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裳云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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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羞要狡辩！只有你对皇上恨之入骨，只有你才会用这种狠绝的手段！司马睿，我告诉你，当年你母族一家造反证据确凿，本就该满门抄斩，皇上念在你是他骨肉的份上才留你一条生路，还将你封了王爷，留在身边，没想到真是养虎为患了！”
司马睿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伤痛，“皇后娘娘……你当我不知当年的事情么？！我外公对大宁朝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所立军功无数。也就是因为这样，被他所忌惮，生怕外公功高盖主，这才以母妃的性命相要挟，夺了他的军权！”
“哼！谁知这竟然不是一个结束，最惨烈的才刚刚开始。你贵为国母，却诬赖我母妃谋害皇嗣，你可知，她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女人……她平日里就不曾与人有过节，受了委屈也是忍气吞声，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去毒害他人呢？！”司马睿眼中慢慢泛出了泪光，不断的用眼神描摹出他母亲的模样。
皇后不耐烦的道：“定国侯造反的事已经查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事实。”
“怎么，皇后娘娘不敢说了么，”司马睿脸上写满了讽刺，“要不要我把当年的事摊在这里讲一下呢？到时候……”
“四弟，你不要太过分了，毒若是你下的，就把解药交出来吧。”司马康忍不住开口。
“这事情与你也不是不无关系，若是你那日不是因为泄了肚子没有去书房……或许中毒的是你也说不定。不对，说不定你那日也是在皇后娘娘的算计中呢？！”
司马睿看了看皇后冷着的一张脸继续说道：“还记得那日掺了毒药的点心么……那种糕点，太子向来不喜欢吃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去碰。在场的就剩下我和司马珏，本来皇后娘娘算计得刚刚好，我会和司马珏一起吃了那有毒的糕点，这样便一举除去两个竞争对手。”
“可惜……千算万算她也没有料到，刚刚好宁贵妃会路过书房，又刚刚好糕点被宁贵妃吃了下去。虽然这毒不是无药可解，但是对于怀有身孕的宁贵妃来说，足以要了她的命！”
皇后整张脸都已经黑了下来冷冷的喝道：“你不用再说了！”
“怎么？！这就不说了么？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司马睿不顾皇后的阻拦继续说着，“一切都像早就策划好了，接着就有我母妃身边的婢女出来指证，说是看到母妃藏了一包药，然后搜查的侍卫也在她寝宫中搜出了毒药！顺泽帝和你便站出来，将我母妃打入冷宫，接着便以谋害皇嗣、造反作乱的罪名查抄了定国侯府！而那个指证母妃的婢女，竟然在第三天在狱中畏罪自杀。哈！看似天衣无缝、理所应当，可是我却看到顺泽帝看到宁贵妃鲜血淋漓那一刻脸上的错愕！他肯定在想，中毒的不应该是我这个他所谓的儿子嘛？怎么变成了他最爱的女人？！”
司马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怀疑的你们的头上……这根本就是你跟顺泽帝的阴谋！只是没想到，最后中毒的竟然是宁贵妃，你的亲妹妹！呵，我猜当时你也是有些吃惊的，但是很快你就为这样的结果而叫好了吧！因为你除去了你最大的敌人，从此以后，能够常伴顺泽帝身边的人，也就只有你而已。更何况，司马珏也因为这事情变成了痴儿，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五皇子再也没有任何的砝码可以问鼎皇位了！”说到这儿，司马睿怒不可遏的伸手指着他对面的皇后。
“你这样帮着顺泽帝铲除我母氏一门，无非就是想要告诉顺泽帝，你是他的最好的助手、最忠诚的妻子，使太子的地位更为稳固罢了。当时五皇子的聪明、才华于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之宁贵妃宠冠六宫，他真的是皇位的第一竞争者。”说着，司马睿将手指向司马珏，接着说道，“可是，你那好妹妹却一点都不想与你争……不然你问问司马珏，他为何装傻装了这么多年？”
霎时，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马珏的身上，皇后娘娘也露出诧异的目光，连站在司马珏身边的云歌都有些浑身不自在。
司马珏微微一笑，“四哥何必如此，我装不装傻是我自己的事，何必又将我这事硬生生的扯到皇后娘娘的头上呢？”
司马珏这一句，便是承认了自己这八年来都是在欺骗众人了。
“哈哈哈——”司马睿朗朗一笑，“司马珏你何必为他们遮遮掩掩，他们可是将你母妃害死的凶手！”
皇后定定的望着司马珏，缓缓道：“原来你根本就没有事，珏儿为什么瞒着母后？”
司马珏转头看了看皇后，面露惭色：“其实，我……只是遵循母妃的遗愿罢了，她希望我平平淡淡，她说平淡才是幸福。所以……我才要这样选择……四哥，母妃那样说是对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四哥……放手吧……”
司马睿冷冷的笑了笑，“放手？他们怎么没想过放手？！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那毒没有解药！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司马康此时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司马睿，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江南的米商勾结囤积米粮，根本就是你的阴谋吧！还有幽州、祝州的兵乱，恐怕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司马睿啪啪拍的了几下手，轻笑道：“三王爷果然是深藏不漏，可真是说的精彩！”随即又扭头嘲讽的望着皇后，“皇后娘娘您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您的精心谋划下，还有这些漏网之鱼吧！”
皇后两条秀眉微皱，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何必又要说这些来离间我们，他们两个就算对本宫有再多的隐瞒，也是帮衬着太子的。这天下，是你祖辈用鲜血换来的天下，你何必为了一己私仇，便要将这天下拱手让人？！定国侯如若看到他的好外孙正帮着敌人来算计着大宁，恐怕都要死不瞑目了！”
这话真的说到司马睿心坎里去了，原先在他的计划中，狄国只是装装样子骚扰边境而已，谁知那宇文烨竟然背弃盟约，举兵入侵！
事情真的已经脱离了轨道，母妃……外公……司马睿咬了咬牙，暗暗憋了口气，趁众人不备，迅速出掌击向皇后……说是其那时快，这一掌出其不意，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娘娘小心——”一声惊呼，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人影飞到自己面前，将皇后扑倒在地。
“噗——”鲜血顿时染红了皇后胸前的衣襟，皇后愣愣的盯着莲香那素净的小脸，后者淡淡一笑“娘娘……没事……就好……”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快点护驾！”司马珏和司马康一边呼喊着一边与司马康缠斗起来。
云歌立刻奔向呆若木鸡的皇后，轻轻唤着：“母后……”和几位公主七手八脚的将皇后扶起，在她后背慢慢给她顺了顺气，皇后这才转过神来，急急的拉了御医的手，声音哽咽：“她……还有救么？”
张太医缓缓摇了摇头，“娘娘……莲香已经断气了，请皇后娘娘节哀……”
皇后闻言身形一僵，眼中已是泪花涌动，喃喃道：“莲香打小就跟着我……我待她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她怎么……”
司马锦兰抚着皇后的手，轻轻道：“母后……莲香肯定一直以伺候您为骄傲的，她最希望您能过的舒心，不会再牵挂她……母后，您要是想让她走的安心……就节哀吧……”
皇后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掉泪水，“是啊……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怎能不打起精神来呢？倒是让你们担心了。来人，将莲香厚葬，再取些银子送给她的家人，不枉她对我的这番情谊！”
皇后慢慢站起身来，冷冷道：“好个司马睿，竟然想置本宫于死地！弑君犯上，抓到他千刀万剐也不过分！想要同归于尽？！我就偏不如他意！”
第六十七章 解毒圣药
更新时间2009…10…8 22：43：28 字数：2187
云歌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温言温语的皇后娘娘动怒的神情，着实有些心悸。
也是，后宫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啊！皇后娘娘能执掌六宫，没有点手腕是根本不行的。这个道理云歌虽是知道，可真要看见了，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云歌有些不明白，司马睿苦心设局了这么久，怎么会这么快就使自己曝光？饥荒、战乱，这足足以将一个国家覆亡的局，就是为了今日毒杀顺泽帝么？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只是云歌没有想到，或许……司马睿今时今日后悔了呢？
见到顺泽帝生命垂危，他竟没有一丝一毫因报复成功而产生的快感，他忽然有了一种无力感……原来这些年一直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竟然是那样的苍白，毫无意义可言。
故而，他选择了破局。这个局……恐怕早已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了，破了也罢。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司马睿就被侍卫押上殿来。依然的昂首挺立，凌乱的发丝更显出他的桀骜不驯。
皇后几步走上前，“啪——”的一声，给了司马睿一个响亮的耳光，恨恨的道：“逆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解药！”
司马睿半掩着眼帘，冷冷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解药。”
皇后面上滑过一丝阴冷，缓缓从侍卫腰间抽出刀架在司马睿脖子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随着话音的落下，刀刃上又用了几分力，鲜红的血液慢慢渗了出来。
司马珏忍不住插话道：“母后……四哥他好像并未说谎，或许他并没有解药。”其实，刚刚司马睿明明有机会逃走，行宫里他的暗卫怕也不在少数，救他一命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选择了放弃。
皇后盯着司马珏想了一想，这才收起刀，“好吧，那你告诉本宫……那毒是从何处得来的？”
云歌看到司马睿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番，在自己处似乎是顿了一下，接着道：“那是我的下属呈上的，我怎知道是从何处取得的，又是什么人给的？”
皇后见司马睿不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命人再教训一番却被司马康拦住，命人押了下去。
“母后，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解药怕是不好找，不知有没有什么解毒圣药？”云歌插上来这一句，不知是心虚还是出于心急，总之司马睿那似有似无的一眼就是在向自己暗示着：这毒药就是你爹给我的，解药就在你那里。
她依稀记得，当日柳晋方将这金步摇交给她的时候分明说过，除了这流苏上的紫珠外还有一个叫玄冰玉的东西。不知道这玄冰玉是不是以前中经常出现的能使人百毒不侵的物件，抑或是能解百毒的圣药。
而且，云歌也不知道顺泽帝所中之毒是否跟着金步摇中的一样，可就算一样，当日听梧轩起火，这步摇也被遗失在火场中。
金身虽然没有坏，可是这紫珠受过热，保不准就起了什么化学反应，到底有没有解毒效果，已经没了保证。
所以就算云歌可以借助苏苏将解药送出，但是现在却不能贸贸然的给了他们，只得从旁启发，或许他们就真的有玄冰玉也说不定呢。
也是听了云歌这句话，众人都有些期盼的望着御医，后者则捻了捻花白的胡子，沉吟了半晌：“若说这解毒圣药，当世就只有圣山血莲和千年玄冰玉。这血莲长在东北高山雪顶之上，百年才开一次花。但是大部分都是百花，只有那朵红色的才是能解百毒的圣药。而那千年玄冰玉，则是取自冰封山上的龙洞之中，只此一块，更是难得。”
云歌听得有些头晕，张御医所说的这些地名她完全不明白，倒是那血莲，大概是与什么天山雪莲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红色而已。可是说了这么多，倒也没说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这不是让人心急？！
云歌正想说着，却看到皇后一脸惊喜：“先生可是说的那荻国皇室圣物？！”
御医颔首道：“正是。”
皇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笑得轻松了起来：“当年祖皇帝打下江山，荻国的皇室仓皇西逃，寇大将军半路截杀，所劫得的不少宝物之中，就有这被誉为解毒圣药的圣山血莲。现如今这血莲还在宫中……咳，这下好了，皇上有救了。”
可不知为何，云歌听了这话唯一的感觉不是兴奋，而是有一些许的悲哀，不知为了那一株血莲，到底有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正说着，忽然有侍卫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四皇子逃跑了！”
“废物！”皇后横眉怒斥道，“还不去追！要是追不到……你们就不必活着回来了！”
侍卫领了命，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皇后定了定神，转过脸冲着云歌他们道：“不如我们即刻启程，返回京城。”
“娘娘，不可！”御医打断道，“皇上现在体内的毒只是被压制住，若是此时上路恐怕毒性蔓延，所以只能静养。”
皇后蹙了蹙眉，此时司马珏建议道：“母后，不如我现在便启程回京去为父皇取来，六百里加急，两天之内，应该可以来回。”
“让我想想，”皇后转过身，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司马睿既已逃跑，恐怕这事不能这样轻易了结，你此去恐怕凶险无比，不如让三王爷与你同去？”
“我还是留下吧，”司马康接着道，“文武百官都在此，难不保有些与老四共进退的，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父皇和母后恐怕一时应付不来，我留下帮母后吧。”
皇后想了一想，点点头，“也好，珏儿……你父皇的生命就捏在你手里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交到司马珏手中，“这是大内藏宝阁的令牌，拿着这个找张公公，他自会带你去取圣山血莲。”
司马珏将令牌收入怀中，向众人拜了一拜，“请各位放心，我此去一定会将血莲带回！”
云歌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司马珏抓着手腕从殿内拖了出来。云歌有些不解道：“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司马珏抿了抿嘴，“你跟我一起去。”
“啥？为什么？”云歌一脸的不解，追问道。
谁料司马珏并不回答，硬拽着云歌回了小院。
笨蛋云歌！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你知道吗？司马珏心中默默的念着。
第六十八章 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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