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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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兰溪冷哼一声,“我不是你,你少拿你那套强盗理论来胡说八道。”
向老爷子虽被儿子冲了,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这会儿的向兰溪就和当年一样,敢跟他呛,有精气儿了。便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遂一转身,负手往大门走去,边走边说,“随你怎么说吧!总之,你和林雪忆的事,暂时搁下。你大哥都帮你铺好路了,趁着轩辕小七在泸城照顾她小叔这段时间,她会到咱们向氏洋行做德语翻译。咱不逼你,要不要出手,就看你自己了。”
向兰溪失了神。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白日的情形,其实他也有满腹的疑问,却都问不出口,因为他自觉自己根本没资格。
父亲猜的没错。
当大表哥姜啸霖劫到轩辕清华的飞机,将人送到他所在的医院时,他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关注,果然,很快在医院看到了她。
后来在餐馆里遇到,是真的意外。她给他的电话号码,他一直记着,却是默了无数次,也没敢打过去。
而现在在泸城再遇,他已经不能自欺,这根本就是他的本意所为。
当年回来时,他就通过黑龙组无远弗届的消息网,将轻悠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却一直没有任何行动。
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他根本没有能力给她幸福和安稳。他决定带林雪忆回向家准备订婚,也是想斩断那羞耻的念想——她只当他是哥哥。
他也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本就讨厌自己黑道的家族背景,更不想靠家族力量得到她,也不想轻悠被卷进这样的环境。
他自欺欺人地过了昏昏噩噩的四年,以为时间可以帮助他淡化那些妄想。
没想到,见到她后,心头压抑的念想又开始蠢蠢欲动,再也瞒不住父亲。
他低下头,看着戴着白手套的双手。
然后慢慢褪去手套,露出满是伤疤的掌心。
他是不是应该像父亲说的一样,去争取一次?
……
轻悠没想到,头天发了电报,隔日轩辕家的女人们竟然全到了泸城。
接到医院电话通知时,吓了他们一跳。
她和大哥开着租借来的汽车,将母亲和姨娘姐姐们接到了医院。
一家人又渡过一次难观,再聚时都隐忍不禁,个个红了眼眶落了泪。
轩辕瑞德一声喝,众人才收敛了情绪,拿出给男人们制的新衣,亲手褒的汤食和家乡小吃,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聚餐一桌。
其间,轩辕清华特地将宋氏夫妇请来同聚,众人聊起这一段惊险过程时,轻悠少不得成为话题人物,被众人打趣儿个不停。
接下来几日,轻悠虽然很想找织田亚夫,却抽不出空,只能陪着母姐们逛泸城采办年货。
直到某日下午,陪姐姐们逛完街,在一家法国餐馆喝下午茶时,锦纭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说想去百乐门见识一下。
锦绣和宝月不怎么赞同。
可轻悠一听就心动了,因为那样或许可以借机跟亚夫私会一下。
当天回去跟父母一说,轩辕瑞德意外地没有立即反对。
轩辕清华也说那里有不少商机,适合去结交朋友,交流商机。且也有不少泸城的名门闺秀,在及笄时,还会专门在那里包场,借百乐门的名望,进入上流社会,遴选夫婿,也提议让宝仁带着妹妹们去见识。
经小叔这股东风一吹,百乐门一游成行了。
……
“说好了,只能玩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就必须走人。”
宝仁拿着怀表,严肃地告戒几个妹妹。
女人们一看到车外那炫丽的霓虹灯,一个个兴奋得叽喳直叫,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他无奈一叹,打开了车门。
“喂喂,你们记好了没,只有两个小时。只能在舞池里玩,不准乱跑啊!里面有很多禁区,要被人抓到乱跑,会有大麻……”
哪知之前最反对的锦绣和宝月跑得最快,锦纭还紧紧跟着轻悠。
轻悠同情地拍了下哥哥,说,“哥,你持着三姐和五姐就好。我和锦纭一起,不会有事儿的。”
宝仁哼哼,“你还敢说,这里最不安全的就是你。她们顶多丢点儿丑,你要出事那一准儿……喂喂,我还没说完,你们这些女人啊!”
轻悠这次着女装有来,自然没有再引起什么大波动。她很快将锦纭交给瑟琳娜照顾,自己就溜去私会了。
“十郎,你真的通知到了么?”
“小姐,您放心。”
“可是我看了一楼的包厢都开着,没一个是他呀!”
“咳,小姐,我想大概少爷不在一楼吧。”
“啊,难道他一来就直奔楼上禁区,这也太不浪漫了!”
十郎偷笑,但眼珠子也动个不停。因为自从上次沙滩幽会,她也有好长时间没见着那个家伙了。
两人便要溜上楼去,但二楼也没寻着人,还惊起鸳鸯无数。
十郎为掩护轻悠,两人就走散了。
轻悠趁机窜上了三楼,还拍着胸口直喘,乖乖的家伙,刚才她居然看到“三个人”在那啥!这时候,她终于明白男人之前在瑟琳娜的那间房里说,那根本不算什么。原来还有这么重口味的。
哼,不行,他得问问,在她之前,他是不是也做过这种坏事儿。
回头发现三楼的格局,跟下面的都很不一样。
“喂,你是哪个包厢的?怎么没见过?”
突然,一个保镖出现,就要抓轻悠。
轻悠情急之下,一撩长发,风情万种地说,“我是你们向大少包厢里的。你没见过我,我还没见过你呢!”
保镖似乎被吓住,立即施礼。
轻悠突然叫,“啊,大少!”
保镖回头一看,没人儿啊!
轻悠已经跑掉了,可怜她今晚运气实在不好,一头撞上个白西装,抬头一看,又吓了一小跳。
“大……”
叫声立即被人截去,“轩辕小姐芳驾到,有失远迎。”
就被人一把拖离了那个白西装,而白西装的白帽子压得极低,藏在那片阴影里的眸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走掉了。
保镖这就追来了,大叫,“大哥,这妞儿骗人说,她是您的女人。我这就送她出去!”
口气中杀气腾腾。
向北皇好笑地看着轻悠,“原来,七小姐也对在下意有所想。”
“想,想你个头啦!放手。”
轻悠跳开向北皇的范围,“我是来找他的,他人呢?”
“他,谁啊?”向北皇明知故问,“七小姐何必害羞,这男欢女爱,畅意随性就好。”
说着,便敞开手臂要来抱人。
轻悠旋身躲开,却迎上保镖围堵,娇声一斥,高跟鞋一跺,身形灵巧地把两个保镖放倒。
向北皇虽非第一次见识轻悠的花拳绣腿,但对于她此时展露的攻击力,还是小小吃惊了一把,愈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了。
眼神一甩,几个暗藏的保镖就跑了出来。
“向北皇,你无耻,欺负人!”
“小七,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呸,臭流氓,你休想。”
可惜这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就得挨招子。
人数一多,虽都没动真格的,还是让轻悠疲于应付,十郎及时赶来,也还是四掌难敌十拳。
保镖被高跟鞋跺得吃痛,力道一个没控制好,就把轻悠摔了出去。
“夫人——”
十郎大叫着扑去接。
可距离还是远了。
此时旁边一扇包厢门突然打开,冲出的男人借着墙体力一蹬跃起,及时抱住了就要撞在身后玻璃花墙上的女人。
这冲力之大,踢断的一根木栏打在那玻璃花墙上,应声碎成片片,吓得楼下一阵惊呼。
“向北皇,这游戏可不好玩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织田亚夫将脚下的另一根断木用力一踢,倏地一下,插穿了向北皇身后一人高的青花瓷瓶。
包厢门,在他面前用力关上。
小女人趁机朝他做了个大鬼脸。
这个织田亚夫,大方到帮国民大总统去赶俄国鬼子,逗他女人一下几乎要人命,就这么护食。
向北皇的笑意不减,眼底却一片阴冷。
……
进屋后,轻悠埋怨了一堆男人不够绅士,应了女士的约,居然放任女士不管,也不派人引路接应,害女士差点儿被人欺负。
男人心下叹息,默默认下了这一堆罪状,最后用剔了精华的寿司面团子,勉强收揽回女人的心。
“亚夫,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刚才我走廊上碰到姜啸霖了。”
“哦!”
“你就哦一声啊?”男人的反应太不给力了,小女人很不满,扔了叉子不吃了。
男人耐着性子,“有什么奇怪的,男人逛夜总会,很正常。”
小女人更不满了,“你什么意思啊!我以为,像他那种严肃兮兮的男人,跟这种声色犬马的环境应该不搭边的才对。再说,他还是向家的女婿,他在这撵花惹草,不怕被向老爷子砍吗?我瞧过第一夫人的照片,也是个大美人儿。真可怜……”
男人只还以一个“看傻瓜”似的笑容。
小女人爆了,“好哇!你就为你们男人说话。你老实交待,你,你在我之前,是不是也,也像那些男人一样,胡乱来的?刚才,我看到二楼居然有两个女的跟一个老头儿……”
男人终于知道女人的古怪联想从何而是为了,于是直接以行动封嘴,表示清白。
“我只有你一个。不准再怀疑!”
大眼眨呀眨,不联想怎么可能呢?
咱们女人最小心眼了嘛!
如果说,只有她一个的话,那不就是说……
“啊,你在跟我之前,也是一个……唔唔,坏蛋……亚夫,不要……”
“你要敢说出那个字,我会更坏给你看!”
在男人的“威胁”下,小女人很快投降,只剩下一片无助的哼吟声。
……
那时,姜啸霖离开百乐门上了回南京的车。
秘书长拧眉道,“大少,那个轩辕轻悠竟然在百乐门随意进出,还跟表少爷有勾缠。私以为,这样朝三慕四的女子,根本不适合三少啊!”
姜啸霖摆了摆手,秘书长没有再说。
其实,何止他人言说,他从头到尾就不希望弟弟再跟这个立场混乱的女人,再有任何瓜葛。
可一迳堵水,远不如疏导引流。
现在好歹恺之没有再心心念念着这个女人不放,开始学会接受现实了。
而向家这件事,他便也顺了弟弟的意。
今晚……
如果他够狠,就不该留着轩辕轻悠这个女人,就算她当初救过他。
像这种祸水似的女人,不如除掉更省心。
……
借着兄姐们的掩护,轻悠又偷到一次完美的幽会。
隔日还收到了一份电报,让轩辕家人又是一场大惊喜。
“亲夫号已经修好了。昨日晚上就已经降落在南京的民航机场。”
众人听闻,一阵惊呼。
“别急别急,我还没念完呢,还有一张。”轻悠满脸神秘笑容地朝众人压手。
小八弟激动得不行,嚷嚷着叫七姐快念,别卖官子。
轻悠的笑容拉得更大,眼神儿扫过在场所有人,才说出口:
“你们猜猜,亲夫号给咱们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众人闻言瞬间息声,似乎都在猜想。
“咱们轩辕族剩下近一百多口人,还有咱们先前被迫留下的那套新厂设备,全部都被亲夫号运到应天府了!”
刹时间,轩辕瑞德等人都傻了眼。
女人小孩们发现一片激动的欢呼声,欢笑与泪水充盈着所有人的眼眸。
只要不放弃,总会苦尽甘来,幸福绽放。
轻悠拿出母亲特地为她带来的照相机,为众人拍下了这一刻的欢慰画面。
轩辕瑞德说,“等咱们天锦坊造好了,咱们一家人再好好照一张全家福!”
轻悠笑着应下,心里却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在这张全家福里,理应有亚夫的身影,可惜……
来不及感怀,她就被姐妹们拉去了医院的西洋花园里,拍了一整日。
那时候,医院宽大的走廊里,古希腊式的雪白石柱在光鉴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一道道规则的长影。
冬日的阳光,格外明亮耀眼。
看在向兰溪的眼里,那花园里欢笑跑动的女子,就像花间精灵一样,俏丽可人,宛若当年。
“向大夫,清华先生的会诊时间到了。”
“好,我马上就来。”
向兰溪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同时,一辆黑色轿车从花园旁缓缓驶离,车里的男人看着桃花袄的小女人,上掇下跳着为别人拍照,目光久久不移。
做司机的南云卫故意刹了一脚,直到男人出声,才又踩下油门儿。
“元帅,不若我派人将夫人带来,你们也好叙叙。这一走,恐怕……”
“不必了。她现在很开心……”
要知道他马上离开了,大概要难过好一阵子,能减少一些离愁就少一些罢。
默了许久,才又道,“帮我好好看着她,绝不可出事。”
南云卫铿锵有力地应了声“是”。
并在心底补上了一句,殿下,您最爱的人我会帮您守好,就如同守护您的生命一样。
……
鉴于族人们都被带到了应天府,这安置住所、落户入册的事也十分紧要,轩辕宝仁当日就坐火车回去了。
隔日,轩辕瑞德也带着女人们坐上了回应天的火车。
独留下了三娘和轻悠,在泸城照顾轩辕清华。
对此安排,轻悠心下很清楚,不禁在车上又演了一父女情深图。
“爹,对不起,等小叔去了美国,宝宝就回来陪爹。”
轩辕瑞德冷哼一声,似乎又有些哽不过什么,掐了女儿小脸一把。
说,“女大不中留。好好照顾你娘和你小叔,别尽往男人的地方钻,坏了我轩辕家的名声。”
“遵命,爹!”
轻悠调皮地行了个军礼,又抱着父亲念叨了一堆“养生”的注意事项,并特别告诉二娘等人要好好督促,听得轩辕瑞德皱眉大喝,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终于送走了家人,突然冷清的感觉,让轻悠莫名地有些失落。
三娘抚抚女儿的小脸,取笑道,“现在没人念着你,管着你了,要去看谁,就快去了。再憋下去,该怨人了!”
“娘,人家哪有啦!人家也好久没见你了,咱们今天去逛街吧!”
“顽皮!别忘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现在家里困难,你就得……”
听着母亲的唠叨,轻悠吐吐小舌头,乖乖应承着,心里觉得幸福不矣。
最后,轻悠在回医院的半路上跷掉。
可当她等在那间会客室时,等来的却是许久不见的南云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