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离你而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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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能再管骆桢会做些什么,而是如果我将要面对他所说的这种情况时,我该怎么做。是将一切和盘托出,还是怎样。或许不管怎么去撇清,火已经上身了。
“到了。”
我抬头往车窗外看,外面是我在五华村的老宅子,骆桢这次是真正地送我回家了。从上车到现在唇角僵得冷冷地,我也没说什么推开车门下车,骆桢没有下车,也没有看我,车向后倒了两米多远便向前方驶了出去。
他身旁的副驾驶位上仍是空空如也,仿佛只有沾染着尘埃的月光当仁不让地坐下了,那个位置,他是留给心底的谁呢。
于是,那台车便在我的眼眸中和心里呼啸而去,和着几千年的尘埃与月光不再来。
我想着,自己对骆桢大概没用了。
夜里翻来转去睡不着,爬起敲开了村里的一户小卖部,她家有公用电话可打。在老板娘愤愤声中我拨下了骆桢家中的电话,这个电话在前厅里面,过会张妈就会接起。不敢直接拨打骆桢的手机,只怕有个三言两语刺得我更加受不了。
电话拨了几次张妈才接起,我也不敢直接说自己就是连兮,怕露底泄密,鬼知道骆桢回去又和张妈撒了什么谎。“你好,请问骆桢在吗?”我捏着鼻子说话。
“先生他不在,今天是他和太太结婚两周年庆典,晚上舞会结束后两个人在酒店订房不回来。请问你是哪位,等先生回来我告诉他。”
我挂断了电话,事情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骆桢竟然没有回别墅,会不会是因为心情不好路上出了意外。我惊惶失措地拨下了他手机号码,手机那端一直是等待,我更加担心了,不停地拨。
终于耳朵里听到了他的声音,简短的两个字:“是谁。”
喉咙里的那个“我”字正待要吞吐出来,耳朵尽责地却又捕捉到另一丝不属于骆桢的细小的声音,那是个女子的哧笑声,脑中顿时炸开,话筒从手里“碰”的一声砸到了柜台上。
“怎么回事嘛,别把玻璃砸破了。”老板娘打着呵欠更不满了。
我赶紧从衣袋里掏出钱放到柜台上跑了出去,外面月光满眼,身体早已冷住。回家上床,倒头大睡。
清晨,像往常一样早起,我将自己的包中的所有银行卡和存折找了出来,一个个去银行取款,最后都存到一张卡里面,约摸还有个六千多元。想着要给叶袭留一半,我又往另一张卡里存了三千元,这才回家收拾屋子,翻箱倒柜里给叶袭找出几件衣裳装进包中便出了门。
和叶袭总该有个了结。
料着这个时间叶袭应该在学校,我便坐公交车直接去B大,结果却扑了个空,他的同学告诉我这几天他没来学校。我只得去他租房处,寻着记忆中的破败的小路,密集的房屋,我找到了那间平房。
平房顶上的小棚屋还在,但外面系着的麻绳上没有晾晒任何衣物,我从屋后面踏着薄薄的水泥板的楼梯走上去,褐黄色的小门依旧关着,从半开的窗户里我往里面打量,里面仍是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垫着石头的桌子,但床上的被褥和房间里曾挂着的衣服似乎又不翼而飞。
“你是谁?看什么?”耳畔有女人的吼声。
我一惊,想着不会又是遇到了那个鬼月缡吧,回过头却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陌生中年妇女。“我找叶袭,请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你找叶袭?”中年妇女打量着我,斜眼道:“你找他干嘛?他现在出息了,不住这里了。”
“出息了?”我糊里糊涂,问道:“他结婚了?”
中年妇女摇头,笑道:“比这更出息,他现在被个大公司请去当总经理,还专门给他配了房子,你说他怎么还可能住在这种地方。不过叶袭这孩子就是有出息,人长得俊,又聪明。”
我张大了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妇女笑吟吟地,又问道:“你是叶袭什么人哪。”
“我是他妹妹。”
“是来投靠他的远房亲戚吧,他现在出息了。”她研究我。
我无奈地点头,没血缘关系应该比远房亲戚还要远房吧。“能告诉我他现在去哪里了吗?”
“二小子,二小子。”她突然冲楼下喊道。
楼下立刻有个男孩子答应的声音,半晌上来一个十多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边走边道:“妈,你鬼喊什么,我正在打游戏。”
“就知道打游戏。”中年妇女伸出手指使劲地戳他的脑袋,骂道:“二小子,你瞧瞧住在上面的叶袭哥哥多有本事,你打游戏能给老娘打出一套房子来,老娘立马跟你姓。”
那少年揉着头发,嘿嘿笑道:“妈,你不是已经跟我老子一个姓了吗。我打游戏打好了,也能赚钱的。”
妇女不再拧他,指着我道:“这个是你叶袭哥哥的亲戚,你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住了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市中心的龙腾大厦上班,叫什么迈世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我迫不及待地冲下了楼梯,由于跑得太快,从倒数的第二级阶梯上直接跌到了一楼地面。龙腾大厦我知道,就在我原来公司的对面,两幢大厦仅仅只隔着一条宽百米的公路。
拦下一台的士坐进去。
根据大厦里面保安的指引我乘电梯到70楼,龙腾大厦和凌宵大厦是B市最高的两幢楼,恰好又只隔着一条马路相望,因此便有人戏称它们为双子星。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前台拦住了我。
“我找叶袭。”我跑得满头大汗。
“你找叶总?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是他妹妹。”
前台盯着我背后的大包裹颇为犹豫,我只得道:“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叶袭人在外面找他。”
她又瞟了我一眼,然后才慢吞吞地拨了个电话,“叶总,外面有个自称是你妹妹的人找你,她说她叫叶袭人……”
瞧见前台放下了电话,我忙道:“他怎么说。”
前台摊着手无奈地道:“他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不会吧。”我无语,难道叶袭对我那天没追出来说明心怀不满,所以听见我来找他便赶紧挂断电话。要是这样我还真不能一走了之,反正他会下班,要吃饭,我等他就是了。要是他还对我摆脸子,那就真不要理他了。
里面悠长的走道上踱过一道影子,长长的一道影子映在光洁的墙壁上,从灯光里反射出来便仿佛有风在拂动他的衣角。那种落寞而清冷的气息,我不会认错的,是叶袭。
在前台惊讶的眼神中,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叶总,她真是你妹妹啊。”
我也惊呆了,这个样子是叶袭没错,可是他的眼神那么地锋芒毕露,透着刀锋薄薄的寒意,失去了往日呆滞木讷和沉重,一时错觉在我面前的男人是另外一个连千山。
这是一种气势,我所认识的叶袭只是个木讷不善言谈的穷男人。他的身上仍穿着我给他买的白色的衬衣,但配着一条灰蓝色的领带,将他眼中的光衬得冷冷地和高高在上。
蚕咬破了茧会变成美丽的蝴蝶,叶袭已经蜕变成我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
“袭人。”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点着头,下意识地往后躲。叶袭和前台低声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接过我背后的包,道:“我们出去。”
大厦的二楼有个咖啡厅,我们便在那里对面坐下来,很快地服务员送上咖啡。我呆愣愣地坐椅子上有一刻不能置信的感觉,某天我和叶袭会坐在装修奢华的咖啡厅中悠闲地品咖啡,以往我们只是在家里的那个院子下,一人一杯白开水。
此时此刻谁能想到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拼命喝咖啡,裼色的液面上映出我的眼睛仍是充满了讶异。叶袭忽瞧着我微笑起来,道:“袭人,其实这刻我也不敢相信。”
“叶袭,你怎么当了总经理。”这是我头等好奇的大事,叶袭还只是一个未毕业的博士呀。
他抿了一口咖啡,姿势比我优雅得多,配得上他现在的身份。“袭人,这些年让你辛苦了,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付出,我叶袭恐怕穷尽一生也只能是个默默无闻的穷光蛋。”
我微笑不语,我付出自然也是有目的,虽然不说相信叶袭也懂。
在咖啡喝完的那一刻他从怀中掏出了钱夹,修长的手指从里面取出一张卡,沿着铺着粉色格子的桌布上缓缓移到我的面前,我瞅去,绿色的卡面,那分明是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行卡。
“袭人,里面有十万,你拿去用。”
我推了回去,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准备了三千块钱给他,没想到他倒要给我十万,果然人有钱了就什么都不同。“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他会给你很好的生活,但这是我以哥哥的身份给妹妹,你难道也不接受。”
叶袭口中的“他”大概指的是骆桢吧,我苦笑不已,骆桢此刻还不知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呢。哥哥给妹妹的钱,叶袭这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击败了我那颗爱钱的心,或许这十万在我看来很多,但此时在叶袭眼中恐怕只是手指缝溜掉的一粒沙吧。
我接过来放进包里,知道收完钱就该走路,打秋风的人不都是这样。
“袭人,现在我很忙,等过段时间我回去看你。”
“好。”我答应着。
在门口分别,叶袭直接在二楼乘电梯回公司,我则步行下楼梯到一楼,回过头相望,叶袭背对着我在等待电梯,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就在他的衣角袖口处流连。
出来到公交站口等公交车,旁边两个女生兴高采烈在说话。
“小玲,和我同住的室友真怪,只要我买什么衣服她就买什么衣服,我做什么样的头发她也跟着做,现在她用的洗发水,洗面奶,化妆品统统跟我一样的牌子,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
“哈哈,虫虫你完了,你那个室友肯定不是人,等她变得什么和你都一样的时候,这时人们就会忽视你的存在,渐渐她就会取代你甚至成为你,而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像日本有个什么恐怖电影就是这样的。”
千里外的墓园
到达阿尔山火车站正好是下午一点钟,我没想到漠北的小城也是如此的炎热,火辣辣的阳光从头顶强行灌入,那滋味像是生吃了十七八颗朝天椒,喉咙里身体里都是燃烧的火,那额上的汗如雨淋漓般,酣畅淋漓,暖融融地直淌入人的眼里。
在家等了两天没见骆桢来我便觉大事不妙,十有八九连千山发觉我假冒连兮,连夜收拾了衣物第二天大清早便赶到了火车站。在售票厅转了大半天也不知要买去何处的票,忽然想起有一回听芳芳说内蒙古的阿尔山风景不错,于是逃命变成了旅游。
反正怀里揣着叶袭给的十万,再加上我勤劳本份,无论在哪里都能生活下来。等过上个三年五载,这件事淡了,连千山的恨意消了,我再回B市也不迟。
什么都可以舍下,唯有他,骆桢,还在心里记挂着。可是我明白,于他我只不过是太多的一厢情愿,他从没说过喜欢我。在他心里徘徊不去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坐位上,只是我看不见。
出了火车站肚子便开始饿起来,公路上不远的地方有个装修别致的小饭馆,我站在门口冲里面打量了几眼,只摆着几张铺着花格子桌布的桌子,看样子面积不是很大,依据我多年的经验,像这种饭馆一般菜价不贵。
我镇定地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装作打量,不得说这小饭馆还真干净,比起B市的差不多规模的要洁净讲究许多。
“请问你想吃什么菜。”
桌面上递过来一张封过塑的菜牌,我笑笑抬头瞧着面前蒙古族打扮的老板娘,不知怎的我第一印象就觉得这女人是老板娘,没哪家饭馆会请个五大三粗影响人食欲的服务员吧。
“你直接报店里的招牌菜吧。”我装出财大气粗的样子,将额前的头发掠到脑后,走了半天满头的臭汗。
“有手扒肉,涮羊肉,炖哲罗鱼,飞龙汤等等。”
老板娘报菜还是很溜的,但我却被她不标准的普通话给绕晕了,遂道:“光说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介绍一下吧。”现在兜里还算鼓,匀个几十块钱吃餐饭也不算奢侈。
估计她也很无语,大约碰着像我这样刁钻的客人也多了,面上虽有些不悦但马上道:“手扒肉是我们蒙古人的传统食品,制作时先将整羊带骨卸开,按关节分成若干块放入白开水中,待煮至肉外表变色、切开时略带血丝,便可装盘上桌食用。”
我摇着头,道:“切开还有血丝就是没熟嘛,不吃,再介绍个。”
“要不来个炖哲罗鱼吧,它过去曾是皇室的贡品。哲罗鱼肉白质嫩,鲜美绝伦,炖着最好吃。”
我被她说的有些动心,问道:“这是多少钱的。”
“150。”
我吓了一跳,一条鱼居然卖150,莫不是这老板娘见我是外地人故意宰我。“还有没其他的菜,也报上来吧。”
“还有炸柳根儿,烹老头鱼,飞龙汤。”
“炸柳根儿。”我想着这道菜肯定是类似青菜梗的菜肴,估计也不会很贵,遂向老板娘要了这道菜。
大半天菜才送上来,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去,不料盘子中装的却是一盘炸至金黄的小鱼。我举着筷子没有夹下去,揣测老板娘是不是端错菜,但往周围瞧了一眼便发觉端错菜是不可能的,因为此时在饭馆里吃饭的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就只有是这老板娘故意端错,她肯定是觉得我点了便宜菜赚不到钱不爽,故意端个鱼上来给我吃,我要是吃了她就正好找到机会收我的鱼钱。
我拍着桌子喊道:“老板,菜端错了。”
“没端错啊,就是你点的炸柳根儿。柳根儿就是鱼,因为这种鱼喜欢在水中柳树根下觅食所以称柳根儿。”
眼睛差点一黑,自以为精明殊不知还是着了道,这一出来遇到段数比我高明的人好多。“这炸柳根儿多少钱。”我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后悔刚才没有问价钱,这条鱼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