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婚-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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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仔?”占色迷糊地看着他,很怀疑这样的话是自己说的。
“大概你那个年龄正是迷港片的时候吧……咳,反正我家占小幺问这句话的时候,半点儿都没有害怕,也没有想过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会有什么后果,小脸儿上满是兴奋,乖巧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掐一把。对了占小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必须是我的女人 ?'…'”
额!
占色笑着,拍开他蹭脸的毛手。
“你一直都是那么霸道吗?以前也是?”
“错了!”权少皇轻轻笑着,又往她嘴里喂了一口粥,“现在老子脾气可好得多了。那个时候,你哪儿敢在爷面前放肆?不过,咱俩第一次那什么被我搞砸了,你哭得如丧考妣,到是狠狠捶了我一顿。”
占色‘啐’了他一口,一种思想无法与他同步的感觉,让她哭笑不得,又有点儿沮丧,“原来你不仅现在,就连以前,也总是这样儿欺负我的?”
看着她那小样儿,权四爷莞尔,笑容帅得惊天动地。
“还好吧?不过那个事儿,后来我俩总拿出来笑。”
“是你笑我,还是我笑你?”她盯着他,脸上情绪难明。
顿了顿,权少皇突然放下碗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手指一点一点在她脸上摩挲着,温暖柔和的触感,和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浓浓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网中间。
“占小幺。”
“嗯?”
双臂一收,权少皇将她被子里的她整个儿地拽了过来,拉扯在怀里抱住,声音突然就阴沉了下来。与刚才笑着跟她讲过往的时候相比,样子冷冽得有些可怕。
“答应我,不要再见严战了。”
心头一震,占色抬起眼皮儿来,“为什么?就因为他告诉我安东华的事?”
权少皇脸上的表情阴了下来,一双手臂紧紧地箍紧了她。
“你想知道什么事儿,可以直接问我。”
牵了一下嘴角,占色的目光在他脸上慢慢地移动着,直到与他那双深如古井的眸子对上,这才轻轻地笑着问,“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你问。”
占色眼睛微眯,“顾东川是安东华吗?”
两个人隔着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四目相对,她面色执拗,而他眸子森冷,在海一般深邃的眸底,竟也瞧不出来藏了多少情绪。足足迟疑了有一分多钟,他才慢吞吞地告诉她。
“现在,我还不确定。”
不确实?
占色一张脸儿上,满是困惑,“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不太像。”
“四哥。”考虑了一下,占色提出要求,“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不行!”这一回,几乎没有半点儿犹豫,权少皇直接就拒绝了她的要求。只是说完了,大概觉得自个儿的声音有些沉了,怕吓到了她,又赶紧缓和了语气,轻轻安慰,“占小幺,这件事情,等结果出来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事情还没有明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见了他,也许可以给你参考意见?”
看着她执著的眼神儿,权四爷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如果他是安东华,你准备怎么样?”
心窝子里窒了一下,占色垂下眼皮儿,“不怎么样。”
一把将她的下巴抬了上来,权少皇正对着她,另一只手收紧了她的腰,脸上似笑非笑,放低了声儿问,“占小幺,有时候我在想,六年前我的出现,是不是破坏了你们的感情。在你的心里,他一定很重要是吧?”
身体落在他怀里,被他勒得生痛,占色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儿,怎么能假设呢?”
心里某一处有些难受,醋酸味儿很快便飘到了大脑,权少皇手上加劲儿,把她搂得更紧了,紧得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怀里。而他的声音也像在醋缸里面泡过的一般,酸得不行。
“为什么不能假设,你心里的坟墓,埋葬的不就是他?”
心里的坟墓?
占色微微一愣,错愕地看着他。
这一句话,好熟悉,她曾经给谁说过来着?
是了!不管她跟谁说过,他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想到这个,占色心里一阵着恼,咬了一下嘴唇,轻轻地发笑,“你说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这个事儿,你在心里憋了这么久,愣是没有透半点儿口风,装得跟不知道似的,装得还真像。”
“你装得不也挺像?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人似的!”
“一个过去的朋友罢了,你还介意上了?”
深深地望着她,权少皇的眼睛里起了一层雾。
“不介意才他妈有鬼!当初我可是亲眼见到你跟他——”
话说到半句,后面的半句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当初,他亲眼见到的到底是唐瑜还是占小幺,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证据,可凭着直觉他也相信那个不是他的女人。如果再拿这个来说事儿,对她太不公平。所以,他把到了嘴边儿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可是,口快时说出来一截,却已经落入了占色的耳朵里,她是一个多么聪慧的女人 ?'…'眼圈儿一红,一股子热气就冲上了脑门儿。
“看见什么了?看到我跟他上床了?”
“占小幺……”紧紧地抱住她,权少皇低头,堵上了她的嘴,“我刚才一时情急瞎说的,你不要生气!”
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窒息了几秒,占色等他的唇离开才回过神儿来,一双眼睛似恼非恼地盯牢了他,心尖儿上莫名有一把火在烧。
“哼!以前还告诉我说什么不介意,其实心里一直记着恨吧?”
“没有!真没有!”权四爷赶紧否认。
“行了,不管有没有。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我就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再这么迷糊下去,我憋得受不了了。”
“会弄清楚的!”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占色心下郁郁,“那你为什么不能让我见顾东川?”
“不为什么,就是不行!”眼睛危险地一眯,权四爷这会儿心里像钻入了一条毒蛇,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他就是不乐意占小幺见到那个男人,他受不了那样儿的感觉。他与严战,与章中凯他们都不同,他在占小幺心里的位置不一样……
冷冷地哼了一下,占色挫败地推开他,倒在了床上。
“行!我等你的结果。”
“小幺,不高兴了?”跟着倒下来,权少皇低下头,目光烁烁地审视着她的脸。瞧了片刻见她没有什么情绪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紧环住她的腰,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脸,那样子就像害怕再失去她一样,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嵌入身体,“占小幺,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懂吗?”
睁开眼睛,占色瞪着他。
“小幺……”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皱着眉头,占色迟疑了一会儿,伸出双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
“四哥……”
顿了顿,看着他这几天瘦削了不少的脸,她抬头吻上了他的下巴。
“你放心,不会再失去我。”
“占小幺……”权四爷抚着她的脸,密密麻麻地吻了上去,因了她这一句承诺的话,心跳加快了不止一倍。
两个人相拥着,紧紧而吻。
眯眼恍惚间,占色觉得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可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一天晚上,占色做了无数个断断续续的梦。
那些梦,似梦又非梦,其实就像一个个不同的小情景剧,时不时地往她脑子里钻一下,搞得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得踏实,好几次从梦中醒来,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不知心里是一个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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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是人类抚平情绪的最好办法。
一晚上昏昏沉沉的梦境过去,次日起床,占色的心情较之昨天已经好了许多。而且,她又是一个惯会调节情绪的人,恰好碰上孕期,更不会为了什么事情与肚子里孩子的身体过不去了,伤春悲秋向来不是她的style。
放下包袱,日子过得特别快。
转眼,又三天。
时令已经十一中旬了。
她的孕期生活一天天过去,几乎千篇一律,没有什么新意。白天的时候在孙青的指导下,做一些小幅度的身体训练,晚上便早早地睡下去,保持心情舒畅,绝口再不向权少皇提起要见顾东川的事情,也不再问他占子书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也不管唐心柔和唐瑜那边儿他的处理情况。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好像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向来能沉得住气。
即使午夜梦回的时候,偶尔会被被噩梦纠缠而想些那些事情来,胸口也会时不时的烦闷,可她也总能说服自己,短暂的郁郁便过去了。
实际上,打心眼儿里,她还是相信权少皇这个人的。她相信他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得很利索,很圆满。两个人的夫妻生活,总有一方需要退让,既然成了夫妻,在那个习惯了锋芒毕露的男人面前,小小的示弱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好。
她明显的示弱,都落入了权四爷的眼睛里。
果然,高手就是高手。
她的以退为进,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从第三天起,权少皇虽然每天还是一大早就离开,手头的工作还是像永远都做不完,可他每天回家的时间明显提前了。虽然他做不完的事儿也都带回了家来,回家也是一头扎进书房,电话一个接一个没完,但至少他能陪她吃晚饭,饭后还有时间陪她在锦山墅里瞎逛一个小时散步消食。
他没有说,但占色知道,他在拼命挤时间来陪她。
这些在,随着孕期的增长,她小腹的凸起越来越明显,再宽松的衣服都掩不住怀孕的体格了。可奇怪的是,这几天他回家了,她的孕期反应却更强了。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候吃一口下去,就能吐得胃液都倒回来,看得权四爷心痛不已。
就这反常的情况,她总结了一下,觉得还是肚子里的胎儿娇气恋父,没有她老爸在家的时候,他在肚子里啥事儿都没有,好好地待着,现在老爸在身边儿了,就各种来作她。
她把这个当笑话讲给了权少皇听,乐得他咧着嘴笑得不行,说她这一胎绝对的是闺女儿,这不都说闺女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么?要不是闺女,这小情人怎么会为了吃醋,故意那么折腾她妈?
占色无语,只笑话他想得美。
不过话虽如此,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她孕反应时身体不舒服了,也会赖在他的怀里使劲儿撒娇,说他的“小情人”果然跟她不对盘儿,专挑了老爸在的时候来整她老妈,一门心思为了抢他爸的宠爱。
她与未出生的孩子拈酸吃味儿的样子,娇气得权四爷除了大笑,心里愈发对她稀罕得不行。心气上来了,他也会趴到她肚子上头,拿耳朵听听,拿手去戳戳,自言自语地跟肚子里的小胎儿说几句安慰的话,还再三保证他俩上辈子的缘分已经尽了,这一辈子只能给他做闺女了,他只爱她老妈了云云。那一副正经的样子,看得占色哭笑不得。
大多数时候,他在书房里工作,她就会在一边儿坐着无聊地看书。
不得不说,权四爷这人虽然经常不正经,可他书房里的书却正经得不行,基本上就挑不出一本娱乐性质的书来。一个一个严肃的方块字,看得她经常没翻几页就去见了周公,等醒来的时候,要么被他抱在怀里,要么被他放在了床上,呵护得像一块儿宝。
这样的日子,稀里糊涂过着,她竟有一种不知天日的感觉。
她想,那晋太元年间躲入桃花源的人,大概就是她这个样子了吧?
怀孕待产的占色很闲,可锦山墅的每个人都很忙碌,一直都在准备婚礼的追命和冷血暂时不说,就连已经闲了二十几年的艾二小姐,自从去了zmi机关之后,都开始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工作。
她那些雷打不动赖床睡懒觉的毛病,改了个七七八八,一大早就起床跟着追命去上班儿,整个人的精神头儿,与往常那一副颓废低靡的富家小姐形象相比,完全变成了两个样子。
据说,艾家的老爹老妈见了她现在的精神面貌都忍不住老泪纵横,直说他们管教了二十多年却不务正业的闺女,总算被人给掰直了。
因此,对于那个把他们家不小心长歪了的艾二小姐掰直成了好树苗的铁手同志,显然就成了艾家的功臣了。一开始心里膈应的艾父,到现在对他的欣赏,那简直就是一日千里。至于艾家的老妈,老丈母娘看女婿,也是越看越喜欢,对他们俩谈恋爱的事儿,不仅喜闻乐见,还总对着她昔日的闺蜜说,她家小二人虽然傻了一点儿,可挑男人的眼光绝对没有问题,她这个女婿啊,一看就是正经老实的本分孩子,她闺女准吃不了亏。
如此一来,艾家的格局就有了惊天动地的大逆转。
以前向来只操心艾家小二的艾家两老,现在每天惆怅的人反倒成了一直很放心的艾慕然,年近三十还没有谈恋爱的她,成了父母的一块儿心病。至于小二的事儿,他们乐于全都交给铁手去处理了,开怀自在的只需要等着他俩办了喜事儿抱外孙儿了。
艾伦年纪不大,婚事他们不操心,只是铁手那边儿,艾家二老在艾伦的嘴里知道了铁手妈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可除了唏嘘亲家母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之外,这对老夫妻也没有多说其他。只说日久见人心,教了自家女儿往后一定要多孝敬婆婆,时间长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总会看到她好的一面。
父母的教育,艾伦嗯嗯着,全都应了下来。
可以说,这姑娘打小儿起就是一个叛逆的主儿,像如今这么听老爸老妈的训导还是第一次。喜欢女儿的改变,艾家二老把功劳全归功给了女婿,对铁手更是满意到了极点。
至于艾伦自己,也很满意。
认真说来,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怎么样的,但这样儿跟着铁手,虽然他不会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也不会像有些男人那样油腔滑调地说一些女孩子喜欢听的话,可他对她的好,全部都表现在了行动上,不仅把她的衣食住行照顾得妥妥的,就连工作上的事儿,也是时不时地提点关照,让整个zmi机关的未婚女性同胞都羡慕不已,说她撞上大运了。
甚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zmi机关的女性同胞口中还流传出了一句“宁嫁一个铁手,不嫁十个无情”的诡异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