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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我生君已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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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之下,你曾哭过笑过,月光之下,你曾说你爱我,风雨再大,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呵护着你,不让你走……”

    重复的听着这首歌,一个人难受,一个人泪流。

    音响声音被他开的震天响,他独自在屋里借酒浇愁,尚峥嵘停下车,看着上的灯光,苦笑,刚才在包厢一直没等到路析疑,他就知道这个贵公子铁定是受了那朵玫瑰刺的伤害,回来独自舔伤口了。

    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这些圈子的人,一个个的为什么都栽倒在了蒋慎言那个圈子的女人裙底?路析疑如是,他也不外如是。打了电话给上的人,偏他又醉生梦死,无数个电话他都没接,毫不迟疑的上了,屋外的人在敲门,屋内的人在对酒当歌狂叹人生几何。

    “但愿长醉不复醒……”路析疑低声喃喃,复又想起某日他们聚一起看诗集,他欣赏豪放一派,慎言却直言批判人家迎风洒狗血绝世矫情,他不服,慎言便翻出资料,找着文人雅士们的秘辛,李白长啸当歌,晚年因醉酒溺水而死,常年郁郁不得志,却不知能耐与成就总成正比,苏轼豪放狂野,妻妾成群,负心薄幸,却赢得一世好名声,同样也心比天高嗟叹怀才不遇,然给其机遇又无法在政见上流传千古,若不是中国人对文人向来礼遇有加,只怕早已打上历史耻辱架……门外的人疯了似的敲门,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可不愿起身,尚峥嵘敲的燥了,狠狠地撞门,在门外大骂,“路析疑,你他妈的给我开门,在家里装什么死,快点给我开门,不然我可撬锁了啊。”

    路析疑轻靠在门上,神色皆疲,修长的指节扣动,青筋暴露,他想将自己隐藏起来,隐藏在那尘世之外,闭上眼睛,深呼吸,手微微抬起,握住门把,一拧,门终于被打开,尚峥嵘一进门,猛的揪住他的上衣,狠狠地嗅了几下,“哟,还醉生梦死呢兄弟?”

    “你就别笑话我了。”路析疑笑笑,拿起杯子,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眼前女子笑靥如花,他痴妄。

    尚峥嵘见他一副要死不死颓败的样子,火气蹭上来,拳头一扬打在他的胸腹之上,“路析疑,你没骨气,我叫你没骨气,我叫你没骨气,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你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子,还说要重新追回人家慎言,我看你压根儿就配不上她,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拿得起放得下。”

    “若是你,你放得下吗?”路析疑咄咄逼人,“尚峥嵘,你说若是你喜 欢'炫。书。网'的人,就这么彻底的走出你的什么,而两人明明彼此相爱,你放得下吗?”

    尚峥嵘眼眶都红了,“你和我说放不下有个屁用,喜 欢'炫。书。网'一个人,要言行一致,这两年来,你扪心自问,你给予了她多少关心,我告诉你,像你这个胚子,十个也配不上人蒋慎言,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什么样儿,路析疑,我想不用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德行,有本事你从安嘉禾那里将人夺过来啊,你们两嫌隙什么,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两个男人的战争,可他已输,路析疑眼睛是晦暗的,死一样的灰白,良久,他缓缓开口,“我们之间,不只是安嘉禾。”如果只是安嘉禾那还好办,一年,两年,甚至很多年,他都不死心,他可以将人抢回来,可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是他的母亲, “峥嵘,你知道我家和蒋家的恩怨吗?你知道当初慎言他妈在我爸妈间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

    尚峥嵘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安嘉禾的母亲为什么总是不肯接纳慎言,他当年还在想,慎言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孩儿,长的不错,还温柔贤淑,体贴入微,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路析疑他妈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谁知道关键问题竟在上一辈身上。

    慎言的母亲不是已经去了意大利,又再嫁了吗?昨日种种不是譬如昨日死了吗?怎么到现在又重翻旧账?

    路析疑拖过尚峥嵘,“陪我喝场酒,让我醉一场。让我忘了那些前尘往事。”

    尚峥嵘无奈的取过杯子,好朋友就是能同甘苦共患难。他坐到他身边,和路析疑一次次的举杯,直到路析疑酩酊大醉。

第二十五章
    从酒出来,打车来到瞿颖居住的小区,爬上三,猛按瞿颖家的门铃,瞿颖还道这时候谁来敲门呢,从小孔里看了一下,居然是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慎言,忙打开门,“哟,慎言,你这是怎么了?看看,都哭成啥样儿了,快去洗把脸的,安嘉禾欺负你了?”她跟放连珠炮似的,炸的慎言不知道她到底该回答哪个问题。

    慎言擦了把泪,真不雅观,真对不起姐妹,每次看到人瞿颖就哭哭啼啼,简直丢了自己的脸。“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啊,刚才看了一场离别电影,我就感性的哭了。”

    “蒋慎言,你什么个性我还能不清楚?看电影哭成这样?就你那看万事万物冷漠的性子?能将你哭成这样的,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一是路析疑,一是安禽兽,不要让我逼供,,是谁?”她倒在沙发上,眼睛始终不离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为她感慨不已。

    慎言心里难受,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冰冷,走过陌生的街道,总觉得,世上唯已而已,可是自看到瞿颖的笑容,她的心里就踏实了,没有爱情,她还有难能可贵的友情,这世上什么都靠不住,可她和瞿颖的友谊常青。她移过去勾住瞿颖的脖子,“瞿妈,我和路析疑说清楚了,从此,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真绝。”她也想,长痛不如短痛,就该快刀斩乱麻,这几人纠纠结结就两年,人生多少个两年。

    慎言摇了摇头,“与其天天为得儿不到而记挂着,还不如忘记,从此以后,好好的过每一天,你也知道,像安嘉禾那样的男人,只要他不放弃,我始终逃不出他的爪子。”

    “慎言,你活的太压抑了,找个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离开,女孩子的青春不能白白的浪费掉,你现在才二十三岁,今后的路还很长,路析疑不适合你,安嘉禾也不会适合你,而那些年少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就遗忘了。对了,你妈不是在意大利吗?你先去那边避避?”

    慎言摇头,“不可能的,安嘉禾一直派人跟踪我,有次我去意大利旅游,就被他给拦下来了,安嘉禾不许我出国的。”况且,她并不想见她母亲,从她离开之后,各自有各自的人生。既然在她最为难的岁月她都没能助她一把,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算了,离了谁不能活下去。

    瞿颖将水杯一甩,忿忿:“她安嘉禾就横,我看他能横到几时,是只螃蟹横着走,咱把他煮了,看他还能嚣张。”

    慎言想破涕为笑,可泛红的眼睛又挤出了几滴泪水。瞿颖就怕她泪水泛滥,抱着她,哄她:“傻妞儿,还哭什么呀你,你看你都想清楚了。”生意上,瞿颖是个女强人,可她也不懂爱情啊。“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你,打你电话也是一直关机,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啊你?”

    “被安嘉禾没收了呗。”慎言苦恼:“安嘉禾不会允许我出国的,他现在可能看到机场就会派人将我拦截,他在我的手机里看到了我和哈格斯老师的短信。”

    “呀……你不会真打算像他那样去贫苦地区传播我们中华民族悠久而伟大的文化?”老实说,她压根儿就不赞同,那不毛之地有什么好的,哈格斯老师对慎言没非分之想才怪,不然为什么这么极力劝她去做什么文化的传播者,“慎言,咱不去争贫苦地区那些孩子的饭吃啊,人家也就那么一点粮食,哪够你这个大胃王的份,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这城市。”有些地区还频发战争瘟疫呢,这要是缺胳膊断腿了或者命都没了,那不是什么都没了。

    “果然连你也不赞同。”慎言苦笑,“可我却很想去呢。”

    “慎言,咱来念两遍裴多菲的诗儿:爱情犹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你哪儿学来的歪诗。”慎言微笑,心情却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爱情走了,有再来的时候,自由逝去了,总要重回自由的时候,生命若没了,你的爱情,你的自由呢?全没了,再也反不了春了,所以傻丫头啊,想开点,这世上没有人过不去的高山,没有过不了的坎儿,没有爱情,我们还能好好生存,没有自由,我们可以追寻自由,但我们要爱惜自己这一口气儿,再同命运抗争到底。”

    到了她嘴里,这出国怎么就成了非死不可的事情了呢?慎言满脸黑线,却哭笑不得,这位教育者方法论错位了,慎言摇头,也不去强辩。

    熟悉的音乐轻轻扬扬的流入耳际,仿佛隔了几万个世纪绝万水千山而来,莎拉布莱曼的声音比清晨的空气还空灵,慎言捞过手机,是安嘉禾打来的,不待安嘉禾说话,她便迎头开话,“安嘉禾,我现在在瞿颖家……你知道在哪儿……你派人来接我。”说着便按了停止通话键。

    电话那端的安嘉禾,还没说话——那女人居然敢命令他,敢挂他手机——

    他又能耐她如何呢?

    “瞿颖,我得走了,安嘉禾催我回去。”说罢便起身,开门的时候瞿颖喊了声等一下,拿出一把雨伞,“刚才看外面,下毛毛雨了,你拿着。”

    “行。”慎言接过,抱了下瞿颖,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开她,走了两步,瞿颖又说,“慎言,凡事都要为自己多想想,也要多为自己争取利益,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会自动送上门来,安嘉禾不愿放了你,你便把握住他的一切,只有有了操控权,你才有说话权,说了这么多,你也不是小孩儿,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无法摆脱,那就找准时机给他致命一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它三分,不,十分。someday i will understand,were the irst to love mysel。

    多年的朋友,慎言焉能看不穿瞿颖的心思,她微笑点头,“我知道的,今后我会好好把握好我的人生。瞿颖,我真得走了,有事电话联系。”下了,安嘉禾的座驾早已在等。

    “你这是什么速度?就来了?”慎言走过去,问小吴,这都是什么办事效率。

    安嘉禾手下的人办事效率超强,能一分钟做完的绝不会多出一分一秒,安嘉禾出手是短平快,他手下的员工也慢慢学会了他的这种风格,也许他脾气不好,但却是个合格的上位者,他能带领一群人开辟一番新天地,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不是看赚了多少,而是培养了怎样一个领导班子。

    “刚我们就在隔壁不远办点事,慎言小姐,上车。”小吴给她拉开车门,安嘉禾居然就在车里,慎言看到其人,吓了一跳,“安嘉禾,你怎么也在?”

    “都什么时辰了都不知道回家?赖人家哪儿你好意思吗你?”安嘉禾也不为刚才她挂他电话生气了,生个气,觉得小孩子家家的,都三十四岁的人了,都做人爸爸的人了,如封晰说的,要包容,何况这女人还是自己选择的女人,多将就她一点。

    慎言噘着嘴巴,哼了哼鼻子,赌气,“我没有家,赖哪儿都不好意思。你以为你家就是我家?不是,作为一个随时可以被赶出去的倒霉女人,我早就告诉自己要有一种四海皆我家的自觉。”说的很委屈很义愤。

    安嘉禾想抽她,这女人就是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他好看,就是不愿服软,可又想笑,不去把她的话当气,也不去撒气,就单纯听听,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跟他家小安息一样,哭几声,笑几声,阴阳怪气变脸又一天。

    这两人经常就这样互相攻讦,司机小吴都为他们捏把汗,今天安先生的脾气有改观哦,居然不恼不怒,平常这个时候,眼睛一瞪,把人吓个半死,不过安先生不打女人,这也是好事一桩。

    安嘉禾不打女人的理由很简单,小丫头片子跟纸片人似的一样薄,一巴掌就给打没了,怜香惜玉他这个军队出身的人可能不会,但非大丈夫作为的事他也不会干。

    “安嘉禾,你真打算让我天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你真不让我出去工作?”慎言第一百零一次问这个问题。

    他已经懒得回答了,闭目养神,即便他让她出去,谁敢收留她,得罪他安嘉禾比得罪市委书记还难堪,一家公司,有什么比工资的流转更让人蛋疼。

    “你说你将我掐身边有什么用你说,我又帮不了你什么忙,就我那点智商还不够你玩儿呢,就前两天你想让我给你办的事情,我都没给你办成呢。”她说的淡然坦然,安嘉禾一听,大致知道什么意思了,这蒋慎言是什么都知道了,那天,她和蒋敬恒什么也没说,“我什么时候叫你给我办事了?你个糊涂脑袋说清楚。”

    安嘉禾你真会演戏,看,多逼真啊,慎言看了一眼车窗外的万家灯火,回过头来,安嘉禾的脸色沉寂,“安嘉禾,你不要把我当傻子,我不害人,不代表我没有防人之心,你故意给我资料看,把我关起来,然后把我囚禁起来,让我知道那些东西有多重要,然后等时机一到,又将我放出去,让我和蒋敬恒独处,不就是想要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乃至整个蒋家,蒋家对我来说,既重要又不重要,但我不会因为你,而出卖了蒋家人,索性成败好处也到不了我手里,傻啦唧做好事,我可没那么好心。”

    “慎言,你这人就是太多疑,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闭目养神,完全不将这件事放心上,“慎言,莫要在揣测我的性子做事了,你揣测不出的,我下一步棋怎么下,你再聪明,没经商场这沙场,你永远不会懂得。”他的手移过来包裹着她的手心,“我们不要在这样了好不好?以后我们不要吵,不要闹,顺其自然的过好不好?”

    时机来的怎会如此之快?慎言心跳加速,竟有被人看穿的尴尬,“你做得到吗?”

    安嘉禾自信满满,“我们可以尝试,我想还没有我安嘉禾适应不了的人生。”

    小吴觉得不可思议,这便是真的握手言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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