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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别百年-第40部分

小说: 一别百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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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凑近了,笑笑答道,“都让我们打发到宣武门内去候着了。”

“这样,不打紧吧?”我踹踹问道。

“没事,我跟爷不知来了几次了。我们自己个来,都不带随扈的呢!”惠心拉过我,拍拍我的手背,笑眯着双眼说道。说着,忽而一挑眉,喜道,“映荷,快看,到了,庙会。热闹吧?”

刚才只顾着与他们说话,竟都没有发现眼前的景致已经大变,出现了一片不算开阔的街道。道路两边商家林立,有布铺、米铺、酒家,香火铺子、糕点铺子、裁缝铺子。路边还有好些个小贩,挑担的,挎篮的,推车的。果然是卖什么的都有,有卖小儿把弄的玩物的,有做小吃杂食的,还有卖梳子胭脂的。

我与惠心并肩而行,不停的东张西望,拉着惠心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尝尝那个,十三阿哥与四阿哥跟在身后,一边笑看着我俩,一边跟着扔银子付账。

我乐呵呵地啃着一个煎饼果子,吃得有滋有味。惠心笑道,“今日你娘家办喜事,酒宴上什么好吃的没有?你都没吃饱吗?”

我咽了口吃食,答道,“本来那些上桌的东西,不过就是样子货罢了。何况,我没吃两口,就被你们拖出来了。”答完,又埋头吃起来。

四阿哥诧异地看着我的吃相,问道,“就那么好吃啊,这个?”

我用力点了点头,道,“可好吃了!你没有吃过吗?”

“没有。”

长那么大,都没有吃过煎饼果子,人生太也不完整了,我心想道。想着,凑过另一头我没有咬过的地方,递到他嘴边,问道,“来,给你咬一口,要不要?”

他先是摆摆头,可见我坚持的样子,便犹犹豫豫小小咬了一口,细细嚼着,咽了下去。接着,又掰住我的手,咬了第二口……

我笑笑地看着他,问道,“好吃吧?”

他闷闷的,微一点头。

我抽回手来,干脆扯开煎饼,撕了半只,塞到他手里,道,“给你半个!”

十三阿哥一个转身,绕到我们跟前,眼光游离在我俩中间,看看煎饼又看看我们,旋即又转过去背着手笑道,“四嫂怎么老爱跟四哥分东西吃啊?”

“哪有老爱啦?不就这一次吗?”我问。

惠心也一个转身,跟到十三阿哥身旁,携着他倒走,说道,“哎,光我听说,就还有一回哦!”

“哪回?”

十三阿哥原本被惠心挽着右臂,背向我们走着,忽然,也转过身来,倒走着,笑睨着我和四阿哥,又看看身边的惠心,两人皆是笑而不语。片刻,才异口同声说道,“月……华……糕……”

说毕,十三阿哥揽着惠心,两个人搂在一处,一阵轰的笑起来。

“月华糕,”我喃喃自语,脑中又一次浮现出老太后慈祥的笑脸,瞬时,鼻子有些发酸,心中顿觉惆怅,不知不觉放下了手中吃到一半的煎饼果子。

“十三弟,这个不能说。”几乎是十三阿哥和惠心调笑我的同时,四阿哥几近惊呼地想要阻止他们。可是话一出口,已经晚了。

惠心机敏,一看情形不对,便知道说错了话,忙推开十三阿哥,过来携我的手,夺过煎饼去,扔到一边的墙角,说,“别吃了,一会让爷带我们上好馆子去。”说毕,见我仍是闷闷的,也不说话,便拉我到一边的一个小摊上,指着摊上一个个极尽可爱的小娃娃说,“看这个,有意思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是红字榜,不过,各位亲,不管偶们是有榜还是无榜,是在什么榜单上,偶们都是日更完结的!向乃们保证!——早春芳华

☆、第二十九章    心事眼波难定(下)

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我瞧见蓝布铺就的桌面上,满满登登的,放着一桌泥塑的娃娃。娃娃都是用泥胎烧就,上面用颜料画了样貌,有戴状元帽的红色小状元,有穿着大马褂横刀的小将军,还有抱着鲤鱼的胖丫头。形形色色,少说也有十来个花样,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看来看去,我还是最喜欢那个小状元,顺手拿起来,托在掌心仔细观看,“这个真好看!有意思!”

桌后的摊主,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妇人,一身半旧的蓝布褂子,洗得极其干净。她见我爱不释手,看了又看,逗留在摊前不走。与其他妇人很是不同。

就在我把玩娃娃的间隙,已经来过好几个买主,都是扔下二个铜板,挑了娃娃便往庙里去。样子都奇奇怪怪的。

“这位贵人,您给您夫人拴一个娃娃呗!”摊主忍住笑,向四阿哥道。

四阿哥也不明了摊主为什么要强忍住笑,原想拉着我走,可见我爱不释手的样子,便问我,“喜欢吗?”

“嗯,”我点点头,仍是专注地把玩着手里的娃娃,忽然,很好奇地抬头问摊主,“可是,老板,为什么这个娃娃要说拴?”

十三阿哥和惠心早躲一边贼笑去了,两个人窝在一处,笑得极没有好心肠的样子。

摊主撸过桌脚上整齐摆着的红线,抽出一根来,拴住我手中娃娃的脖子,口中唱到,“有福的小子跟娘来,没福的小子做庙台,姑家姥家都不去,跟着亲娘回家来。”

听着她唱,我和四阿哥更是一头雾水,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两个都做呆头鹅状。

摊主唱完笑道,“这个是化生娃娃,拴住以后,两位就可以喜得贵子啦!既然这位奶奶一眼相中个小状元,将来二位的小公子,一定非富即贵。”

她那么大白话地一说,我们才明白过来是怎么档子事,我的双颊唰一下霎时红透,忙放回娃娃去,说道,“我不要了!”回头看着四阿哥,谁知,一看他,居然也是一脸窘态,双颊微红。

惠心忙上来,又拿起那娃娃,塞到我手里,说道,“这个娃娃拴了不可不要的!”

我一把把娃娃塞回她怀里,说道,“那给你了!”

十三阿哥,眼明手快,娃娃还未入惠心的手,他就一把抢了过去,塞给四阿哥,说道,“我们有孩子了。没有的,是四哥和您。”

我侧头捂着双颊望向四阿哥,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悠然自得,一手握着娃娃,另一手撒出五个铜板,扔在桌上,说道,“不过是民间的游戏之事,不必当真,既喜欢,就给你买个玩吧!”说罢,拉过我的手,把娃娃塞进我掌中,才在我耳边悄悄说道,“咱快走吧!”

我点点头,任由他拉着往前边街口戏台子半跑半走而去。

对于“关帝戏”,十三阿哥与惠心兴致颇足,但,四阿哥和我却是兴趣缺缺。看了一会,惠心见我俩哈欠连天的样子,实是不忍,便拉我们出了人群。

天色渐渐暗下来,半明半暗间,有的商户开始掌灯,有的虽挂了灯,却还未点。星星点点的灯光蔓延在整条街上,景色暧昧委婉。

我的眼睛不由得开始有些湿润,上海的夜景是极美的,尤其是在浦江两岸,华灯初上,隔着一条不宽的江水,两岸霓虹闪烁,连成一片灯的海洋,便犹如一位妖娆的美娇娘,资质浓艳,仪态万方。

我的家正是在那拥有如此美丽夜景的地方,可是,隔着时间和空间的遥远距离,我却再也回不去那里了。

“怎么啦?”惠心发现我的神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我潸然一笑,“有些想家。”话一出口,方觉不恰。我的娘家近在咫尺,怎么会有想家一说。

惠心听不懂我的话,却也没有再问。我回头偷觑了眼四阿哥,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默然不语。

十三阿哥道,“我们从那走,打四嫂家后面的巷子穿过去,上宣武门外的杏花村酒楼坐坐去吧!”

“好啊!今儿,我们做东,好好请请四哥四嫂。”惠心应道。

四阿哥笑着点点头,随十三阿哥走在前面。我们一行四人,穿街过巷,往北边宣武门去。

四阿哥和我都不认道,只能由着十三阿哥带着走。十三阿哥倒是路头颇熟的样子,一路带着我们走小巷子。

走了一会,忽见眼前的巷子宽了。我便问十三阿哥,“十三爷,这条巷子怎么好像比刚才那些宽了许多。”

十三阿哥轻声道,“这是礼部侍郎马进泰府上的后街。”

“哦……”我会心的点点头。便不再多问,安静地低头随着他走。

走了没几步,忽的一下撞到了前头走着的四阿哥的背上,鼻子一阵酸疼,疼得我差点没掉下眼泪来,正想要抬头责问怎么回事,便听得前方传来一个扭捏尖长的女人骂声。

“我说,你倒是怎么走道的啊?看没看着路呐?”那妇人扯着嗓子骂道。

循声看去,却是一个穿得花红柳露的管事婆子,脸上匀着厚粉,一张血盆大口,涂得血呼啦差的。她扭着身子,扯着脖子在那叫骂,手里还端着个铜盆,铜盆里边还有大半盆的水。

我踱测着,大约是四阿哥低头走路,正撞上了那出来倒水的妇人。

四阿哥原是皇子贵胄,他平日里出门,都是二十个亲王侍卫前后簇拥,当然就不会有走路看道的习惯,这本属平常之事。

十三阿哥和惠心忙上前给那妇人陪不是,可偏偏人家就是不依不饶,伸长着腰子,不停地骂嚷着,一头骂还一头撩出盆中的水,泼到四阿哥的身上。

四阿哥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傻愣愣呆在原地,竟是连躲都不会了。

我顿觉火冒三丈,这个婆娘,怎么那么不懂得尊重男人,骂几句就算了,居然还拿水泼人。我幽幽走上前去,压住心里的火,面色如常,伸出手来,去接那妇人手中的铜盆。

我这一接,那妇人倒是呆了一呆,估摸着是,她千种算计万种计划中,也没有挨骂者接盆这一出。因而,竟傻傻地送了手,任由我端过盆来。

一边的四阿哥、十三阿哥,还有惠心也都傻了眼,都直愣愣看着我这一怪异的举动。

但是,一秒钟以后,他们对我的看法将彻底改变。因为,当我完全接过了那盆,我便向后退了一步,顺势挡开四阿哥。然后,非常洒脱的,极其精准的,异常彻底的,把那盆水,一下子泼到了那妇人的身上。

“啊……啊……啊……”那婆娘张开血盆大口,带着半身的水,三高两低地高声尖叫起来,“小三子,小五子,你们都给我出来。都是死人吗?由着人家欺负老娘?”

片刻,我们身后的大宅门里串出两个彪形大汉。十三阿哥,一个箭步,挡到我们身前。我也心道不好,闯祸了,可手里还端着铜盆,一下子慌了主意,竟不知道要往哪里扔好,只觉左手边的花墙略矮,便顺手一个使劲,把铜盆往花墙里面一扔。

“嗪嗪哐哐琅琅……”一连串的瓷器瓦片破裂声后,传来一声惨叫,“哎呦……”

“老爷,老爷……”再然后是丫头小厮焦急的呼喊。

我条件反射地抓起四阿哥的手,大叫一声,“快跑。”说着,看了眼背后的惠心,向她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也跟着跑。

我扯着四阿哥一路飞奔,开头是我拽着他跑,后来则是变成他拽着我。我们身后,跟着同样飞跑的十三阿哥和惠心,再后头,便是追着喊打喊杀的彪形大汉,妖艳婆娘,各色小厮。

四阿哥和我都不认道,也不知拐来拐去,拐到了哪里,只听身后十三阿哥大喝一声,“四哥,右边!”

四阿哥拽着我一个右拐,进了一条有些眼熟的巷子,不远处,两盏亮灿灿的大灯笼挂着,上头各有一个赫然大字——“年”。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年”字如此亲切温暖。一时间,卯足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跑到了四阿哥前面,拉着他的手,一个左窜,闪进了年府。十三阿哥拉着惠心也上气不接下气闪了进来。

守门的奴才正欲上前阻拦,却认出了跑乱了秀发的我。俯身给我请安,“姑奶奶吉祥。”

我忙拉着四阿哥往影壁后头躲,一边向那奴才说,“不必多礼了,赶紧拦住后头的人!”说完,觉得自己已经胸口发闷说不上话来,手里的娃娃也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那奴才听我如此吩咐,赶忙叫出门房里另三个人,立到门上,刚好撞上欲要冲进来抓人的那票强人。

我拉着四阿哥躲在影壁后头偷看,只见那四个家仆当门而立,喝道,“站住!你们当这是酒楼子,还是澡堂子?居然敢硬闯?!”

当头上来的正是那个被我泼了半身水的管事婆子,她叉着腰,扭着道,“我们这是礼部侍郎府上的,要抓刚才跑进去的歹人!她砸伤了我们老爷!”

守门的家仆骂道,“胡说什么?你道这是哪里?这可是现下四川总督年羹尧大人,安徽布政使年希尧大人,原官致休湖广巡抚年遐龄老大人府上。哪里有你说的歹人 ?'…'!放肆!”

那票强人立马消了半打的气势,只那管事婆子誓不罢休,问道,“那你说说,刚才跑进去的,是谁?”

守门家仆道,“瞎了你的狗眼,那是我们家姑奶奶!说起她的名头,怕震聋了您的耳朵!那是现今万岁爷的皇四子,和硕雍亲王的福晋!还不快走?等我叫人吗?”

强人也知今日遇上了惹不起的主子,只得忿忿褪去。我躲在影壁后头,早看得一清二楚。又是好玩,又是解气,笑得直岔气。

四阿哥见我一副连气都喘不上的样子,连忙抚着我的背,关切地问道,“不打紧吧?要不要叫大夫?”

我却只是会笑了,完全说不上来话,冲他摆摆手,脑袋顶在他胸前还只是一个劲笑。也许是受到了我的感染,也许是脱离危险后的回味,他们三个也都笑起来。惠心也笑软在了十三阿哥怀里。

“姑奶奶!姑奶奶这是哪里去了?这半日不见人影,急得三太太要跳井沿子了!”兴许是方才太过吵闹,总管事也被惊动而来,远远看见我,便焦急地问道。

我却仍旧忍不住笑,一味顶着四阿哥的胸口,笑得只是停不下来。

“姑奶奶,这位爷是……”总管事怕是也没见过四阿哥几回,这会四阿哥这幅打扮,又是跑红了脸的狼狈摸样,估摸着他也不敢认。

我这才好不容易顺了顺气,指指四阿哥,说道,“这是姑爷啊!”

“姑爷?”总管事愣了一愣,终是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请了一个双腿安,道,“雍王爷吉祥!”

四阿哥握住拳头,抵到嘴边咳嗽了两声,道,“起来吧!”

我转过头去,才发现嫂子和墨云等也早应声而来。嫂子正呆呆望着我身下的左手,愣愣地出神。我循着她的目光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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