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星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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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段，更只有寥寥几个名字，排在长长的榜单尾部，也很显眼。那牛斗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人还真是经不起惦记，刚看到牛斗的名字，这厮和他那掌柜老爹以及牛粪兄长正从对面走来。
牛斗知道自己测试成绩不会好到哪里去，算来算去，最多是四段。周围那些东林镇的武童见到牛斗，忍不住好笑，个个表情暧昧。
牛斗心里更虚，走到第一张榜单前。
东林镇这次武童测试出现了三个六段以上，成绩遥遥领先罗江郡其他镇，仅次于罗江郡城。
这让东林镇的武童倍觉得有面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讨论着，仿佛六段以上成绩的是他们自己。
见到牛斗，有个东林镇武童打趣道：“牛斗，你应该从最后那张榜单开始找，这是人家榜首的呢，只记载武童五段以上的名字。”
牛斗横了对方一眼，他背后的牛奋一眼看到榜首的武童七段名单，秦无双的名字赫然在列，不由怪叫道：“什么？秦无双，武童七段？同名的吧？”
胡孜言笑道：“牛奋哥，绝不是同名，确实是咱们东林镇的秦无双。”
“就是，无双哥可是咱们东林镇的骄傲！”方小中帮腔道。
秦袖也在一旁看榜，享受着旁边人讨论自己弟弟的感觉。听牛奋大声质疑，不禁有气，放声道：“无双，到姐姐这边来。”
秦袖叫弟弟没别的事，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武童七段的秦无双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且是她秦袖的弟弟，东林镇秦家的子弟！
旁边的不少家长议论纷纷，大多数是讨论那神秘的秦无双到底是何方神圣，听到一个大美女娇呼秦无双的名字，纷纷投来诧异眼神，目光锁定在秦无双身上，充满了羡慕。
牛奋咧着大嘴，气得直拍牛斗的脑袋：“你这夯货，真是丢尽老牛家的脸！你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破成绩？”
武童一段，这成绩有简直不如没有，摆在榜末纯粹是丢人现眼！
牛掌柜一张老脸火辣辣的，这时候也不知道往哪搁。一旁秦连山悠然道：“嘿嘿，牛掌柜，别灰心啊。虽然你儿子这次才考了武童一段，不过……”
这口气，完全是模仿上回秦无双提前出场时，牛达那通猫哭耗子的腔调。
牛掌柜瞪着一双比牛还大的眼睛，却找不到话来应对。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见儿子牛斗树桩似的傻站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大嘴巴抽过去。
“败家东西，一上大场面就掉链子，尽丢老子的脸！”
牛斗平时修炼，表现是不错的。谁想到这次武童测试，居然大失水准，让他这事先高调的老爹在圈子里简直闹尽笑话。
牛斗哭丧着脸，回想起来，却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只感觉长跑测试时，全身越跑越沉，到最后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当天弃权，直到第二天才去把剩下测试项目补完。
这一来成绩直接扣两段，而且长跑成绩又几乎可以忽略。这样一来二去，整出了一个戏剧性的武童一段成绩。
“让开让开，许家老爷来看榜了！”
场外一阵喧哗，几个如狼似虎的恶仆，开始清场，在榜单前扫开一条道路。那许三立与几名走得比较近的贵族老爷，粉墨登场。
“哇，果然是许家！”
“是噢！四名武童七段，有一个就是许家的许亭少爷，不愧是罗江郡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许家！”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次次测试都有好苗子冒出来！”
这些武童非但不因为许家恶仆赶他们而感到不爽，反而是惊叹连连，充满了崇拜。
秦无双站在一旁，脑子豁然开朗，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
这真是一个强者崇拜的世界，面对比自己强的人欺凌，不但没有反抗的心理，反而是这种盲目的崇拜和羡慕。
看来这贵族统治的世界，也有它存在的道理！
念头及此，建立一个强大家族的愿望，在他心头再一次窜出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迫切。
“老爷，亭少爷是武童七段，仅排在达奚家族阳少爷的下面。”一名恶仆拍着马屁，禀告道。
许三立漠然点头，凝视着榜单片刻，眼神如鹰隼似的扫过一旁的秦无双，心头闪过一丝疑问：“武童七段，秦无双？”
秦无双目光坦然迎上，似笑非笑地对视了片刻，不再理会许三立那哀怨的眼神，心里暗暗判断，这许三立，绝不止真武境四段，应该达到了五段！
一旁的张贸瑞也在武童六段的位置上，找到了“侄子”的名字。他很自豪，不过秦无双这个名字排在武童七段，让他觉得很扎眼。他很想知道这是不是重名。
一个被提前淘汰出考场的废物，怎么可能是武童七段？
就在他犹豫不绝时，迎面跑来一匹高大白马。白马上跳下来一名利落的武者，一身制式甲胄加身，胸口绘着标志性的梅花图案，竟是真武圣地的标志。
那武士年不过三十，器宇轩昂，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请问谁是秦无双？”这武士并不因为自己高贵出身而趾高气扬，不失风度地问。
来自真武圣地的武者，哪怕只是一个小角色，也绝不是现场任何人敢轻视的。那许三立轻咳一声，赔笑道：“这位朋友，从哪里来啊？”
那武士并不回答，又问一遍：“秦无双在这里么？”
许三立搭讪未果，讨了个没趣，讪讪闭嘴。他可没胆和真武圣地的武者发脾气，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秦无双从容走出人群：“秦无双在此，阁下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武者眉头轻舒，微笑道：“在这里就好了，这里有封信是给你的。”
秦无双接过信，那武者拱了拱手，驾起白马，飘然而去。对在场这些所谓的老爷，半句客套话也无。
真武圣地的武者，居然给人跑腿送信，而且是给这名不经传的秦家小子送信？
许三立和张贸瑞这些人，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都觉得这情形简直荒诞不堪！
随即，人群中立刻有人惊叹道：“刚才那人，不是真武圣地的强者吗？真帅！”
“是啊！难怪我觉得人家胸口那标志很威风，很神圣呢！”
这赞叹声，让在场那些老爷个个觉得脸上无光，而秦连山和秦袖，听到真武圣地的名字，更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真武圣地的强者，居然会给秦无双送信！
二十八
秦无双展开书信，略扫了一遍，俊脸泛起一丝微笑，对秦连山道：“父亲，有人请我们一家吃饭，去么？”
真武圣地的强者亲自送来的信，这饭局档次还能差到哪儿去？秦连山根本不可能拒绝这样梦幻的邀请，自豪无比，心花怒放；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道：“那就去一趟吧。”
在一个老少爷们的注目下，一家三口离开广场，向外走去。
一旁那些武童纷纷叹道：“寒门的武童七段，果然不凡。测试成绩一出来，就有人邀请吃饭了。这秦无双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里不少武童是寒门出身，知道寒门出个武童七段不容易，真实实力至少可以媲美豪门世家的武童八段，甚至九段都大有可能。
为什么只排在七段？自然是对寒门的压制，衬托世家豪门的强大。这点政治手腕，大家是心照不宣的。
张贸瑞目瞪口呆，不解道：“这……这怎么可能？话说那武者果真是圣地的人吗？”
许三立脸上肌肉轻轻抽动着，口气里五味杂陈，酸溜溜地道：“货真价实，哪怕是谁胆子包了心，也不敢冒充真武圣地的人。”
“许老爷您的意思，那秦家子，真是武童七段？”张贸瑞还是不肯相信这一幕。
“只怕不假。”张老爷口气漠然，“这秦家，比我想象中要难啃嘛！”
寒门的武童七段，含金量绝对比他许家子弟的武童七段要高，这是百分百毋庸质疑的。
张贸瑞原本那点好心情，被搅得精光。相比之下，自己私生子武童六段的成绩，倒显得有些寒碜了。
人家寒门子弟出身，居然测试出七段的成绩！六段和七段看似只有一段之隔，却是足足相差一个品级。六段就属于中品了，而七段，则是上品！
心中觉得老大没趣，正打算辞行，那许三立忽然道：“贸瑞老弟，有没有兴趣到我府上一聚啊？”
张贸瑞一愣，又打算支使我么？
可豪门许氏族长开口，哪由得他拒绝？忙赔笑道：“许老爷相邀，是贸瑞的荣幸，我这就算断了两条腿，爬也要爬过去。”
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是打鼓。豪门权贵主动邀请，宴无好宴，自己可得打足十二分精神，别一脚踏空，踩到大窟窿眼里头去。
自己已经搭进去一个儿子了，这回得小心对付。
许府的豪华，张贸瑞是拜访领略过的。穿梭在庄园之中，却还是为这繁华的建筑啧啧惊叹。
暗想这豪门就是不一般！自己这一生，若能让张家晋升到豪门，那死后见到列祖列宗，脸上也有光彩啊。
奉上茶水，那许三立悠然闭目养神，并不急着开口。张贸瑞也没敢表示半分不悦，只是坐在一旁赔小心。
良久，许三立才端起精致的茶杯，轻吹了一口气，悠然开口：“贸瑞，咱们之间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我问你一句话，你好好回答我。”
“许老爷请下问。”张贸瑞是那种欺下媚上的主，许三立对于他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我听说，你对那东林镇秦家的家业，也有点想法，这消息不假吧？”许三立口气也并不严厉，好象在说着一件家常话。
张贸瑞却是暗暗心惊，在许三立的注视下，心里慌张，想找句闲话搪塞一下，却是无从开口。
只得讷讷点了点头：“这……这其实是我一个远亲想追求上进，妄图谋个寒门的席位。既然许老爷您开了口，这事我万万并不敢多想的，他报名那会儿，我就训斥了他一顿，让他死了这条心！”
许三立微微一笑，放下茶盏。
“追求上进是好事，倒也不用训斥。想想罗江郡里头，寒门席位，有二十六个。除了秦家，也还有其他家族嘛。”
张贸瑞忙点头应和：“对对。”
其他寒门，或多或少都有所倚靠。惟独那秦家，自持祖上曾经是豪门，不屑去搞那些拉帮结派的勾当，在罗江郡没有攀附靠山的寒门，秦家可能算是绝无仅有的一家了。
最关键的是，秦家祖上是豪门，产业比一般的寒门要丰饶厚实许多。单单是那三四千亩良田，就足够抵得上两三家寒门的总和，而且那都是肥沃的良田。
更何况，秦家除了有四千亩良田外，还有一间大油坊，一个几十顷的大牧场，几十亩的鱼塘，二三十处商铺店面。
这大大小小的产业加在一块，论资产，罗江郡城的望族也难以望其向背。这也是秦家传承四百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每一届“家族论品”，秦家都是大肥肉，不过这块大肥肉虽然被人不断地啃，一直到现在，竟还能保留这么多产业，当然让很多人眼红。
许三立轻敲着茶几，忽然又道：“贸瑞，这件事，我不太好出面，你能帮我分一分忧吗？”
张贸瑞暗道不好，这许三立又想让自己替他冲锋陷阵，他好坐享其成。可是当此压力之下，哪由他说个不字？
“许老爷，贸瑞能力有限，能尽十分力，绝不出九分。您也知道，我家显儿的事……”
“那是个意外！”许三立哪能洞悉不了张贸瑞那点心思，“咱们老交情了，我就直说吧。你能帮我把秦家搞定，所得的好处，分你两成利头！”
无利不起早，许三立深懂此道。要让张贸瑞死心塌地去办这件事，绝不能少他这点好处。
两成利润？张贸瑞的眼睛亮起来了。
“四千亩良田，你得八百亩。另外秦家的几十亩鱼塘全归你。”许三立干脆把话说透彻。
这份利润，已经足够满足张贸瑞的胃口！
“好！许爷您要我怎么做？”
“怎么彻底，就怎么做！‘家族论品’的先决条件，不是必须有继承人吗？我听说那秦连山，只有一个儿子吧？”许三立嘴角浮出些许阴森森的笑意。
张贸瑞全身立刻兽血沸腾！
秦家搞死自己一个儿子，自己灭他秦家一个儿子，天经地义！
“许爷，我明白嘞！”张贸瑞一拍即合。
许三立愉快地笑了，忽然又问：“在城内，不允许任何形式的私斗，你要办这件事，也得办彻底一些，别露出马脚。关键是要提防达奚家族发怒。达奚家族这尊神，在罗江郡城可是权威。”
“贸瑞明白，不允许私斗，公开决斗，暗中刺杀，都是好法子嘛。秦家子，我等了四年，都快等不及啦！”张贸瑞想起杀子之痛，咬牙切齿道。
许三立伸出保养相当好的手掌，抚了抚额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必要的时候，我会派几个高手暗中协助你的。”
张贸瑞知道这言下之意是要送客了，当下识趣地起身告辞。
八百亩良田，几十亩鱼塘……
张贸瑞走出许府，激动地捏了捏拳头，这份利头，就算他亲自去冒险，也值！
秦家子，这次不让你死，我张贸瑞枉自列为望族族长！秦连山，我说过，一定要当着你的面淫你女儿，等着吧！
想到那刺激的一幕，张贸瑞全身兽血顿时沸腾了，面目狰狞地笑了起来。
二十九
风泽楼贵宾包厢，秦氏一家三口，被人带到门口。秦无双推门进去，一眼看到那名花白胡子的考官，已经坐在里头。
“速度很快嘛！”那老头站起身，迎了出来，拍了拍秦连山的肩膀，口气略带夸张笑道，“秦族长，恭喜你有个好儿子啊！”
秦连山知道这些考官都是真武圣地的人物，有些惶恐拘束，嘴里忙谦虚道：“这是他自己努力修炼的结果。”
“嗯，罗江郡上万武童，你们家秦无双确实是最勤勉、最执着的一个。每天坚持攀登大苍山，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花掉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练功。有天赋，又勤勉，这样的孩子不成材，老天也看不过去！”
老头一通开场白，让秦氏父子都是愣住了。暗叹这真武圣地果然了得，居然短时间内就调查出这么多资料！
看到秦家人愕然的表情，老头大笑，又道：“不要奇怪，在百越国，真武圣地调查不出来的事情，并不多。”
“真武圣地……”秦无双轻喃着这个象征着武道颠峰的神圣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