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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上校的千金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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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各自的车。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做什么都以宝宝为最先考量,连最爱的飙车也失了兴趣,以媲美乌龟的速度在北京的四向车道上行驶着。从后视镜里看到雷厉风的军绿色悍马车,叹了口气,她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公园附近。

没有下车,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舒缓的钢琴曲,岳靓说胎教要趁早,给她找来了厚厚一打世界名曲要她听。

雷厉风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拿出烟准备点燃。

“对不起!我拒绝吸二手烟!”江若岩拿掉他嘴里叼着的烟扔出窗外。

“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去!我永远都不要从你的嘴里听到离婚这两个字!”雷厉风把红色文件夹放进她车子挡风玻璃前,看着从车前走过的手牵着手白发苍苍的老公公、老婆婆,羡慕地看了很远,直到他们离开公园穿过马路上了公交车。

“我们会向他们一样的,小岩,相信我!”

“雷厉风,你清醒一点吧!我们是不可能了,别说你心里从来没有怨恨过我,别说妈没有逼你跟我离婚,别说你不在乎妈的死活。接受现实吧!离婚,是唯一的办法。”江若岩将文件拿回来,再次塞到雷厉风手中,手抚着小腹,望着公园里走廊上路灯,想到新婚时他们曾在路灯下的甜蜜回忆,叹了口气说:“婚前协议就当没有签过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好聚好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江若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雷厉风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她总是把离婚挂在嘴上,轻易就能说出口。

“妈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我再说一遍: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你这辈子都是我雷厉风的女人!”〆糯~米*首~發ξ

“处理?你怎么处理?妈的情况到了美国爸爸能照顾得了吗?远隔重洋万一有什么事你想要去照顾都赶不及。再说,她的心病是我们的婚姻,你能保证她不会哪一天想起来我仍是雷家的媳妇而犯病么?不要自欺欺人了!雷厉风,我们的缘分到头了,面对现实吧!”

一向潇洒的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呢?她做了半年多夫妻,她如何看不出他的挣扎和动摇。他的心,其实并不像他表现的这般坚定,早在病房里他得知母亲犯病真相的时候心里的那昨天平就已经倾斜了。而她,不过是帮他加重了砝码而已。

“不肯面对现实的是你,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跟我一起化解你和妈之间的矛盾,就算是死结我也要解开。不过,暂时委屈你一段时间,跟妈道个歉,再离开一阵子,等她气消了就没事了。”雷厉风把问题想象的太过简单、美好,殊不知死结是解不开的。

“雷厉风你够了,我凭什么要受委屈?我堂堂江家二小姐,身价几十亿,就算是嫁个省长、部长也不算高攀,嫁到你们家已经是纡尊降贵,你妈还处处找我麻烦、百般挑剔,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忍了!我们分手!没得商量!”破釜沉舟,不是为了背水一战,只是心已经累到不想再战。

肚子有些饿了,她轻轻地抚着小腹,对他的无情有些释然。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自从有了孩子,她才感受到父母与子女之间那种奇妙的、伟大的情感,也能理解雷厉风的心态。易地而处,如果她的父母因为他的过失而险些丧命她也不会毫无怨言的。

“你冷静一点好好想一想,明天再给我答复吧!现在,请下车,我饿了,要去吃东西。”

雷厉风没有下车,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江若岩撇撇嘴,发动车子。

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很想吃麦当劳,她点了一份全家桶,也不管雷厉风,自顾自找了位置吃起来。

雷厉风见她这样不免惊讶,她素来重视自己的身材,平时总是嚷着要减肥,连米饭都吃得很少,更别说吃这些高热量的油炸食品了。

“你不吃吗?”她垂涎地盯着雷厉风面前的薯条,她的那份已经吃完了,可是肚子仍在叫嚣。

雷厉风摇摇头,将薯条推到她面前。“你吃吧!”

江若岩不顾他诧异的眼神,满心欢喜地蘸着番茄酱不到两分钟就将一包薯条吃下肚,转而进攻鸡块。

从来没有发现麦当劳的东西这么好吃,她咬一口肥滋滋的鸡块对上雷厉风探询的眼,莞尔一笑。

“小岩,你不要自暴自弃……”雷厉风以为她是因为两人之间出现裂痕的婚姻而自我放逐,借以发泄心中负面情绪,不免心疼,看着她的眼饱含着无限的疼惜。

自暴自弃?这话从何说起?

江若岩喝了口热牛奶润喉,看着进来凭添了不少颓废气质,却仍然风采照人,俊朗迷人的雷厉风,想到某部电影里曾经说过的话“离婚就是让别的女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睡你的男人,还要你的孩子管她叫妈……”

要放手真的这么容易吗?为什么她的心在滴血?

“雷厉风,你爱我吗?”结婚半年多来,他从没说过爱,那次话到嘴边被沈容白打断是她心里永远的恨。就要分手了,她更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我说爱你你就会不离婚吗?”雷厉风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满怀着希望,问得近乎低声下气。

“这是两回事!”江若岩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被他温柔宠溺的眼神所迷惑。

“我只会在白发苍苍的时候说爱,你想听就要陪我一起变老,老到哪儿都去不了,坐着摇椅慢慢摇……”雷厉风憧憬歌里的浪漫。

他们还会有那么一天吗?江若岩反握住他的手,“送我回家吧!”

今晚,她还是他妻子,就让她最后一次拥有他的怀抱吧!

酒店式公寓白色静雅的套房里,洁白的墙上映出两道纠缠的黑影,在昏黄柔和的灯光里说不尽的旖旎香艳,比那院中的春风、春花的春意更浓、更炽,连那棵刚刚在春季醒来犹自朦胧着睡眼的海棠都羞得低下了头。

“小岩,你怎么啦?”,就着床头百合形小灯里发出来的柔光,雷厉风抽出纸巾为身上的江若岩擦干脸上的汗,虽然惊异与她的转变,但没有男人会跟自己的好运过不去,他当然不会拒绝娇妻的投怀送抱。不知为何,即使是甜蜜过后,他心里的不安也不曾稍褪。

刚才的激情她太过主动、狂野,就像一只性感小野猫,以身体语言暗示对他的渴望,超过他能想象的美好和激荡,此刻他的心仍不能平复那种心旌神荡的悸动但又不准他太过激狂,只能循循渐进,令他不尽压抑和满足。

她的神情却有一种凄怆和决绝,好像世界走到了尽头那种悲凉,偶尔会背过身擦掉眼中的泪光。

空气中浮动一股暗香,轻薄的窗纱半卷半遮,在从未关紧的窗缝中吹过来的风中摇曳,令雪色月光朦胧。窗外的樱花树半凋残的瘦瘦树影如美人背影,如雪般的花瓣在风中飘洒,如一场樱花雨。月夜无声,冷风无声,残樱无声,室内香汗淋漓玉体横陈在雷厉风身上的江若岩同样无声。

她不让雷厉风关房间里的灯,忍着睡意一遍遍以眼描绘他俊颜,从来没有发现他这么好看,就像一幅怎么看也不会厌倦的画卷,不是工笔细细描绘的那种水粉,而是狼毫毛笔大气磅礴、纵横捭阖的水墨山水,粗犷而豪迈,必须用粗粗的笔饱蘸墨香浓郁的墨恣意挥写。

飞扬的眉,是屏风刀叠云锦张的万重山,是回崖沓障凌苍苍的千尺崖,是一首浓墨重彩的傲诗,是一划狂放不羁的狂草。鹰隼般犀利的眸,是孙悟空踢下老君炉幻化的火焰山的焰火,灼灼烈烈,要把她烧化了,是青青欲雨的云,是澹澹生烟的雨,是与长天共一色的碧水寒潭,让她溺毙其中。高挺的鼻是一树寒梅,一杆翠竹,薄薄的唇是一朵桃花,就在刚才还无比热烈地开在她脸颊、脖颈、香肩,和身体每一处。

带着一丝诀别的不舍,和对即将到来的分别的恐惧,她义无反顾将雷厉风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小腹,不动声色地让他感受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不确定婆婆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不想拿这个孩子来影响他的决定,他们的聚散离分不应该牵扯别的因素,她在意的是他的心,他的恨,他的怒。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也许会去美国找大姐做伴,抑或是找一个陌生的城市停驻脚步。但至少,让他曾经感受过、拥有过、关心过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爱正浓,情正热的时候,也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她俯身在雷厉风肩头,轻启贝齿,狠狠地咬下去,带着十几天不闻不问的恨,十几天望眼欲穿的盼,十几天忐忑不安的怒,咬穿他钢铁般的肌肤,咬断他脆弱的毛细血管,咬破他铁骨一般的肌肉。

雷厉风闭上眼,唇边绽放一个微笑,任由她啃咬。

江若岩口中被他的血占满,舌尖尝到咸咸的味道,她胃中一阵痉挛,趴在床头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雷厉风轻轻拍她的背,关切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准备穿衣服。

“不用了,可能晚上吃的太多有些撑了,休息一会就好了。”江若岩虚弱地摆摆手,看到他刚刚罩上的白色衬衫立刻就被肩头的血浸透,来不及感慨,又是一阵呕吐。直到吐干净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她才靠在床头闭着眼休息。

“还是去医院吧,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雷厉风倒掉垃圾桶里的秽物,为她端来一杯白开水,扶着她喝了一半。

“不用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江若岩说话间就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待雷厉风看时已经睡着了。

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就是看不出。雷厉风调整好她的睡姿,脱衣服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静静地看着她。

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地颤起来,雷厉风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掀被下床走到客厅。

“喂,小侯,我妈有什么情况吗?”

“雷先生,你快回来吧!董姨她说你这么晚不回家一定是去找小岩了,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都不肯睡。你快点回来看看吧!”手机里传来小侯惊慌无措的声音,还有他母亲的叨念。

“小风,你怎么还不跟那个女人离婚?她把妈都害成这样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妈?难道生你养你的亲妈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你这孩子……”

“妈,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去。”雷厉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挂掉电话,走进卧室为江若岩拉了拉滑落至胸口的被子,眷恋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转身离去。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江若岩的眼角流下两行泪。

婆婆恨她到这种地步,这婚姻是无法挽回了。

他,这是答应了吗?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局,但她的心里仍然企盼他能回头,能拒绝他母亲的无理要求。

如今,希望破灭,是到了她该清醒的时候了。

拿出床头柜上的电话,江若岩拨通了久未联系的石于阗的电话。

“于阗,睡了吗?对不起,不该这么晚打扰你!”

“小岩?怎么会是你?出什么事了吗?”石于阗从她极力掩饰的浓重鼻音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想找你帮个忙!”江若岩带着哭腔说。

“你别哭,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雷厉风欺负你啦?你别怕!我会给你做主的!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石于阗的声音透着不言而喻的关心和焦急,似乎还没有浇熄心头那把为她燃烧得火。

“不用了,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和雷厉风办离婚手续!”江若岩终于说出打着通电话的目的。

电话另一端的石于阗半天没出声,终于,沉默十分钟以后,他惴惴地带着惊喜和愤怒两种矛盾的情绪问:“你……要离婚?”

“是!越快越好!”江若岩并不打算瞒着他,而且她也只信任他。“请你全权代理,我不想再和雷厉风见面。可以吗?”

“好!”石于阗回答得干脆利落快,几乎要忍不住内心的雀跃跳起来,或是开香槟庆祝——那也许离了婚也不会爱上的玫瑰重获自由。心念一转,他情绪又低沉下来,冷冷地说:“你欺负你了?还是他有别的女人了?这个混蛋,娶了你却不懂得珍惜,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你别这么说,不是他的原因,是我,是我受不了婚姻的束缚和羁绊,他对我很好……”江若岩忙着替雷厉风解释,却不知道自己把石于阗再一次由天堂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好,我听你的,明天我去找你!”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他纵有千般怒、万簇火,终究也不过是鸣他人之不平,没有多少底气。

情浅的他不能理解她和雷厉风激情四射、火花四溅的爱情,总觉得那太过疯狂,这样的爱来的快,褪的也快,倒不如他的默默无声的守候来的细水长流。已经放手过一次,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牢牢抓住。

纵使她的心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纵使她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他,那又如何?他的目光总也不能投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许是爱她太深,也许是她太过特别,也许是他的情浅到这一生都只有这一次缘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他哑着嗓子开口:“小岩,你……还爱他吗?”

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婆婆的病,江若岩回以无声。

石于阗在她的沉默中再次开口:“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保证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我会给你我的一切,用整个生命来守护你,即使——你不爱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你!”

记忆中好像有个男人也曾对她说过不会让她再流一滴眼泪,可是,她的眼泪却尽数都给了他。

男人,她还能相信吗?

92 不要爱上我

“于阗,对不起!我不打算再爱了。爱太累,我太懒,就让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吧!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的,不要把心放在我身上……”

对于这份情,她是注定要辜负了。挂上电话,久久不能入睡,她掀被起身,汲着拖鞋走到落地窗边,撩开轻轻浮动的轻纱,遥遥看着窗外的残月躲进深蓝色的云朵里。斗转星移,那伴月的星不知变换了凡几,而那颗孤傲凄冷的月依旧茕茕孤立,透过淡粉的樱花筛落斑斑点点的月影都透着落寞,就像她此刻的心。

夜,凉如水。

心,静似湖。

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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