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温情不得语-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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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弄清楚一个道理……不管她是不是像晴晴,或者是像别人,我都不想自欺欺人。”韩君墨低声说,“我不想为自己的胆怯,买第二次单。”
连向真喘着气。
他说的都对,是这个理,可她就是……***没法子接受。
心直坠坠的沉,也疼。
不,他并是不完全明白……
韩君墨折断了手里的烟,烟丝散在桌面上。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时光不能逆流,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可老天亦是怜悯的,不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得以两次爱上同一个女子,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看着窗外。
他一直在混乱,一直在挣扎,他也承认,他的卑鄙与自私。
自打他接到她的那通电话起,他就开始庆幸……他终于不必再继续混乱下去了。
他想到这里,微微侧了一下身。
他已经在这儿耽误的够久了……应该还能追上她,也必须得追上。
“君墨……”连向真不去看他的背影,只是低声这样喊他。
空气里有一股甜腻的香味,她深嗅了一下,空洞的眼神落在旁边的蜜赤豆碗里。“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她胡乱的抓了一下头发,“没错,她有多喜(。。…提供下载)欢你,我通通知道,也看在眼里。我了解她,也了解你……”
她抽了一下鼻子,“我欠了她的,这辈子怎么样也还不了了……”
韩君墨停了一会儿,没有回头。
他想着她这些年的忍让,心房一阵紧缩。
“你放心。”他说,“她什么时候当真生过你的气?”
她只会跟他生气……
“想必,她也不会觉得,你欠过她什么……就这样吧。”他说。
连向真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光了一样,就杯子咣当一声,桌布上,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侍应生及时的过来,极礼貌又客气的问:“连小姐,需要帮您擦干衣服嘛?”
她僵硬的,对着侍应笑了笑,摇摇头。
……
门童问甘文清,需不需要叫车,她的手攥着公文包的包带,摇头。
她低头,看着大大的皮鞋头,黑色的,平跟儿,有些土气。可是怎么办,哪个女子不爱美?她这副身子,没法子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她已经落了不爱惜自己的名声,难不成,连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
她有什么资格不好好爱惜这个身体呢?
正想着,有电话进来。
她看着来电显示,心猛跳。
接通,她听到丹丹柔脆的声音:“姐……恭喜你……我知道,你今天又胜诉了……我们改天一块儿吃饭好不好?不许再放我鸽子,小心我直接赖你们家去……我才不要,我干嘛要跟一个单身女人凑合到一块儿……就这么说定了啊……好,回见!”
“回见。”甘文清收了线。
她抱了抱手臂,好一会儿,才发觉身后站着个人。
下一秒,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甘文清这会儿已经适应了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与体贴,略低了一下头,情绪一下子无法隐藏。
她的手,下意识的把玩着他西装上的纽扣,他的衣服上沾着他的味道,满满的钻进鼻腔,将她整个包裹起来了似的,有种令她心安的踏实。
“是不是等很久了?”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耳畔,略沉的声音温柔极了。
耳鬓间温暖密密的呼吸,和着风沙沙的声音,天地之间,仿佛再无其他事物的存在。
甘文清的腿一下子软了,她发觉自己已经被他从身后伸出的手臂,轻轻的环住。
“你不该……”她觉得身上有些热了,心跳的厉害。
他却仿佛对她的意思,心领神会:“向真有个优点,不记仇,况且,我跟她之间,也没有仇怨。我就是知道她的性子,才开诚布公的与她谈一谈。”
“我知道。”她说,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些的变化。
韩君墨听得出来,扳过她的身子来,朝着自己。
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身子,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
甘文清细听他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有力,搏动清晰。
那心跳,似乎要钻进她身体里去,酸酸的。
“韩君墨……”她有点儿哽咽。
韩君墨“嗯”了一声,轻抚她的颈子,定定的瞅着她。
甘文清张了张嘴巴,到底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韩君墨亦是沉默,只是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又低头,托住了她的下巴。
甘文清下意识的瑟缩着。
她眼里有悲哀,却克制的很好。
韩君墨望着她,她的眸子里,有他的影子,心神一荡,便毫无顾忌的吻了下去。
这一回,甘文清不躲,也不闪。
他的脸渐渐的在眼前放大,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轮廓,仍跟从前一样,只是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他像是印在她心头似的,这么些年,不管发生什么,经历什么,仍是抹不去,磨不掉。
闭上眼睛之前,余光看见他黑沉沉的眼眸里,闪着温柔的光,呼吸便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韩君墨才松开她,他扶着她的颈子,轻喘着气。
“文清。”他沉声着,一字一句,“我知道,你还在犹豫,你也有你的难处跟考量,甚至,你还在排斥我。不过不要紧,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们在一起的希望。”
“跟向真那些话,我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的。”
甘文清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一句话,好似平地惊雷突然炸响,心里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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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小心浪费了不少时间,更晚了,抱歉~~~
阅读愉快,明儿见~~~~
【08】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 16
更新时间:2012…6…21 17:38:46 本章字数:5722
他仍是低头望着她,笑意极淡,那模样,波澜不兴。言酯駡簟
甘文清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不对劲,分明有哪儿不对劲。她的心跳的厉害,呼吸也开始乱了,究竟是哪儿不对,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你早知道……”她停了一下,只觉得满口的苦涩,到底是不再出声。
“知道什么?”韩君墨轻声反问嗒。
她吸着鼻子,硬生生的将接下来的话给逼了回去,
“没什么。”她轻轻摇着头。
韩君墨静静的看着她梓。
看着她脸上紧张、迫切的神色,渐渐的变成了一股哀切。
心头跟着一震。
“我先送你回去。”他无声的揽着她,往车子这边过去。
甘文清静静的坐着,车子平稳的行使,她的鼻子发酸,想着他,想着向真,想着丹丹……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晚上,她、君墨、向真、浮生、弘炎……坐在阳台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喝着老管家自己酿的米酒,无所顾忌的畅谈。那个时候,他们谁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有朝一日,他们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下车后,韩君墨绕过去给她开车门,心里想着,不能操之过急,今天已经足够了……却仍是伸手,轻轻抱住了她。
他们就这么,默默的拥抱了一会儿。
甘文清想到什么,抵开他,说:“永达工业区那儿,你什么时候觉得妥了,托人告诉我一声。”
韩君墨看着她,对她温和的微笑,说:“我一向要求他们公私分明,可真正做到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个事情,我不瞒你,但也不能跟你说太多。你担心我,我理解,也很高兴,我现在能说的就是,不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觉得是正确的,必要的,那就去做,不必担心给我添麻烦……我说过,我们以后都不必对彼此道谢,同样的,也不必担心给对方添麻烦。”
“我们两个,都不必那么生分。”他轻声说着。
甘文清没有看他,可她不用看,也能猜到,他说这话时,眸子里定是蕴满了笑意。
“就一条,我知道你不怕麻烦,可这事儿……但凡有一点儿不对劲,一定要告诉我,起码,我能护着你,知不知道?”
甘文清在脑子里迅速的分析着,并没有接话。
“回答我……”韩君墨扶住了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知不知道?”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甘文清盯着他黑黑的眼眸,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可她想,他必定是知道的。
韩君墨又说了几句,都是关心的话,这才跟她道了晚安。
怎么在韩君墨灼热的视线下走进门洞的,甘文清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手脚僵硬的,连怎么摆放都不知道了。
回到家里,才发觉,他的衣服还被她披在身上。
这个晚上,她半睡半醒的,仿佛一直沉浸在梦境中,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却发现,天还没亮。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等清晨终于来临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第一缕破晓的晨光,抬手使劲儿的按了一下眼眶。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每天都会有一个明天,可是,所有的人或事,一旦错过,就再难回头了。
早上约好的顾问单位谈判,意外的进行十分顺利。
甘文清与徐朝阳一同走到停车场时,徐朝阳冲文清挑挑下巴,“你今天可不在状态啊。”
甘文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直接拉开车门,说:“我只是不擅长这个。”
徐朝阳听到这句,竟笑了出来,上车。
“那你擅长什么?”徐朝阳系着安全带,“擅长跟政·府打擂台?”
甘文清看了他一眼。
搭档这些年,徐朝阳对她的办案风格及手法,已经相当了解了。
“不是我说。”徐朝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路,“你看看你接的都是些什么案子?马马虎虎的,也就田家这个还不错,起码油水多……真不是我说,这案子亏得你赢了,要是输了呢?”
甘文清没接话,徐朝阳连着两个“不是我说”,想必,是有话要说的。
徐朝阳就说:“人当事人叫你打承包合同纠纷案,你就打成承包合同纠纷案,你说你,非得往环境污染损害赔偿上硬凑……”
“不是硬凑啊。”甘文清纠正道,“有证据的。”
徐朝阳猝了一口:“那是屁!”
“哎,注意影响。”甘文清笑出来。
徐朝阳也笑。
“你是没看见。”甘文清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梧桐树,“大片大片的果园,全部没了。我去了好几回,老徐,你没法子想象,在市政重点建设项目的下面,有这样的存在。任你费劲巴拉的去寻,愣是找不到一颗长势好的树木。”
“上·访过,投诉过,环保局没有介入,检察院更是没有介入,下来的专家,做的是病虫害防治处理。”甘文清撇了下嘴,“当事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所有的积蓄都砸在这果园里,一个大男人,跟我说着话,抹一下眼睛。”
“甘律师,他们说你专打这样的官司……”
那男人充满期冀的声音,犹在耳边。
“你到现在还看不开?”徐朝阳说了这句,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你就是太容易心软。”
甘文清笑了笑。
“你又不是第一天碰到这种事情,你倒是不管不顾的一头栽下去,你敢跟有关部门叫板,当事人呢?你跟他讲,他要告的是政·府,他肯陪你玩?一准儿把你丢下!到时候你成了什么?笑话!”徐朝阳因为克制着情绪,脸迅速的涨红。
“就算当事人肯陪你走这一遭,又怎么样?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说完,车内安静了片刻,甘文清也沉默了。
徐朝阳早她两年进中北,他们曾经一同接过一个案子,因为是初出茅庐,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与心血,也隐隐的,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却依然无知无畏。
他们费尽心力的搜集证据,一遍一遍的梳理材料,最后,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当事人却私下拿了一笔赔款,轻飘飘的告诉他们,要撤诉。
他们一起去当事人家里,无论怎么样劝说,非但没取得谅解与尊重,反而受到了无止境的质疑与白眼。
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在他们最热血沸腾时,簌簌的给他们兜头灌了一盆冷水。
她的老师韩建民,还有他的老师谭毅,什么没见过?对他们的遭遇,保持着让他们望尘莫及的不动声色。
末了,谭毅当着他们的面儿,毫不客气的丢下一句——在我们这一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
后来,韩建民跟他们有一次开诚布公的长谈。
有经验的,知道明哲保身的律师都清楚,这类案件,很多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跟整个司法系统、行政系统叫板,便是搭上钱跟时间,也是徒劳,难赢。
“难赢,却不代表赢不了。我们除了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还必须要让当事人了解现状,我们不能替当事人做任何的决定,是前进,还是后退,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手上。比如你们这次的案子,当事人家境困难,如果坚持到诉讼结束,很可能就倾家荡产了……他们要的究竟是公道,还是生活,你们事先斟酌清楚了吗?如果明知不可为,还让当事人倾尽家财孤注一掷,去打一场必输的官司,真的是最大的维护了当事人的权益吗?这只是我们这些老人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经验,让你们碰一次壁,怎么样做,在你们自己。”
阳光穿过车窗玻璃,照的车内暖烘烘的,明亮极了。
她早已不是当初只知道往前冲的愣头青小律师,可很多时候,面对当事人抛弃尊严,押上身价的无奈,她仍是无法做到其他老律师那样的波澜不兴。
说她容易心软的,不是徐朝阳一人。
“老徐……”甘文清侧了一下头,“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即使我不靠打这场诉讼,也能帮到他呢,你信不信?”
“干嘛,你想靠家里啊?”徐朝阳歪头看她一眼,尽量轻松道。
“去!”甘文清撇撇嘴,眉毛抬高了些,说,“只是有点儿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