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继承者的女人-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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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峰啐了口,转身就走。
林海蓝小腹一阵阵抽搐着,她连着椅子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忍住呕吐的冲动,费力掀起眼皮吐出声音,“你想对他做什么……”
成峰奸邪地扯起嘴角,又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蹲下来,拍拍林海蓝的脸蛋,“不是对他,宝贝,——是对你、们,我们来玩个游戏。”
不知是身体开始出现脱水症状抑或是他那一巴掌太用力,林海蓝紧贴地面的半边身体渐渐失去知觉,而脑中亦是昏昏沉沉的,她努力支撑的,最终还是没有撑过那阵晕眩感,眼皮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昏迷前,她听见的仍是成峰变了声的沙哑嗓音说的那句“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
贺承渊,别大意,别上当——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
冰凉的冷感仿佛从地面源源不断地涌出,钻进她的皮肤,流到四肢百骸,纤细的身体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林海蓝再度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头顶的灯泡灭了,周围也没有人继续说话。
她弓着身体在地面上蠕动了一下,硬邦邦的椅子让她几乎动弹不了,咬牙用力旋转着绑着手的麻绳,粗粝的麻绳在皮肤上来回摩擦的感觉疼得像辣椒水涂在伤口,但她硬是忍了。
成峰在她面前坦然暴露了真面目,不管他是想敲诈还是别的,事成之后他恐怕都不会留下她的命。
林海蓝把痛咽进肚子里,一声不吭地专心和麻绳作斗争。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就在血腥味从她的手腕上蔓延开来,直冲鼻子时,她的手腕忽然感到一松——
也许是他们料定她一个女人逃不出去,绑缚着她的结打得没什么花样,虽然弄得全身伤痕累累,林海蓝费了番功夫,还是抖开了身上的束缚。
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她撑着椅子艰难地站起来,长时间的捆绑让她的四肢麻木不堪,每一步都像先走在棉花上,再走在刀尖上。
适应了黑暗的她在门上趴伏了很久,直到确认外面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然而,她刚从门缝里轻手轻脚地挤出去,甚至还没来得及拔腿狂奔,耳朵已经捕捉到一丝声音,是从仓库的更远处传来的。
此时无人看守,她应该以逃跑为主,但不行,一想到在那边发出打斗声音的一方有可能是贺承渊时,她根本无法管住自己的脚步。
她做不到让他一人冒险,而她自顾逃脱的事。
东躲西藏地循着声音终于来到打斗的地方,看见旁边歪倒的一个魁梧大汉两眼翻白的模样,她心里舒了口气的同时又一紧。
一定是他来了……
但他此时还在与人争斗……
“贺承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成峰扭曲的声音传来,“我成家整个家族都被毁了,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安城再也没有成家,成家人从此都了无音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都是你!是你毁了成家!”
“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你也强占着不给,昨晚青裴气急败坏地来找我是你授意的是不是?你要把所有东西都从我的身边夺走和毁掉!”
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鼻青脸肿地陷入昏迷,而那边也停止了打斗。但林海蓝没有听见贺承渊说话,心里有些着急,成峰却仍在喋喋不休。
“对,从你拒绝我儿子把我带回家开始我就在策划这件事了,如果你识相点我也不会做到这一步,可经过昨晚我突然醒悟了,贺承渊,只有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你才体会得到我的痛苦,钱?你给不给我无所谓啦,我都死过十七年的人了,想来想去,看你痛苦比拿钱舒服多了。”
“咎由自取。”贺承渊冷冷的声音让林海蓝心口一颤。
“哈哈哈,咎由自取,你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吗?俗话说,一句谎话说一万遍就成了真话,你信不信?”
林海蓝莫名感到不安,眼梢的余光就瞥见一个漏网之鱼举着一根很粗的木棍正悄悄从贺承渊身后绕过去……
嗓子眼一紧,她再也顾不得许多,尖声惊叫:“承渊,小心……”
比她的声音先一步响起的是成峰扭曲的笑声,“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当初你撞死的那个倒霉的女人,就是你女人的妈!”
贺承渊转身,飞起一脚正中偷袭者的腹部,那男人连哀叫都没一声就摔进了一堆纸箱里。
而这边,林海蓝原本飞奔出去的身子骤然一顿,震惊地看向成峰。
“十七年前,玉林街,三死三伤,死了个骑自行车的倒霉女人。”成峰扭头笑望僵站在原地的林海蓝,“那是谁干的,你知道吗?”
林海蓝仿佛消化不能,木楞地抬眼,疑惑地看着贺承渊,眼神迷惘不解。
贺承渊的黑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好像毫无变化,但谁都看得出,那里被镀上了一层寒霜,及一丝没有掩饰的同样的震惊。
“啧啧,要不是你长得和那倒霉女人这么像,我还真认不出来。”成峰怪笑,“我记得当时可真惨烈啊,那车直接把她撞得飞起数米,砰一声摔在我的车头上,全身骨头都被撞散了,用稀奇古怪的姿势趴在我的挡风玻璃上,眼睛瞪得可真大啊,从我车头掉下去的时候,那眼睛都死死瞪着,真叫死不瞑目!”
“闭嘴!”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是一道冷冽,一道凄厉,林海蓝抱着头大叫地蹲下,眼神失焦,“别说了,别说了!”
“海蓝!”贺承渊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激烈,他快步走过来。
成峰却突然飞扑过来,一把抓住林海蓝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贺承渊的眼中涌现狠戾的神色,手掌握拳,朝着成峰的脸用力砸下,在他倒下之际一脚踹上他的面门,林海蓝被满脑子的痛苦回忆充斥着,视线一片恍惚,什么都看不清,只本能地伸手去抓他的衣服。
贺承渊一脚把成峰的脸踢开。
“承渊,海蓝不在,只找到绳子!”宴其带着其他两个人匆匆跑来,还没看清状况,下一秒,就见林海蓝猛地扑了出去,她的脚踝上是成峰瘦削的手。
“啊……”她倒下去的时候摔进了旁边的纸箱堆里,坚硬的一角正好顶在她的肚子上,尖锐又硬的东西戳中了她的小腹,她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就滚倒下去。
《卡文卡到哭,啊啊啊,好累好累》
第176章 还未出生,就已失去的宝贝。
更新时间:2014…8…20 4:52:19 本章字数:9829
“找死!”宴其眼都红了,素来温雅的人冲上来一脚踹进成峰的肚子,在他哀叫地翻滚出去之后又追上一步,脚跟碾住他拖倒了林海蓝的那只手。
“啊……”筋骨断裂的痛苦让成峰惨声大叫。
林海蓝滚倒下去的时候死死捂住肚子,剧痛从被击中的地方四散开来,瞬间遍布全身,就连嘴唇也跟着麻痹起来守。
不要……
她蜷缩起身体,不要走…铫…
转瞬,她的身体已经被人一把抱住,“海蓝!”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冷静,甚至带着惊慌的颤音。
抱着她的手臂也很紧,就快让她踹不过气来了。
林海蓝疼得神志不清,额头上鼻尖上到处是密集的冷汗,冷汗滴进眼中酸涩发辣,在让她睁不开眼的模糊视线中,她看到了贺承渊失了血色的脸和嘴唇。
“贺承渊!”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声音却低微地根本听不见,“救……”
“没事了,有我在。”贺承渊的大掌抱着她的脸,低头在她额头上不停地亲吻着,“我带你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被麻绳磨得鲜血淋漓的手放在身前,手臂绕过她的大腿,但还未抱起来,他的动作忽然一顿,放在她腿下的手迟迟未动。
“你***还不快抱她起来!”宴其把成峰揍得奄奄一息,转过头来见贺承渊还没动作,忍不住咒骂。
“你不来我来!”他跑过去,弯腰就要从贺承渊怀里把林海蓝接过来,却被贺承渊一掌推开,那一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鲜红的血印径直印在宴其的衬衫上。
宴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手印,目光又倏地转到林海蓝的腹部,仿佛陡然回神,他的脸猛地白了几分,“老天,她真的怀孕了……”
“……在……说什么?唔,疼……”林海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贺承渊把她抱起来,在她因疼痛而皱紧的眉心吻了吻,“我们去医院,很快就不痛了。”
说着,他掀眸看了一眼宴其,然后抱着林海蓝的手臂拥紧,迅速走了出去。
虽然是极短的一眼,宴其却好像从那一眼中看到了无数种情绪的转换,最后变成深深的沉痛。
宴其飞快跑出仓库,在他的示意下,马上有人进去仓库,把被打成死狗一样的成峰绑了起来,成峰面目全非的脸上突然闪现一丝笑意,最后变成了扭曲的咕咕怪笑,“游戏才刚开始呢!”
“闭嘴!”一巴掌扇得他喷出一口血沫。
“真想看看他们以后还能怎么过。”成峰却像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笑容越发诡异。
“操,变态!”正在捆绑他的人恶心地骂了一句。
“贺总,谢天谢地,你们两个都没……”贺承渊一出来,卓樊就冲了过来,但话说了一半,话音就戛然而止。
林海蓝惨白的脸和贺承渊手上粘稠的血都说明了,并不是……万无一失。
“去医院。”贺承渊的脚步没有停顿,快步走到车边把林海蓝抱进车里,在车子以箭一般的速度飞驰出去时,他捧着她发凉的脸,不停地啄吻她的眉眼,然后把嘴唇紧贴在她耳边,哑声地低语,“别怕,不会让你们有事。”
卓樊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面,在看到他同样发白的脸色的同时,听到“你们”两个字,心里顿时一沉,脚下的油门踩得更加用力。
……
急救室外一片静默,所有人,或坐或站,一言不发。
须臾,靠在墙上的梁业棠把长腿一收,走向站在窗边如同石雕像一般的贺承渊,“我接到电话马上把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叫来了,她不会有事的。”
贺承渊的眸中泛起血红的颜色,沉静也被深沉的痛湮没,但他抿着薄唇,不说话,却看了梁业棠一眼。
她不会有事,但是另一个小生命……
梁业棠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只能按了按他的肩膀,只这一下,才发现他看似冷静的表面下有多紧张。
肩上的肌肉绷得像块石头,在他按上去的刹那更是猛地动了一下。
在梁业棠离开之后,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的何茉顿了顿,站起了身,坐在她对面长椅上的宴其扫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哼声。
何茉听见了,但她只是看了宴其一眼,就把视线重新落回到贺承渊的背上。
她是医生,要得知这里的情况并不难,虽然她此时站在这里似乎违和,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径直走到贺承渊的身旁,也没说什么,就一直这样盯着贺承渊冷峻的脸看,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紧绷到极致的肌肉让她的手指一顿,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放了上去。
“承渊,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很担心你。”
贺承渊低头望住她搭上来的手臂,视线却落在自己的衬衫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让他的眉头骤然皱起。
这时,急救室的方向传来了很轻微的响动,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贺承渊已经一把挥开了何茉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正好在他面前被拉开。
里面出来的人显然没料到有人直挺挺地堵在正门口,愣了一下才焦急地大声道,“血库告急,有没有人是B型血。”
“我就是。”贺承渊已经开始把衬衫衣袖往上捋。
“马上安排抽血。”护士边说边看向另外的人,“最好还有一个,从一个人身上抽取可能会导致失血过多。”
这时,何茉也走了过来,伸出自己的手臂,“我也是B型。”
贺承渊看了她一眼。
何茉淡淡地说,“你忘了曾经你给我输过300CC的血?如果你介意欠我一个人情,只当我今天还你的。”
贺承渊拧眉,回眸,脸色肃穆地望住护士,“不需要,只抽我一个人的。”
护士匆匆带着他去抽血。
独剩何茉独自站在原地,脸色蓦地发僵,发白。
……
新鲜的B型血很快被送进急救室,走廊上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承渊!”
贺承渊的视线从急救室的门上转开,望过去。
在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时,老太太差点晕倒,跑过来就抓住了他的手四处摸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哪里受伤了,脸怎么那么白!”
贺承渊拍了拍她急得要哭岔气的后背,皱眉睨了眼站在最远处的卓樊。
“老夫人,贺总没事,他刚才去抽了点血。”卓樊马上跑了过来,眼神犹疑地看了眼急救室的方向,又看着贺承渊,不知道该不该由他来说。
“海蓝在里面。”贺承渊的语气毫无波澜,贺老夫人哭声一咽,眨眼盯着他,“是不是没什么大事?她没受什么伤吧?”
话音刚落,老太太陡然发现了他眼底深处的痛楚,身子一软,就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念叨,“她到底……”
“对不起贺总,是我自作主张,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老爷子和老夫人他们……”得知道,毕竟在林海蓝肚子里的是贺家的血脉。
贺承渊摆了下手,刚要扶母亲坐好,急救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这回,所有人都瞬间围了上去,那医生却是直直来到贺承渊和贺老夫人面前,感受到四周紧凝的视线,再对上贺承渊看似平静却沉重的目光,又看看贺老夫人不明所以却也焦急万分的眼神,她先说了一句,“大人平安无事。”
先说的好消息丝毫没有让气氛变得缓和一些,只有贺老夫人突然怔住了,一把抓住贺承渊的手,“她什么意思?”
“院长,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实在没办法保住了……”
气氛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妈的!”宴其对着腿边的椅子狠狠踹了一脚,梁业棠和何茉则默然地看着如同寒冰雕刻的贺承渊,眉目间的痛惜牢牢定格在那里。
……
林海蓝半醒半梦间,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不,不是身体,好像灵魂漂浮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飘动着,而身体,感到的是一股沉重的坠感,仿佛一股凝聚了她全部静气的东西在下坠中突然从她身体里离开了。
“啊……”她猛地睁开眼,惊喘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海蓝,海蓝啊,你醒了?”一道温和慈爱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入耳膜,林海蓝想扭头看一眼,却在转头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