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永远-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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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晚上格外漂亮，穿着白色的短裙，蓝色的短衫，衬着短发，很是清秀，她扯起嘴角微笑，我迷恋于她的笑，总是能浮起我心里的无限惬意。
“臭丫头，我想听听你拉琴！”纳兰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
女孩不甘的白了他一眼，顺便向我发了一个求救信号。
“纳兰，你想死吗？”我配合的说道。
“我靠！古彦澈，咱俩可是兄弟啊！”
“呵呵。”南溪在一旁笑了起来，她的笑点很低，就是那么冷冷的一句话也能勾起她的笑意。
阁楼狭小的空间里，我和纳兰背对着背仔细倾听着南溪的琴声。
今天晚上，我们是唯一的两名听众，听南溪拉曲子，这也是纳兰最后的要求了。
妈妈送给我小提琴的时候，仿佛就是为南溪准备的，每一次被仇恨的火包围住的时候，总会有张清秀的脸浮上脑际，洗涤着我罪恶和自甘沉沦的灵魂。
南溪，你是我温柔的救赎。
“咚”的一声，阁楼的屏风被弄倒，兀地出现一张几分愤怒的脸。
“听着，不管是你们谁，都不准再让我听到小提琴的声音，不然，别怪我把它摔得粉碎！”
她铁青着脸，几乎变形而她的眼睛里却似乎含着水雾。
南溪抱起小提琴，生怕她将它抢去而极力的抱紧。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以来都在忍受我的无视与冷漠，而我，也在忍受着她的讥讽和暴涅。
我们彼此都痛苦，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好。
第一次见到她，大哥把握和纳兰带到井园，把我领到她的面前说：“小弟，这是妈妈，快叫妈妈！”
我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没有叫出。她也是一把推开我，“别叫我妈，他又不是我儿子！”然后拂袖而去。
于是，这几年下来，我一直不曾叫过她，甚至没怎么和她说几句多余的话，我一直不明白，她过着富足的生活，享受着天伦之乐，而我的母亲，却为什么要被人抛弃，最后郁郁而死。
“阿姨，是小若不好，非要南溪卓拉曲子听，你可别生气啊！呐，南溪卓，你也别拉了，省的惹阿姨生气！”纳兰讨好的给她搓搓背。我不止一次地问他，又必要讨好她吗？大不了被赶出家门，我正求之不得，可纳兰却反问我：“有必要吗？林元希那么对你，你不是照样把他当兄弟？！”
她喜（。。…提供下载）欢纳兰，也给他面子：“小若，不是阿姨不通人情，只是这曲子听的人闹心！”
“知道了，阿姨。”纳兰很乖张地点头。
她瞥我一眼，好在今天没有从她嘴里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阿姨，”南溪却突然间叫住她，“你不喜（。。…提供下载）欢叔叔，是不是？”
她定定的看着我的女孩儿，女孩儿却只是抱紧小提琴，“你不爱叔叔，你只是迫于无奈才和他结婚的，是不是？”
“咳咳，”纳兰识大体地清了清嗓子，斥责女孩儿，“南溪卓，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操什么闲心！”
“我不是操闲心，我也没有胡扯，”她不甘心的据理力争，我知道，她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如果你爱叔叔的话，也应该爱澈才是，他可是叔叔的儿子，就算是爱屋及乌，你也该接纳澈。”
“谁说我没有接纳他？”她反驳女孩儿，忽然又发先自己失言，笑道，“我凭什么接纳他？凭什么爱他？他又不是我儿子？又怎么可能是古家的儿子？！”
她虽然这么说，却带着孩子般的委屈模样。她说的没错，我一不是她的儿子，二来也不是古家的儿子，她收养我这么多年，也算是对我仁至义尽了。
南溪丝毫没有退让：“就算是养子，也有感情啊！你分明是在嫉妒，嫉妒澈的母亲。”




第171章　　古彦澈，闭上眼，一个世界，一个人　5

“你胡说……”她在争辩，她一贯骄傲的不屑地与我们这些人争辩，而今天，她却有失大体和她一贯高贵的身份与南溪争辩起来，眼泪一下子刷落下来，沾湿了她粉妆过的脸。
我始发现，这个女强人，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们三个都愣住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扶手说道，“这么多年，你这个孩子一直在折磨我，这些，你怎么知道！”
她说，我在折磨她，我开始同情这个女人，为了某些东西而掩饰了太多的本能。
她不累吗？我都觉得累了……
“算了，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拒绝戳开那个秘密，也算是为维护她的颜面，知道又能怎样？我一直就是她报复母亲的工具，就算是母亲已去世多年，她也不曾放下过那些积怨，反而把它延伸到我的身上，以为不让我好便是不让妈妈好。。
“既然已经提到了，就一定要说清楚，”她流淌着眼泪，一脸的憔悴，眼角的皱纹忽然间露了出来，她，也在岁月的压迫下，慢慢变老。“那年我和他结婚，哪是出于我的不情愿，根本就是他不愿意，可是，他到最后还是娶了我。”
“为什么呢？”这次问的不是南溪，而是纳兰，好奇心奇重的纳兰。
她不再隐瞒，像是卸下多年压在肩上的包袱般快乐：“他当年生意不好做，已经捉襟见肘，面临着倾家荡产的危险，那时候他正和你妈妈热恋，可是你妈妈没有钱，不得已，他便昧心地娶了我，以缓他的危机，能使他重整旗鼓，可是你不知道，我对他那么真心，他眼里却只有你妈妈！他还想后悔！也好，你妈妈怀恨在心，嫁给了林森。”
“所以你就报复在澈的身上，你还阻止我们在一起！但是另一方面，你又不忍心，所以他受伤了，你还是忍不住看他，他不回家，你还是要找他！”
“你误会我妈了，她不是那样的人。”我解释，我可以忍受冤屈，但是我的母亲不能，她含辛茹苦十几年，九泉之下，不能再背着包袱，“你和妈妈是最好的朋友，你应该了解她，她甚至常常提起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本就是我妈为了成全你主动退出……”
“可是，他为了把她娶进门，还想要和我离婚！”
“那是因为他知道他快要死了，可能你为他付出的太多，就算是在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于心不忍，他终究还是负了我母亲，你应该有这个自信的。”
她不相信的看着我，希望能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我妈妈看到了这点，所以她才会在临终前拜托你照顾我，因为她问心无愧，只是你……”
终于揭开这个疙瘩了，那个男人也该高兴了吧？其实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她一直以为她爱他够深，但是可悲的是他不爱她，妒火使她憎恨母亲，可是，她却不能明白，母亲嫁到林家，嫁给我的父亲，不是因为她贫穷，也不是因为她要报复他，要显示自己不是非他便进不了豪门，只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在时间的洪流和岁月的消逝里，他已经渐渐地爱上她而将母亲辜负……
也正是因为他们那些纠缠不清的事，所以我的父亲便认为我是一个野种。但当他明白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只是，代价未免惨痛了些，我为此付出了十几年的父爱，甚至是以后多年的兄弟之情，甚至因为嫉妒，我差点失去南溪。
甚至于，她为了报复，给我订了一门我根本就不喜（。。…提供下载）欢的亲事。幸而诺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第172章　　古彦澈，闭上眼，一个世界，一个人　6

她在一旁抽泣，压了她二十几年的负担，正在用眼泪洗涤。南溪，我的女孩儿俯下身子，将她扶住，轻轻地放下了那把琴。
“你，能不能，喊我，喊我一声母亲？”她含泪看着我，我心里泛起一股难受，“妈。”
“好，孩子……”她抱起我，抽泣着说了一声，“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
因为元希的原因，大哥和兰兰姐的婚礼被推迟了小半年，有时候会想，要是他还活着会多好，也会看到大哥和兰兰姐的婚礼。
婚礼上，身穿白色西服的哥哥和粉色礼服的兰兰姐，庄严高洁。
把我认领的这个哥哥，温文尔雅，象征着古家的世代荣誉。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宾朋满座，还有一些娱乐商务界的媒体，纳兰正对着他们抢镜头，这个爱凑热闹的小子生怕别人不认识他。而他的解释是，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井园，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诺也在，她向我举了举酒杯，“澈，卓儿，你们也要幸福啊！”
南溪欢快地点头，“诺，你有没有找到你的另一半啊？”
“怎么了，你还在害怕我会抢你的澈王子吗？”
女孩儿脸红了，“你不要挖苦我了，都被你说的想找个砖缝钻进去了！”
私下里，诺跟我说：“澈，虽然我也很喜（。。…提供下载）欢你，但是，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却觉得更幸福，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只能说：“谢谢你，诺。”
“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个女孩子！”她忠告我。我点点头，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兰兰姐真的很漂亮！是吧，澈？”
“。。。。。。”
“我问你呢，兰兰姐很漂亮，是不是？”
“。。。。。。”
我怎么会不明白女孩的想法，　我抓紧她的手，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让她成为我的新娘。
“你怎么不说话呢？古彦澈，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啊？！”她嘟起嘴巴，俨然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依旧没有说话。
“臭蛋！”她的脸红了，却又不忍心离开我，于是低下头不肯理睬我。
“卓儿，你嫁给我吧！”
她脸红，“我才不嫁给你呢！”
“那样的话，我真的就要娶别人了！”
“不行！”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你只能娶我！”
“可是你不嫁给我啊！”
“谁说的！”她开始否认自己先前说过的话，抬起头望着我，然后将我抱起，“澈，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你。”
是的。南溪，我也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你。
不知道谁的镜头顺便照下这一幕。明天，我们就会成为娱乐版的头条。
这也算是对世界公布我们的恋情了吧？
不知道这样够不够。
“兄弟！”纳兰醉醺醺的钻上车，趁着今天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他要“溜之大吉”，哥哥的婚礼也算是给他的离别筵席。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嘛！尽管有些舍不得。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喝了很多酒，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了多少，只记得两个人在马路上发疯，也不管形象，也不顾身份。最后他说：“大哥的婚礼，我就走，你不必挂念我，要不然，我走不安心。”
“我怎么会挂念你呢！”
“澈！你是我这辈子，最最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也都是相依相靠的，我走了，你会不会觉得孤单？”然后他就跑到路边大吐起来。
送他到车站，至于他的目地是哪谁都不知道。
“澈，你有没有告诉那个丫头……”
我无法回答，那么一句话让我原本坚定地心一下子跌落到零点，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南溪卓，她只是我的梦中人，我也只是她的梦中人，说白了，我们只是活在彼此的梦里，相生相依，谁也不能离开谁。
要是不醒便罢了，醒来一切便都就失去了，可是，她要是永远都不醒，就不会见到她的母亲，她真真正正的家。
这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也是我为什么那么多次抱紧她却又不得不推开她的根本所在。
荒唐吗？可是，偏偏就有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要是她知道的话，会怎么样，你知道的，她是个悲观主义者。”
“悲心更微。”
悲心更微。




第173章　　古彦澈，闭上眼，一个世界，一个人　7

“要不，你还是明天走吧！”
“不。”他坚定的关上车窗，向司机说了一声“走”。
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了井园的门口，向更深的夜色里行驶。
“澈，纳兰会去哪里？”女孩儿走过来，问道。
我吓了一大跳：“我也不知道。”
“澈，要是你没有办法娶我，我也没有办法嫁给你，该怎么办？”她微笑着看着我，眼里却满含泪水，她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定然是知道了什么，却也坚强着。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忽然间想起，我在家乡的时候，那个晚上，我明明是被一辆客车撞到了，可是醒来之后却发现我已经到了路兀。”
她，已经知道了吗？她这三年其实一直是沉睡着的。
“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在一起的。”我搂起女孩的肩膀，元希，你看，我会握紧她的手，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哪怕爱地苍白无力。
“为什么，明明知道不该爱我，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爱你！”
“可是，要是，我只能和你一起三个小时呢？”她说，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却擦干它，继续微笑着看着我。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永远的话，我希望有个瞬间，会留在你的身边……
“还记得，我那次念得诗吗？”
她点点头。
“‘一场梦，片刻’就是说我做一个梦，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一句话，永远’就是说出‘喜（。。…提供下载）欢你’是一辈子的事，‘一道痕，瞬间’也就是伤害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后面那句话……”她说着，失声地哭了起来。
梦，其实是最荒唐的东西，梦里的人，其实是最无助的，你想控制住梦的方向，却往往身在梦中，没有方向，甚至连梦中人是谁你都搞不清楚……
我们的方向，也是如此荒唐的！
恍惚间，就好像天体撞到地球，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她抱起我，“澈！你不要忘记我哦！”
“嗯，我不会忘记你！”
南溪卓，我已经记住你的名字了，那是我最心爱的女孩儿的名字！
月光下的井园，安静祥和。
古彦澈一动不动的扶住窗台，看着楼底下的竹林，介亭，土地，湖水，似乎已经和他定格在了一起。
“澈！”我挥挥小提琴，“新谱的曲子，听吗？”
他微笑着点头，“去那儿！”他指了指头顶上。
“啊？”我看了看头顶，天花板很漂亮，是我喜（。。…提供下载）欢的淡紫色格调，我疑惑，“哪儿？”
“我是说，房顶上！”我解释。
她的头马上摇成了拨浪鼓，“我不去我不去！那可是二楼啊！掉下来会摔死的！”
“这样你的琴声才能被更多的人欣赏到啊！”
她略有迟疑地看着我，想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