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星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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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秦无双缓缓站了起来，眼中洋溢着一种愉快的色彩。先天，这是他两世为人一直渴望着的境界。
却没想到，不知不觉的，却被他突破了。
而且更为滑稽的是，进入先天之后，他还如在梦中，直到此刻才真正发觉这一点。
当然，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他不敏感，也不是他的疏忽。
第一天那次神奇经历，应当只是一道洗礼，先天的征兆并不明显。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和巩固，他体内的先天之机也终于慢慢成形了。到达一种瓜熟蒂落的成熟境界。
先天！
秦无双想到此处，心中顿时生出万道豪情！一入先天，如蛟龙入海，如猛虎进山，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从此，他的世界将开阔起来，视角所到的地方，一切将会更加精彩！
一百二十八
进入先天这个秘密。秦无双打算按住这个好消息。要公布，至少也要等到姐姐这次婚期举行的时候才行。
他要观察一下，到底整个天赐王领对于他们这个王族秦氏抱着怎样一种态度。如果提前暴露先天这个秘密的话，那试探的意义就将大减了。
任何人，只要脑子正常，都知道在先天面前该如何抉择。那种因畏惧而产生的忠诚，并不可能，随时可能变卦。
秦袖婚期到来前的三天时间里，秦无双每日苦练《天脉凝劲剑》，尤其是左手大拇指的少商剑，还有右手中指的中冲剑。
这两门剑气的剑意接近，殊途同归，都属于那种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的剑意，一路施展，左右开弓，毫无挂碍。
若是两只手的剑意不同，使将起来，自然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的圆润自如，临敌之时，却少了一份从容。
在他进入先天之初。一门稳定的先天战技是非常有必要的。这将决定着他和先天对战的时候，是否能够相抗，甚至能否战而胜之的关键。
至少，秦无双是幸运的。前世带来的这门神奇武技，有六品之多。属于后天的只有第六品虚剑。
往上的境界，果然都是先天战技。尤其是第五品的实剑，秦无双越练之下， 越能感受到它的神奇强大。
以指为技，比拳头，腿脚，掌心都更加灵活轻便。
而少商剑和中冲剑的剑意，又从不缺乏大气磅礴。结合了灵活轻便，再加上剑意本身的磅礴气势，这门《天脉凝劲剑》实为天赐之技。
秦无双很庆幸，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他就没有放弃对《天脉凝劲剑》的参悟。
如今看来，当初的选择是非常有远见的。若非一直以来沉浸于《天脉凝劲剑》的剑意领悟，一时间想有如今这个程度的领悟，根本不可能。
这是一个滴水穿石的过程，水到方能渠成！
“《天脉凝劲剑》是战技，是战斗的技能，而先天境界，需要的是不断吸收天地自然之力锤炼肉身，转化为自身力量。这个过程，如同当初修炼内劲一样，只是如今修炼的却是灵力！这吸收灵力，却需要一门功法……”
秦无双念头不住转着。开始筹思起长远的修炼计划。
“而且，光有先天战技，若没有相应的身法配合，恐怕也有些美中不足。武道修炼，任何一个阶段，都要讲究一个平衡。一只脚走路不快，一只拳头打人不痛。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双管齐下，两翼齐飞。”秦无双考虑的问题很多，但现在看来，重点还是两个方面。
一是修炼灵力的功法，二是战斗时的身法步伐。一套好的步伐，有时候可以胜过不少强大战技。
想到这里，秦无双脑子里忽然闪出一部神奇身法宝典。
这门宝典，若论神奇处，前世所有身法武典无一可比。之所以秦无双从来没有考虑过去修炼，是因为那和他后天武道的阳刚路子完全不符合。那是一套轻柔飘忽，飘然如仙的步法。是前世道门遗传的一门步法。
它的名字叫——《凌云仙步》。
如今，自身修为已经进入先天境界。这是一个与后天境界截然不同的境界。
后天境界，偏专一路，或者阳刚。或者阴柔，或者飘逸，或者霸道，不拘一格。
但先天，却是完全不同。
何谓先天，是为自身力量与天地自然力量交融的一个境界。
既然牵涉到天地自然之力，其中玄奥却必须要搞清楚。
“天地自然，包罗万象，不管你是烈日炎炎，也不管你是阴雨绵绵，都是天地自然的力量。若是偏专一路，不论是走阳刚一路，还是走阴柔一路，显然都没有完全得到先天的精华。先天的精华在于包容，在于容纳天地自然所有力量元素。能容纳的越多，意味着修为越高……”
这些道理，秦无双此前根本一无所知。但忽然之间，突破先天，这些道理仿佛本来就沉睡在他的脑海里似的，忽然就打开了钥匙，明明白白地显示在他的识海里。
这就是先天的玄妙所在，一窍通，百窍通！
进入先天的修炼，注定他的修炼路子要拓宽，不能再拘泥于以前的阳刚路子。
《凌云仙步》是前世道门逍遥派的一门步法，有人说传自仙人，有人说那是先天丹道高手创下的一门步法，众说纷纭。
秦无双决定开始修炼这门步法。
这门步法名为仙步，自然有它的神妙之处。按伏羲六十四卦的卦象走步，十分深奥。
要想学好这门步法，必须先对六十四卦位掌握熟练。然后才是锻炼步法的问题，若是连卦位都掌握不清，练这门步法无异于缘木求鱼，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好在，秦无双前世虽然没有修炼这门步法，但对道家不少武技是颇有研究的，对八八六十四卦的方位，也颇为熟稔。
练这门步法，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走这门步法，最大的窍门就是心无旁骛，舍我之外，再无其他。我就是这宇宙的唯一，按我的本意走这路步法，无论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概不去理会。
秦无双说练就练，一个人在大苍山宽阔之处，练起了这门身法。
这门步法，有个十六字口诀——
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道尽了这门身法的玄奥。动静飘忽，不可琢磨，如风如烟，无迹可寻。
秦无双走了几步，起初还有些滞涩，慢慢走了一圈，将步法拆开来练，一步一步地加以熟练。
这趟步法，拆开来练习，看起来平平无奇，简直跟一个醉汉发酒疯一样歪歪倒倒。又似一个舞女翩翩起舞，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但走了一圈，再走第二圈，意境便走出来了。连贯起来，这套步法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滞涩之感。
呼！
秦无双连走三圈之后，这才缓缓停下。这套步法走完，让他整个人的精神也顿时抖擞了许多。
仿佛在先天的境界上，又有所增益。
连续三天，秦无双都醉心于《天脉凝劲剑》和《凌云仙步》的修炼当中。
弹指一挥间，就到了秦袖婚期的前一个晚上。
秦无双完成了一天的修炼功课，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着明日的婚礼。如今达奚世家和东林秦家关系已经到了非常密切的地步。
“无双，你说为父最近是不是有些忙昏头了。近几天来，为父心里头，总觉得有一股不安和焦躁感。似乎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具体是什么事，总是琢磨不清楚。”
秦连山心里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如今一家人在一起，他也不避讳什么。虽然在婚期之前说这个游戏扫兴，但有时候武者的直觉，却又不得不引起他的高度重视。
他这一开口，达奚鸣也是暗吃一惊。
“原来岳父大人也有这种感觉？”
“贤婿你也有这种感觉？”秦连山略略有些吃惊，如今的秦连山，已经将达奚鸣视为女婿。
达奚鸣点点头，表情凝重：“小婿有这种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太忙，头绪繁杂，有些错觉。听岳父大人这么说，难道……”
秦无双这几天来，一直是早出晚归修炼。要说不安的感觉，他并没有感觉到，但这几天来，他一直能感觉到自己的先天气机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波动，那似乎是一种共鸣。
他一直以为，那是遥远的武圣山上，武圣大人在释放他的先天气机。
听父亲和达奚鸣这么一说，秦无双仔细回味。立刻咂巴出一点不同的味道来。难道他们的不安感，是来自这股先天气机波动吗？
按理说，他们这些后天武者，是不可能感应得到这种先天气机的。可是一旦先天气息不加掩饰的话，却也能表现出强大的侵犯力，让这些后天武者为之战栗。就好比厉无忌在武圣山下催动先天气息挑衅武圣。
武圣山的门徒们，个个都是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力，说不出的难受。
秦无双倒是泰然，他如今已是先天，若真有人不怕死在姐姐婚礼上闹事，那是自己嫌命长。
“父亲，达奚大哥，明日婚礼之时，飞羽，熊罴和猎鹰三支护卫队，会完全进入戒备状态。新招来的那些护卫高手，则负责外围的安全守卫。内外两重防备，大可应对大部分局面。加上有紫袍大尊主婚，除非是活得不耐烦，否则绝不可能选在明天闹事。我保证，姐姐和达奚大哥的婚礼，一定会顺利举行的。任谁，也无法从中作梗，谁若不识相闹事，谁便会为此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秦无双这绝不是狂言，而是他内心真实想法。
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姐姐，最疼他，关心他，处处护着他。如今出嫁，秦无双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出现的。
谁闹事，谁将承受他秦无双最严重的报复！
秦袖嘻嘻笑道：“父亲，达奚大哥，你们也别操心了。有无双在，我便放心。你们想，连赤木王和西门阀主都要跟无双妥协，百越国境内，除非是武圣大人要和咱们过不去，不然的话，我们还怕什么呢？”
秦连山和达奚鸣一琢磨，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武圣大人赏识无双，断然不可能阻挠这婚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派紫袍大尊前来主持婚礼了。
一百二十九
秦家府上，张灯结彩。装扮的一片喜气，四处洋溢着喜庆气息。
四方宾客络绎不绝，纷纷到来。秦氏父子忙里忙外，接待入座。
好在这些宾客前不久已经来过一次，彼此熟稔，因此倒也无需过分客气。
宾客来齐，吉时到来，秦氏府前礼炮齐鸣，其声震天，到处一片欢歌笑语，宾客们纷纷起身道贺。
主婚的紫袍大尊亦是笑容满脸，高声道：“请新婚夫妇出场！”
话音落下，丝竹管弦一片，一对新婚佳人款款而来。男的丰神玉秀，女的状若天人，就好像一对从天上走下的璧人，天造地设，让人啧啧称奇，艳羡不已。
达奚鸣一身大红袍，新郎官派头十足，拱手答谢四方宾客。秦袖则是凤冠霞披。也是一身大红锦袍。
两人款款走来，步入大厅之上。两派观礼的宾客，都是掌声雷鸣，纷纷叫好。
紫袍大尊笑道：“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款款下跪，拜天拜地。
“二拜高堂！”
秦氏这边，只有秦连山一人。而达奚家族那边，则是父母健在。都是一脸的笑意，接受着新人的跪拜。
“夫妻互拜！”紫袍大尊又宣一声。
四周宾客，俱带欢颜。赤木王亦在其中，虽然脸上也挂着笑容，但仔细观察的话，却可以发现他的目光有些游离闪烁，不住朝门外看去。
秦无双一直留意赤木王，眉头微微一皱。脚步正要移动，忽然耳根一动，心头一股警兆传来。
有人入侵！
秦无双下一刻，便窜出这样一个念头。
果然，外头一道阴测测的冷笑如同一股吹自九幽地狱的阴风似的，箭一般射了进来。
大厅本是一片闹哄哄的，非常热闹。
但这声音却是穿透性十足，明明也不是很尖锐，但却完全穿过大厅的热闹，直透每个人的耳膜，让人闻之心头一震，全身鸡皮疙瘩倒起。
紫袍大尊是第二个产生警兆的，眉头一挑，双眼射出一道寒门。射向门外，显然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危机感。
接下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妙，纷纷侧头朝门外看去。唯独赤木王，一颗悬着的心回到了原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他知道，厉无忌来了，秦家的血光之灾也跟着来了。
秦连山脸色一变！
达奚鸣下意识往秦袖前头一站，将新婚妻子拦在身后，怒目瞪向门外。作为今日的主角，达奚鸣显然对这不速之客非常恼怒。
秦无双脚步一瞪，就窜到了门口，喝道：“何方宵小，敢来我王府闹事？”
大厅外头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却没有一个人影。
就在大家狐疑的时候，秦无双的眼睛，已经停在了院子里那小池边上，小池旁种着两棵大枣树。
秦无双目光盯在了大枣树上：“鼠辈，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闪闪了！”
“嗯？”厉无忌原本是想借先天技能装逼，却没想被秦无双一眼看破行踪。不禁有些扫兴，心中恼怒之意更增。
他原本是想将秦氏一门戏弄一番，然后一一杀死，满足他的虐人心里，却没想到，还没开始戏弄，就被人喊破了行踪。
人影一闪，便飘到了门口。目光肆无忌惮地停在了达奚鸣和秦袖身上，啧啧叫道：“新娘子把红头巾摘掉，让本少爷看看长得俊不俊。”
这口气，充满了戏谑，显然是无礼之至了。一干宾客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年轻人来自何方，怎么会如此大胆，竟然敢来王府闹事。
那些真武境九段的高手，却是个个心头罩起一层疑云，尤其是紫袍大尊，更是心头大震。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看透眼前这年轻人的路数，甚至连他的具体修为都完全无法探测。一眼看过去，这年轻人仿佛一汪深潭，完全看不到底！
一种强者的直觉，让他心里起毛，产生一种莫名的惊惧感。
先天！
紫袍大尊吃惊地发现，这年轻人竟然是先天！
完全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一个先天，毫无征兆的，竟然来了个先天，而且看这样子，明显是来找茬闹事的。先天高手来闹事。绝对不会是调戏调戏新娘子那么简单！
紫袍大尊虽然无法判断出对方的确切来意，但隐隐约约也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在这年轻人的背后，恐怕隐藏着无数杀戮的经历！
秦无双面无表情，踏前一步，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