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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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么伤着了?”诸葛无尘微微皱了皱眉,瞧着她手上已经渗出血迹的伤口,隐约是已经上过药的。
“没什么,一点皮外伤而已。”楚荞淡然一笑,便要抽回手。
“那也该包扎好,这样以后会留疤的。”诸葛无尘没有松手,说话间拿出自己随身的锦帕,一边小心地将她手上伤口包扎起来,一边道,“就算没有别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还需在我面前这般强颜欢笑吗?”
楚荞愣了愣,其实有些时候,她是怕面对他们这兄妹两个,他们太了解她,亦太心思睿智,总会无声之间看透她笑容背后的狼狈。
“那你还真希望看到我在你面前哭鼻子,我又不是当年的小丫头。”楚荞淡笑地打破尴尬的沉默。
“我倒希望你是当年那个小丫头。”诸葛无尘包扎好伤口,抬起头唇角勾起温醇的笑意。
当年的小丫头会把自己的心事都说于她听,当年的小丫头满心满眼还是他,不似如今,人在眼前,心在天涯。
几经生死都放不下,想要拥人的女子,却再也不属于他。
这种痛,这种恨,又有谁能明白?
楚荞只是笑了笑,转到他背后推起轮椅在花园里漫步走着,“你现在行动不便,这样长途跋涉也不利于伤势恢复,前来观礼的事苍月帝也大可以安排别人前来的。”
“我在京都也是闲着养伤,原本是想与萦萦他们一道去岐州,正好遇上赫连太子登基之事,顺便来这里一下,到时候也正好一起走。”诸葛无尘温声笑道。他若只待在京都,只怕不知要多少年月才能再见到她了,她不去,他只好来。
“那也好,西域不少奇人异士,也许能设法治好你的腿伤也说不定。”楚荞闻言点了点头,又想起白二爷,不由问道,“耗子呢,有办法治好它了吗?”
诸葛无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坦言道,“不知道神域出了何事,几位长老也接到委托去寻什么人了,一直以来也行踪不定,小白的事还得咱们自己想办法。”
楚荞抿唇,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五年前雪域神庙发生的事,可是并没有神域中要寻上她和神兵山庄啊?
与此同时,西苑内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燕祈然神情漠然地坐在那里,冷冷地扫了一眼来的人,目光似怒似恨,却也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燕禳小脸垮着,不见喜悦之色,怔怔地站在门外,瞅着无边的夜色,似是希望着楚荞能奇迹般地再折回来一般。
“好了,都别在再外面站着了,夜里风大,小心着了风寒。”尹三夫人出来,拉了拉尹沉香,弯腰走近燕禳,“禳儿乖,跟外祖母进屋里去,好不好?”
燕禳被拉着进屋,还回头望了望外面,全然没有再过生辰的喜悦之情。
单喜打开食盒,一边端出东西,一边道,“世子,这都是你皇爷爷特意让咱们带过给你的,都是你最爱吃的点心。”
燕禳坐了回去,望了望坐在自己身旁的沉香,又低头玩着楚荞送来的机关木偶,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荞荞刚才好像很生气?
那她答应说要再多留几天的话,还会算数吗?
“禳儿,吃完早些睡觉。”燕祈然起身,先行出了花厅。
尹三夫人和尹沉香也习惯了他这般,觉得他不在,反而自在些,也就没有再多加劝阻。
“这东西很别致,谁送你的?”尹三夫人笑语问道。
“荞荞送的。”燕禳说着,脸上扬起了笑容,将木偶放到桌上,“看,它还会动的,是不是很厉害?”
尹三夫人闻言望了望沉默的女儿,眉头微微皱起,宸亲王和楚荞纠缠不休,倒也罢了。
可是,为什么要连他的外孙,都偏向楚荞,而对自己的母亲,视而不见。
单喜回头望了望已经走远的燕祈然,眉间的皱纹加深了了几分,陛下知道西楚的使者是楚荞,就是担心宸亲王再与她撞上再纠缠不清,结果还真是料中了。
“尹侧妃,三夫人,你们留在这里陪着小世子吧,咱家还得进一趟北魏皇宫,陛下交待了些事,需要去见一见北魏皇帝。”单喜笑着说道。
“行,单公公你去吧。”尹三夫人起身,将人送出了门。
单喜前脚刚走,燕禳便出了声,“外祖母,你们也认识荞荞吗?”说话间,他望了望尹沉香,方才他也跟着追了出去,还叫了人的名字。
“认识。”尹三夫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她与你娘亲是表姐妹,便是你的表姨娘。”
“那她为什么不在上京呢?”燕禳皱着眉追问。
要是她在上京的话,他就可以经常去找她玩,也能常常见到她了。
“你那个姨娘,自小便是在西域长大,很少回上京,所以你没有见过她。”尹三夫人答得巧妙,也不曾去提楚荞也曾经是宸亲王的王妃。
“哦。”燕禳闻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那爹爹也认识姨娘吗?”
燕禳虽然年幼,但充分遗传了父母的早慧,脑子比一般孩子转得块。
他自小长在父亲身边,从未见过父亲那么对一个人,更别说对着谁笑了,可是他今天明明就看到父亲嘴角挂着笑意了。
所以,他想父亲一定是认得楚荞的,而且是一种特别的认识。
尹三夫人闻言愣了愣,随即道,“禳儿,看看外祖母带来的礼物,喜不喜欢?”
她们与楚荞有什么恩怨,那也是大人之间的事,不想将这么小的孩子也拉扯其中,她立即转移了话题。
半晌,尹三夫人望了望一直沉默然的女儿,出声道,“沉香,你想什么呢?”
沉香倏地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笑道,“禳儿,先吃饭吧,一会儿菜凉了。”一边说着,一边给燕禳夹了菜。
“你皇爷爷说,参加完观礼之后,外祖母和你娘亲再带你到德州城里转一转,这里可是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尹三夫人笑着说道。
“好哇!”燕禳欣喜地笑了笑,想了想,又道,“可以叫上荞荞一起去吗?”
“你姨娘现在是西楚的右丞相,肯定还有许多事要做,说不定明天参加完观礼,也就回岐州去了,哪还有时间陪你游玩。”尹三夫人道。
燕禳闻言皱眉,道,“可是她答应了我要在这里多留几天,也要带我出去玩的,可是她刚才好像生气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跟我玩!”
他想着,叹了叹气,也没了胃口再吃饭。
沉香闻言抿了抿唇,拿着帕子,擦了擦燕禳嘴边的油渍,问道,“禳儿什么时候认识你姨娘的。”
“三天前,三天前我不小心掉湖里,是她救了我,然后就认识了。”燕禳一提到杨楚荞,眉梢眼间都不自觉地漫上笑意,转头拉上尹沉香的衣袖,便道,“那后天你带我一起去找她不好,我们一起去游玩啊!”
尹沉香闻言抿了抿唇,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
燕禳一听心情好了,端起碗又继续吃饭,胃口大开。
吃完饭,三人把桌子上都收拾了,尹三夫人又留着他在西厢房玩耍了好一阵,方才让他回燕祈然那边去。
“你还真要后天带他去见楚荞吗?她也未必肯见你。”尹三夫人见着沉香送了燕禳回来,便不由问道。
沉香性子柔弱,不比楚荞那般倔强锋锐,再加上她边上还有沁公主那个火爆脾气,那大宛公主一直将沉香视为仇敌一般,她过去了,哪斗得过她们。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也想……好好跟说清楚些事。”沉香平静说道。她从未想过,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竟然会闹到如此地步,她只是想自己保住性命,保住这个孩子,然后再设法离开的。
可是如今,孩子一年见不上几面,还一直被燕祈然带在身边,她想走也走不了。
有时候真的就想,将自己当初所有的目的说个明白,可是她也知道,一旦揭穿了,莫说是宸亲王不会饶了她,便是燕皇知道了,尹家也是灭门之祸。
自己步履维艰,亦把楚荞也逼到了绝境之地,燕皇如今处心积虑地除掉楚荞和整个西楚,大燕与西楚注定拼个你死我活。
“你怎么就不借着送孩子过去的时候,与宸亲王多说上几句话,你还想一辈子都老死在东篱园里不成?”尹三夫人微微叹了叹气。
“王爷并不想见我。”沉香淡声道。
同样,她也不想见他。
也许,在母亲的眼里,天下的女子遇到这样的宸亲王都该是心中爱慕的,可他终究不是她的良人,她又何必去费心思讨好他。
“哎,你……”尹三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理好了床铺,道,“后天,我随你一道去。”
“娘。”沉香皱了皱眉,道,“这是我跟她的事,让我自己去好吗?”
“我知道,可是现在的楚荞不一定还是当年的楚荞,她同一天出生的女儿死了,多少也有咱们的错,她岂会不恨你,再者说,她身边还有沁公主那些个人,就算她不动你,那些人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这性子,哪里是她们的对手。”尹三夫人道。
尹沉香不再说话,手支着头,疲惫地叹了叹气。
东厢房那边,燕禳抱着枕头跑到燕祈然房里,二话不说爬到他的床上,盖上被子躺好,闭眼睛装睡,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顾软榻那边瞪眼的某人。
半晌,燕祈然起身,施施然地走床边,“把衣服脱了。”
燕禳一听,立即睁开了眼睛,自己听话地把小袍子脱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自家老爹的面色,“我今晚睡这里好不好?”
“就今晚。”燕祈然道。
燕禳欢喜地点了点头,“好。”
燕祈然又踱到书案边,研究起他的医药典籍,并没有打算上床睡觉的意思。
小家伙在床上翻了几回身,有些睡不着,出声道,“爹爹,你也跟禳儿一样喜欢荞荞吗?”
“嗯?”燕祈然搁下书圈,挑眉望了过来。
“爹爹从来没有做饭给我之外的人吃过,也从来没有对着我之外的人笑过,可是你今天因为荞荞笑了,虽然是偷偷地笑,可是我看到了。”燕禳一脸认真地说道。
燕祈然目光重新回到书上,淡淡道,“你眼花了。”
燕禳瞅了瞅自家老爹,无奈地躺回床上,数着帐顶的花纹,咕哝着叹道,“要是荞荞是我娘就好了。”
正在看书的燕祈然闻言拿手的书不由一颤,过了许久,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走近床边,替沉睡的孩子掖好被子。
她是你的娘亲,可是我却无法告诉你。
正如,我深爱她,却也无法告诉她一样。
这些秘密,只能放在我的心里,直到有一天我将它们彻底带走。
***
次日,离正午的登基大典还有两个时辰,燕禳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跑来了西苑。
屋内沁儿和花凤凰,樊离几人正在用早膳,小家伙还是有点怕花凤凰,趴在门口不敢进来,伸头脖子往里面望了望,“荞荞呢?”
沁儿回头望了望,知道他是燕祈然的儿子,自然不愿搭理,哼了一声继续喝粥吃饭。
燕禳可怜兮兮地趴在门边,盯着楚荞的房门,就是不肯走。
凤缇萦看着小孩子可怜,便道,“她一早出门了,不在这里。”
“她去哪了?”燕禳问道。
荞荞生气了,躲着他,不想看到他了吗?
沁儿没好气的起身,走近道,“她和左贤王一起出去了,去城南吃馄饨了,别以为离了你那无耻的老子,人就没法活。”
燕禳听了咬了咬唇,转身一脸沮丧地回北苑去,“她果然生气了?”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干嘛欺负一个小孩子。”花凤凰哼道。
“谁让他是燕祈然的儿子。”沁儿丝毫不觉得愧疚。
有其父必有其子,燕祈然遗传了他老子的坏,他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燕禳垮着一张脸回了北苑,爬回榻上玩着楚荞昨天送来的机关木偶,一句话也不说。
燕祈然知道他是去北苑了,翻了翻手中的书,问道,“怎么了,哭丧着脸回来?”
“荞荞一定生气了?”燕禳闷闷地说道。
“怎么了?”燕祈然抬头望了望他,眉头微微皱起。
“她不在北苑。”燕禳低着头,心情很是低落。
“哦?”燕祈然应了应声,道,“没问去哪了儿?”
“她们说她一早出门了,和左贤王去城南吃馄饨了。”燕禳沮丧地咕哝道“她一定是生气了,不想看到我,所以一早就走了。”
燕祈然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握着书卷的手微微收紧,然后搁下书,起身道,“走吧!”
燕禳不解地抬头,“去哪?”
“吃馄饨。”燕祈然说着,人已经先出了门。
“我们不是已经吃过早膳了吗?”燕禳愣了愣,连忙爬下榻,爬上小靴子小跑着跟了出去,“爹爹,等等我!”
德州最有名的馄饨,便是城门周记。
父子两个不费功夫便直接奔来了,望了望靠窗相对而座的两人,两人一同眯起了眼睛,杀气腾腾地进了店,上了楼。
店里,楚荞端着碗吃得正香,没注意到已经冲进来的两人。
“这里的小菜虽然比不得京都的十里香,但馄饨,汤包,算是一绝。”诸葛无尘说着,夹了一个水晶饺放到楚荞的小碟子里。
燕祈然带着儿子优雅又霸道地坐在了领桌,像他的这样的生物,天生就是吸引人目光的,店城上至掌顾,下至顾客,个个都盯着那风华绝代的男人。
掌柜亲自前来接待,“两位,想吃点什么?”燕祈然淡淡指了指楚荞他们所在的桌子,“那桌一样的。”
“好,马上来。”掌柜应了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在燕祈然进店不到半柱香,店内客人便迅速爆满了,全部都点了跟他桌一样的吃食,掌柜乐得嘴都快笑开了花,美人的影响力就是大。
楚荞知道他们坐在边上,假装没看到,眉头微不自觉地微微皱起,暗骂: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