸:“兴许是孩子间一时间拌了嘴,闹个脾气罢了。”
  春草却饶不过这话:“小姐您是忘了秋意么?十一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小年纪便会闻莺浪蝶的,大了寻花问柳是必然的。这屋子哪里还关得住他?让风儿这么个好模样在他身边,还没有动过歪脑筋么?”
  丁姀是知道秋意跟丁煦寅之间清白的,那只不过是个蒙骗人的幌子,是母亲保护父亲使的把戏,也为给他老人家留足面子。可春草未见懂,她也不好多言,只说道:“秋意人已不在,你说这些岂不呛人么?要让冬雪听去可如何好?她现下是唯一伺候十一弟的人,若然连她都不依了,十一弟还能指着谁?你么?”
  春草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奴婢失言,只觉得可惜了冬雪。”
  丁姀摇摇头,若叫可惜,也是冬雪自选的。冬雪对丁煦寅的忠心有目共睹,也不是有人强逼着去的。若果真有一天可惜了……大家心里都还是有明白心的。
  两人当下伺候丁姀用饭,饭毕又在一处做珠绣。不觉间外头的雾气已如烟来烟往似地散尽,地皮上溜溜的水迹,草木油新。
  张妈妈过来“哦哟”了一声,就闹起一阵拍腾人的声响:“要你个作死的,蹲在这边做什么?吓老娘么?”
  屋里的三人霎时都抬起头往外张望,雪白的菱花窗纱外头两个身影正扭打。丁姀赶紧向夏枝努了一眼:“快去瞧瞧。”
  夏枝这边跑出去,丁姀就让春草把东西都收起来。端正坐在填漆床上乖乖拿针绣一副鲤鱼绢子。过不半晌,夏枝便领了张妈妈进来。
  张妈妈拎着领子拍胸口,骂骂咧咧地往后啐唾沫子:“不知好歹的丫头,躲那里吓人,吓得我冷毛森森的,”又拎拎自己的耳朵,一下撞到丁姀的眼神,忙讪笑几声,软下声音道,“可不,得空还得家去叫魂么……太太屋里就没人管着这帮小蹄子们了。”
  丁姀放下针线,向春草使了一眼。春草就搬了个杌子让张妈妈坐。张妈妈眉开眼笑地尽夸春草会做事,又让了两回方才贴住屁股坐下。
  一时问了丁姀的安,探头见丁姀果然照三太太叮嘱正努力做活,心里头热乎乎地:“小姐绣地可是越来越好了。瞧那鲤鱼,可真是好看。”
  丁姀把绢子托到张妈妈面前:“我绣的不好,张妈妈得多提点。”
  张妈妈接过来胡乱看了几眼,又还给丁姀,说道:“奴婢四更回来的,听三太太说起过,那鞋面是送不成了。不过奴婢瞧着小姐的绣活也未有这般差强人意的,只是自小无师傅教,故而能有这般手艺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丁姀把绢子收回来,微微抿着笑,问道:“张妈妈过来故意夸我的吧?”
  张妈妈猛然捶了下自己的脑子:“您瞧瞧,一见这漂亮的东西,奴婢就把事情给忘了。”忙不迭从怀间取出个鼓囊囊的白绢包裹,起身往丁姀床几上一摊,小心地打开,又见里头是另一个素粉的荷包并几块碎银以及齐齐整整的几吊大钱。
  “这是?”丁姀眼下见着钱,不禁心口跳突了下。
  春草更是不禁“呀”地出口:“这是银子啊?”
  夏枝拿手肘支她,笑着轻道:“闭嘴,咱们都认得那是银子。”
  张妈**老脸上依稀一些春红,那些打了摺的面皮被笑容吹地舒张开。她扇扇嘴,笑着道:“是月钱呀!”
  “月钱?”丁姀拨拉那几块银子,若一块是一两,那这里边也已经多过自己屋里四个人的总和了,更别说还有那好几吊的铜钱了。
  张妈妈捂嘴笑了一通:“小姐,这里边除了这月的月钱,还有一些是这些年二太太给补上的。不过一次补上来估计太多,二太太说慢慢来,合着也不急用,就让老刘子暂且只领了这些过来。”
  丁姀心里打突,二太太可真有移动公司的风范呐,这叫分期支付吧?大约是把钱放出去了,一时收不回来,故而才想的这个点子。她一面欣喜,一面又把目光落到那个素粉的荷包上,挑起来拎了拎,心下顿愕:“这里边……”
  
  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辞工的风儿
  
  张妈妈索性都打开来,露出里头一囊子成色十足的纹银,说道:“这是三太太这些年给小姐的月钱,三太太都收着哩!”
  丁姀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自己这边还有另一笔收入。原是在山上时,三太太这边的银两上不去,那会子三太太也留了心,知道丁姀在那里确实开销不大,就都收起来自己保管。这一攒就攒了六年!
  一下子来这么多钱,春草恨不得把张妈妈给抱起来飞一圈,眼睛里全是白花花的。
  怕丁姀嫌少,张妈妈立马收笑:“三太太能给的不多,自家拢共那些田产,何况前些年的收成不好,故而少了些,小姐千万别在意。一年会比一年好的。”
  丁姀露笑,她本还有些纳闷,若仅靠公众拨下来的那些月钱,如何让丁泙寅在外头风流,现在可算知道了,这下心里也并没有绷地那么紧了。
  待张妈妈走后,她便让夏枝点点银钱,算个总数。素粉的荷包里分了五十两的四锭,又有十两两锭,底下还散些一二两的若干,再加白绢包裹里的三三两两加起来,拢共二百五十两现钱。
  春草抱着那只荷包乐不可支,掏出银子挨个咬遍,那搁牙的质感乐得她俨然是个守财奴似地。边笑着道:“三太太也是奇怪,小姐都回来好一阵了,怎么眼下才把银子拿出来……”
  丁姀一愣,又看看母亲送来的这些银两并非是日用散钱,而是兑成了五十两或十两的大钱。这不似把银子大大方方派给她让她使的样子……
  夏枝也呆了一呆,莫说春草素日是个昏脑的人,这回子说的话可算是个道理。于是一把夺下她手里的荷包,交到丁姀手上说道:“还是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丁姀点头,把摊在白绢上的月钱一一分派给她们,又帮美玉留了一份,余下的则拨出三两交给夏枝,令她拿了珠绣去外头找个人送到镇江去。
  三个人收拾了银钱,又仔细挑珠绣,把些个还算上眼的精心包起来,让夏枝揣了走。
  诸事已妥,可珠绣之事还悬于心上,每人都也未能完全放开怀。等夏枝出去之后,丁姀便依旧坐回了填漆床上,拿出那张鲤鱼绢子开始着手绣。
  春草暂时不必再做珠绣,在屋里头憋闷地慌,于是去外头转过两圈又回了来,匆匆地道:“小姐,奴婢适才瞧见风儿还在院子里转悠呢。”
  丁姀停针:“她不是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么?”一时又想起适才张妈妈过来后在外撞到的人,莫非也是风儿?她躲躲藏藏的在这里做什么?
  春草见早饭的食篮还没还过去,便一把拎起道:“去问问周嫂子便知了,小姐且等着,定是十一爷让风儿委屈了。”还不等丁姀叫住她,就一头脑热地跑出去了。
  丁姀无奈,何况去找周嫂子问问清楚倒也不是坏事,就由着她去。自己则下了床,轻步到屋外张望了一番,并不见风儿的影子。于是又来到适才张妈妈受吓的角落里,瞧见那泥地上用树枝划了几句《三字经》里的话。字体比划歪歪扭扭,确是风儿所写。丁姀一下子糊涂了,她躲在这里写三字经,只为吓人么?这可不是风儿会做出来的事。
  于是径自就往柳姨娘的屋里去了,瞧见丁煦寅托着腮帮子眼神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书本,冬雪伴在一侧正纳鞋底。听到轻微地脚步声,冬雪一抬头,便立马丢了东西迎过来:“小姐来了?”又忙沏茶拉坐。
  丁姀道:“不忙。”环顾了下四周,温温地问,“怎不见风儿陪读?”
  丁煦寅惊得身子一缩,用书蒙住脸道:“不知道。”
  冬雪脸色尴尬,把丁姀拉至一旁道:“小姐千万别怪罪十一爷,原是前些天十一爷动脾气,打了丫头几下子,这几日便没见她来了。”
  丁姀蹙眉:“十一弟还打人?”他这狗脾气逮谁咬谁什么时候能改?
  冬雪更是窘迫地抬不了头,瞅瞅柳姨娘起卧室的帘子,被风吹地微动,便又压低声说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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