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贪财娘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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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白蓦尧低声对白眉上神说道。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的魔性如今已经淡了许多,再过些时日估计就没有大碍了。”白眉上神说道。
“嗯。”白蓦尧点头。
“那你自己保重,我改日再来。”白眉上神叹息着摇摇头,终是转身离去了。
“阿非,你就不能好好地吗?离了白蓦尧的你,难道就不能再像以前我没出现的那时候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做一只活得好好的刺猬吗?”白蓦尧的手慢慢抚上那冰凉的镜面,隔着镜子触摸着夏颜非的那张苍白无血的脸,眨眼,一滴泪落到镜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地,便是一颗珍珠。
离了他,他到宁愿她变回以前那般刺猬的模样。
不相信任何人,不依靠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人。
至少那样她不会痛,不会难过,也不会思念,亦不会为他如此倔强。
“阿非,忘了我,可好?”白蓦尧深情的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哽咽出声。
忘了我可好?阿非。
阿非,忘了我,你就再也不会心痛了。
阿非,我不要你等我到白发苍苍,我也不要你为了等我郁郁而死。
我不要你等我等到你老,等到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不要在乎我,不要想念我。
阿非,别再为我心痛,可好?
正文、034章:将军府逼嫁
夏颜非清楚的知道,白蓦尧离开,已经有四个月了。
说长不长,比不得十年半载,却又说短不短,胜似半生。
夏颜非微微苦笑,他到真的是那么狠心。
此刻正直秋季,院子里的梨花早早的颓败了,满院枯枝,不见往日的点点梨白。
“你走之后,满眼萧条景。”夏颜非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梨树枝,不由叹息。
夏颜非不明白,为什么白蓦尧在打乱的她的一切之后还能离开的那么决然,为什么他的苦衷就有那么大的能力迫使他离开她……
她还能等到他妈?夏颜非眼眸微沉,不由低低的问自己。
这是秋天的夜晚,天空上不见星辰,就那一轮玄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孤单的照耀着她的庭院,照见这满园萧条。
秋风突起,微微渗着凉意,夏颜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最近她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
夏颜非又看了看那漆黑的天空,这才转过身,回了屋子。
屋内烛火摇曳,橙黄色的光把夏颜非略微苍白的脸添上了一丝暖色。
夏颜非撑着头,坐在桌前,眼里是那烛火左右摇曳的姿态。
这寒夜无双,只有这一抹温暖在暖暖的拂过她的面上,虽微不足道却也是她唯一的温暖了。
夜深了,夏颜非看了看身后的床,却仍不想去睡,她觉得,如今就连睡觉都是夜夜惊觉锦衾凉。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声响。
夏颜非转头朝门看去,竟发现有人在撬门。
夏颜非瞳孔一缩,心里一惊,便悄悄起身,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根木棍,又悄悄走到门后,只等撬门的那人开了门她便给他一闷棍!
可是夏颜非终究是没有料到,外面的人看那烛火照着屋内的情况,看着她的影子,便已经洞悉了她的一切。
所以,就在门被撬开的那一瞬,夏颜非举着木棍还没打下去便被人点了穴,晕了过去。
仍是深夜,这庭院深深,微风吹拂,可这院子的主人,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夏颜非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再次醒来,她已经身在千里之外的玉离国的皇都。
看着这熟悉的摆设,这屋子依旧如往常一般简陋微寒,蒙着些时光的灰尘,却让夏颜非开始默默地想念起那个淡雅的女子。
“娘……”看着那个蒙了尘的梳妆台,夏颜非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了曾经坐在那里一脸哀怨,说着‘无奈镜中颜非昨’的母亲。
夏颜非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从床上起了身。
这是她和她娘曾住过的屋子,这是将军府,可,她怎么回来将军府了?
忽然,那年久失修的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沉重难听的‘吱呀’声。
夏颜非转头看见进来的那个一身黑色华服,两鬓斑白,额上有着川字纹,长着黑黑的胡须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依旧一如往常那般冷漠,看着她的时候,也是一如当初那般冰冷。
“多年未见,你可还好?”中年男子声音冰冷无度,就那么用着好似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夏颜非。
“呵……”夏颜非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声嗤笑。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冰冷的中年男子,夏颜非只感觉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假。
“这就是你的态度?”中年男子眉头微皱,语气露出不悦,很不满意夏颜非的表现。
“你要我什么态度?”夏颜非嘲讽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毫无畏惧。
“夏颜非!你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父亲!”中年男子终于被夏颜非这种不屑的态度给惹怒了,一手指着夏颜非,怒道。
“父亲?呵……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夏无瑾,你说你的脸怎么就那么厚呢?”夏颜非眼里的嘲讽愈加浓厚,她越看眼前这个人越觉得好笑。
父亲?他配吗?
他夏无瑾理直气壮的说这话也不怕闪了他的舌头!
“放肆!夏颜非,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夏无瑾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瞪着夏颜非的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我母亲如何教我的,与你又有何干系?看看你这张虚伪的脸孔,我真想吐!”夏颜非冷笑一声,走到夏无瑾面前,大胆的直视着夏无瑾那可怕的眼神,毫不畏惧。
一个从来都不曾过问她,不曾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的人,现在来和她谈什么家教,真是好笑!
夏颜非看着夏无瑾就不由得想起她那个在铜镜前顾影自怜的母亲,她等了他一辈子,等到她两鬓斑白,等到她容颜不复,等到她病死黄泉,他都没有来看她一眼。
现在和她谈她的母亲?呵……
“夏颜非!”夏无瑾一双浑浊的眼瞬间瞪大,暴怒不已,扬手就给了夏颜非一巴掌。
“哈……夏无瑾,你除了打我,你还会什么?嗯?夏大将军,武将就是武将,脑子里永远都只有打人这档子事!”夏颜非一个猝不及防便被打了个正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带着些麻麻的感觉,嘴角已经破皮,有了血丝。
“你!”夏无瑾的一张老脸被夏颜非气得通红,那双眼死死的瞪着夏颜非,似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夏无瑾我告诉你,你别他妈跟我讲什么父亲!我夏颜非从来都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你想做我父亲?对不起,你不够资格!”夏颜非的发丝有些凌乱,此刻正仰着头,以最高傲的姿态对着暴怒的夏无瑾,虽然嘴角有点血丝,左脸有些红肿,却依旧挡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虽然她只是半路穿来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夏颜非,但,叶溪柔终究是对她太好。叶溪柔给了她母亲的温暖,在她心里,叶溪柔就是她的母亲。
从叶溪柔对她无微不至的那时候起,她就发誓,她是夏颜非,她就是真的夏颜非。
叶溪柔的一辈子,悲苦万分,她爱的人,从来不曾把她放在心上。
怪只怪,她生在那世族大家,怪只怪,那该死的门当户对,怪只怪,她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夏颜非!谁准许你如此放肆的?!我没资格做你父亲?那你说你的父亲是谁?是她叶溪柔偷了汉子生的你吗?!”夏无瑾一手指着夏颜非,又是一阵怒吼。
夏颜非一听这话便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扬手就打上了夏无瑾的脸:“住口!谁准你侮辱我母亲!”
夏无瑾这下便更加怒不可遏了,毕竟是个武将,还是个大将军,只一脚便把夏颜非踢出一米开外。
夏颜非的腰撞在那靠着墙的柜子上,一时间疼痛蔓延。
“夏颜非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要嫁给南夷蛮王了,我才不会放过你!你不认我,我想认你吗?哼!”夏无瑾目光冰冷的看着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夏颜非,冷叱道。
“你说什么?”夏颜非瞳孔一缩,惊觉不好,便问道。
“好好待着!明日就给我在将军府里嫁给蛮王!”夏无瑾没有做多的解释,冷声说了这话便出了门去,又命人锁好了门,这才离去。
夏颜非呆坐在地上,夏无瑾的话她听明白了,原来他把她绑回来就是为了嫁给那个什么南夷蛮王?
夏颜非冷笑一声,她会这就这么顺从他夏无瑾的意愿么?不可能!
夏颜非走到梳妆台左边打开了窗,她很熟悉这个屋子,自然是知道这扇窗是可以打开的,只是外面临水,从这窗子出去就会掉到水里。
但如今夏颜非别无选择了,她只有从这里跳下去,再逃出去,才能摆脱夏无瑾的控制。
夏颜非来不及多想,便爬上了窗台,看着那被阳光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河水,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这已经是秋天,河水带着凉意就那么刺激着夏颜非的感官,让她不由的打了个颤,但她没有多做停留,只奋力向前游去。
“快来人啊!她跑了!”突然,一抹女声响起,让整个将军顿时大乱。
夏颜非心道不妙,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也不多想,只更加快的游着。
“在水里!抓住她!”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批的士兵便涌向河岸来,眨眼便有几个士兵跳下河来。
夏颜非终究是因为近来身体大不如前的原因,体力很快便消耗殆尽,最终还是被士兵给抓了回去。
“夏颜非!我告诉你!别在妄想你能逃出去!你就给我死心吧!”当夏颜非一身湿漉漉的被扔到屋子里的时候,夏无瑾冷眼看着夏颜非这幅样子,轻蔑道。
“滚!”夏颜非陡然升起一抹绝望,面对夏无瑾的嘲弄,只有无力的指着门口处,嘶声力竭的喊道。
“哼!”夏无瑾虽然生气,却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刹那间,屋子里便只剩下夏颜非和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丫鬟。
“小姐,来给脸上擦点药吧,不然明日你大婚可不好看啊。”那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说道。
“刚刚是你发现我逃走的?!”夏颜非听了这丫鬟的声音,便知道她便是刚刚最开始大叫的那个女声。
想到此,夏颜非便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都怪她!
“小姐你逃不出去的!奴婢刚刚来给小姐你送药,谁知你不在屋子里,将军大人说过若是你不见了,他会重罚奴婢的!”那丫鬟连忙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双手抱着托盘,咬着唇说道。
“出去!”夏颜非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丫鬟一眼便冷声说道。
“可是小姐你还没擦药……”
“滚!”夏颜非闭着眼大喊一声。
那丫鬟见此,便也不敢再说话,只慌慌张张的出了门去,随后便是锁门的声音。
关上门之后,刺眼的阳光已然不在,整间屋子都会暗暗的,夏颜非蜷缩在床上,心底蓦地生出一抹悲凉。
她难道真的就这么认命了吗?
“白蓦尧!你来救我好不好!”两行清泪滑落,夏颜非对着无尽的黑暗喃喃着。
正文、035章:我求你帮我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正皱着眉站在一抹粉色的轻纱前。
此男子,正是镜恒。
“听说你受了重伤?”此刻,粉色轻纱后传来一抹娇柔的女声,明明柔柔的,却不带任何温度。
“嗯。”镜恒应了一声。
“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伤的人啊。”那女声淡淡的又一次响起。
镜恒一愣,随即想起了那个救他的清瘦少年——苏意歌。
那日他重伤,苏意歌背着他走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
最后终于到了雪山,好不容易登上山顶,见到了那个传说中救人的神仙。
可那个神仙却要苏意歌给他一件他最宝贵的东西才会救自己。
他仍旧记得,那时嘴唇被冻得乌紫的少年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了一个“好”字。
那个神仙问苏意歌,他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他记得苏意歌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饱含着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说:“我的眼睛。”
神仙问苏意歌,为什么是眼睛。
镜恒记得,苏意歌用那种无比眷恋又痴缠的眼神看着他,说:“因为我的眼睛能让我看到那个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镜恒仍旧记得,当时少年的声音颤抖,呼吸也有些紊乱。
少年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让镜恒有一种一眼便是一个地老天荒的感觉。
后来,他的伤被神仙治好了,而少年的眼睛却黯淡无光了,他看不见了。
他仍记得他问少年:“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如何值得你这么做?”
少年说:“镜恒,我不认为你还不明白。”
少年的话似乎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当然明白了。
只是,他要如何回报他的一片深情?
“镜恒?”或是见镜恒许久不曾说话,轻纱后的女声开始有些不悦。
“有人救了我。”镜恒这才回神,回答道。
镜恒望着轻纱后的那个容颜绝色的女子,心底蓦地一叹,她对他,总是这般冰冷。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冰冷无度总能让他不自觉的就想起那个为了救他,而失去一双眼睛的苏意歌。
那个少年是那么倔强坚强,这世上,也就只有他甘愿为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
想到这里,镜恒的心底微微酸涩,他到底该如何回报苏意歌的恩德?
“你来有什么事?”那女声有些不耐烦了。
“你为什么要夏颜非嫁给南夷蛮王?”镜恒出声问道。
白蓦尧都失踪了,为什么她还不放过夏颜非?那南夷蛮王是出了名的粗暴,夏颜非若嫁了过去必定会深受其害。
“怎么?你想救她?”那女声一声嗤笑。
“是。”镜恒平静的回答。
“好啊!她夏颜非居然将你都迷惑了!本宫便更加不会放过她了!”那女声渐渐透着怒气,甚至变得有些尖锐刺耳。
“你放过她吧,好吗?”镜恒皱眉,对这尖锐刺耳女声有些抵触。
“呵!镜恒,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身为玉离国公主,我就是让她夏颜非立刻去死,她便活不过明天!何况,本宫是要她生不如死!”那女子一把扯了挡住人视线的轻纱,走到镜恒面前,笑得一脸狰狞。
“玉梦冷!”镜恒怒了,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粉色纱裙,容颜绝色倾城的轻灵女子,他竟觉得她的笑容是那么丑恶。
镜恒的脑海里陡然划过那个叫做苏意歌的少年的一抹微笑。
浅浅淡淡的,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镜恒觉得,苏意歌的笑容,好像是抵过了天下所有。
陡然惊醒,镜恒连忙摇头,他在想什么!
“呵呵呵……镜恒,你竟然敢直呼本宫的名讳了?你果然被夏颜非那个贱女人给迷的神魂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