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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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说得娓娓动人,活灵活现。
此时路边忽然有些嗦嗦的响,下面却是一片荒草从生的平地,坡度微微向下倾斜,还嶙峋了几堆乱石,佳玉终究是个女孩子,立即就显得有些惊怕,直往张立平身边缩。 而旁边引道的华子脸上却带了些喜色,作了个禁声地手势,蹑手蹑脚的摸了下去。 看着他的身体缓缓前行,人的心情也随着紧张了起来。
猛然间,华子和身扑了上去,枯黄的草丛里猛然响起连声闷闷的叫声,那声音很古怪。 既像是马儿在喷着响鼻,又似人喝水急了扯着嗝。 非常古怪。 很快的华子就兴奋地大叫道:
“逮到了逮到了。 好肥一只兔围子。 ”
他小心翼翼的拎了一只还在不住扭动地动物吃力的爬上路来,那动物耳朵长长的,仔细一看,却是一只灰色中带了麻点的兔子,长得很是肥壮,少说也有七,八斤。 佳玉见了。 眼睛渐渐变得亮闪闪的,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
“好可爱哦,可以摸下吗?”
三叔从旁边的蓑草里择了几根出来,就地编了根草绳子将这野兔子拴了,张立平看那几根细草实在是伶仃非常,风都吹得断的模样,担心道:
“这兔子性子很野吧。 这绳子能行不?”
三叔微微一笑,将剩下地那几筋残草递给他,一拉之下,却是坚韧非常,简直就似铁丝一般,只见那兔子野性十足。 拼命蹦达,连地上的草皮也给蹬掉一大片,现出里面的红土。 这时候三叔见佳玉喘气吁吁的模样,知道她着实累了,便说路也走了一半,不如歇歇,于是就寻了处岩石背后,随处扒拉了些枯草,寻了些干柴,又从旁边本家的地里掘了些冬红薯。 埋在火堆的余烬下面。 一群人一边烤火一边谈天,等起身的时候从灰里把红薯扒将出来。 虽然外面看起实在是黑一块焦一块,但吹去上面的草木灰,扒开表皮,一股甜香地热气直扑了出来,捧在手里烫呼呼的,吃起来也是满口焦香,十分甜美。
一行人又走了不到半小时,便能远远的看见前方的山坳中,有着十数点或明或暗的光在吞吐着,在这荒山中的夜里见到星星灯火,给人地感觉不仅仅是振奋,还是希望。 尽管之后又整整的走了近两个小时,但无论是张立平还是佳玉,都觉得这后面的路程似乎要短得多。
………………………
照理说,山里人夜晚的生活很是单调匮乏,早些年因为没有通上电线的缘故,都会在天黑以前吃完饭做完家务,天色一黑后在这等农闲时期,为了节约灯油,就直接睡觉了。 近年电通进了山,这习惯也没有改掉,而听说自从郑老回来这个把月,前来求医的实在是络绎不绝,似他们这等冒夜赶来的也不在少数———…因为白天不想误了农活,因此连带着坝子上唯一一处小吃店,一家卖百货的也延长了营业时间。 他们走过村口的时候,还见到两个三十上下的汉子在店子里淅沥呼噜地吃着素面,而桌子上就摆了两包拿旧报纸包扎好了地药。
这时候张立平的心情却不知道怎么地,变得异常的紧张起来,每向前走一步,心里就似被攥了一下,仿佛在一呼一吸间,身上的力气就在缓而坚决的流逝。 三叔径直在前面引着路,直接走到了三间已颇为破旧的低矮土胚房前,回头笑道:
“是这里了。 ”
张立平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颤抖得厉害,只能紧紧互捏,才能暂时抑制住那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觉,近乡乡愁,近情情怯!父亲究竟如何,七大恨是否有用,张家的是否从此存续下去,就在这即将接下来的数个小时内确定!张立平本来自认为可以做到平静面对,只是在这一刻,这一切都即将揭晓的一刻来临之际,他忽然动摇,心中的软弱猛然爆发出来。
佳玉见张立平落在后面好远,还以为他太累了,忙奔过来握住他的手,这时候才猛然吃了一惊,这个在她心理一切坚强冷静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颤抖得似一只摇曳在风里的蜡烛!她连忙抚了一下张立平的额头急道:
“你怎么拉?”
张立平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深深的呼吸着,女子温软的身体与独特的香气令他缓缓的平静下来,在这许多大叔级别的人面前如此亲密,佳玉先是觉得羞腼,之后却又回味出一种甜蜜和隐约的自豪。 这一路行来,她就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是一个累赘一般,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原来面前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也是软弱无依的,也似若小孩子一般的需要有人来依靠。 这个发现令佳玉在欣喜之余,还激发出了自身的母性,情不自禁的在张立平耳边轻声道: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
山民淳朴,一时间见这对青年男女相拥,都觉得很有些尴尬。 眼下这里虽然已经过了乱搞男女关系就要浸猪笼的年代,但这种亲密之事也是回家关上门来做,不会在大庭广众面前公开来。 好在张立平也是决断之人,即便是软弱,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情,深吸一口气后,眼神又变得坚毅。 他轻轻的放开佳玉,大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抢先一步敲响了半闭的房门。
“进来吧。 ”郑老的声音没有变,却好似眼前昏黄的灯火一样,充满了疲惫。 张立平推开门,只见这位可敬的老人须发皆白,脸上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多了些,正聚精会神的就着油灯为一位中年妇女把着脉。 他手边的半碗已经凉透了的玉米糊糊,应该就是尚未吃完的晚餐。 而张立平的目光却落到了灯光不及之处的黑影里,那处正有一位双目定定的望着一处,神情麻木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一动一不动,若不是偶尔胸口会起伏一次,几乎令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张立平忽然间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膝一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一时间,围绕七大恨的艰难险阻,张家历代医术传人所受的磨难在脑中一一闪现!经历了多少风雨,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上,泪水大滴大滴的从他眼眶里拥了出来。
“父亲!”
………………………………。
张华木的情况非常不好。
这是郑老先前在最后一次与张立平通电话时候所反复强调的。 眼下接手到了父亲真实病情,张立平心里更是沉重,父亲此时的情况,又岂是“非常不好”四个字能够形容的。 简直可以说就只是比死人多上了那么一口气而已。 这个时候张立平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懂得那么多,此时自己明白的东西越多,心中的抑郁痛苦就越是深重!
“看来,治疗要连夜进行了。 ”张立平望着郑老,沉重的道。
深明医理的郑老自然知道昔日的少爷病情严重到什么地步,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就转身进去了内面的屋子,因为顾忌那盏电灯不够明亮的关系,还特地燃起了五盏油灯,将屋子里面照得透亮,又上隔壁借了几个火盆放在里面,以提升内里的气温。
张立平轻轻的解开父亲的上衣,父子连心,面对这个养育了自己数十年的躯体,张立平心中的愧疚难过,又岂止是一句伤痛能够概括的?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的压制住眼泪,轻轻的推拿着要刺的几处穴位周围的肌肉,以使血脉活动开来,只是他也知道,哪怕是目前所掌握的大周天针法,也完全没有能够对这样严重的疾病起效的灸法,针灸应用在这里,不过是一个辅助的方法,而他所真正指望的,却还是眼下手中的那道千古奇方,连古代的帝王也为之哭泣哀呼的神药!
七,大,恨!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死亡?
更新时间:2011…4…21 13:39:55 本章字数:3374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死亡?
通常的药物,都是由医生开出处方,专人按方检取药物,熬煎后取汁服用。 这已经是经历了数千年时间的约定束成方式,几乎永久的固定了下来。
然而七大恨的调治,却在开端就与众不同!
它完全颠覆了传统的以人择药的观念,而是以药择人!
张华木此时已是全身赤luo,被浸泡在了一个大木桶内,桶里热气氤氲,张立平面色严肃的依次向桶里放入以白色纱布包裹着药丸,一共六个,这种药丸中搀杂了极少量的七大恨的药物成分,在精心配置的佐使药物下,能够完美的将这六大恨的特异药效发挥出来。
水波一阵荡漾。
说来也怪,尽管张华木的身躯一动也不动,水波也是波澜不起,可是那六粒药物却是在清澈的山泉水里缓缓的浮沉了一会儿,接着便向着张华木身上的各处部位贴近,最后慢慢变扁。 十余分钟以后,这六粒药物竟似六张膏药,贴合在张华木身体的六个部位上。
张立平脸色本来就沉重,眼下更是阴翳,他越看越是心惊,张华木身体上被贴的六处部位分别是肚脐下,左肩胛下角,双肾,喉咙以及右脚涌泉。 这六个部位看似无关,其实却包含了足少阳胆经,手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以及阴维脉,冲脉,带脉等脉络的交汇之处。 倘若说人体的气脉流行运行仿佛长江大河,那么这六个点就好似水上地堤坝。 闸住了人的生机运势。
而七大恨的神奇之处便在于此,仅仅是选取了药物本身的不足数克的粉末,便能似磁铁吸附铁石一样,自行的寻觅到这些根本难以发觉的关窍之处,而用药者就能按照附着部位,以及形成地药饼的大小,从而对照。 分析,将需要应用地药物剂量。 配方等关键性参数比照出来。 这七大恨如此神奇,难怪其收集得也是如此不易。
接下来张立平所要做的工作却十分轻松————…当然,那是相对而言————…照本宣科的将精确后的计量一一配比,然后放进随身携来的特制器皿中,插上电源以进行最后一道工序。 事实上,张立平早已经研究出来,古代那种采取雷击来博取小几率成功的方法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书上描绘说,成药“呈朱红色,香味浓甚。 ”若是被雷电直击,在那等高温高压下,就是石头也成了黑糊糊的一团,哪里会有这样地征兆?最好的炮制方法,就是直接接通电源,将盛药的容器内部通电后。 保持在高压锅中的环境里,那样成药的几率非常之高。 在张立平的实验里,几乎高达八成。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佳,第一次对药的炮制竟然以失败告终,六大恨在特制的药皿中竟然燃烧了起来。 张立平心中大是不安,但也只得继续再来第二次。 好在这一次仔细调整了电压和时间以后,便制成了一粒微红色地丸药,也的确具备了特殊的香味。
张立平凝视着这粒药物,心中明明知道应该给父亲立即服下,可是持药的那只手竟仿佛有千斤之重,往前递送了半尺便僵在了空中,微微的发着抖!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嘲弄道:假地,都是假的,什么七大恨,神仙药全部都是前人的虚幻梦想而已。 那不过是一些装神弄鬼的道士编出来的东西!一吃下去。 病人马上就中毒身亡!
这念头似毒蛇一般缠绕着他的心,诚然。 七大恨中,无论是至邪的尸之魄,还是至热的龙之脑,可以说都含有剧烈的毒性,若是单独服用,常人只要一入口便有中毒症状,何况此时虚弱得只剩一丝生机的张华木?
就在他踌躇不决地时候,猛然间,久未自己行动地左手居然再一次动了!它一把抢过右手心中的那点丸药,向张华木地口中塞了进去!而后者此时完全没有自主思维,仅仅凭本能行事,感觉到有东西入口,便“咕嘟”一声径直吞下!
张立平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他知道左手素来都可以说算无遗策,不会有什么差错,心下顿时宽了。 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只觉得喉咙里干涩异常,正想寻些水来喝,遽然,却听到一声极其痛楚的呻吟声从身后发了出来。
他惊然回头,只见父亲已经歪倒在浴桶边,面容肌肉扭曲,脸色青白得怕人,张立平一下子窒住了呼吸,他忙扑上前去条件反射的摸父亲的脉搏,竟然摸不到!
这一瞬间!似乎感觉有一壶烧烫的烈酒直冲上了喉头,想大声呼喊,可是那千言万语却已哽在了喉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一刹那,他的脑海仿佛爆炸了,只余留下空白的一片,没有焦虑,也没有担忧,余下的只有如潮一般的惊天动地的:
———…痛苦!
张立平呆滞的在桶旁坐了半晌,右手兀自不甘心的握着父亲的脉门,却整整十分钟都没有感受到一丝跳动,他忽然又想到是不是因为脉像太过微弱的缘故,于是便似溺水的人发现稻草一般,直接将耳朵凑上去探听心跳。
————…依然是一片死寂。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连痛苦都在渐渐丧失掉了,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茫然,
旁边的火盆里发出烧红的木炭炸裂的轻微声音,张立平呆滞的望着父亲失去生机的面庞,不知不觉间,心里却是悲哀无限,他缓缓的将手伸进怀里,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盛的一点液体却是他早已经调配好了的,只要一点点,便能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这就要结束了吗?”张立平将瓶塞拔了出来,缓缓的贴近自己的嘴唇,心里是万念具灰,正一咬牙,想要饮毒自尽,忽然左手一手拍了过来,将瓶子打飞开去!而那只左手蓦然又将旁边放着的七大恨抓了过来!
刹那间,张立平觉得左手的掌心里一阵剧烈的刺痛!那种感受很是奇特,仿佛一直传递到了人的灵魂深处,连心跳都被*扰得一波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