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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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连忙推让,怎么能让张逸抱我呢,先不说我适应不适应,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呀,再说我的脚也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只是,让你们赶来送我去医院不好意思了。”
“你说什么鬼话呢?我们是朋友,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她横了我一眼,用力撑起我:“小心点呀。”
一路呼啸的赶去医院,我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怡媚忙左忙右的去挂号、交费。医生给照过片子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扭到筋了。
“怡媚是个很关心朋友的人。”坐在我身边的张逸说:“你们其实本质上是一种人,什么时候都和人保持着距离。”
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什么意思呀?
他英俊的脸上有着失落:“现在怡媚和我交往,我总感觉她说不定下一刻就要离我而去,她对我看似很亲昵,但是我感觉我一直走不到她的内心,她的灵魂高高的站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躯壳和人缠绵、恩爱,仿佛看一场戏。”
“是么?”我讷讷的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其实也看出来了,今天送我来医院,怡媚一点都没有用到张逸,她一手包办了所有的事情,张逸想去帮忙,她一句:“她是我的朋友。”就给堵了回来。
她的意思我知道,他们两个交往,他对她好应当,她对他好也应当,但是我是她的朋友就不需要他帮忙了,界限画得很分明。
“你们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心思不能放开呢?享受别人的关怀和照顾不好么?为什么要这样牢牢的把自己的心挡住不让人靠近?”张逸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的问题太简单也太复杂,不过这样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单纯而温和的人。
第十六章
看完伤脚,询问了我需要注意的事项,李怡媚又体贴的把我送了回来,还夸张的买了一副拐杖。
“好好练练呀,以后一段时间你就要依靠它走路了。”她说。我简直怀疑她是故意想看我出糗,见过谁崴到脚架拐的?
“真的不用我陪你么?”她和张逸把我送回家后又问了一次。
“真的。”我确定的再点了一次头。只是崴到脚了,不是什么大事,让她牺牲约会时间来送我去医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好意思让她抛弃男朋友陪我。其实有什么陪得呢,我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好,我们先走,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她没有坚持,将拐杖放到我身边和张逸离去。
“你好好休息。”张逸微笑的说。
“好。”我微笑的点头,看着他们相携离去。大门闭上,一室宁静,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环视一下房子,突然觉得有点空旷。电视里正在热热闹闹的上演一场家庭闹剧,一个女人哭得肝肠寸断,一个男人暴跳如雷……我拿起遥控器转台,现实中的悲惨事情已经够多了,何必再在电视中看悲剧呢。韩国电视剧《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正在上演,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饭。我看过的电视剧不多,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心情,但是这部电视剧我倒是断断续续的看了个大概,一个平凡的家庭,温馨而热闹。电视上操心的妈妈正在担心三个已经大龄的女儿还有要结婚的意思。“你们最小的都已经26岁了,难道真想当一辈子老姑娘?我新年愿望就是你们赶快嫁出去。”她说。
我勾起一抹微笑,我28岁了,如果妈妈还在,她会不会这样说我。我记忆的妈妈永远停在我十七岁时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孱弱、憔悴而悲伤……
我十五岁时和她开始相依为命生活,但是仅仅两年她就抛下我了,让我从此孤身一人。我恨她,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想她,就连她的照片我都牢牢的锁起,不想去看。她曾经说过我太好强了,以后一定要找个好好人好好爱护,要像她一样过的很幸福。她以为的幸福没有长久,而我的好强则让我生活的昂首挺胸。
伸手拍拍脸,怎么又想起她了,说好了不想的,看来真是年纪大了。
单腿跳到冰箱里,嫌恶的发现里头扔着还是文殊在的时候买的几瓶啤酒,不过聊胜于无,也是个消遣的物件不是么?在这样的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事情的夜里,喝几瓶啤酒也是一种享受呀。
睡了一夜不但没有感觉神清气爽,反而觉得脑筋混沌。我撑起身子迟钝的听见电视响,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卧了一夜,也难怪浑身酸痛。左右扭了一下脖子,还真是痛,沙发还是没有床舒服呀,虽然它并不比床便宜多少。想下地,但是疼痛的脚提醒脚崴到并不是我做的噩梦。
奶奶,我盯着自己比昨天更加可怕的脚低咒,昨天那么放过左意凉我实在是太仁慈了。
不知道几点了?我挠挠头发,看着桌下的啤酒瓶,傻笑一下,昨天好像是喝的不少。
“知秋,叶知秋!”大门传来拍门声。是李怡媚。她那个女人在我面前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柔。
“来了,来了。”我蹦着去开门:“你优雅一点好不好,让我邻居看见还以为你是上门寻仇的呢。”昨天刚过来一个左意凉守门,今天再来个李怡媚擂门,不知道我的邻居们会怎么想。
“你没事吧?”她皱眉看着我,大概是看我蹦的辛苦,伸手扶住我。
“能有什么事?”我呲牙咧嘴:“当了二十多年正常人,一当残疾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谁会习惯?”她白了我一眼:“手机打不通,电话停机,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打不通?”我伸手捞过手机,黑屏:“没电了。电话好像是欠费了,我没有交电话费。现在几点了,我收拾一下咱们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上班?”她怪叫:“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下午3:30了,该下班了,还上什么班?再说你那脚能上班?老板又不在,你现在最大,好好休息吧。”
“怡媚,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咳了一声,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越是老板不在我们更要好好约束自己,要做到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再说身为一个负责人员我更要以身作则。”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叶知秋,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真是的,让我假装一下热血沸腾都不行么?”我白了她一眼,真没有幽默感。
“热血什么,难道我回应你一番你就光辉了?”她同样赏了我一个白眼:“废话少说,吃点东西。”
“我都快饿死了,中午也不知道给我送点东西。”我埋怨的说,眼巴巴的看着她一样样往外掏美食。
“你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我中午还在开庭,现在给你送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敢嫌?我自己都还没有吃午饭呢。”
“知道你辛苦,来,快吃。”不好,千万不能得罪她,我以后几天还要她照顾呢。讨好的捏起一块炸鸡:“来,吃一口。”
“叶知秋,你个恶心的女人,饭前洗手知道不?”她尖叫。
“你真讲究,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放弃的扔下手中的炸鸡。
“你昨天没有洗脸对不对,看你一脸的邋遢,脸上的油光都能煎蛋了,你知道不知道呀,带着残妆睡觉会给皮肤带来多大的伤害?你当你还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呀?快洗脸,下午好好的做个保养……”我好想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她的声音可以掀掉房顶。
“李小姐,我现在就去,你控制一下音量可以么?我怕召来警察。”说完,我迅速躲进卫生间,留她在客厅尖叫。“叶知秋,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呵呵一笑,对着镜子我认真的检查自己的脸,还是很光洁呀,没有多一丝鱼尾纹,虽然有点黄、有点出油,我想这是昨天没有卸妆的原因,洗过就好了,问题不大。
女人都是这样,都是超级在乎自己的容貌,不管是18还是38,无关他人,只为了能照镜子的时候不会自己吓自己一跳。
“张逸给我说把你受伤的事情和冷逸尘说了。”收拾干净,和李怡媚坐在沙发上啃鸡腿时她说。
“告诉他干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我嚼着鸡腿说的含含糊糊。
“张逸说冷逸尘对你挺有意思,想撮合撮合你们。”她把鸡骨瞄准垃圾桶,左眼一闭,腾的扔了进去,干净漂亮。
“我对他没有意思。”我直截了当,也学怡媚投篮,可惜准头不够,鸡骨头欢快的打了几个滚在垃圾桶远处停住。
“准头不准就不要学我,等会还要我收拾。”她抱怨了一声,继续啃鸡骨:“交往怕什么,又没有要求你爱他,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是个伴罢了,孤独的时候有人陪。”
“我要是爱上他怎么办?”我不在意的说。
“你?”她笑了一下:“不会。”
“为什么?”我好奇了。
“你如果会的话你就不会这样问我了。知秋,我们其实是一号人,骨子里都是那种特别冷血的人,我们知道什么是我们该做的,爱人也会这样。冷逸尘这样的人我们都不会爱上,太危险了,他也不会爱上我们,他太骄傲了。所以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稳妥的,没有一点的危险性。”她笑得冷漠。
“对张逸你也是这样么?”我问,莫名想起昨夜张逸的失落。
“这样多好,他没有什么负担,不用担心被我缠上,男人要的不是都是这个么?”她笑的一脸灿烂。
第十七章
耸耸肩我不再理她,张逸的郁闷还是让他郁闷好了。专心啃自己的鸡骨,现在这个世道还是顾好自己比较好。张逸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必要为他的郁闷让自己心情不快。再说能和李怡媚这样的女子纠缠就要有心理准备,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要的是什么还能不知道?而且我也很怀疑张逸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怡媚不缠他,如果怡媚是菟丝花他是不是还会一脸郁闷的对我说女人怎么都这么缠人呢?我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理论经验还是挺多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这句话绝对没有说错。我上大学的时候,妈妈已经去世,留给我的遗产绝对不够我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即使有奖学金我的每一分钱也是要精打细算的。我曾今很喜欢一对漂亮的耳环,亮晶晶的水晶,要100多块钱,那对当时的我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要知道我那时吃碗米线才1。5元。记不得多少次在那个精品店里留恋了,反正最后它被人买走的时候我失落了好久。后来工作了,赚钱了,我也有了首饰,黄金的、铂金的、红宝石的、甚至是钻石的,但是我一直都觉得比不上那间水晶的漂亮。看看吧,我这样的女人对一件物件尚如此,更何况男人对女人呢。
“你现在的生活状态不好,人还是要按照程序生活。”她大力嚼着鸡肉,还有时间对我的生活提出意见。
“什么意思。”我瞟了她一眼,貌似姑娘她的生活状态也不是很好吧。
“人要该恋爱的时候就恋爱。”她说:“哎,你有没有幻想对象,你也有少女时光,做过梦没有?是不是一定要骑着白马?”
“有的,有的,小时候也幻想过以后的爱人是什么样的。”我一脸怀念:“我记得中学时候有篇课文叫《与妻书》,是林觉民写给他妻子的,然后我可羡慕,以为自己的爱人也会那样。他会带着金丝眼镜,风度翩翩,温文如玉,笑着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卿卿……”
“意映卿卿如唔……我也很喜欢这篇课文,那时最讨厌背课文,但是唯有这篇文章是自己自愿背的,好像好久都是看一次哭一次。”怡媚也是满脸怀念。
“那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成为贤妻良母而是成了妖精?”我咬着鸡腿问的认真。
不要以为妖精是个贬义词,现今这个世道想被称为妖精也要有两把刷子。妖精首先会是个标准的美人,然后还要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勾的男人挖心挖肺,才能被同性咬牙切齿的骂声妖精。
“因为我没有遇见林觉民。”她淡淡的笑着,疏离而冷漠:“我想成为祝英台,可惜没有配戏的梁山伯。”笑意一转,风情依旧,我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假象,李怡媚的脸上什么时候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说的很对,我们不是她们,我们也没有那么不幸,大好人生还要我们去享受呢。”我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到。即使是朋友,也没有必须坦白自己秘密的义务。
“庆祝我们的好运,庆祝我们是活的清醒的一拨人。”她张扬的笑着,和我碰着啤酒瓶。
大口的灌着啤酒,不去看她眼中似乎闪烁的光亮,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好最重要。
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所谓朋友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安慰,现在的她显然不需要。
电话响起,随手捞过,竟然是方自在的电话:“喂?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怎么,知道自己行为很可耻了?”
“叶知秋你是不是混的太厉害了?我打去事务所竟然说你今天没有去上班。怎么老板不在你就可以矿工了?我看你是年终奖金不想要了。”那边的方自在咬牙切齿。
“什么呀。”我大呼冤枉:“我是脚扭到才没有去上班的,我的脚都肿成象脚了,你不安慰一下反而还骂我,你到底是不是人家老板呀。虽然知道你从来不是个关心下属的好老板,但是我好歹还是为了你的利益受伤的,我是不期望你的感谢了,但是好歹不应该是扣奖金吧?”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缓和了点。
“左意凉昨天来问文殊的下落,我没有告诉他,被他拉了一下,就扭到脚了。”我简明扼要的说了事情的原委。
李怡媚明媚大眼狠狠瞪着我,我知道她在怪我昨天没有说实话,歉意的递个眼光给她。其实我是谁都不想说的,但是方自在威胁要扣我奖金,我只好说实话了,期望他看在我帮他的份上手下留情。当人下属不容易呀。
“没有什么大问题吧?”他屈尊降贵的问我的伤情。
“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不能走了而已,医生说少说要休息一个月。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不残疾我明天就去上班,就算死也死在去事务所的路上。“我说的热血澎湃。
“既然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几天吧,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很高兴。
“老板,出什么事情了吗?”我问的小心翼翼。
“没事。”简单利落,迅速挂掉电话。
看来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至少是他和文殊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