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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军少的美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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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一次住院,自己都要和陈甜甜借钱,她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宽裕起来过,有些无奈,却还是回到屋子里拿了手袋,取出了不算很厚的钱。
  “你先拿着去给母亲治病吧,后期的钱,我会给你们送去的。”
  她现在有的也只是这些了,多了她也拿不出,后期的钱,她还需要去找陈甜甜借,但凡是在夜上海上班的歌女,哪一个或多或少的没有一些自己的难言之隐,陈甜甜还好一些,毕竟她现在还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是表面风光的背后呢,多少眼泪在寂夜里偷偷的流淌。
  “小姐,你不去么?”柳儿的声音有些弱弱的,她才刚刚看见屋子还有别人,顿时感觉自己给小姐丢人了。
  其实裴烟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怎么看自己,怎么想自己都好,她就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处境,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我今天就不去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脾气。”
  想起母亲不顾及自己身体的吸食烟土她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她每一次把自己搞进医院不都是因为烟土,这么一次一次,就像是故意将她拖垮一样。
  柳儿也不是不明白夫人是有多么的过分,可是看着夫人难受她也跟着难受,每次小姐看见夫人的烟枪和烟土都会忍不住的发火。
  她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傅亦辰叫住,傅亦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看起来就不少,随手塞给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柳儿。
  “先拿去给你家夫人看病吧,医院那种地方,那么少的钱又怎么够?”
  柳儿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着自家小姐。裴烟咬住下唇看着傅亦辰,她承认,自己是缺钱,但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救济,她眼底的坚持和坚强撼动了他的心窝,浅浅的笑了。
  “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还我就好了。”
  裴烟这才脸色暗沉的向着自家的丫鬟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清楚,大上海的医院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傅亦辰的眼眸里也酝酿着一些东西,刚刚的那个柳儿叫她小姐,嘴里还一口一个夫人,他从来没想过去探究她的过往,也没有想过她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次他可能有些理解她一直以来为什么那么惧怕,那么恐惧了,原来,她一直都活的那么难。
  她没有豪赌的勇气,是因为她不是没有牵挂的赌徒,她不能输。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活的那么小心翼翼,在繁华的夜上海如履薄冰的活着,给自己构建了一层厚厚的面具,面具之上,是妩媚多情,是魅惑万千的的从容不迫也是一直一直都不曾败北的淡然,好像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无法撕碎她的伪装她的面具。
  她一直都不是在为自己活,一直那样漠然,不敢爱,甚至于不敢恨,她唯一有的那一点点棱角,也只是为了自保,他曾经极其的不理解,但是今天,在那个丫鬟来过之后,他理解了,她一样也是一个被生活压迫的女人,表面上她光鲜亮丽是夜上海的台柱子夜玫瑰,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出卖自己的色相来换自己优渥的生活,都以为她也是那种爱慕表面上的虚荣的女人,可是错了,她并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不过也是一个有着身染重病还在吸食大烟的母亲,有着自己本来担不起但是还在拼命担着的责任。她就是她母亲的命,只有她活着她的母亲才能活着。
  一般牵挂太多的人,都不能再为自己活。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拒绝我的原因。”他静静的为自己点燃了一颗烟,缓缓的抽了一口,知道了这些的他反倒不忍心再咄咄逼人的去逼迫她,他想要更了解她一点,更加的了解她在夜上海之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她到底是用自己纤细的肩膀承担了多少的东西。
  “斐烟,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依赖我?”
  母亲的病情现在是她最担心的东西,她总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一直不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看清自己,因为越是看清,只怕他会一直都探究下去的。她忍着心中的疼痛,笑道,“你不是全然都看到了吗?你把我的破败,我的不堪,全部窥了去,还当如何?”
  “我为何要依赖你?三少,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不成?从最开始到现在从来也没有想过,我只不过是安于宿命的沉浮在夜上海当了一个歌女,也从来没有想过招惹你,你倒好,就像是一块狗屁膏药一样,撕不开,扔不掉。”她心中一狠,一字一句将自己也伤害了个干净。
  她转身,任由他坐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她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不再去在乎外界人的目光,可是,心怎么还是那般的疼痛?
  傅亦辰的眸眼中印出她的背影,她玲珑的身姿中,勾出千丝万缕的忧伤,他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却僵住了一般。
  “是,是我缠着你的,是……都是我的错。”
  傅亦辰眼神逐渐暗淡,他漆黑的眸子沉寂暗淡,除了愤怒,还有说不出的落寞。
  她孑然一身,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包括他。骄傲如他,卑微至此甚至茫然了目的。
  屋顶简洁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这一抹昏暗映衬着整个大上海的灯火辉煌,绿酒红灯。就像是此刻境遇的斐烟,惨淡凄然,却并不影响上海滩的纸醉金迷,极尽奢华。
  片刻的宁静后是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似有人逃离战场。良久,房门重重关阖。大颗的泪珠顺着斐烟素白的脸颊滑落,她突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只剩下仓惶无助的泪水。
  夜上海。
  灯火掩映,暧昧奢靡,在这浮光掠影纸醉金迷的销金库。斐烟一脸淡然的蘸黛墨细致的描眉,镜中的她清减消瘦,却又骄傲淡漠。
  “哟!明个儿就是三少的订婚宴了,听说整个上海滩的名流都会到席。有些人,估计连曲儿都没得唱了?”苏娜的挑衅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朝斐烟射来,她的嘴角满是不屑和鄙夷,可眼底却是深深地嫉妒。
  自那日傅亦辰愤然离去,已经有些时日了。日子浩如烟海,单薄的重复着,斐烟照旧在夜上海上班,波澜不惊。偶尔云少会找找麻烦,却也总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他与傅亦辰之间的区别,让斐烟择其善者而从之。
  “彼此彼此。”斐烟懒得和不知悔改的苏娜计较,连话都少了许多。
  “看到没有,我们台柱子都不想理你,你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就对着镜子照照自己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吧?”陈甜甜说到台柱子和老脸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她也看得出来,斐烟这几天神色颓然,总是莫名发呆。而且,二楼那位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苏娜被噎得老半天没再说话,愤恨的盯着斐烟近一盏茶的功夫,才晃晃悠悠的涂抹着大红色的口红。
  “斐烟啊,若是喜欢三少呢,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订婚一过,你可就真的机会渺茫了!”陈甜甜扭着水蛇腰走到斐烟身旁,一只纤细的皓腕搭在她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她淡青色的旗袍上面绣着一朵绛紫色的合欢花,襟口的丝线若隐若现的泛着点点萤光,明艳动人。
  斐烟好似没听到,默不作声的上妆擦胭脂。
  “斐烟,该你上台了。”台监小心的过来提醒,临走前还加了一句:“三少也来了,可小心着的!”
  听到这话,整个化妆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或嫉妒、或嘲笑、或无奈、更多的是可怜,这些眼神毫不留情地纷纷砸向斐烟,大婚在即,出没于夜上海与歌女私会,在多数人看来,不过是更增加了戏子无情,逢场作戏这句话的权威性罢了。
  斐烟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可连抱头鼠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上场,终是唱罢一曲《何日君再来》。她仓惶离场,几近奔跑,可刚回到化妆间,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海财政部部长张贺成。
  斐烟虽没见过张贺成本尊,但上海日报上的照片还是见过的。这两日尤甚,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张贺成与大军阀傅云翔喜联姻、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千金与天之骄子傅亦辰婚期佳近,诸如此类的消息可谓是日日头条,怎能不见?
  “斐小姐,我是……”张贺成看到斐烟的时候脸上充斥着惊艳,混迹情场多年,初次遇到如此妩媚多情却又孤傲清冷的面孔。
  “上海滩财政部部长张贺成先生。”斐烟举止谈笑大方,内心却唏嘘不已,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早知即使傅亦辰再不稀罕张瑾汐,她也不是自己说打就能打的。果然,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最宁静的。
  看斐烟波澜不惊,一脸淡然的样子,张贺成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女人的胆识。半晌,他沉稳的拿出一张支票:“说吧,多少钱你会离开上海滩?”
  斐烟怔了怔,倒是没想到张贺成会逼她离开。想想也真是好笑,她赌得了自己,却赌不了世态炎凉,浮生坎坷。
  缓缓地接过那张支票,丹蔻色的指甲在灯下泛出冷艳的光泽,斐烟居然粲然一笑:“想让夜上海的台柱子离开上海滩,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她笑得妩媚妖娆,浮光掠影之间,张贺成看得痴傻,她的睫毛上下闪动,却掩饰不了眼眸中浅浅的悲伤。
  “不管你要多少,都可以!”张贺成身为财政部部长,别的没有,钱还能没有?
  “你也知道我们家瑾汐与亦辰的关系,以前亦辰怎么胡闹我不管,但是眼看他就要成为我的女婿,我不想他再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斐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离开对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张贺成抽着雪茄,冷冷地说道。
  “张伯伯,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一个冷冽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傅亦辰的眼神阴郁,他冷着一张脸,似乎正努力遏制住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怒火。
  即便坐在里面的,是父亲的世交好友,是他的长辈,但是,这不代表他有权利赶走他的女人!
  冷沉的黑眸转了转,他睨向笑得慵媚的斐烟,这个女人,即使如此被赶出上海滩,也不愿与他携手同行么?怎就如此倔强?
  斐烟蓦然抬头,微微一怔,似被他眼底的怒火骇住。
  她想开口说话,复又愣住,因为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傅亦辰,更远处,是段云峰颀长挺拔的身影徐徐走来。
  她皱眉,今晚上是怎么回事,这几个男人好似是约好的,一块出现在这里。
  段云峰勾着薄唇,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笑出声来,一语道破斐烟心中所想,“呵,今晚上倒是热闹!”
  段云峰像是来为她解围的,斐烟垂眸,脸上显现出了些许的尴尬与不自然。她向来不喜接受他人的恩惠,此间更是无措了起来。
  “张部长不好好做上海滩的财神爷,怎的有兴趣管起夜上海来了?但凡在夜上海工作的歌女,都是签了契约的,如今合约未满,即便你愿意帮她出违约金,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放人吧!”
  段云峰冷峭的双眸似锋利的冰剑,一番话虽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无端叫人畏惧胆寒。
  “我想云少误会了,这离不离开最终还是要看斐烟自己决定。”对上两个男人满是敌意的眸子,张贺成突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紧迫感。脸上虽然挂不住,但这两个小祖宗哪一个是好惹的主儿?权衡利弊,他决定退让一步。
  “这你就错了,夜玫瑰能不能离开,不在她自己,而在我。”段云峰笑意盎然,他缓步而来,语气之间萦绕着霸道,似已掌控斐烟的生杀大权。
  听到这话,傅亦辰不满意了:“我的女人的自由,何时由着你来做主了?”
  他语气之中满是鄙夷,上一次段云峰对斐烟动手动脚,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此刻,原本三个男人之间战争,突然转变为傅亦辰和段云峰的,电光火花,似要炸开。
  张贺成虽然气恼,但女儿大婚在即,也不想此刻和傅亦辰撕裂了脸。过了明天,他就是傅亦辰的老丈人了,到时候再教训也不迟,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张贺成对斐烟说完,将手中的黑色礼帽扣在头上,转身离去。
  “我们谈谈!”张贺成一走,傅亦辰转过身去,一把拽住斐烟的皓腕,准备离开。
  看到傅亦辰碰触到斐烟的手,段云峰的脸阴沉下来。这个男人三番两次的出现,并且不留情面的拖走斐烟。他才是夜上海的唯一的主人,夜上海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呦,三少这是要拉着她去哪里啊?”段云峰双手环胸,目光似鹰一般犀利。
  听到话语,最先停下脚步的是斐烟。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似乎就要炸裂开来。只见她深呼吸,努力地平复起伏不定的心情:“云少,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还有,麻烦三少清楚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
  说完,转身走进换衣间。斐烟的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她巧笑倩兮,美眸之中更是流光溢彩,却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望而却步的感觉。
  傅亦辰不再说话,而是昂首阔步走到段云峰的面前。他压低嗓音,张合着性感而单薄的唇道:“谁动我的女人,必死无疑!”
  “我想得到的,就不可能得不到!”段云峰鹰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的对上傅亦辰的眉眼,他的嘴角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似在宣告自己主宰者的身份。
  “啪”一声,斐烟怒气冲冲的从换衣间出来,清丽的她素面朝天,一身素白色的旗袍上绣着两朵艳丽火红的玫瑰,开得如火如荼。她仅仅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这两个自以为主宰别人生死自由的男人,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傅亦辰看斐烟急着要走,赶忙追过去,临走前还不忘甩给段云峰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
  “彼此。”段云峰看着傅亦辰匆忙的背影,清浅而又无所谓的吐出两个字。
  傅亦辰追出去,一把拉住斐烟,将她拉到怀中。他知道她心里委屈,知道她伪装坚强,用仅余的倔强和自尊。他感到心疼,浮浮沉沉在心底的疼……
  “斐烟,你听我说!”看怀里的斐烟拼命的挣扎,她那不顾一切想要逃离自己的模样让傅亦辰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这个女人,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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