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已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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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在凌晨,她才不管呢,管他什么时候,电话轰炸了过去,那边的声音仿佛从梦中醒来,“怎么?想我了?还是查寝?放心,我身边没女人。”
想你,想你个头,查寝,你身边再多的波霸也不干我鸟事,“我不要学游泳,安嘉禾,你不能事事都不征求我的同意就让我学,你这叫不尊重人权。”
“叫你去打球,连羽毛球是圆是扁你都不知道,让你学跆拳道,你连基本的平衡能力都没有,慎言,你身体柔韧度太差了,每次办事都要死要活的……”
“……”
“……活该你吃亏你知道吗?乖,好好学,回来有奖励……”
慎言听的满脸黑线,这安嘉禾让她学这个果然不安好心,“安嘉禾,你去死。”咬牙关了手机,不学了不学了,安嘉禾太欺负人了。
安嘉禾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暗想电话那端那别扭女人肯定又生气了,大男人也难做呀,拨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手机已关机,将手机往床头一扔,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一夜好眠。
第二十七章
天气很热,慎言捧了个冰镇大西瓜窝在沙发上,大勺子在她的指间跳跃着,西瓜红彤彤的,一舀汁水四溢,甭提多诱人,慎言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cctv4国际新闻频道,她不大关系时事,便捡起遥控板调了台,李美佳前几天介绍她看一个韩剧,具体叫什么来着?她想了想,记不起来了。她不喜 欢'炫。书。网'看电视,棒子国无脑人士拍出来的更不喜 欢'炫。书。网'。
没有工作的坏处就是不知道自己成天该忙些什么,就这般无所事事的东游西荡,就在这栋房子里,那个游泳教练被她折腾几次后连连向安嘉禾告饶,说教不了她了,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年轻的游泳教练。肖丞惟来过一两次,调侃会儿慎言,慎言将他喊到上,让他听听她修长手指下的天籁之音,每每那个时刻,肖丞惟都会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声称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调侃她了。
慎言笑眯眯的戳下他的脑袋,“我看你还敢不长进。”
肖丞惟像个不倒翁倒地,倒也委屈,好歹他三十来岁的人了,还受个女人欺负,越长越回去了,又想起她那死党李美佳,那个妖女更加难搞,这蒋慎言身边的,怎么个个都大显雌威的母老虎呢?
西瓜只挖了中间的那点红心吃了,她便暴殄天物的哼着歌儿去了三画室,趁着心情好,还是作作画,荒废了自己的本职终究不好,肯定不好,上一看才知道没了作图专用纸张,前些天因为被关在家里,无事可做,一时意气,她连做三十幅,把纸都用完了,下的去,从管家那儿拿了钥匙,今天她打算自己开车,很久没开车了,手生,小吴问她去哪里,送她,她不肯。“吴大哥,你放心,我就去买点东西,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我三年前就拿了驾照了,车子我开的顺溜,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吴无法,只好让她亲自开车,安先生交代他保护慎言的安全,即便她三令五申的说不要他跟着,但他还是上了另外一辆车,慎言一上车就振奋了,迫不及待的开了档,车子驶了出去,管家看着她疯疯癫癫的开了出去,有些担心,急了,小吴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车子歪歪扭扭的开在大道上,车速又极快,小吴跟在身后,提心吊胆,又不敢打慎言的电话,现在慎言一定很紧张,那些部件什么功用肯定不清楚了,心里急的要死,这要出什么事儿,该怎么向安先生交代。
慎言越开越兴奋,也没察觉自己开车有什么不对,更不知跟在后面的小吴捏了多少汗,迎面一辆卡车驶过来,她惊了一身汗,手忙脚乱的调换方向盘,一个猛的急刹,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迎面而来卡车司机伸出脑袋,骂了声找死。
小吴匆匆忙忙的停了车,“慎言小姐,你没事。”
慎言摇摇头,“没事。”
小吴给她拉开车门,“慎言小姐你先下来,坐副驾驶上去,你想去做什么,我载你,别出现像刚才那样的事情,安先生知道了,会很生气,您这技术,还得练练。”
小吴说的在情在理的,也没骂她啥的找死啥的,于是也就下了车,坐到后头,“那去云阁,我去买画具。”
云阁有最好的笔最好的纸,笔墨纸砚,都是上上之选,慎言看什么都爱不释手,此处有高朋,客似云来,出门的时候碰上了查尔斯一家,查尔斯一家来 自'霸*气*书*库'美国常飞沙走石的凤凰城,来这边定居三年了,身边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就是在中国生的,小男孩眼睛像翡翠,黄头发软软绵绵,脸白皙如玉,是水晶一样。慎言多次见他们,有时会和他们谈谈天气问声好,算格外的熟了,慎言将画具交给小吴,过去抱那小男孩,亲吻人家的额头,小吴看在眼里,他是不是该跟安先生报备一下慎言小姐喜 欢'炫。书。网'孩子?兴许他们可以生一个。这样,他们这段要死不活的感情也可以画个句号了。
慎言和小男孩以及小男孩的父母聊了会儿,才知道查尔斯夫人是个狂热的中国山水画迷,而查尔斯,那个高瘦帅气的美国男人,他竟爱上了写毛笔字,还说要学着篆刻。
慎言介绍他们哪儿出产的墨是最好的墨,哪儿出产的纸是最好的纸,查尔斯夫人连连道谢,“慎言,我最喜 欢'炫。书。网'的中国名人叫王维,那人才气逼人、孤高逸洁,你喜 欢'炫。书。网'他吗?”查尔斯夫人尽力说着中文,能说出孤高逸洁这样的四字成语,很了不起。
“我也喜 欢'炫。书。网'王维,当年学他的诗,便有人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王维的诗,看中文而不是翻译版本。”慎言觉得,中国文人写的诗,一旦翻译成外文,便失了意境。查尔斯夫人叫慎言帮忙去挑墨笔,慎言却之不恭,小吴第一次看到慎言那种天真无邪的笑靥,便也暗自思量,这两年来是不是安先生做的过火了。
临走前查尔斯夫人邀请她去她家做客,并告诉她几天后他们一些外国友人并一些走的近的中国朋友会开一个party,慎言正愁无事可做,便随口答应了下来。
三天后她去了查尔斯家,小家伙看到她就是aunt aunt乱叫,慎言抱了孩子一会儿,查尔斯夫人抱过孩子,在她耳边小声轻笑:“慎言,既然这么喜 欢'炫。书。网'小孩,自己也生一个?”
慎言笑言,“孩子又不是一个人能生的。”
“上次我看到你和个男人在一起,那不是你男朋友?我知道传统的中国人民风还算保守,你要是不喜 欢'炫。书。网'人家,你不会和人那样光天化日接吻的,对,就是中国情人节那天晚上。”漂亮的查尔斯夫人眨眨眼间,笑眯眯的看着她。
慎言有些囧,原来那天和安嘉禾在一起被查尔斯夫妇看见了,其实看见的又何止是查尔斯夫妇,路析疑也看见了,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慎言不知道,但纸包不住火,发生了的,会有很多的迹象让人重新回味,只是那时候,吞不是,吐不是,百般滋味,齐聚心头。
人群在一起,除了吃就是八卦,拉拉杂杂什么社会新闻都有,药家鑫案成了历史,慎言兜兜转转听到了苏振生这个名字,同行的一个中国人在谈,和另外一个似乎吃过苏振生亏的男人。“你猜我昨儿晚上我在路政道看到谁呢?”
“那人摇头。”
“我看到苏振生了。”
“有什么好兴奋的。那样的人,见到了,要敬而远之。别像我这样,着他的道。”
“什么着他的道,你以为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光鲜?他现在混得可惨了,腿被人打断了,落魄至极呢他这,我想,这就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以前他剽窃你的作品,他是能一手遮天,反正我们这阶层是求路无门搞不倒他,现在了好,得罪谁不好得罪,偏去招惹那个更能一手遮天的安嘉禾的女人。苏振生,他气数在那一天为止了。”
慎言心里一咯噔,凑过去,“你是说给蒋慎言出气的人是安嘉禾?”
“原来你也知道这事儿啊,说到苏振生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了……”
慎言一直以为给她平反的人是路析疑,不料从个路人甲那里却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蒋敬恒那人也真是够了,明知道答案就是不肯告诉她,还叫她自己去猜……
安嘉禾既然帮了她,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让她感动感动也好啊,至少她不会对他如往常那般针锋相对,可是,事事被安嘉禾强迫着做,她能感动才怪,她只会骂他多管闲事,反正不会领情。
她突然能理解安嘉禾的心思了。
慎言在个叫乔伊斯的男人哪儿学会了烤布丁,慎言烤的一手好牛肉,油、盐,孜然粉,辣椒粉、反反复复涂涂抹抹,翻来覆去的烘烤,一串串的牛肉散发诱人的香味,慎言将考好的牛肉串分发给众人,众人连声赞叹,并要求下次聚会时她还来。
慎言笑的很甜美,笑容清脆,安嘉禾远远就看见了,并朝她走过来。压低了嗓音问她,“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慎言抬头,“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嘉禾的西装早脱下,扔车上了,此刻白衬衫洁白如新,他长得好,平常又经常锻炼,又是部队出身,身板匀称,三十四岁也只能看出二十七八的样子,两人走在一起,虽然十一岁的差距,倒也还登对,安嘉禾卷起袖子,“才下飞机呢,小吴说你在这儿,我便过来看看。”他曾也烤的一手好肉,作为一个特种兵,他必须十项全能。但十几年的安逸生活,虽不信奉君子远庖厨,却也差不多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等会儿啊,马上有吃的了。”慎言立马烤了两串牛肉两个茄子还有布丁给他,查尔斯夫人的烤面包熟了,慎言蹭过去去拿了些,用碟子装好递给安嘉禾,“你还没吃东西,吃点儿垫垫肚子,味道很不错。查尔斯夫人烤面包手艺,是这个。”她伸出大拇指,往上。
查尔斯夫人见过安嘉禾,知道她是慎言的男友,便走过来招呼,“哟,慎言,男朋友来了,不介绍介绍?”
“是是是。”慎言忙介绍他们认识。查尔斯夫人说幸会,安嘉禾给说幸会、
高瘦的查尔斯先生也见到安嘉禾了,快步过来和安嘉禾打招呼,两人寒暄了会儿,慎言才知道他们原来认识。笑道:“原来大家都是熟人,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查尔斯先生疑惑,“你不知道我是查尔斯?”中国人擅长玩心计,他知道,还以为慎言一早就知道这个事实,所以才刻意接近他们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查尔斯先生啊,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但我不知道你们两是怎么认识的。”慎言低笑,“人生何处不知己哇。”
大家笑,安嘉禾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慎言。他之前一直拿不下查尔斯先生的那个项目,谁知道慎言竟误打误撞的帮了他的忙。
第二十八章
跟安嘉禾回了家,慎言兴奋的倒在沙发上直顺肚子,“陈妈,今晚晚餐都不用吃了,可撑死我了。”
她娇笑的声音如银铃般好听,竟是许久未听这么清脆的声音了,陈妈不禁为之侧目,又见安嘉禾满面春风的上了,知道刚才铁定发生了好事了,小吴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会意,这些人在一起相处久了,什么眼色代表发生什么事情一清二楚。
安嘉禾一消失在眼前,她立马端杯水就蹭过来问,“慎言小姐,你这是和安先生和……和好了?”
慎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兴奋的抱着陈妈:“陈妈,陈妈,我今天学了烤布丁哦。等哪天我做给你们吃好不好?对了,我烤的牛肉那也是一绝,安嘉禾吃了,你可以问问。”
陈妈从心底为他们高兴,希望他们两能雨过天晴,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会儿听到车鸣,苏致陵风尘仆仆的过来了,他是被安嘉禾召唤过来的,有急事处理,“蒋小姐,老大在哪?”
慎言指了指上,“书房。”话一说完,苏致陵早已大步流星的往上走去,慎言随后也上了,回了卧室,冲了个澡,洗尽一身油烟。
躺在浴缸里,她思忖怎么和安嘉禾谈论一些必将面临的事情,譬如苏振生的处理问题,譬如,她工作的事情问题,她觉得自己必须有一份工作,这般宅下去,人生荒废了,还一事无成,毫无意义的人生,不能继续颓废,继续这样,人就废了。
赤着脚下倒水喝,途径书房,门没关紧,苏致陵坐在一旁,安嘉禾还在打电话,说的是一些她不懂的商业术语,什么蒋氏融资的事情,慎言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争斗,也不打算好奇下去,商业上的事情不是她能解决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侧身回了卧室,打开电脑看邮件,哈格斯老师发了一些照片过来,一些是苏丹的自然图景,黄沙遍地,寸草不生,还有黄色的土房子,低矮的,一贫如洗的,一些是些黑人孩子,瘦瘦的,小小的,营养不良,牙齿洁白,一抹打在身上,遥远的距离,仿佛也嗅到了阳光的味道。
末了还有一封邀请函,慎言看着这封邀请函发了会儿呆,但很快她便想清楚,回复了封邮件过去,并婉转的告诉他她不去非洲,她一个弱女子,受不了极端湿热或干旱气候,也无法适应高原生活。
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安嘉禾若知道她一意孤行,只怕迎接她的不是国外天高任鸟飞的天空,而是方寸之间的那抹凄凉,何况,现在也不是离开的好契机。
上午闷热,下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慎言走到窗前,鸟儿在窗台上躲雨,唧唧喳喳吵闹个不停,雀跃着,倒也可爱。下有树枝,有藤蔓,层层叠叠,树下的秋千架也被雨水打湿了,她伸出手,雨水打在手心,湿湿的,软软的,痒痒的,才发觉已经好些天没下雨了,印象里下的最猛的一次雨,是两年后初逢路析疑的那次。
赤着脚回去,打开播放机,cd机里放着tamas的valder ield ,很宁静的乡村音乐,慎言跟着那舒缓的节奏,数着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