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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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凝躲开他伸来的手,“哐当”一声将门板摔上。
季江然漂亮的眉眼间有阴郁,说明他真的很烦燥。却仍能如沐春风的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终于知道为什么都传这个男人是笑面虎了。
“你是野人么,下地不用穿鞋子?”
在茶几下找到拖鞋扔给她。
顾浅凝踩着鞋子走过去。
“说吧,你算计我的真正目地是什么?”
季江然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光色本来暗淡,瞳孔中更是一片漆黑,仿佛无边无际,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我说了,就是想得到你。你本来就是我的,最早也是跟着我,季江影想要,不见得我就会松手。”季江然低头点上一根烟,淡淡眯起眸子,意有所指:“他是什么人,你也见识到了。我什么时候这样强逼过你?我再怎么,也会比他好相处。”
那倒是真的,有的时候顾浅凝真的不想睡,他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他喜欢女人欢天喜地的臣服,温柔如水比什么都好,否则也是无趣。
所以才要说他聪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料想到了。就连季江影会打上门来,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猜想她会心灰意冷,毕竟千夫所指不是哪个女人都能承受得了的,这个时候最想要的该是一个温暖的怀抱或者可供依靠的肩膀。而季江然明确表示他可以给她,当她再度站在没风口浪尖上,若想绝处逢生,只怕还要像第一次那样,在他伸出手时投奔他。
可是他错了,她不是真的顾浅凝,没有道理重蹈覆辙。
顾浅凝好笑,忍不住谩讽地赞他:“季二少,你好宽广的胸怀,没生在女尊社会可惜了。”见他阴森了脸,弯起嘴角:“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跟你?”
季江然弹掉一截烟灰:“你什么时候能够温顺一些?动动脑子再说话,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不会比我正牌的太太差。”
顾浅凝懒懒的点头:“真的是不错的选择,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诱惑满满。”她神色一转:“不过二少,即便我要选一个男人才能过活,却不见得就是你。而且一定不会是你。像你这样的公子哥遍地皆是,多一个情人估计没哪一个会嫌多。你说呢?”
季江然真的有些恼火:“顾浅凝,你有病?成心的是不是?是女人么?怎么没心没肺的。”
顾浅凝就来点他的心口,玉指点在他的胸膛上阵阵的疼。连季江然都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疼,就如同真的点到了他的心里去,那里的肉很嫩,于是忍不住的疼。
“季江然,指望算计来得到人心,不如回家做场春秋大梦,一准会硕果累累。谢谢你为我指条明路,的确有棵大树才好乘凉。我会很快找个下家,不劳你操心了。”
站起身,告诉他:“马上在我眼前消失!”神色冰冷起来,没人说她不是真的动怒。
季江然坐在那里没动弹,时间不早了,累了一天,脑子里也是乱轰轰的。坐在那里静静的抽烟,微低着头,稍长的额发垂下来,摭住一双桃花眸子,橙黄的灯光爬满发梢,唯一一点华彩,起发显和沉寂无声。
知道顾浅凝这是在深恶痛绝的驱赶他,却无论如何不想动。
有的时候也觉得身心俱疲,可是找不到一片净土得以喘息。在这里虽然得不到想要的温情,可是当喜欢与讨厌都直来直往的时候,无非也是种身心的放松。
松掉领带扔到茶几上,抬眸看零乱不已的客厅。
乱死了,这个女人就这样上楼去睡,没说收拾一下。他看不下去眼,可是打扫卫生他不在行,家里虽然一丝不苟,却都是钟点工在做。
掐灭手里的烟,单膝跪到地板上,将那些散掉的杂志和书籍一本一本整理好扔到茶几上。所有杯子都碎裂了,笨拙地用手去收,指腹被碎片扎破,滴出血,圆润的血珠子成串的往下滚,真是造孽。蹙起眉头,才想到去拿扫把收。
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动手做这些事。长这么大他的一双手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是会做饭,也只是为了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口。
或许他觉得愧疚,愧疚?是的,虽然这感觉陌生至极……弱肉强食,他从来不觉得亏欠谁,这一次却隐隐动了恻隐之心。如果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在季江影的身底下辗转承欢。可是,没有办法。顾浅凝的心是石头做的,他渐渐发现这一点。多难办,这样的人捂暖她不容易,冷却她的心亦很难。
他拖地的时候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因为他不用会吸尘器。不是收不干净,就是磕磕绊绊。最终把顾浅凝吵烦了,从卧室里出来,扯着嗓子骂他:“季江然,你给我滚出去。”
季江然被她吓了一跳,抬起头。须臾,偏首笑起来。
顾浅凝彻底和季家人划清界限,当她和季江影都在没有关系的时候,和整座城的人都没有关系了。
在餐厅里遇到过,他和安子析一起。她从身旁走过去,连眼皮都没有抬。
不管别人的眼光如何异样,她依旧从容。任那样流言蜚语不攻自破,总有一天她会让顾家人真正的生不如死。
点了一瓶上好的红酒,配着空运来的牛肉做成的牛排,生活依旧有几分惬意。
马上就要过年了,大街小巷都是新年的愉悦与喜庆,味道已经十分浓厚。
她慢条斯理的吃完,临窗坐了一会儿,叫侍者过来结帐,却说已经有人替她付了。
并指给她看。
顾浅凝望过去,难得冬天有人将一身白衣穿得这样好看,玉树临风的,十足‘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公子哥。
薄云易已经起身走过来。
脸上挂着招牌笑意,嘴角微抿,眉眼飞扬,笑意永远都是从眼底一点一点的蕴上来,跟她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我才逃出来吃一顿饭,就遇上你了。如果我说这是缘分,估计你一定又会觉得我是在贫嘴。”
顾浅凝撑起颌:“怎么?你作奸犯科去局子里喝茶了?”
薄云易哭笑不得:“你的嘴巴怎么永远这么毒?”他摆出虚弱的模样,眯起眼睛凑近她:“我生病了,住了几天的院,闷得想死,背着医生偷偷跑出来吃东西,是不是很惨?”
他的身体只是虚弱,这一段时间实在透支了,其实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没想到呈女士那么有办法,连这里的主治医生都认得,一听他身体虚弱硬当重症患者看管起来,那感觉其实惨过坐窂了。
他这样一说,顾浅凝才发现他真的瘦了不少,气色也没有以前看着好。可是精神状态不错,笑嘻嘻的跟她说话。
顾浅凝的心情不似那天那样糟糕透顶,总算可以好好说话,点点头:“祝你早日康复。”
她想走,薄云易拉住她。
“你什么时候都这么言不由衷么?太没诚意了。”
顾浅凝摇头:“不,我损人的时候永远真心实意。”
薄云易“哧”地一声笑起来。
“全当你是在讲冷笑话,不管冷的热的,会讲笑话还是好的。”看了她一眼,正经起来,连笑意都有所收敛。其实他早就想去找她,就算没有上一次,自认惹恼了她。他也打定了注意等收购案一结束便不顾一切的去她。“我以前的确见过你,所以才要问你是不是见过我。因为我知道你是这里的顾浅凝,就以为你也知道我是京都的薄云易。可是你说你叫穆晓黧,我就说我叫呈扬了。可我没有骗你,在我毕业之前一直都叫那个名字,我是跟了我妈妈的姓。姓呈,叫呈扬。”
顾浅凝看着他:“然后呢?”
薄云易接着说:“那天晚上你没有去赴约,我当夜坐飞机来这里找你,我想我是疯了,没有出机场,又飞回去了。我只怕在这里一见到你,你就要跟我说你不是穆晓黧,你是顾浅凝了。”
结果他没有想错,他的恐惧也不是假的。
顾浅凝抚了一下额,她的身份的确有些错乱,由其一觉醒来,总要想一下,打开那扇门走出去的时候要以哪一副嘴脸示人 ?'…'顾浅凝不是她,穆晓黧也是她随口谄来的名字,她骨子里永远只是‘终结者’,除了这个,无论她说她叫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骗子。
提醒他:“你最好不要相信我,我可能是个满嘴谎言的女人,时时刻刻都是在骗人。”
薄云易笑笑:“或许我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就算你不骗我,我也会骗自己呢。”又问她:“要不要出去走一走?我没有开车,你把我送回医院怎么样?”
顾浅凝说:“好吧。”
从这家餐厅到中心医院没有多远,十几分钟的路程。
路上顾浅凝问他:“你不是京都人,过年不回家?”
“要回,要在这里休息几天,之前打了一场硬仗。”
顾浅凝知道,万盛是他帮季江然收购的,她也因此跟季江影撕破脸。这些事只怕他还不知道,可这一战打的确实漂亮。
薄云易想起什么,侧首看她:“那天晚上你说我来是看你笑话,你想错了。我没闲到一晚上等在那里只为看一个人的笑话,那么长的时间,我觉得关心才够格。”
顾浅凝只是说:“不重要。”
薄云易板起脸来,竟像有一点儿恼火。
“那什么才重要?在你眼里什么才是重要的东西呢?”从没见过一个女人漫不经心到近乎颓废。她就跟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一般,他知道整座城是怎样难为她的。可是她出来吃东西,随意走动,就算别人指指点点,她自若闲散,仿佛半点儿不放在心上。“不知道痛的女人很糟糕,因为她一定也不知道快乐是什么。”
顾浅凝倒是懂一点儿,他或许想说,就像不加盐的菜,不放糖的奶,可以入口却无滋无味。
她笑:“可我是真的不在乎。”打着方向盘,又补了一句:“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自暴自弃,我只是不喜欢被世俗所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薄云易请她进去坐。
顾浅凝说:“算了,医院不是喝茶的好地方。”
薄云易挑挑眉:“明天中午来看我吧,顺便给我买一份‘清花楼’的点心,我出不去,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
“其他人不会帮你买么?”
“我是病人,你来看我,总不好空着手吧?”他笑笑:“带那个就很好。”他转身往住院部走,步伐又大又快,唯怕她下一句就说出拒绝的话来。
顾浅凝第二天真的帮他买过去了。不是一点儿犹豫也没有,看了几次表,快到时间了,甚至不想出门。最后还是拿上外套出来,去清花楼买上点心去医院,生意很好,排队拿到手的时候,中午已经过了。
新出炉的点心将整个车厢都盈满甜滋滋的味道,跟在甜品店的感觉差不多。
去住院部打听薄云易,竟很容易问到。vip住着的那几位权贵都是有数的,小护士一听到“薄云易”三个字,马上乐呵呵的说:“我带您过去吧。”
上去之后才看清排场,大的惊人,一个楼层不过就住着他一个病人。电梯门打开,小护士指着走廊一端。
“最里面那一间就是了。薄先生不喜欢人打扰,我就不过去了。”
顾浅凝道过谢,自已寻过去。
敲了两下门没人吭声,伸手推开。
以为病房内没有人,转首看到薄云易躺在套间里面的那张床上。似乎在耍脾气,听到有人走进来,闷着声音说:“别烦我,我说过了我不吃。”
顾浅凝还是走进来。
薄云易听到有人靠近,更烦了,“呼”地坐起身:“上官小小,你没完没了……”恍了下神,当即嘴角上扬:“怎么是你?”
顾浅凝将食盒放到柜子上,没什么表情:“你平时就是这么耍性子的?”
薄云易眯起眼睛,仿佛是在怪她。
“我以为你不来了。”
“吃东西了吗?”
“你没送来,我吃什么?”伸手要过来,问她:“是清花楼的吧?我这人不喜欢的吃甜食,点心只吃那一家的。”
顾浅凝边拿给他边说:“真挑剔。”
薄云易本来还不觉得饿,也许是闻到了点心的味道,食欲大开,吃得很开心。
顾浅凝坐到沙发上不说话,她不太会客套家常。
薄云易问她:“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来了。”
顾浅凝只说:“有些事耽搁了。”
此时门板打开,上官小小走了进来。从那个角度最先看到床上,见薄云易之前还在那里耍脾气,现在却肯坐起来吃东西了。故事调侃他:“你那么有骨气的一个人吃什么东西啊,饿死算了。”走进来,才看到顾浅凝,愣了下:“你不是二少的朋友顾浅凝。”
在她的潜意识中,这个女人就是跟季江然有关系的。
顾浅凝已经站起身。
“你好。”
薄云易对上官小小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顾浅凝。”
上官小小心直口快,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薄云易漫不经心:“早就认识了。”
上官小小一脸嗔怪的看着他,觉得他是骗她,以前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她说起顾浅凝这个人的时候他也都是面无表情的。
顾浅凝在一边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容挽留,推门离开了。医院走廊里很安静,听到后面有人追出来,踩在软棉的地毯上,仍旧落地有声,可是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关合,一个完整的轮廓压缩至无形。
控制板上的红色数字极速跳动,稳稳停下后,电梯门打开。有人说着话进来,顾浅凝抬头,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安子析掺着简白正要上电梯,看到她出来又停了下来。
紧接着,季江影也走了过来。样子很冷漠,看到她后瞳内波光一闪,亦是清冷的。
季铭忆今天才转来这里,就在薄云易下面那一层,同样喜静,也是独立的一个楼层。之前的医院虽然离家近一些,条件却比这里稍逊色。
只是顾浅凝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家人,闪身让出电梯门。
简白站着没动,脸色变得很难看。
抬手要打顾浅凝的巴掌,手腕将一抬起,却被顾浅凝扣起掌心里。
“季夫人,您为什么要打我?如果你真的有充足的理由,那么你的儿子也已经替你打过了。”她看向季江影,见他若有所思的抿起唇角,直抿成一道线。轻微的哼了嗓,最后放开简白的手。
简白气坏了,守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忍不住骂她:“你一个姑娘家就真的一点儿脸都不要么?跟男人扯不清你脸上很光荣是不是,祸害了江然你又祸害江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