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欢假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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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念抬起头,脸色蓦然一沉,凌家父子还真是不死心?难道他们都不明白,一致对外的道理吗?如今凌氏陷入困境,一家人不应该携手并肩吗?
嚯的站起身,童念走到窗前,挑眉看向远处洁白的云朵,心底无限感触:“他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迈步上前,牧惟晗在她身边站定,剑眉不自觉的皱起:“股东们肯定要闹,不过最棘手的还是警方那边,股市大起大落,昨晚已经有人开始调查。华东的那只老狐狸脱了身,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
想到股市,童念清澈的翦瞳霎时暗淡下去,一夜间暴跌的股市,不知道带给多少家庭支离破碎的灾难,这份罪孽,是她应该承受的!
用力吸吸鼻子,她眼眶酸酸的难受,转头看向牧惟晗,沉声道:“我们差的10亿,还能有什么办法借到吗?”
“现在股市跌停,不会有任何一家银行给我们贷款,所以……”牧惟晗眉头紧锁,面对这样的僵局,也是焦头烂额。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童念明亮的翦瞳暗淡无光,她抿着唇低下头,许久才低喃一声:“我明白了。”
果然不出牧惟晗所料,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调查,并且将童念带到警局去审问。
一间狭小的审讯室,空无一人。
童念坐在窄凳上,面前是一张方桌。她双手交叠扣住,手心里渗出一层滑腻的冷汗。
在这里坐了五个小时,可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
桌上亮着一盏大灯,晃得人眼难受。
童念双眼直勾勾望着前方,对于这种特别的安静,全身都感觉到压抑,甚至有种想要尖叫的烦躁感觉。
再一次抬起腕表看了眼,童念眼眸闪了闪,紧闭的房门也在此时打开,走进来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有人端来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随后便是冷硬的声音响起:“怎么样,想好了吗?”
童念挑眉看了看,重又低下头,喝了口水,眼神平静。
“凌氏涉嫌买空卖空,有意搞乱股市,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你要怎么解释?”警察打开面前的记录夹,沉着声音问她。
童念垂下眸,眼睛盯着脚下的某一处,不动也不说话,菱唇紧抿。
“童小姐,”其中一名年长的警察,扫了眼她那张年轻的脸,语气温和下来:“你现在自己交代清楚,对你是有好处的!”
交握的手指轻轻松开,童念低垂下视线,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依旧闭口不谈。
许久,两名警察气恼的站起身,“行,那你继续想!”
房门“碰”的一声关上,走廊中隐约能够听见那两人的声音,“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处事还挺老练,这嘴巴够紧的,一个字不说……”
渐行渐远的声音散去,童念长呼出一口气,俏丽的脸庞黯然下来。
等候大厅中,牧惟晗走来走去,他不时的盯着出口,神色焦急。视线中映入钱律师的身影后,他忙的迎上去:“情况怎么样?”
钱律师伸手推了推金丝眼睛,语气低沉道:“明天一早才能来保释。”
“明天?!”牧惟晗蹙起眉,顿时不悦,作势就要上前,却被钱律师给拉回来。
“牧少,”钱律师将他拉到角落里,靠近他的耳边道:“只要童小姐什么都不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牧惟晗挑眉盯着他,眯了眯眸子,“你有把握?”
闻言,钱律师勾唇笑了笑,眼底的精光闪过:“您这是不信我。”
收敛起满身的怒意,牧惟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怎么会呢?你是凌氏的老人,这么多年董事长对你很信任。”
钱律师点点头,心里已有算计:“放心吧,虽然董事长不在,可是童小姐的事情,钱某一定全力以赴!”
有他这句话,牧惟晗只觉放心不少。钱律师这些年,还没输过官司。
离开警局回到凌氏,牧惟晗还没走进办公室就见助理神色匆匆的跑过来,神情透着焦急:“特助,刚才股东代表打来电话,他们后天要开董事会!”
牧惟晗脸色一变,好看的剑眉紧紧皱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老东西,没一个安生的!
如今的凌氏,真可谓如履薄冰,银行贷不到款,股市跌停,外面的负面新闻满天飞。要是内部的股东们再闹起来,那凌氏可就……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开回小区,凌靳扬推开车门,一眼就看到对面的男人,他俊逸的脸庞沉寂,薄唇莫名的滑过一抹笑意:“你这么晚才来。”
牧惟晗抿着唇,迈步走到他的面前,沉声道:“我们谈谈。”
挑眉扫了他一眼,凌靳扬低低一笑,道:“换个地方。”随后他又坐进车里,将车开出小区,往迷色而去。
迷色二楼的包厢,依旧是他以前的专属。
黑色的真皮沙发里,牧惟晗眉头紧锁,盯着边上的人,他语气透着试探:“念念还在警局,明天才能保释。”
他仔细望着凌靳扬的表情,看到他并没有什么惊讶,显然是很早就知道的。
凌靳扬俊脸冷峻,很久都没有说话,深邃的眼底暗潮汹涌。半响,他忽然站起身,一把揪住牧惟晗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对着他的脸狠狠打过去。
砰——
牧惟晗被他一拳甩过来,整个人倒在沙发里,却不躲他的拳头。
“牧惟晗!”
凌靳扬鹰隼般的目光轻眯,俊脸的寒意逼人:“你他妈就是这么看着她的?!把她看进局子里去,看得她欠了一屁股债?!”
嘴角渗出血迹,牧惟晗抿着唇,眼底的神色暗下去。
包厢的大门推开,进来送酒的服务生恰好看到这架势,站在原地愣了愣,神情犹豫,要不要去喊人来阻止。
牧惟晗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看了看服务生眼底的不安,冷声道:“把酒放下,你出去!”
服务生不敢多话,忙的将酒盘放下,转身往外走。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可也不敢多管闲事。能在这间包厢的客人,那身份与地位都可想而知!
拿起两瓶伏特加,牧惟晗抬手丢给对面的男人一瓶,自己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幽幽道:“这次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不应该让念念一个人去处理!”
“切!”凌靳扬抬手松开衣领,轻蔑的瞪了他一眼:“从小你就纵容她。”
听到这话,牧惟晗不怒,反而轻轻笑起来,他挑眉扫过去的视线也变的凛冽:“凌靳扬,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咱俩到底谁纵容她?不是你说,只要她不哭,随便她做什么都行嘛!”
“那是小时候!”凌靳扬眼角掠过一丝笑意,似乎想到什么,神情立刻温柔下来。
牧惟晗含笑的嘴角僵了僵,脸色暗淡,怅然道:“是啊,小时候真好……”
顿了下,他微微低下头,声音艰涩,“靳扬,你还在怪我吗?”
黑色的真皮沙发里,凌靳扬双腿交叠,炯然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前方的某一个点,俊逸的脸庞什么表情也没有。
叹了口气,牧惟晗将头往后靠过去,明亮的双眸暗淡下去:“当年董事长告诉我的时候,我心里的震惊不知道要怎么说!曾经我也想过,为什么这个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情,既能保住你,也能让我报恩?”
“如果没有董事长,牧家早就败落了,他的恩情,我找不到回报的机会。所以才……”牧惟晗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他抬起手背,遮住眼睛,彻底没了声音。
恩情重,兄弟之情也不轻,这两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牧惟晗的心头上,让他左右兼顾不得!
“刺啦”一声,凌靳扬抬脚将面前的茶几踹过去,声音紧绷:“行了,喝酒吧。”
这种时刻,当真是没什么话好说,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沉淀。
地上的空酒瓶滚来滚去,包厢里的两个男人,似乎轻声的说着什么,时而还能看到他们相视而笑的画面。
翌日清晨,牧惟晗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他扶额醒了醒酒,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眼包厢,只有他一个人,对面的沙发里,还散落着空酒瓶,显然不是他自己喝的,而地上的烟蒂也不少。
牧惟晗眼神暗了暗,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按掉提示音,赶忙去洗了把脸,然后开车赶去警局。
来到警局的时候,钱律师已经办好手续,并且把童念带出来。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车轮滑过地面的沙沙声。牧惟晗看着身边的人,见她神色疲惫,不禁心疼道:“我先送你回家。”
童念摇了摇头,菱唇紧抿:“送我去沈氏。”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牧惟晗大概猜到她的意图,可这个时候,沈氏定会明哲保身。
“送我去吧。”抬手环住双肩,童念整个人缩进座椅中,她将头望向窗外,神情低靡。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就要去试试。
开车来到沈氏楼下,童念并没有让牧惟晗和她一起上去,而是她独自来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看到秘书将她带进来,沈沛敖抿唇笑了笑,显然早就预料到,语气温和:“我正要带着律师去警局呢,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转身坐进沙发里,童念微微一笑,礼貌道:“谢谢。”
“谢什么,”沈沛敖起身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沈氏的合伙人关在警局,对我们也不利。”
面对他的直言不讳,童念倒是不反感,最起码不用看那种假惺惺的嘴脸。
“吃早餐了吗?”看到她憔悴的脸色,沈沛敖问了句,“我让秘书去准备。”
“不用了!”童念抬起头,翦瞳盯着他看:“我来这里,不是吃早餐的。”
“呵呵……”沈沛敖眼底漫出笑意,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内敛的双眸闪了闪:“那你说,我听着。”
童念抿着唇,望向他的目光坦然:“凌氏需要钱,你能借我吗?”
“多少?”
“10亿。”
男人手指轻扣在膝间,沈沛敖微垂的侧脸线条冷硬,那双深邃的眼眸锐利:“这么大笔钱,沈氏凭什么借给你?”
“我们是合伙人,凌氏可以把后面的利润都让给你们,而且钱我一定会如期归还。”童念语气如常,并没有隐瞒。
沈沛敖勾唇笑了笑,眼角闪过一抹狂狷:“这个理由不够吸引我!”
他倾身靠过来,俊逸的脸庞缓缓压低:“念念,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眼底映入的这张俊脸,凌厉而又邪魅,童念低低一笑,翦瞳中散发出的气息冷冽,她推开面前的人,菱唇紧抿:“我只是借钱,不谈交易。”
松开的五指紧了紧,童念定定望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沈沛敖,你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如果你肯在这个时候帮我,凌氏感激不尽。如果你不帮……”
后面的话,童念没有在说,只是径自站起身,距离他远远的,“想要凌氏垮掉,也没那么容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撂下这句话,童念沉着脸转过身,没在多看他一眼,挺直背脊迈步走出去。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沈沛敖好看的剑眉动了动,他菲薄的唇抿紧,逐渐犀利。这个时候,也许是打压凌氏的最好机会,不过童念说的也对,凌氏根基稳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垮掉。倘若他此时出手,并没有全然的把握!
沈沛敖行事风格,历来不拖泥带水,不过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也不会做!
从办公室出来,童念脸色很难看,她转过弯,正好与迎面走来的男人撞见。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匆匆别开视线,径自越过他走远。
凌靳扬怔怔杵在原地,眼见她走进电梯,直至再也看不到。
股市连续跌停,外界的谣言四起,凌氏集团陷入一片混乱中。偏生有人还不死心,还要内讧,想要借机挑事。
凌氏大厦的会议室,全体股东们怒气而来,态度逼人,比起上次的场面,要强势很多。
“我们要退股!”
有人最先开了口,后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附和:“对,我们要退股!”
长长的办公桌前,童念坐在转椅中,眼神扫过他们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心底的怒意翻滚。她按在椅背上的手指猛然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白。
肩膀搭上一双温热的手掌,牧惟晗低下头,用眼神示意她要稳住,绝对不能让场面失控。
“喂!你倒是吭气啊,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今天我们要退股,谁的情面也不看——”
童念咻的站起身,满心的怒意翻滚起来。
倏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众人循声望去,都有片刻的失神。
“今天真热闹,大家都到齐了?!”
走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熨烫笔挺的衣领,紧紧贴合在他的颈肩,那种全身散发出来的强势,凛冽逼人。
凌靳扬迈步而来,他走到童念面前的时候,轻轻抬起手,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坐回去。
他温热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童念心底一动,翦瞳幽幽闪过什么。
“你来干什么?”
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不屑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们凌氏的事情,和外人无关!”
凌靳扬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倾身坐进去,嘴角的笑意温和:“你们的消息真不够灵通,昨晚我就已经重回凌氏了,你们都不知道吗?”
“什么?!”众人一惊,霎时都变了脸色。
童念也惊讶的抬起头,她盯着身边的男人,却只看到他挑了挑眉,目光平和。
听到这样的话,牧惟晗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他笑而不语,只是拍拍凌靳扬的肩膀,对着桌上的东西使了个眼色。
伸手将桌上摊开的股权合同拿起来,凌靳扬一张张翻看,锐利的双眸扫向大家,沉声道:“你们都要退股?”
顿了下,他将眼神定格在凌舜身上,含笑问道:“二叔,你也是这个意思?”
凌舜清清喉咙,并没有开口,回避开他的质问。
抿唇笑了笑,凌靳扬也没再多问,手中的股权合同被他认真的翻来翻去,大家看得反而全身发紧,有种说不出的惧意。
“凌氏没钱,不可能给你们退股!”
沉默半响,凌靳扬忽然丢出这么句话,犹如一记炸弹,众人惊座而起。
“凌靳扬,你耍我们?!”
眼见着大家都急眼,童念秀眉紧蹙,她正要起身,却又被牧惟晗按住双肩,不让她动。
男人神情自若,看不出丝毫慌张,他抬手举着手里的股权合同,眼底的神色渐渐阴霾下来:“凌氏赚钱的时候,你们每个人巴巴的拿钱来求着入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