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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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全身僵直,双眼睁大,看着眼前的下额。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直到一声暴怒,柳浣才清醒过来,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袭素衣长衫的男子。
“你们,在做什么?”李哲满脸怒容的看着柳浣,视线在她身上掠过停在武三思身上,震惊不已,下一刻已经欺身上前,拳头落在武三思脸上,武三思竟不避开,看着他的拳头落下,嘴里尝到腥甜,身子向桌子爬去。
柳浣看着这一幕,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李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且那么狼狈,素衣长衫全是污泥印记,脸上竟是疲惫之色。
“如你所见,还需要解释吗?”武三思擦掉嘴角的血痕,看着柳浣全部视线胶在李哲身上,不心痛是骗人的“柳浣已经是我的女人。”话一出口,不仅是李哲,就连柳浣也震惊不已,睁大眼看着武三思,脸煞白。
“你胡说。”柳浣站起来看向李哲摇头“他胡说,我们之间没什么。”
“没什么。柳浣你忘了你患病的那些天是谁衣不解带的照顾你,是谁用嘴喂你吃药,是谁在你昏迷之时倒在你床边,甚至因为中毒,若不是我,柳浣你还能站在这吗?你除了以身相许,还能怎么?”
柳浣被说得无话可说,是啊,她欠他一条命,可是,她没说要以身相许,也…“我没求你救我,武三思,一切是你自愿。”柳浣想她不会说出这么没情没意的话,可是看见李哲受伤的神情,柳浣觉得心痛。他会出现在这给她的震惊还没缓过神来,武三思一句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差点把她打进十八层地狱。
“柳浣,原来你是没心的女人。”说着,挥拳打向李哲。而李哲看着柳浣并未带面具,又看看武三思的神情,后退一步,一边躲避武三思的攻势,一边看着柳浣道“他说的是真的?”
质问的眼神令柳浣一顿,偏头不敢看他,这动作无疑默认武三思说得一切。再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李哲历经千险万苦才中长安出来,来到洪州城,以为是情深意浓的相见,看到的却是日思夜想的女人与别的男子情深意浓,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
眼前是那一幕,武三思吻在她额上的吻,以及,他不在的日夜里,他们唇齿相依,他说,他用嘴喂药,怒意在心里翻滚,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却只想出气,拳脚相加,武艺相当,谁也讨不着便宜。
柳浣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人,又气又急,却又无奈,额上冒出冷汗,刚才的偏头,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不敢面对是因为武三思说得是真的,她知道,在昏迷之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而武三思方才说得,与记忆中重合。浑身缠斗,柳浣看着武三思,脑海一片空白。
“不要打了。”柳浣看着李哲声音带着哭腔,顾不得危险不危险,冲下去就要抱着李哲的腰,李哲听见声音,还没来得及收拳,而武三思已经看见冲上来的脸柳浣,拳头打空,结结实实挨了李哲一拳,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浣儿…你在护着他吗?”李哲看着武三思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柳浣死死的抱着李哲不松手,头埋在他怀里摇头,泪水汹涌。
武三思看着李哲,视线却落在柳浣身上,抖动的双肩刺痛了他的眼,武三思突然觉得失败,即使精心设计这场戏,却抵不过柳浣一个眼神,她的一抱,什么言语都无法挽回。李哲从一出长安他就知道行踪。就连他什么时候进洪州城他都了若指掌,就算他算得再准却无法抵过人心。原来那一刻德柔情也只不过是他的幻觉而已。
从头至尾,武三思都没再回头看一眼,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中投下影子,李哲半眯着眼看着离去的武三思,目光暗了暗。
“少卿,你听我说…”
“浣儿,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李哲蛮横的打断柳浣的解释,紧紧的回报她,把头埋在她肩上“我很累。”
我知道。环着的双臂越来越紧,柳浣贪恋的呼吸着他给的气息,脸上浮着一抹笑,即使他现在不想听她的解释,可她却觉得欣喜,至少,他没怀疑,也没拂袖离去。这就够了…
柳浣躺在床上,看着李哲接过绿茵手里的药碗,心里瞬间充盈,伸手想要接过,却在看见李哲的瞬间,脸颊发烫,心跳加速,本就虚弱的人更加无力,背下垫着枕头,全身的支撑都在上面,现在,不要说一碗药,就连一个空碗都拿不动。
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虚弱,竟然晕倒在李哲怀里,而那熟悉而陌生的刺痛,令她冷汗直冒,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了。很冷吗?”李哲看着发抖的柳浣,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站在身后的绿茵关了窗户,看着这一幕,神情自若,转身退了出去。
“没有,我可以自己来。”柳浣伸出手,悬在半空中,李哲的视线让她讪讪收回手,还死不悔改“我没那么虚弱,很健康。”
“浣儿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吗?是谁说会照顾好自己,是谁…”李哲一件一件数着柳浣信誓旦旦的话语,还没说完被柳浣捂着嘴。
柳浣愧疚的低下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我错了,少卿,我错了还不行,我有好好照顾自己。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
“你还要骗我吗?你看看你,一阵风就能吹走,浣儿,你不知道我会心疼,所以才会这样不顾忌自己的身体。”
“你不知道听说瘟疫加重我有多担心,你不知道整夜做着噩梦,在噩梦中惊醒全身湿透,心刺痛的感觉。你不知道恨不得在身上插上一双翅膀,只想在你身边,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害怕。浣儿,你不会知道,比起武三思的话,你的不在乎,更让我伤心。”李哲不会告诉柳浣,他为了出宫历经了多少事,也不会告诉她,路途上一波又一波的追杀暗斗。有些事,只要他知道就够了,只要她还在她身边就够了。他气得是,明明生死一线,他可以说得那么轻松,像是什么是都没发生,把她拒之门外,他想与她同甘共苦,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害怕。可是那时,在她身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对不起!”柳浣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问的无法可说,她理亏,她愧疚,所以只能挨训,可是他的每句话都那么感人,他是在乎她的,所以才会生气,才会不顾千里,不顾身份跑来。
“浣儿,你的脸…”靠近才看清,白皙的脸颊上,留下的痕迹,像是用手抓过一样。
闻言,柳浣偏开脸抓住抚摸脸的手,神色黯了黯“是不是很丑?”她看见镜中的自己之时,也吓了一跳,即使伤疤落了近看还是能看见脸上的印记,那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脸,更何况现在的柳浣,自从在梦里听见李哲是说她丑八怪,她就更加紧张这张脸。
“不是。”李哲摇头,若是因为她的美貌,那么,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武三思也见过你的脸。”说罢,捧着柳浣的脸,额头相抵,轻声道“以后不要跟武三思在一起。”
“少卿,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你看到的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柳浣有些着急,抓着李哲的手不放,被子因为抖动垂了下来打翻了药碗,碎裂的声音使得柳浣安静下来,看着弄脏的被子和李哲的衣摆,低下头。
“我相信,浣儿不要激动,我相信你不相信你就不会坐在这。”绿茵听见声音进来,看见打翻的药碗,收拾好退了出去。
“真的?”眼睛一亮,柳浣张开双臂抱着李哲道“我好害怕,以为见不到你了。少卿,你说不丑的,你不能嫌弃我。”
“傻丫头。”李哲抚着柳浣的背,她总有方法让他气不起来,温顺的时候像一只让人宠爱的猫,抓狂的时候像一只被惹怒的猫,全身散发着危险,战斗的气息。让人无奈且哭笑不得,却也爱到心坎里。
第六十五章 微霜凄凄簟色寒 长安
柳浣多次询问武三思面具的是未果,幸而下了命令没有传唤不得入内,柳浣的真面具在世人面前依然是一个秘密,一切起居皆由绿茵负责。李哲的突然到访,惊喜过后便是担忧的开始。
自从李哲来了之后,武三思就再也没出现在柳浣面前,什么事都有武豹代为传话,绿茵代为转述,柳浣每天在院子里调养身体,只要一出房间便会戴上面纱。
对于卓太医的离开,柳浣很伤心,得知尸体被运回长安,也算是对他的尊敬,可朝中大臣坚决反对,天后下令运回他的老家安葬,并封为三等公。浅而易见,那些士大夫大官们害怕瘟疫蔓延至长安,即使卓太医并不是患瘟疫而死,即使他费尽心力,呕心沥血为朝廷效力鞠躬尽瘁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即使瘟疫已经得到控制,三等公又怎么样?柳浣觉得寒心。
如今各地区得到瘟疫得到控制,药方传达下去,病患病情得到控制并痊愈。堤坝水利的设施已经完工,洪涝汛期已经过去,朝廷拨下的银两也已经到达各个灾区,一切事宜已经接近尾声,两个月的时间,几天后他们便会返回长安,其他后续之事交由地方官员管理监督。
“一直站着不累吗?”双肩一沉,柳浣微笑着摇头看着李哲,脸上带着面纱,一双眼睛晶莹透亮,光华流转。李哲看得失神,手抚摸上柳浣的脸颊,一只手把人揽在怀里。
“明天就回去了吗?”柳浣仰头轻问,见李哲点头,心里有些沉重却也没再多语,手环上李哲的腰,头埋在胸膛上汲取他的气味。这几天,像梦一般不真实,却忘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些高山峰峦,越来越多。不想去想却忍不住去想。
“浣儿…”
“不要说,你能来就已经很开心,少卿,我知道,你答应李贤的事,放心,我们是一体,不会分开。所以,不要对我说愧疚的话,事已至此,我们要勇敢的走下去。”柳浣吸了口气,松开手注视着李哲,踮起脚尖,吻落在他的嘴角。轻轻的,如同羽毛刷过,酥酥的,麻麻的,李哲看着飞快低头的柳浣,嘴角勾起一抹笑,把人重新纳入怀中,下巴放在柳浣肩上,嗅着她发丝的清香。
“嗯。”
夏季中旬,温度已经很高,傍晚的风迎面吹拂,暖热袭人,柳浣闭了闭眼,看着在亭外嬉戏玩闹的喜鹊,嘴角不自觉噙着一抹笑。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树梢,心情变得沉重,若是吧喜鹊留在这无亲无故,她的人生不只是坎坷二字就能带过的。况且…柳浣看着绿茵,那双同病相怜的眼睛。喜鹊在西城活了下来,可是她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爷爷已经去了,如今一直跟在绿茵身边。同样是宫女,就连自己都无法做主,又怎么有能力搭救别人。柳浣觉得为难,她也舍不得吧喜鹊丢在这,没有亲人的庇护只能为奴为婢,受人欺负。
“绿茵见过大人。”
“喜鹊见过大人。”
正想着,身后的请安声惊醒了柳浣,回头就见武三思站在院门口,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绿茵回头见柳浣已经知道来人,看了一眼喜鹊,朝柳浣行了行礼,喜鹊跟在绿茵后面走了出去。武三思见人离开,看了看柳浣,柳浣已经转过身,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字李哲到来的第二次见面,脸上已经毫无痕迹,李哲盯着鼻青脸肿的脸在柳浣面前晃荡了几天,离开的时候脸上的伤依然没有消散。可想可知两个人都围手下留情,而李哲出现在洪州城的事并没几个人知道,就像那次去巴州一样,有时,柳浣觉得很内疚一直让他跟着跑来跑去,根本没有安定的日子。现在,未来,安定二字似乎遥遥无期。
就连武三思都看出来,天后此举是想置她于死地。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如今面具不知所踪,难道要让她用这张脸去面对,到时不只是她,婉儿姐姐,娘,都会受到牵连。她唯一的亲人。
天后召回的诏书已经下达,明天就是启程的日子,对于明天,柳浣一片未知,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脑海里闪过无数次逃跑计划,却被一一否定,她知道,那是胆小鬼的行为。可是…柳浣想着回宫以后要如何圆谎直觉就像逃避。
摇摇头,感觉到探究的视线,柳浣抬头就看见武三思不解的看着她,眉头微微蹙着,见柳浣抬头,在石凳上坐下,绿茵已经奉了茶,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你在苦恼什么?”柳浣以为武三思懒得跟她说话。愣了一下摇摇头有点点头,武三思看着柳浣这样,莫名所以,心情却变得轻松不少“是因为喜鹊。”柳浣惊讶抬头,点了点头。
“喜鹊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已经够苦了。”若是没看见可以视而不见心里也不会难受,可就在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在心里形成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不可能当做视而不见。
“若是把她带在身边,吃苦的机会也不会少。不要忘了,你是宫里的女史,根本没有照顾她的条件,就算选进去作为宫女,选宫女的时间也已经过了,明年,她的年龄根本不符合。况且,她没有清白的身世。”不管是哪一条对柳浣来说,带在身边都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柳浣苦恼的地方,早在吧喜鹊接到府邸开始,柳浣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不可以,有人可以。
“有人适合。而且,他不仅能给喜鹊一个安身之处,还能让她不必吃那么多苦。”柳浣看着武三思,目光灼灼。面纱无风自飘,温热的呼吸扑面。
“他不会愿意,而且没这个义务。”武三思看着柳浣断然拒绝。
“你没试过怎么会知道,有些事不能这么绝对。”柳浣加重了语气,看着武三思目光更加坚定。
“柳浣,凭什么你认为我会答应,我武三思从来不是好人,你不是早已清楚。”柳浣被武三思堵得无话可说,诚然,在柳浣心里,武三思却是不是好人,可对于这件事,她觉得可以争取。
“可也没人说你是坏人。”柳浣挑眉,端起茶杯吹了吹,就要张嘴,手腕被抓住,武三思拿开柳浣手里的茶放在一边,抓住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柳浣试图抽回手却被抓的更紧,柳浣有些恼了,瞪眼看去,武三思视若无睹。
“很意外,你这是在恭维我吗?”柳浣看着武三思嘲讽的神情,心里鄙夷却不好表露,大方的点头表示正确,武三思被柳浣的厚颜无耻傻眼,随即哈哈哈大笑,伸手挑起柳浣的下巴,凑近道“答应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条件?”柳浣笑了笑,拂开武三思的手,站起身走出亭子,回头道“免谈。”现在,柳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