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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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掌轻拍了拍沈百通已然猪肝般的脸色,耿副官扯扯唇角,转身走人。一个士兵手上拿着颗雷管,死神般看着沈百通的肥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又由青变紫,最后,被吓得抖瑟得快要掉下一层猪油来,一股异味儿飘出,下身已经一片湿淋淋。
旁人见了丝毫不同情他,全朝他吐唾沫,骂他罪有应得现实报。
宝月嘶叫着扑了过来,抱着沈百通就是一阵发疯似地踢打叫骂,沈百通抓着宝月头发狠狠一用力,竟然撕下大片头皮。这几番拉扯,沈百通的亡命之气也摁捺不住了,呼喝了侍卫,就要想抓轻悠来泄愤。
“沈百通,老娘跟你拼了!”
宝月突然举着一块桌脚,冲向沈百通,那眼底流露出深切的悲哀和绝望,还有一抹绝决。
“三姐,不要啊!”
轻悠和锦纭齐声吼出,却快不过那记枪声,桌脚哐啷掉落,宝月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那身孔雀棣的麒麟锦旗袍上,绽开一片腥红的血花,颜色顿失。
大娘哭着抱住女儿,宝仁惊愕的脸上一片灰败。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那留下的士兵长官喝骂沈百通快动手。
沈百通见大势已去,竟然又跑上前来抓轻悠,轻悠红着眼冲上前,沈百通身子一让,就将轻悠推给自己的侍卫,想让侍卫抓住人,自己从后面抱住。不料轻悠手上早已经滑下一把小刀,挥舞出去,划开了侍卫,回头又是一挥,正中沈百通的鼻梁。
沈百通痛叫一声,又扑将上来。轻悠一边灵活地闪躲,一边观察周围士兵人数和位置,心里盘算着夺枪反攻。
“宝宝,小心!”
突然,流氓兵们见沈百通总也搞不定,心下也痒痒了,搓着手,邪笑着上来拉扯年轻女孩们,秀娘一见急了,就冲了出来。
轩辕瑞德想救女儿,就被枪拖子狠狠砸落了地。
“爹,娘,不要过来。”
一看父母情形,轻悠一下心神大乱,就被一人抓住,手脚被制,想再反攻,又扑上来两人,让她再难动弹。
看着父母被踢倒在地,兄长被几人围殴,姐姐受伤的,或被几个兵往角落里拖去侮辱的,她的心惶急得宛如到了世界末日。
心里那个名字再一次浮现,可是她很清楚地知道,他现在远在天边,他再也救不了她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向他证明自己的决心,和真正的选择。
拉扯中,她奋力去摸藏住的手枪,可是却被一个流氓兵提前发现,拨掉了。
数双淫邪恶笑的脸和手朝她脸上、身上欺来,沈百通捂着一脸的血从数张人脸里挤进来,就要扒她衣服,她听到父母和兄姐们的惊呼。
“嗷,你个小表子,还敢咬爷爷我!”
沈百通一边吃了几次鳖,气得扬手就狠狠落下个巴掌,打得轻悠脑袋一懵,就失了力气,领口嘶啦一声被扯开。
其他流氓兵哈哈大笑,沈百通抓着轻悠的头发就把她往角落里拖,轻悠看到两个流氓兵正在撕扯锦纭的衣服,又气又痛,却无能为力。
整个大屋回荡着痛哭惨嚎,曾经庄严无比的轩辕家大屋,竟然沦为如此不堪的境地。
……
突然,砰砰砰数声枪响传来,还伴着轰隆隆的震鸣声,由远而近,迅速朝大屋包围而来,紧接着身边的流氓军们发出愤怒、惊慌、不甘的叫骂声、惨嚎声。
有人直接一声不吭地就倒下了,有人吓得提着裤子就跑,而沈百通是这些人里最不甘心的一个,完全不顾情势大变压着轻悠就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一边哼哧着邪笑。
“小七儿,姐夫终于摸到你的小脸了,你乖乖地听姐夫的话,就不会太难受。等会儿,姐夫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欲仙欲……啊——”
沈百通的身体突然朝后飞跌出去,一头扎进被炮弹击碎的瓦砾堆里,撞了个头破血流屁股开花。
一只大手将轻悠拉了起来,身子立即被一件大风衣掩住。
轻悠眨眨眼,看清来人时,心潮澎湃,“四哥!”
来人却是逃出牢狱一直未归的轩辕锦业,此时他一身利落胸口左右横着金晃晃的弹甲,手枪冲锋枪,一手一把,模样是少见的精明干练,眼神坚毅,让人一看就生出十足的踏实感来。
轩辕锦业一连数枪就放倒了刚才意图侮辱轻悠和锦纭的士兵,几个大步冲到沈百通面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踢边骂,不要命似的凶猛,打得沈百通抱头求饶,好半晌才算稍稍解气儿,将人交给了带来的下人,接着继续修理。
“小七,那畜牲没把你怎么样吧?要是真出了事儿,我可没法跟亚夫交待了。”
“我没事儿,可是三姐她有事儿。”
“你没事儿就好。我带来了艾伯特来,宝月和十郎应该会没事的。”锦业拧下眉朝另一方看去,“不过现在没有产妇,恐怕你和帮我娘他们给你五姐接生一下。”
轻悠用力抱了抱兄长,点点头,“四哥,幸好你来了。我去帮娘,五姐一定没事的。”
锦业心疼地抚了抚妹妹的头,为轻悠系好风衣领扣,回头招呼自己的人清理战场。
……
原来,轩辕锦业在逃离张大帅的大牢后,竟然联系上了九寨的杨坚,西南三大军阀中仅次于张大帅的势力。他向杨坚提供了张大帅在芙蓉城的军事布署,以及住所的岗哨排班。他说服杨坚先发制人,趁着张大帅还没有发动统一西南军阀的大战前,先把张大帅打个措手不及。
这次突袭比他们想像的更成功。
由于轩辕锦业在逃出大牢前,摸清了张大帅存放弹药和粮草的仓库地址,使得杨坚的人能顺利炸掉了仓库,断了张大帅的后路,气势也先被削了一大截。在锦业带了一个连的人回轩辕家救人时,这两派军阀已经在郊外正式交上火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节骨眼儿上,军阀内战,已经没有时间管他们一个小小的织造坊。
……
深夜
轩辕府的内院传出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新生命的诞生,为这个刚刚遭逢大难的古老大宅门,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恭喜二奶奶,贺喜二奶奶,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下人们争相走告,传递这难得的好消息,一直压在众人眉头的阴霾也被这喜气冲淡了少许。
轻悠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热粥进门,锦纭接过碗。轻悠走到母亲身边,给母亲拭去额头的汗,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粉嫩嫩的小宝贝,忍不住用手戳戳,故意问“怎么这么丑”,引得众女急忙解释缘由,气氛活络不少。
随后,轻悠又和母亲去了隔壁房间看大娘,并将之前跟艾伯特通话的结果告诉大娘。
宝月的伤极重,若不是艾伯特来得及时,恐怕已经丢了性命,现在正在艾伯特的医院里。家里其他人心里还对其有些过不去,大娘屋中十分清冷,甚至没有一杯热水,更没有人来探望慰问。
当前这情形,就仿佛是十年前,自己和母亲所住的冷清小院落。
三娘以德报怨,立即叫了个下人过来听候,还亲自给受惊卧床的大娘喂了吃食。两个敌对了几十年的女人,此时只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轻悠把空间留给了两个长辈,出得屋来,就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锦业回来了。立即吩咐下人打热水洗脸,送上香茶点心。兄妹俩也没拘束,就在避风的廊角里说着家里家外的事儿,小歇片刻。
“四哥,之前你忙没空,现在总该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搭上那杨大帅的?”
锦业笑得邪气,“这还不都托了小七儿你的福。”
“切,你别像他们一样老往我头上扣大帽子,我脖子都快断了。”
“真的,来来,哥给你揉揉。”
扔下手上的糕点,就要往妹妹肩头上抓来。
兄妹们打闹了两句,又言归正传。
“的确,我私下搭上杨坚这土匪,也不只一两年时间。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东西拿出手,这次多亏了你回来,那辆豪华轿车被我高价卖给了一个暴发户,狠赚了一笔。我好不容易凑够了启动资金,跟我那帮狐朋狗友一起给杨坚送了批称眼的货去。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轻悠道,“军火?!你在帮这些土匪军阀运送军火?!”
几乎是肯定了。
能够撬动这些军阀头子的,除了像军火这样生命线似的东西,不做他想。轻悠以前并不懂军事方面的事,可是和织田亚夫在一起久了,前后这几年也不自觉地留意关心,渐渐懂了不少。
虽然没人告诉她,之前张大帅借狩猎一事募集军资和粮饷,她也能猜到西南的局势并不若表面这么安静平和。加上人人都知道这里有三大军阀,个个都想吃掉对方,一统天下当个“平西王爷”(吴三桂)式的人物。
锦业能撬动三大军阀之一的杨坚跑来偷袭张大帅,必然也是相互利益的激烈碰撞已经到了破在眉睫之时,先下手为强,都是兵家常计。
锦业点头,忍不住刮了刮妹妹的鼻尖儿,调侃说,“小七儿,你要不是哥的亲妹子,哥一定把你追到手做老婆。我说你咋就这么一猜一个准儿啊!亚夫这小子真是赚到了。”
“哥,你做这营生,可是非常危险的啊!难怪……”之前听四娘说锦业老是跟那什么赌坊老板走得近,那里应该有不少行走江湖的人,消息多,而他把从家里摸来的钱当成启动资金存在那里,应该也是有一定可靠的人脉基础了。
轻悠不理兄长的调侃,面上浮出一丝忧虑,“要是教爹娘知道,一定不会同意的。”
就在那个时候,走廊一头的拐角处正要走出来的轩辕瑞德,将将刹住了脚步,给老管家打了手使,两人便静立在廊柱后,听着两个孩子的交流。
锦业换了表情,“小七儿,在这个乱世里,要想安全,就得把让人不安全的东西别在自己腰杆子上,由自己掌握控制。否则,少了这玩艺儿,再多的钱也没命花,再了不起的家业也会被人抢空。哥哥没有亚夫那样的本事,但保着咱家人不被人欺负,就够了。”
难怪之前在聚宴上,四哥会提出要父亲拿出一笔钱来,想用自己的方法帮忙天锦坊渡过难关,应该也是想像沈百通一样,找个军阀当靠山,以毒攻毒,就有恃无恐了。
轻悠在心里轻轻一叹,为兄长的苦心和努力感动,同时也心疼兄长之前遭受了那么多的不理解和大白眼,多了几分同命相怜的默契和知心。
遂轻笑道,“哥,我会帮你保密的。回头你就说,你带来的人是大总统留下来保护咱们轩辕家的就行了。爸他不会疑心的,之前恺之也的确留下了一批人来,只不过人数不多,之前都被百合子杀掉了。”
提到百合子,锦业便问起了轻悠这其中的渊源。
听完后,锦业沉眉道,“那女人相当不简单。这次我向杨坚献计攻打芙蓉城时,杨坚的探子跟我透露消息说,自从张大帅得了这个小百合后,这两年才会迅速窜升为西南三大军阀之一。这个女人城府极深,且背景也非常复杂,之前他们都没有调查出来。没想到,她竟然是东晁帝国的女间谍。”
轻悠垂下头,欲言又止,面有难色。
锦业看出妹妹的心事,换口道,“小七儿,亚夫的真实身份我早猜到了。之前,洪大娘拿那份报纸来时,我就有过怀疑。就托人去查了一下,消息里形容的那位东晁大元帅,跟亚夫几乎无出二致。
而且,你们也没有特别隐瞒,连用的名字都一样,真是……唉,不说你这没心眼儿居然还敢让他跟来,他这家伙居然胆子那么大,我不佩服都不行。”
“大哥,你,你不讨厌他是东晁人么?”
锦业猛了干了口茶水,夸张地出了口气,笑得大大咧咧,“东晁人又怎么了?今天要欺负我妹妹的都是亚国人。得,回头我再去柴房好好教训一下那只沈猪头出口恶气。
再说了,之前把我救出张大帅大牢的人,是亚夫,可不是姜恺之或者其他亚国人。他救我出来后,把我又安置在洪大娘那里。我才能借着洪大娘之便,了解家里的事儿。”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之前我卖了你孝敬父母的车,他都知道。这回救我回来时,又给我拿了笔钱,让我发誓一定会保好你和大家的安全。”
尴尬地咳嗽一声,“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妹妹她就偏偏喜欢上人家了,我这做哥哥的就勉为其难,将就凑和了,爱屋及乌吧!好歹,这妹夫还不只一次救了我这个二舅子。身份够显赫,能力够强悍,算是配得上我家妹子。”
轻悠看着兄长别扭的样子,心里暗笑,也终于松了口气,忙给兄长倒水。
又问,“亚夫初来时,你故事带他去吃喝嫖赌,也是为了试探他?”
“那当然。他长得那么漂亮,比女人还美,整个就一小白脸,我能放心把小妹交给这种人嘛!
之前小五就是冲动,非跟了那个巡警小子,那小子人虽实诚,可是能力太弱,还是个大孝子,没少让小五受罪。小五平时都忍着,这回要不是为了儿子,哪会拉下脸皮回家来受人白眼儿。”
轻悠忙安慰兄长说都是一家人,谁敢给白眼就跟谁急。锦业听得身心舒畅,跟妹妹推杯换盏地拉开了话门子,推心置腹。
“哥,你没怀疑亚夫跟百合子有关系?像姥爷说的,亚夫是故意跑回来夺我家麒麟锦的?”
“哈,也只有没脑子的六姥爷会这么胡编乱造。你不都说过织田亚夫是东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殿下,他们皇帝最宠爱的臣弟,拥有川省这么大的私属地。会稀罕咱家这块破锦布?”
轻悠说起了豪斯登堡的事,听得锦业直眨眼儿,一脸向往状,直嚷着若有机会也要去瞧瞧七妹夫的政绩。
又说,“要说那百合子抢麒麟锦,应该不是亚夫授意。但是,也多半是为了讨好东晁其他的大贵人。只是她运气不好,前段时间刚好碰到亚夫在,她不敢动手。这会儿亚夫一走,她就狼心毕露了。”
轻悠暗忖,现在在亚国的东晁高级将领,除了最高指挥官的亚夫,还有谁?
建立北平傀儡政府的龙村治也?还是雄倨在台湾岛上的野田澈?
锦业又换了话题,“居然认为哥哥也跟姥爷们一样蠢了,该罚!”
“哥,谢谢你。”
“傻丫头,一家人,说什么谢。”锦业又拧了下妹妹的鼻头,“你真正该担心的是爹和大哥,我可没他们那股迂腐劲儿。”
轻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