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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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一打开锦盒,回道,“是百草香囊和预防疫症的药,王爷让王妃务必带在身上。”
沁儿瞅了一眼,咕哝道,“那他干嘛不自己来,直接医治好这里的疫症,不是更省事?”
“王爷说,王妃自己揽的事,自己办。”泷一面色无波,转达着燕祈然的话,“只要王妃活着回去就行,其它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翻云覆雨手3
一室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荞身上,谁都知道只要那个人来华州,也许就在他举手之劳间就可解决眼下的危机。
“这么多的人命,他都见死不救,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沁儿出声道。
宁王淡笑,笑意中难掩嘲弄,“他的心自然不是石头做的,但是比石头还冷、还硬,还无情。”
闻言,邻桌的几名御医不由忆起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十三皇子出生不久便染恶疾,御医苑上下苦无救治之法,燕皇带着刚满月的孩子前去江南请宸亲王出手医治。
然而,直到十三皇子在他面前咽了气,他也未曾看一眼。
对骨肉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些毫不相干的平民百姓。
那个人一向行事乖张,他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而他不想做的事,也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楚荞将锦盒收下,递向沁儿:“能辩出这里面的药材吗?”
如果这些东西能防止瘟疫,就算一时不能救所有人,起码也能有效抑制疫情蔓延。
沁儿接过嗅了嗅,无奈摇头,“这里面的每一种药材都是千金难求,世间罕有,许多……都已绝迹。”
楚荞点了点头,端起碗道,“都用膳吧,还有很多事等着咱们去做。”
简单用了晚膳,楚荞带着沁儿和御医们前往西城探查那些染病的人,宁王则带着虎威堂众人对华州进行布防,再将城中染病的人及时送往西城隔离救治。
可是,因为刺史府官兵之前以疫病为由烧杀抢掠,城中百姓许多宁愿病人在家病死,甚至一家人染上疫症,也不愿将人交出来医治,他们只得一家一户的敲门,劝说。
凤宁澜侧头望了望眉眼间难掩倦色的女子,道,“这几日舟车劳顿,进了城也未休息,你先回刺史府吧,剩下的我们来就行。”
楚荞摇了摇头,抬手敲响又一户人家的大门,然而半晌也未有人答应,燕胤一掌将门震开,两人一道进了小院,院内漆黑无光,她取出火折子,推门进了屋内,借着微弱的火光只看到一个年幼的孩子蜷缩在床边,床的内侧躺着一个已经面泛黑癍的妇人。
“她生病了,我们要带她去西城治病。”楚荞笑了笑,便示意门口的御医们进来。
狭窄的房间一下子挤满了人,楚荞靠近床边想将那个孩子带下床,却不曾想那孩子竟从被子摸出一把刀,直直朝她劈了过来,她想后退,后面已经站满了人,让她避无可避。
离她最近的燕胤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侧身一转,那一刀却生生砍在了他的身上……
PS:卡死我了本来想写官场争斗,可是这个一写好多章又会慢热,于是,我纠结啊。
翻云覆雨手4
一瞬间,她几乎听到刀刃与骨头碰撞的声音。
泷一迅速拔剑朝着那孩子刺去,燕胤一手制住,望了望抱着刀瑟瑟发抖的幼童,叹息道,“算了,他只是个孩子。”
泷一没有收手,望了望被他抱在怀中的楚荞,见了点了头,方才收剑入鞘。
燕胤这才发现两人的亲密姿势,尴尬地松开手,“王妃可有伤到?”
楚荞摇了摇头,望向缩在床上的孩子,那孩子紧紧握着刀对着众人,“不准带走我娘!”
“你娘病了,我们是带她去医治。”她上前说道,语气柔和中略带强硬。
“骗人!”孩子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仇恨,“你们带走我爹,他就死了。”
楚荞抿唇沉默了片刻,道,“那你和你娘一起走,你看着她,看我们会不会害她?”
孩子瞪了她许久,方才出声,“你说话算话?”
“当然。”楚荞含笑点了点头,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鱼。”
“小鱼。”楚荞伸出手,说道,“现在,把刀给我。”
小鱼将刀交给了她,楚荞吩咐其它人将他们母子二人安顿好,连忙从御医那要了金创药,递向那已经面无血色的男人,“上了药,先回刺史府吧。”
燕胤接过金创药,一边解开衣衫自己上药,一边说道,“华州百姓众多,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时间拖得越久,染病而死的人就会越多。”
“嗯。”楚荞点了点头,微一思量说道,“此事你不必费心,明日之内,我自会设法将城中染病之人全部送往西城,你安心在刺史府养伤便是。”
说罢,她一侧头看到正艰难给自己后背伤口上药的男人,想到这一刀毕竟是为她挡的,于是上前道,“我来吧。”
燕胤尴尬的合上衣衫,笑了笑,“小伤而已,稍后回府再说吧。”
楚荞夺过金创药,不由分说扒了他衣衫,健硕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的各种伤痕映入眼帘,她一时愣住了。
燕胤久在沙场,又一向律己,哪曾遇过这样大胆的女子,顿时只觉血气上涌,脸上火辣辣的。
楚荞瞅见俊脸通红的男人,失笑出声,“都娶过王妃了,还这般脸皮薄,也不怕人笑话。”
燕胤目光转向别处,说道,“求娶尹宝镜是有我的目的,当时若伤了你,也并非我本意。”
“没什么,你不是他。”楚荞眼底掠过一丝痛意,转到他背后上药。
如果可以,他宁愿他还活着,哪怕,他另娶她人,哪怕他心中无她……
只要他……活着。
燕胤沉默,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是啊!
他不是他!
又何来伤心?
纵然在天下人眼中,他是宁王,他是凤宁澜。
可是在她心中,他不是他!
永远不是!
翻去覆雨手5
夜色深深,狭小安静的小院,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楚荞默默将他后背的伤口上好药,出声打破沉默,“刚才……谢谢你。”
燕胤收敛起所有繁杂的思绪,合上衣衫,说道,“我欠你的,便是这条命抵了,也是不够的。”
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那一场皇权的更替,也许她早已和心爱的男子相依相守,何至落到今天的地步……
楚荞握着药瓶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着青白的颜色,那掩藏心底的伤口又一次痛得鲜血淋漓。
“萦萦说,你不会善罢干休,此行华州只怕另有所图。”他披上外袍,转身说道,“你在燕祈然的身边耍手段,无异与虎谋皮,他因我而死,这个仇,当我来报。”
“他若不在,便是我离了上京,一生自由,又有何用?”楚荞淡笑,笑意中难掩悲凉的嘲讽。
“我们不想再害你,他更不想。”
她缓缓敛去笑意,侧头望向上京的的方向,眉眼间锋芒凌厉:“即便我能离开,那个人也不会放过我,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他们让他死,我也要他们……不得安生!”
燕胤悲伤而无奈地望着她,那个人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让她这般……不惜一切。
“华眉我会留在身边,若有需要相助之事,让她转达便是。”她敛目平息下心头翻涌的思绪,
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我要帮的不是你,是萦萦,是凤家。”
他死了,她就要替她保护他的妹妹,他的父亲,他的家族。
她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要让他以命相抵,要让萦萦那样骄傲的女子,牺牲一生的幸福和自由相助。
她已经失去了凤宁澜,如何还能再眼看着刎颈之交的姐妹,万劫不复。
屋内又陷入沉寂,门外虎威堂有人来报,“王爷,宸亲王妃,樊将军带着孟大人回城了。”
两个相互一望,燕胤出声道,“我们这就回去。”
回到刺史府,孟江河战战兢兢地来到前厅,还未见礼,一脸清冷的女子已经开口,“樊将军,劳请虎威堂众人告示全城,华州刺史孟江河为官不正,纵容下属行凶扰民,以至州内民不聊生,刺史府参与其中十七人,午时——斩首。”
此话一出,满厅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唯有燕胤唇角掠过一丝了然的笑。
华州之乱,皆因刺史府处置不当,又烧杀抢掠,百姓才不愿主动医治,以至死得人越来越多,不处置他们,不足以定民心。
五日之后,宸亲王妃斩杀当朝二品大员,及十七名朝廷命官之事,传回上京,朝野震动。
单喜瞧着那一桌上请撤去宸亲王妃钦差之职的奏折,端着茶递给燕皇,“陛下,孟江河是太后一手提拔,又是晁家远亲,只怕不会轻易放过王妃,要不要派人……”
燕皇摇头,眼底掠过一丝深沉地笑意,“他自己的女人,让他自己操心去。”
翻云覆雨手6
翌日,御史台一纸请立太子的谏书送上了长老院和勤政殿的案头。
这是燕皇执政十年以来,首次有人这般大胆提出立储之事,而请立太子的人选,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宸亲王,燕祈然。
这位大燕早已经恶名昭著,人人惧怕的亲王,自然遭到了长老院下下的齐声反对。
然而,那年轻的御史却不畏不惧,再度上书,坚持大燕数百年来立长立嫡的祖训,请立恭仁皇之嫡子宸亲王为储君。
可是,关于那已故的恭仁皇后,从来无人见过,只记得燕皇登位第二年东征卫国,带了一副凤棺回京,不顾举朝反对赐封棺中女子为恭仁皇后,并将其子封为宸亲王。
关于那个神秘的皇后和宸亲王的身世,一直是燕皇的禁忌,打听它的人,十之八/九都已经处以死刑,之后,便再无人敢去探察那个秘密。
晁氏一派也纷纷上书,请立二皇子燕祀为太子,长公主一派上书请立四皇子燕雍为太子,大学士韦晋及其门生请立七皇子燕礼为太子。
一时间,派系门阀,明争暗斗,风起云涌。
宸亲王府,平静如往昔。
燕祈然依旧每日过着他抚琴作画的悠闲日子,王府管事墨银与侍卫长墨潜急急进了宸楼,一身黑色的衣衫隐带着丝丝血腥。
书架后一身白衣如雪的男子淡淡抬眸,“何事?”
“王爷,自请立太子一事,已经有七拔杀手妄图潜入王府了,由此可见,这些人此次是不惜一切要除掉宸亲王府了。”墨潜沉声言道。
燕祈然面色无波,目光再度回到手中的书卷,“这些年要杀本王的人,还少吗?”
墨银是从卫国一路跟随而来,自然知道这些刺杀的把戏,对这个人言早已是家常便饭,只不过最近对方有加菜而已。
“主子,请立太子一事已闹得满城风雨,如何处理?”
燕祈然烦燥地皱了皱眉,冷声道,“一个小小的御史,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胆子?”
墨潜沉吟片刻,回道,“会不会是宁王府,请立太子一事,只有凤左相一直未表态,宁王又在此时远离上京,大有可疑。”
燕祈然嗤笑一声,“他还没那个胆子。”
“属下这就去查。”
“等等。”燕祈然出声叫住,问道,“华州可有消息?”
“泷一来消息,说王妃险些遇刺,宁王出手相救被伤了一刀。”
“哦?”燕祈然眉梢微扬,笑意微冷,“旧爱重逢,当真是情深意重呢?”
墨银听着这酸意莫名的话不由暗自好笑,是你老人家先给宁王戴了绿帽子,又抢婚强娶,不然人家早双宿双栖了,哪有你现在犯酸的份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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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手7(二更)
华州,经过楚荞一番雷厉风行的整顿,百姓不再抵触,反而主动配合他们将染病的人送往西城医治,许多百姓帮忙运送药材,煎药,送药。
虽然一时还未寻出根除瘟疫的药方,但短短数日之内,已经大大控制了疫情的蔓延扩散。
楚荞一行刚从西城视察回刺史府,虎威堂几位将领便也陆续回府,见了燕胤便道,“王爷,上京……”
樊离望了一眼楚荞,欲言又止。
楚荞淡然一笑,“你们聊,我先走了。”
“此事关系宸亲王府,你听一听也好。”燕胤朗然一笑,说道。
进了前厅,楚荞慢条斯理的沏了茶,听着虎威堂众议起上京朝野的种种,暗道,华眉不愧是宁王手下的人,做事分寸拿捏得是极好。
“王爷,眼下,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三派势力争斗不休,且且都是要将宸亲王府置于死地,若再发展下去,只怕要酿出兵祸之灾啊!”
燕胤剑眉紧蹙,思量许久,问道,“可查出那御史的底细了?”
虽然料到燕皇是有意要立宸亲王为太子,朝野上下定会再起波澜,却不想事态的发展远比他预想的要严重。
“只是新进御史院,想来是见燕皇有意立太子,想奉承圣意罢了。”樊离无奈叹了叹气,继续道,“关于立太子之事陛下与各家族暗中较劲多年,这一纸请立太子的谏书,无疑是一石掀起千层浪。”
“陛下可有决断?”燕胤问道。
“宸亲王一向行事无忌,自是惹来百官的口诛笔伐,以死相谏,再加上晁太后,长老院的从中做梗,处境亦是艰难,再没个了断,只怕真会起刀兵之祸。”
燕胤薄唇紧抿,望了一眼低头悠然品划茗的女子:“你怎么看?”
楚荞抿了口茶,淡然一笑,“这是皇帝大臣操心的事,与我何干?”说罢,起身招呼着人,上菜开饭。
晚膳刚一上桌,泷一便急急从府外回来,捧着一只锦盒直直走到桌边,道,“宁王爷,我家主子让属下代为谢过你对王妃相救之恩;这是上好的金创药。”
燕胤剑眉微皱,“不必。”
“主子还有一言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