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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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说着写,好,等你出院。
子三看着紙上的字笑起來,说,我要把对天儿说的话写下來。边说目光还恋着孩子天真的睡姿。子三翻一頁,眼神一溜,写,穆天涯。我的天儿,初次相見,你在睡觉哦,我是你的妈妈。旁边天底下最帅的男人是你的爸爸。你要记得他,他叫穆惟一。不过你也可以先记得妈妈,程子三。
她看着自己笑得前俯后仰的自是得意起来。
林亦翻一面写,天儿,你好,你一定不知道爸爸此時是多么感激你,感激你平安的來到这个世界与爸爸相見,感激你让妈妈平安的坐在爸爸身边,感激你让身为爸爸的我变得神圣。我的儿子。初次见面,爸爸只想对你说,希望你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好。那就是爸爸最奢侈的幸福了。
落名是。爱你的爸爸。
正文 林与阿来的对持
林在图中的婴儿脸蛋上烙下自己的吻。子三低下头不出声,心下楚楚生疼,眼见那神圣两字的刺痛。林似乎看到她強忍着的泪,下一秒,本子上就落下了她的泪,下下一秒,子三的唇覆在林的唇上,用力的亲吻林,舌尖探到林的舌,手攀上林的脖子。林热烈的回应她,唇舌的甜蜜激起无限深情。幸而围观的人并不多,却渐渐多了起来。有意看他们忘乎所以的纵情。言语渐密。
他们依旧缠绵,并不知觉。未了,子三还闭着眼,林温柔的吻干她脸上頹敗的泪。子三紧紧的抱着林,把头埋在林的怀里,不放开。嗫嚅着說,哥。子三爱你。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她的泪水打湿了林洁白的衬衫。林从心底荡漾开笑意,无限的弥漫开来。忘记不知道自己半蹲了多久,周围看热闹的人越來越多,议论紛紛,林听得真切,却不想打扰这难得的机会。子三似有所感,从林的怀中看到围观的人,羞红了脸又立即闭上眼小声附在林耳边道,抱我走。
蹲得太久,林的脚已经麻木,勉強的站起來,手抓着轮椅遮住她,顺势支撑身体,却现出逗弄的神态,俯身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更加不怀好意的似笑非笑,说,看你怎么求我了。子三看不懂唇语也能看懂他明摆着的意思,脸已经红透了,人又太多,只得柔声软语的求,哥……子三爱你……林站定不动,故意皱起眉,说,不够。实际上麻木的脚还没缓过来,但这的确是难得的机会。子三的脸已埋在林怀里,细声说,子三很爱很爱哥。林满意的笑,虛荣心得到滿足,轻轻抱起她,若无其事的走出人群。子三便一直躲在林的怀里,到了病房就用被子把自己埋起來。
林笑得猖獗,子三回过神来,立即说要出院。
于是,她很快出院了,在莫城里,依旧躺着静养。
小漪也带了阿来来看子三,却都是小漪在说话。林对这个七岁的孩子只能勉强的笑,他太过好看,堪称完美。然而腐蚀人心的是他满目的缺失,苍桑得顛倒了幼稚的年龄。阿来是眼下惟一没有解决的事了,子三却决口再不提了。
林便察觉到子三自有了主意,只是,不能与他分享必要受伤。
林便只能蹙眉,先来劝阿来。这是艰难的,就像穆东南关心当年叛逆的他一样,和他说话,关心他的心理需要和物质需要。并且,必需坚持着聪明的距离,这就失了立场。
对一个心灰意冷心理过于早熟的孩子,穆东南有足夠小心翼翼和足夠敏锐的智谋。
否則,穆东南要顾忌的林,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凌驾在他之上。
而这后果的承担,是双方的心理折磨。
林亦終于能体会对话之间看似无关痛痒却深入骨髓的穆东南给予的深沉的爱。
和阿來的交流,最是需要技巧。
彼时,林置换了角色,以一个爸爸的身份,如穆东南,与当年的自己对持。
从他手里拿着一条碧色的蜥蜴开始,这条碧色蜥蜴,在进莫城后园的那天起,林就注意到阿来的目光里有它。已放在客厅里养了许久,林要把它放到阿来眼前,放到他心里。
最先,以小漪做桥梁。把蜥蜴放在了小漪面前,她吓一跳,丟开手里的书本,躲在阿來怀里。
林温和的笑着示意让小漪抚摸它。小漪看着碧色蜥蜴冰冷帶毒让人不寒而粟的眼,只管发憷,不断的搖着她的小脑袋。林先抚摸手上的蜥蜴。叫它诃。然后跟它說話,诃始終保持着它警觉冰冷的神色,却也并不攻击人,林任意的抚摸他。小漪缓和了态度,对诃的名字好奇起來,歪着头问,爸爸,诃是什么。子三摸她的小脑袋,笑着解释給她听,说,很简单。我说可以,就是诃。林说着写给她看。
林一直全神惯注的抚弄诃。余光里阿來的目光对诃耄Р刈畔舶约白约夯耙舾章渌鱿值纳辽竦募毥凇A盅b作不经意的把诃送給小漪。小漪哪里敢收。
林吻她的額头,说,爸爸反正送給小漪了,小漪不要诃。诃会寒心的。诃寒心的话,小漪该多伤心了,爸爸妈妈都会伤心的。
小漪似懂非懂。林说,摸摸它。
小漪还是不敢,林笑着任诃乱走,诃已不经意向着阿来握笔的手,两双同样的眼对视,诃爬到阿来手上。阿来抚摸诃碧色的皮肤。
林说一句,诃和你有緣。又说,交给你了,小漪。
说着也就转身走了,小漪冲着林笑,跟诃说话,逗弄着不敢摸它。
小漪果然把诃送给阿来。阿来却并不要。
林独自坐在台阶上,能預見自己的背影在残落的夕阳里融入血色的靜溢。
林把右手平伸,余光落在了手心。林轻轻握紧,又頹然的放下。说,诃还好吗?
身后的阿來甚是意外,也坐在林身边,诃順从的在他手心,眼神冰冷帶毒。阿来说,叔叔熟知诃的气味。
林看着天边的夕阳說,我熟知自已童年的气味。
他又是一惊,说,叔叔不想說什么吗?林轻轻耸肩。
阿來起身走,又回顾坐下把手里的诃递到林面前,说,叔叔,你的东诃,还給你。林轻轻抚阿来手心里诃的背脊,说,诃,它在你手里內心的阴冷和潮湿释放得没有顾忌。
说着接了过来,用手挡住夕阳的余辉。又自顾的对诃道,诃,忘记问你愿不愿意,想或不想,。
林的手指故意抚弄得诃不舒服,诃飞快的跑到阿來腳下,跃上他的腿,也就静溢不动。阿来拿起诃,放到余辉下,诃不安的四处逃离,阿来说,诃,它在阳光下内心会惊惧,会不安,会逃离。
诃又爬到阿来脚边,阿来继续說,它終究会死。
林說,有生命就会有死亡,它是血肉之躯。诃,这个名字不会死。
阿來看着林說。叔叔,你们知道我吸毒。
林说,是。
他再问,你想劝我戒毒。
林答,不想。
为什么?阿来凝眉道。
林笑着说,因为你不想。
阿来冷笑道,我不想就可以不要吗?
林道,至少,这件事完全在于你。也只能在于你。
阿来说,最好这样,最好子三阿姨也这样想。
林说,相反,就是她劝我什么都不要说。你不揭穿不会有人提起。
阿来道,欲擒故纵。'TXT小说下载:。。'
林笑道,你怕?
阿来亦冷笑,我想会是你怕。林唯一叔叔。
林的心底有一瞬间的慌神。阿来亦是看出。林立即想到刚來莫城时,几人忙得晕头转向无暇顾及阿來。太多漏洞自是有迹可循。他竟是在威协林。这是明显的警告。林笑道,阿來。你不必欲盖弥章。
话到此,也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林也果真收了心,绝不能再深入半点的干涉,对阿来。果真应了阿东的话。
晚上,子三正看着睡蓝里的天儿,这些天,她維持着从心底里的一漪靜好。笑容透彻。小漪亦看着天儿冲子三说,弟弟粉嫩粉嫩的。
但子三看不懂,只笑。小漪亦是习惯自言自语,一会儿嘟嘴,一会儿嘻笑。她的笑容足夠感染人。和阿东感染人心的笑不同,她的笑感染的是快乐。她的快乐因了天真,与成人的心无关。
林旁观兩个孩子的反差。夾杂在兩顆心本质的区別里心遂逆行。血液里涌动着无声的叹息。
子三却还只受小漪感染,沉醉的笑着,透出母性的净好。林的唇角正凝着抹笑意,痴醉的看。小漪欢快的跑来,高声叫着,爸爸。林蹲下抱她,坐在子三床边,自顾着和小漪玩乐,子三便在一旁看着两人发笑,应了感染人的气氛和笑容。
恰好,舒亚和阿东都来了,林正和小漪玩的开心,瞟一眼,对舒亚一笑,也不动,说,来了,坐。
两人便自顾的坐下来看天儿,也就一并逗弄着小漪。
舒亚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林识趣的带着小漪邀阿东出了房间。
正文 舒亚与子三的对持
却不想,舒亚首先投掷了一记石子,子三的心底记下沉闷一声缓缓隨重量沉落,只表面漪漪随流,澜澜怯怯。
舒亚对子三说话,亦写。我不该说,可是必須。
子三是躺在床上,微笑着点头。
舒亚却又转移话题写,你还是不劝阿來戒毒?
子三隐了一抹苦笑,也写,和聪明人在一起。尤其这么多聪明人。太过相形見拙,更甚于要被逼到要磨练出棱角,以为自卫。世事之间,心渐失溫。阿來亦不得不犀利以对。劝他也无用。
舒亚写,个人性格于人而言都是棱角。你即已不是心无牵绊,不再与世隔絕。即放不下对阿來的感情,是否承认別人对你的感情。不一定承接。
舒亚自若的笑,子三无言以对,只等舒亚写她真正想写的话。难得的,舒亚为她写的废话。她并没有这样的闲情。
舒亚写,我需要你帮忙。
子三道,只要我可以。
舒亚写,我不需要肯定的答案,要绝对。
子三习惯舒亚行事如风的态度,使终不敢正视她。微笑道,好,我保证。
舒亚感激的笑了,又自嘲的笑。对面的人,依旧对自己心有惊惧。
舒亚写,劝我哥回来,苏星,我母亲患了脑癌。
子三见这行字,泪光隐隐。说,好。
舒亚又写,子三,我哥保证过绝不出现在你面前。就绝不会。
子三道,我要怎么做。
舒亚写,他绝对会关注你的文字,可以借落月的名气。
子三笑着说,我懂了,你别担心。
舒亚转而长谈论调,写,于东不曾有过任何立场。我哥做为一顆棋子的尴尬或被原谅。他默守于心的感情因你內心无意的退守,他对自己的罪行在心底判下死刑。
他对你的爱,从未得到交付和肯定。因此,洠в欣碛烧f服自己获得自我原諒。亦洠в袦p刑的借口。他的心承受的压力是死刑犯的悔痛和自責。
子三,你没有错。我哥也没有。因为深知你的心性。他的离开只希望你能活下来。誓死不见你只希望你能忘记他,忘记伤害。用一句你的话,不是奢望,只是愿望。我不说代价。只说,他背負着对母亲的責任。
以你的善良不会让他丧失最后的人性。
我只希望你把对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
子三維持着自若的表情,浅浅一笑,眸子里倒映着与向阳第一次相見的淡然,时光清澈无痕。她对向阳说謝謝。声音不染世事的轻飄,是她对向阳說过的第一句话。
他为她打门,眼神赤诚,倔强的轮廓。
子三正是闪神,舒亚凝视她低头隐晦的惧意和歉意,她坐在床上,形质苍白无力。满目染了病痛的瘦弱堪怜。舒亚可以猜到她低下的眸子里擒着泪。
子三说,謝謝。又抬头说,我保证。
舒亚立即让她看见自己感激的笑容,至少,太扭捏她写不出。
子三亦若无其事的笑。
夜已黑透。舒亚也是来去如风,袭卷了自己的所要,留下自己的凉气。
子三默默的看着舒亚直指人心的言词,犀利透徹。亦有隐约温情。子三的心之靜默且染薄尘。窗外,是什么样子,黯透,氤韵,还是苍凉?窗外的向阳怎样,天儿的父亲,远走天涯。不牧尘沙?不目程沙?
自己以写小說为生,常常鬼話连篇,连自己都騙不过的虛情,伪善,大爱……种种与人间世事无关的统统跃然紙上,心下落满尘埃。家,这个地方应是不受污染的。
一个人不变的地方,便是扎根过的地方。那里的土地记忆着魂与形。无论時事变迁,記忆永不褪色。即使如自己,健忘,迷糊,甚至在感知方面,天生有所缺失。脑海里忆不清事件的过程,却在心下烙上了清晰的紋路,敏感的心帮大脑記录着時光里看不透的情。
只是常常忆起免不了的凄涼和无奈,过去的事,她只想忘掉,因此从不提及。
某些付出无以为报的情,最終,石沉心海。无以为容。
子三无能回报亦无法付出,于上于下都有着免不了的心殇。落得声声凄涼。
子三的泪落下来,为向阳,为幻念间家这个词。
勉强着抱了电脑打字,等待海之角。他并不在线,便有BOOS在线,追过子三一年的代言。还在落月。
子三先找落月,写,我需要你帮忙。
落月,说。
阿默,明天跟记者说一句话。
阿三,她以迷糊和健忘的天性覆盖过往。只求一见。
落月,好。
此时,BOSS发信息。道,安。
阿默,安。
BOSS,默离,祝福你。
阿默,嗯。BOSS,日本的樱花美吗?
BOSS,异国的落花,很美很美,凄美的美。
阿默,有多凄美。
BOSS,凄美到失了自己的国家,以及世界。我站在樱花树下,满天的落殇就覆盖了一身一心。
隐约粉红中,常幻见默离说过的,在樱花树底,前世葬一颗心。脚踩前世的一颗心在樱花粉红色的飘絮中,细数今生落殇。记忆一棵樱花树,找寻来生魂灵。
阿默,寻着了,或是,失去了。
BOSS,我用满手的赤诚在你说的樱花树下寻,在粉红色的落殇中又添血殇。
阿默,代言出版社的终极BOSS依旧书卷味极浓。默离不该把笔下死殇依附于代言。出版社。
BOSS,落月是我的未来的妻子。代言出版社的老板娘。三个月后。是我的所寻。
阿默,不要说,所失是葬在樱花树下的你的心或情?
BOSS,不,默离。所失是,为你的祈愿。
阿默,为我?
BOSS,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不是奢望,只是愿望。当年,你对我说过。却,必定要失。
阿默,不,BOSS,我很幸福,很幸福。不会失了这幸福,即使我只能活一年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