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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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
“老前辈能不能估算一下,他们在争什么?那一方是杀死言侍郎的凶手?”
程小蝶存心要测试一下,老江湖的丰富阅历,是不是有助于事务的判断。
佟元修微微一笑,道:“完全意测的事,可不能算数,但总捕头既然下问,老朽就胡论一番……”
他稍作沉吟,接着又道:“争什么?老朽是没有一点概念,不说也罢,奇怪的是,双方面似乎都未得手,才形成这样的缠斗之局……”
小雅忍不住了,道:“何以见得呢?”
“如果万宝斋已取得需要之物,他们就会采取守势,布下陷阱,以逸待劳。”佟元修道:“如若对方取得,这些杀手早已取得酬金离去,用不着滞留京城拼命了,东西呢?什么人取走了。”
不佩服也不行了,程小蝶点点头道:“老前辈分析精辟,深得我心,不知可否再指点一些应对方法?”
小雅看了小文一眼,微微颔首,心中忖道:可真是老谋深算哪!如再能想出个让我们心中佩服的应对之法,那就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后,要对江湖前辈们大大地敬重了。
佟元修左手不停地捋动着花白长髯,皱着眉头,看得出是在用心苦思。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总捕头,真要和他们为敌吗?官方的力量介入太深,他们很可能暂且罢手,何况,以刑部目前的力量,不管和那一方面拼上,都难掌握胜算,再说,犯不着啊,何不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些人全是江湖败类。”
“小蝶无意和他们任何一方硬拼,但案子一定要破。”
“杀死言侍郎的凶手,也就是取走东西的人。”佟元修道:“现在是,三方面都要找出他了。”
“不错,抓出凶手,才算结案,言侍郎是二品大员。”程小蝶道:“这个案子非破不可,破不了如何向朝廷交代,我这个总捕头的担当不起,刑部尚书也一样担不起来。”
“说的是啊,这就是当官的难处了。”佟元修道:“比不得江湖的那份洒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总捕头,凶手如果沉得住气,不露形色,他们双方拼死再多的人,也无法得到结果,刑部加进去,也只不过是多加上几十条人命罢了。
就目前看,他们对官方势力,似是有些顾忌、一则是为总捕头扳倒东厂的声威所慑;二则是怕官方调动大军围剿。但如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一样会情急拼命,就一个江湖杀手而言,他们都有股不畏死的凶悍,刑部能承受这个折损吗?”
“算上我,刑部有三百七十二名捕快,二百四十个强力匣弩,那点本钱拼光了,也不能退缩。”程小蝶道:“破不了言侍郎的凶杀案,刑部捕快也无颜立足庙堂,我这个总捕头也没法再在江湖上走动了。”
“好志气。”佟元修道:“加上我们四兄弟,现在,有三百七六个人了,一定要破案,不如集中精神找凶手,对双方大拼的行动,只派人监视就好。”
程小蝶点点头,道:“前辈高见,但不知要如何进行呢!”
“回到言侍郎被杀的现场去。”佟元修道:“就老配所知,任何秘密杀人凶案,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这么久了,杀人的现场,恐怕已破坏。”程小蝶道:“想起来,晚辈办案的经验,就不如中、南、西、北四大捕头了。”
“他们确有名气,也破了不少奇案。”佟元修道:“总捕头为什么不调他们入京帮忙呢?二品官员被杀,也是一件大案子、”
“不好意思啊!”程小蝶道:“上一次王妃的密室命案,八百里快马传檄,把他们调入京城。案子破了才走,这一次调他们来……”
“原来如此。”佟元修道:“物非人不非,言府的家人,还在京城里吧!”
“夫人、儿子、总管、家仆,还留在言府中。”程小蝶道:“这一点晚辈是早有吩咐了。”
“访查过言夫人吗?”佟元修道:“刑部的老仵作能不能估出言传郎的死亡时间?”
“说要去访问她的,一忙就耽误了下来……”程小蝶道:“得到老前辈这番指点,获益非浅,几日劳累,四位也该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还要老前辈陪我到言府一行。”
“老朽随时候命。”
说完话,佟元修当先起身,抱拳告辞,带着三兄弟退出了小厅。
“郭叔,要张百通和边仵作,到我的公事房中见我。”
程小蝶也起身离去,小文、小雅跟在身后行。
郭宝元办事很快,程小蝶回到公事房坐下不久,张班头、边仵作已哈着腰进入公事房中报到。
程小蝶让两人坐下,两个犹豫半晌,才坐下去。
“张班头,我记得言府中共有男、女仆从十七人,对吗?”程小蝶目注着张百通,生恐人已放走。
“对!”记性好,也是张百通的特长之一。
程小蝶点点头,道:“你收押了几个?释放了没有?”
“收押了十四个。”张百通道:“留下一个嬷嬷,一个丫头和总管言贵,照顾言夫人的生活,押的人没有放,没有接到总捕头的手谕啊!”
程小蝶微微一笑,道:“今天下午审问,分成三批审讯,门房、男仆……”
“一共七个人。”张百通立刻回答。
“他们算一批,花丁、厨师是第二批,其他女人算一批。”程小蝶道:“我不要威武吓人的公堂,也不要跨刀、执棍的衙役,我要一个安详平和的地方,不让他们害怕,象朋友叙旧一般,让他们能想起一些细节往事,又能畅所欲言。”
“准备几壶好茶,准备点瓜子、花生米。”张百通举一反三地道:“让他们一面吃喝一面说,地方安排在宾馆的大客厅中,我会要闲杂人等避开。”
程小蝶道:“很好,准许你带三人在现场权充招待,不准带刀。”
“是!”张百通应道:“属下会选几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把囚犯当作客人看待。”
应完话,他便退了出去。
程小蝶目光转注到边仵作的身上,笑道:“边老仵作,有件麻烦事,要仰仗你了。”
“总捕头只管吩咐。”边仵作道:“属下万死不辞。”
程小蝶道:“我要你估算一下言侍郎死亡的时刻,日子不能错,时辰也要准,办得到吗?”
“属下有验尸单,初验、复验都经我手,不是很难的事。”边仵作道:“不过,属下现在不能回答,恐有失误,回去查过验尸单,推敲一番,再来向总捕头报告。”
“写下来,明天上午一早送到我公事房来。”程小蝶道:“言侍郎的死亡时刻,愈正确愈好。”
“是,属下告退。”
边仵作离去之后,程小蝶回顾小文、小雅一眼,道:“我们也先休息一下,使脑子保持清醒,下午,你们打扮一下,跟我去审讯囚犯。”
“还要打扮哪!”小雅道:“这不是审讯囚犯,是陪他们吃花生米、喝茶呀!”
程小蝶也被逗笑了,道:“对!看你们的温柔工夫,能不能让他们回忆起细微小节,尽吐真言。”
“小姐,张班头带着三个年轻捕快在场。”小文道:“方便吗?”
“你们当真要飞媚眼、摆娇态诱惑囚犯哪!”程小蝶道:“那还成何体统,我只是要你说话温柔一些,帮我找出破绽。”
“说清楚啊!”小文笑道:“你一声令下,我和小雅卖弄起风情,我也觉得不象话呀,地方不对嘛,所以才问个明白。”
程小蝶笑道:“过去,你比小雅文静,现在却疯起来了,竟不在小雅之下呀!”
“原形毕露了。”小雅道:“这就叫日久见人心嘛!”
主仆三人,公事完后,常常说说笑笑,互相的调侃,疏散一下紧张心情。
宾馆的大厅中布置得充满喜气,香茗、细点外,还有瓜子、糖果。
程小蝶一身青素,未施脂粉,看上去还有威严,小文、小雅黄衫、花裙、红绣鞋,象两只美丽的蝴蝶满场飞。
第一批七个人物,四个门房兼护院,年龄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形象忠厚,身体强壮,似乎都练过几年武功。
三个仆人,也面貌老实,不象刁恶之徒。
张百通善伺人意,带进来七个囚犯,送上茶水细点后,带着三个捕快退到大厅门外。
“请七位来,想请教言侍郎被杀的事。”程小蝶道:“诸位先请用茶,吃点心,再用心回忆一下,那两天有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任阿细微小节,都可能有助案情,诸位要言无不尽,不可有丝毫保留。”
招待很轻松,但谈的事情却严肃,七个人吃不下茶点了,凝神思索着。
“这可是为着诸位好。”小雅道:“牢房哪比家里好,何况,诸位的妻儿,都在倚门等待,只要案子一破,找出凶手,总捕头会立刻释放诸位回去,也好和小别的家人团聚啊!”
“言侍郎是诸位的主人。”小文道:“大概诸位心中也有着为他报仇的心愿,那就和刑部诚心合作。”
小文、小雅边鼓敲得震天响,还真的发生了作用。
此时,有人开口了:“小人李清,是门房,负责守候门户,当值夜班时,看到了一件事,不过,是非常微小的事,不知道对案情有否帮助?”
程小蝶道:“什么事?详尽地说出来。”
“那夜三更时分,言夫人的住房中突然亮起了灯光。约有一盏热茶工夫,灯火才熄去,小人在言府当差,已有三年时光,夜班也当了数百个晚上,记忆中初更之后,言夫人似已就寝,房中从未亮过灯火。”
“哦!”程小蝶目光掠过另外三个守门护院,道:“三位呢!是否记得深夜时分,言夫人的房中亮过灯火?”
三个人沉吟了一阵,齐齐摇头。
这实在是一件微小的细节,言夫人的房中半夜里点起一下灯火,原因大多了,所以,程小蝶未再追问。
偏是小文接了一句,道:“那一夜,是几月几日。”
“四月十七。”李清道:“小人记得很清楚。”
“言大人好象是四月十八被杀?”小雅道:“是不是?”
“是!”李清道:“所以,小人才记得很清楚。”
“言大人的书房呢?”小文又接了一句。
“十夜灯火九通明,四更左右才熄灯,言大人有晚睡的习惯,李清道:“但午觉却睡得时间很长。”
突然发生的异征,在凶案前一夜的三更,就值得追查了。
程小蝶暗中叫了一声惭愧,忖道:如非小文细心,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就忽略了过去,立刻打起精神,道:“言大人常常深夜未寐,可有原因?”
“这……”四个门房对望了一眼,同时点头,仍由李清回答:“鉴赏古玩,当然还有素喜姑娘陪着他喝酒,享福啊!”
“醇酒美人夜读书。”小雅笑了笑,道:“把玩着天下最名贵的玉器,难免就乐极生悲了。”
“最重要的是。”程小蝶面色严肃地道:“你们七位再仔细的想想,四月十七、十八那两天,有没有人来探访吉侍郎?”
四个门房同时摇头道:“没有。”
李清吁了口气,道:“言大人的朋友很少,能进入他书房的朋友更少,在我的记忆之中,只有两位访客进过他的书房,不过最近一次也是三月前的事了,不知是否对案情有所帮助?”
李清不但是应聘最久的门房护院,也是四个人中的领班,言府中守门防护的事,都由他调配分派。
“是什么样的人?”程小蝶道:“来人的年龄、衣着,口音等,描述得越清楚越好。”
李清道:“三个月前来访的一位,正值隆冬季节,身着翻羊皮袄,黑布棉裤,足穿鹿皮高统软底靴子,但可看得出一身风尘之色,似是走一段很长的路程而来,主人对他很客气,亲自迎进书房中。”
“那人的年龄呢?”小雅道:“还有说话的口音?”
“一顶黑色的厚毡帽,连着护面挡风罩,遮住了五官,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看不到面形。”
李清接着道:“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早已和主人连络好了,他的人已到门口,我们没有来得及盘问他的身份,主人已迎了出来,领着他进了书房,所以,我们也没有听到他说话,自然不知他的口音,书房高大门距离数十丈,自然也听不到他们谈话。”
小文道:“另一个是什么人,总不能也戴一顶护面毡帽吧?”
“那就更神秘了。”李清道:“一顶青呢小轿,在言大人迎接下直到了书房门内。”
“全是白问了。”小雅道:“你们自己想想,四月份中你们还见到了些什么可疑的人物?”
“十九日上午,素喜发觉言侍郎的尸体,立刻呈报夫人。”李清道:“小人奉命报案,跟着刑部副总捕头就带着仵作赶到言府。”
“是素喜发觉言大人尸体的?”小文道:“素喜不管洗刷的事,一大早跑到书房去干什么?”
“干什么?小人是不清楚。”李清道:“言大人书房后另有一间卧室,只有素喜可以自由进出。”
“你是说言夫人也不能进去?”小雅问。
“夫人能不能进出书房,我不知道。”李清道:“但我工作三年,记忆中言夫人从未去过南书房。”
程小蝶点点头道:“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
她目光转望向三个仆人,看得很专注,看得三个人心头发慌,逼得中间一个开了口,道:“我们的工作是扫洒庭院,整洗厅房厨厕,再就是听总管吩咐,作些杂事,搬移东西,至于夫人住的北院,用不着我们,由嬷嬷和丫头们打扫,言大人的南院书房,也不要我们帮忙,所以,我们很少见到大人和夫人,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说的。”
程小蝶道:“好,如此七位请暂国监房,查明了这个案子立刻释放你们。”
张百通适时而入,低声道:“收押的十四人,跑了一个素喜,现在是十三个了。”
程小蝶道:“我知道,先把他们带回牢房,吩咐厨下三餐的供应上,丰富一些。”
“是。”张百通招来了两个年轻捕快,带走了七个人。
程小蝶目光一掠小文、小雅,笑道:“两位能干的姑娘啊,可有什么发现?”
“北内院、南书房,中间隔着厅堂、厨房。”小文道:“言宅不算大,可也不小,夫妇两人各在一方,是不是早已恩尽情绝了?”
“言大人的学问好,想必也知风水,厨房不能摆住宅的中间。”小雅道:“那叫火烧中堂,不利宅子主人,为什么不肯调整重建呢!”
“厨房在中间,两面要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