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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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原那边闻言,唇角是抽了抽,又要给自家君上背黑锅了。他一人之力。将越观云击杀,也不知别人信是不信?面上却是分毫不显,木然地点了点头。
宗守紧接着,又看向了乔翰。这可真是个麻烦,难道要杀人灭口?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
转瞬之后,宗守就又变了主意,忖道自己会武的事情,不瞒也罢。只需不让人知晓,自己是‘魔’道中人,苍生道弟子就可。
魏旭临走之前,曾说起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龙门大开,观摩武圣留影之期。
这可是灵潮开始之前,仅有的几次,可以大幅提升实力的,参悟武道意念机会,自己是必定不会错过的。
这么一想,宗守又转而一笑,眼里精芒微闪:“罢了!就直接说这越观云,是死于孤手便是!把这些人的尸体,都给我挂出去,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宵小看看,我宗守可是可欺之辈?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想看看,他们现在是何表情?”
这句话说出时,宗守胸内,却是怒意填膺。
前世之时,从来没有人能够算计他,而不付出代价。今世之时,也是同样!
那凌云龙若,看来真是不愿他的乾天山城,势力再有增长。其余诸宗,他不知到底是手中财富,又仰或是阴龙谷宗未然之故,看来也同样已对他嫉恨已极。
这一次,可真是把他惹火了!
不是不想让自己扩张,不想让他据有阴龙谷么?自己就偏不如这些人的所愿!
乔翰本来是心中冰凉,直到宗守后几句说出,才暗暗松了口气。
可这时却又觉一丝寒意袭来,莫名的,只觉此刻宗守身周,一股股戾气缠绕。一双眸子,更是微透红意,慑人心神。
……
就在数里之外,另一处阁楼之内。雄霸与风怒,都各自隔桌对坐。
身前摆放着佳肴仙酿,此刻二人,却都无心思去理会。只静静坐着,似乎是在等候着某个消息。
神情看似淡然,却可从其呼吸起伏,还有那紧握的双手,可以看出二人,心情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其实是隐带焦灼之意。
看着窗外,那数里外的七层高楼、雄霸凝眉不展,若有所思地,给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酒水。
“风兄,你觉那越观云此去,结果会是如何?”
那风怒面容微动,也从沉思中回神,回答之前,目光却向那乾天山城的船队,掠了一眼。
“我看那古烈空,朱君侯与灵法空三人,都还在船上,一无所觉。此三人不在,宗守身边,没人是他对手。说不定此刻,那宗守已经死在他手中。如今只看他后面的手脚,处理的干不干净而已——”
雄霸的眉心却依旧皱成一个川字,杯中之酒虽是饮下,却浑然不觉其滋味到底如何。
“可本座为何会感觉,这一次可能会另生变故?那越观云此去,只怕没那么容易——”
风怒闻言,心中亦是一惊,他胸中方才,也同样是涌起一阵不祥之感。总感觉这次精心策划的刺杀,未必就能够顺利达成。
也不知是否因此事,是在关系重大之故——
可惜那边崆器阁,看似四面开放。其实内布灵阵,禁制森严。七阶之下的普通修者,根本就无法得知,内中情形,到底如何。
“怎么可能?”
失声一笑,风怒挥去了杂念,直接把话题转开道:“这次越观云一人独去,我倒是总觉有些对不住他。那宗守生死,不是他涛云城一家之事。”
“固然不是他一家之事,可若等这宗守回归,损失最大的,却必定是他们涛云城!”
雄霸暗暗一声冷笑,要说这风怒会有愧疚之心,他是第一个不信。猫哭耗子假慈悲而已。
“且若这宗守身死,得益最大的,也仍旧是涛云城。他不去谁去?”
这句话说完,雄霸心内就忽觉好受了不少,胸中担忧骤减。
也会过味来,看来果然还是因太过紧张之故,那宗守若在,烈焰山这一次,只怕至少也要损失一省之地。严重一些,甚至有覆亡之危。
但若宗守身亡,不但这次危机可解,反而能趁势而起。
此子一身生死,干系这东临西部的大局,又岂能令人不在意?
正在心内盘算着,等到消息传来时,自己该如何算计这两个对手,又该如何瓜分乾天山城。雄霸却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噪杂声响。雄霸先是有些不悦,接着当几句话陆续入耳,他的双耳又忽然颤动。
就在下一瞬,雄霸身形一掠而起。高达丈二的身躯,如一头大鸟一般,在空中滑翔。
不过十几个起落,就已到了几里之外。在另一处高楼之上站定,从此处俯身下望,正可见那崆器阁门口处的情形。
而须臾之后,雄霸的面色,也瞬间苍白。
——只见那阁楼之前,赫然摆放着几架马车,几个木架。而在他之前猜测中,应该是早就将宗守灭杀越观云,此刻却是躯体断成了两截,被牢牢的钉在一个木架之上。其余几辆车上,也同样钉着几具尸体。
第323章 各方反应
那崆器宗的门口,是嗡然一片,议论纷纷。围在此处之人,也是越聚越多。
“——这个人,不是那涛云城主越观云?我没看错?”
“看相貌倒是没错,这位我曾远远见过。怎么会死在这里?”
“定然是越观云无疑,听说是欲刺杀乾天城主宗守未遂,被人当场斩杀,有崆器宗外门执事乔翰在场为证。特意悬尸于此,已警示宵小——”
那人群之内,气息微微一阵,然后声音更是噪杂混乱,几乎听不清楚。
“原来真是他!多半是手段玩不过乾天山,就起意刺杀。也不知到底是死在何人之手,如此凄惨?”
“嘿!这大势,看来是真要变了。东临之下,怕是要一家独大。那乾天妖王,我本道他是年幼继位,宗未然留下的基业,只怕支撑不到几年。却不想此子,有这般的手腕!这等样人,哪怕真手无搏鸡之力,也是可惧可畏!”
“这越观云也是一代霸主,竟就这么死了?也不知是何人所杀——”
雄霸只觉是手足僵冷,后面那些人的言语,再没去注意倾听听见。与身速更胜他一筹,还在他之前赶到的风怒对视一眼。都能清晰感觉,对方心内的冰寒之意。
越观云一死,整个涛云城再无能坐镇之人。那宗守,岂非是更加的肆无忌惮,无法复治?
更心中惊骇,越观云地轮九脉巅峰,距离天位也是不远。宗守身边,到底是何人,有这等本事?能够令其退走都不得,被击杀当场?三城遣去参与的几个玄武宗师,也无一幸存?
意念纷转,雄霸游目四望。只见此处附近,还有十数余人,都定定立着,看着门口那些马车上的木架。
他认得其中几位,魔云宗在此处通灵岛的主事,正是此人至于了他们一位灵师死士。本身坐化在即,故此不畏死亡,其余还有雪氏,上霄宗,玄素宗,道名宗,魔旗宗,藏剑山庄,还有常给他一些好处,意图笼络的那微世家执事,也同样在列。或是皱眉不语,或是微显忧色,满色却都同样青白,极不好看。
而后雄霸又忽然心神颤动,心生警兆。目光下意识的,再向那崆器宗的门口看去。
而后就只见宗守,正从那大门内走出。冰冷的眸子,正向他与风怒二人望来,那毫不掩饰的寒冽杀意,几乎可将他彻底冻僵——
心中更知,今日之后,这个少年的名字,必当传遍三山五岳,天下皆知。
年岁十四,却已是一国霸主!
……
此刻更远处的几百里外,有一叶扁舟,在云海之上滑翔。没有那些云舰的庞大身躯,可在这云海之内滑行,却更快十数余倍。
船头坐着的,正是龙若,也未怎么运用法力。只把他元神放开,与天地灵能感应,就自然有一股恰到好处的风力,催动着这艘轻舟,在空中迅速游走。
而在他身前,却正是与宗守分别不久的静涛真人。
“如此说来,他多半是在入那兽墓之前,就已有布置,引你入局?”
见静涛点了点头,龙若顿时失声一笑:“好狡猾的小子!此事看来是怪不得师叔,此子布局精妙,直指人心。换作任意一人,估计都要上当,不得不然。便连我先前,也被他算计。以为他雇请我宗弟子上船,还真是担忧那涛云三城朝他们下手——”
“其实此子心计虽深,不过性情倒还不错,很是厚道。且我凌云宗这次的收益,也确实非小!”
虽是被宗守利用,不过静涛对其好感,依旧还存着几分。特别是他下船之前,宗守又私人赠送了些含尸剑极草,以示歉意,令他是颇为感动。
这少年大抵还是好的,只是身为一城之主,有时候是身不由己,不得不然。
相处二十日,他总有种莫名感觉。这宗守其实对权势极其淡薄,并无多少雄心,似乎是另有追求。
忽的是心中微动,静涛抬起头,目光灼然的盯着龙若:“龙师侄不是说要在通灵岛,观测十日之后流星坠落之景,以参悟剑意么?今日却早早离去,到底是何用意?”
龙若仍旧端坐,也无隐瞒之意,语气淡淡道:“我若不早早离开,那些人对我们凌云宗心存顾忌,又如何敢朝那宗守下手?”
静涛只觉心中一阵惊悸,眉头略蹙:“乾天山这次满载而归,势力固然要更是膨胀。不过依我看来,最多也只是恢复到宗未然在世之时。甚至不用我宗出面,其余诸宗,都会想尽办法将之瓦解。那宗守武力全无,门内任意一人,都可将其斩杀。龙师侄又何必定要将之视为大敌?师侄对那宗守的成见,竟如此之深?我知你昔日,曾据他入门。其实何需如此?此子为外门弟子,那乾天山反可为我凌云羽翼——”
“静涛师叔请慎言!”
龙若终是微透怒意,就仿佛是心中软弱之处,被突然刺中,心情瞬间暴怒,直到须臾之后,才把那心中嗔念强行压下。
“轩辕通已晋天位,只有一年时间处理俗事,退位在即。而即玄山城主大位之人,不出意外,就是宗守。你可知如此一来,乾天山的所辖之地,将有多少?我看师叔你,才是被那宗守迷了心窍!此子不死,我凌云难安!”
静涛也立时一阵恚怒,后面那几句斥责,更是使他心中恼恨。却碍于这龙若的嫡传身份,发作不得。
他何尝不知?玄山城势力稍弱,却也据有三省。若然此子继承玄山城主,乾天山势力再有扩张,等同于东临云陆五分之一的地域,都握于乾天山之手!
一个王朝的雏形,正在东临之西兴起。
可即便宗守能一统东临,对凌云宗又能有多少影响?凌云宗自超然于世俗之外,之前东临几个王朝极盛之时,不也未能影响到凌云宗存亡。只需手腕得当,甚至可令其多有倚重。
而如今那几代王室,俱已消散,凌云宗却仍旧存于世间。
什么此子不死,凌云难安?真是谬论——
“这宗守有些不同!”
龙若眉头皱紧,又说不出所以然。只是本能的不愿看到,此子有更高成就。
自从知晓这宗守,在被他拒绝之后,却非但未沉寂下去,反而是混得风生水起,日子过的滋润无比,他心里就越来越是厌恶,越是排斥。
此子若真有一统东临的一日,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
心中蓦地一惊,知晓自己道心之内,已然是着了魔障。
龙若凝眉不语,片刻之后,就又把心神定下。魔障之发,都因这宗守之故,把此子抹去,最是简单快捷。
从此之后,自然也无需在意。
“此事师叔就不用再管!听说师叔此次,得了不少含尸剑极草。何不早早回归,闭关突破?”
静涛胸膛剧烈起伏,不怒反笑道:“罢了,此事我再不只会就是!只是我看那少年深不可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你龙若也未必就能尽如所愿——”
“先前说过了,不牢师叔操心!”
正说着话,远处忽而是一道金色光符,穿空而至。看其来处。正是通灵岛的方向。
龙若随手就将之接过,然后当入手后,他的身躯就微微一颤。那本就沉黯的眼神,此刻更显阴翳。
静涛真人侧目望了一眼,只见其上大约是‘宗守未死——越观云身死——悬尸示众’的字样,顿时是一声大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罢了,龙若你好自为之。只望日后,莫要为我宗引来祸端才好!此子心智之深,静涛平生罕见。实在看不透他。若是有一日他报复起来,必定是我凌云宗,难以承受之重!我倒是劝你,要么与之重新修好,要么就倾尽全力,将之扼杀——”
说完之后,静涛是再不愿与这龙若同舟共处。直接踩着那口在兽墓之内,新得的那口灵剑,御剑而行,往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
“我看你心中已然着魔,犯了忌念。指望这次龙若你的聚龙山龙门之行,莫要辱了我凌云宗威名才好!”
龙若面容不变,只枯坐在原地,全不去理会静涛的言语。哪怕那风力平息,轻舟已经停住,也不去理会。
这一次,真是失算了。
眼皮微抬,看向那通灵岛。十个多月前,他第一次见到那宗守之时。此子还是情形危如累卵,仓惶逃命。
近年之后,这宗守却已是跨身一越,成为云陆之西的雄主。
一念之差,却使这样的人才,遗漏于门外。今日之后,宗门之内,只怕是少不得责难之声。事关未来掌教之位的争夺,他在宗门也非是没有敌手。
也不知到底是谁在帮那宗守,斩杀了越观云?
那赵嫣然与轩韵兰,又为何对其如此亲近?甚至不惜说出,莫为凌云惹来灭门之灾的言语?即便雷动,也是对那宗守,无比看重——
忽然又想起了寒逆水与轩辕依人之间的婚事,似乎此事,或仍有可为。
第324章 西界城下
西云省之南,西界城地域,大雪纷飞。接近秋末,突兀而来的一场暴雪,把此处附近整个方圆数千里抵御,都染成一片霜白之色。
任博带着一行人,在这雪地之上纵马飞驰。骑着上好的四阶驭风驹,身上也裹着六阶火熊皮。故此在飞速奔驰之下,毫不觉有颠簸之感。酷寒之中,也觉身体是暖洋洋的。
只是连续五日五夜的奔驰,即便以他玄武宗师的修为,也有些禁受不住,略觉疲惫。
而之所以会受这等苦楚,大半皆是他那位君上之因。
宗守自从带着一千余艘满载而还的舰船,在虹城靠岸之后,竟也不回乾天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