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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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听了心里能好受吗？”
雨轩怔怔得听着，越听，心就越凉。她终究是来错了啊……阿姨欠卫叔叔和卫琦的已经太多了，现在要求卫琦回去祭拜阿姨，确实是太强人所难了……阿姨……你真的很自私……
欧阳浩宇现在有些同情卫国这个人了。作为一个男人，他这一辈子确实是够窝囊的，老婆结婚是利用他，离婚又是那么无情，连亲儿子都留不住自己老婆，这个男人，实在是够悲哀的。
雨轩直直得注视着卫国，满脸的后悔和自责，“卫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打扰你和卫琦安静的生活，卫叔叔，是我强人所难了，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国，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您和卫琦的生活了。”
卫国摆摆手，慈爱的看着雨轩，“你这傻孩子，唉……对了，一直没机会问你，你爸妈是不是还呆在非洲做植物研究啊？竟然让你跑到美国来找我和卫琦，他们两个还真是……”
雨轩的眼神黯淡下来，欧阳浩宇见雨轩的脸色苍白，瞪了卫国一眼，眼中闪过丝阴狠。
“卫叔叔，是不我对，一直没告诉您。我爸妈在四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出车祸去世了？”卫国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的震惊，“怎么会去世？还是四年前，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说完，卫国才想起，自他和红玉离婚以后，早就和雨轩那边断了联系，就算雨轩想通知，也联系不到他。
卫国见雨轩脸色不好，也皱起了眉，“雨轩，都是卫叔叔不好，什么都不知道。”看看雨轩的神色，卫国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雨轩收起刚才的神伤，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早该习惯。雨轩对卫国歉意的笑笑，“卫叔叔，我爸妈去世以后，一直是一个堂叔照顾我。他对我很好，您别担心。”
雨轩又简单的说了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刻意避开了季子卿这个敏感话题。不是说季子卿和她的关系难以启齿，而是雨轩觉得没必要说那么多。
卫国听着雨轩这几年的生活，很是感慨，“真没想到啊，这几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雨轩，卫叔叔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些的。如果碰到困难了，只管和卫叔叔提。如果在你堂叔那呆不下去了，卫叔叔收留你。毕竟国外的教学要比国内的好很多。”
雨轩有些感动，也有些头痛和好笑，总之，心里暖暖的，“卫叔叔，我现在过得真的很好，不是骗您。我父母有留下些遗产，加上保险公司赔偿的保险金，还有爸妈单位给的补助金，外公也留了许多钱给我，我现在一点都不缺钱。”
“真的？”卫国还是有些不放心。
雨轩还没来得及点头回答，一直在旁边默不做声的欧阳浩宇突然开口，“卫先生，关于钱这方面，我想你是白操心了。也许你平时很忙，没有注意过。季雨轩这丫头现在可算是炙手可热的青年作家，她最近刚写完的作品——《lower》，已经译成多国文字，在全球热销，她所拿的稿费，在这个圈中，可谓是天文数字了。”
雨轩不满的瞪欧阳浩宇一眼，谁让他多嘴了！脸上染上了红晕，明显是害羞的，“卫叔叔，您别听他瞎说，没那么夸张，我写得没那么好。”
卫国却很是惊讶，“欧阳先生，你是说……《lower》的作者是雨轩？”
欧阳浩宇点头，“雨轩作品的海外宣传就是我的公司做的。”
卫国激动的又重新站起来，一把拉过雨轩的手，“雨轩，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作家Nancy！我一直知道写《lower》的作者是个华人，因为我看得是英文版，所以书上面的中文作者名是拼音的，没想到竟然就是你！”
雨轩有些怔愣，“卫叔叔……你……看过我的书？”
卫国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纷纷侧顾，“怎么会没看过？那本书实在是本好书。本来我是不知道的，还是有一回下班回家，我见卫琦坐在客厅看，一时好奇。要知道，那孩子可从来没在家看过书！”
“后来卫琦接朋友电话，我就随手拿起来翻了几页，越翻，我就越禁不住往下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天晚上，我和卫琦可是睡在了一张床上，一块看书。到第二天一大早，我没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书店买了你的书，然后才去上班。那天我把一整天的会议都推掉了，就是为了看你的书！”
雨轩听着听着，就更愣了，她的书有那么好吗？刚才还和卫叔叔说着很伤感的话题，到了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么高兴的话题了？这过渡……也太快了吧？让雨轩一时有些不适应。
第五十二章
下面的谈话内容，基本都是围绕着雨轩的写作作品而展开。卫国完全将雨轩视作了偶像般崇拜，还很激动的索要了雨轩的签名，大笑说回去要找卫琦炫耀。
关于红玉的话题，却在雨轩三人的心照不宣中，就这样有意无意的避了过去。雨轩也不再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尊重卫国和卫琦的选择。虽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但……以这样欢笑的方式结束和卫家父子的纠缠，不能说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从咖啡厅出来，和卫国告别以后，欧阳浩宇并没有带雨轩立刻回酒店。没有询问雨轩意见，很直接的开着他今天新换的红色跑车，在纽约市兜兜转转。遇到堵车了，他和雨轩就安静的坐在车上等，交通顺利了，车就一个劲儿的开，除非遇到红灯，一般情况下不会停车。
雨轩安静的坐在欧阳浩宇旁边的副驾驶坐上，任凭欧阳浩宇开着车，也不问他具体要到哪里去。风，吹拂着雨轩白嫩的脸颊，耳畔的碎发随风缭绕着，悠悠扬扬，似不安分的小猫，轻挠着雨轩一点都不安静的心。
阿姨，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敬佩您，还是该埋怨您？记得以前你对我说过，人活这一辈子是为了自己而活，所以，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是你认为值得的，那就该放胆的去做，不要有所顾忌。
曾经，我觉得您的想法很正确；曾经，我把您看做除了外公外，最懂得人生价值的人；曾经，我觉得您为了自己的真爱，抛弃一切，是那么的值得让人敬佩和自豪。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得太过离谱。阿姨，为了自己自私的爱，而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这样的爱，不是真正爱，而是变相的占有欲。
一个月以前，我在刚得知您自始至终爱着外公的时候，我震撼了……不为别的，只因作为一个女人，能为了爱，而牺牲到那样的地步，不让人尊敬都难……半个月前，您为外公殉情了，我虽然伤心难过，却依然崇拜着您，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您这样一直尊崇着自己的心的……
可是……当我面对着卫叔叔和卫琦的时候，我竟然突然发现，原来，我内心的某一个小角落里，也是同样的和卫琦一样，怨着您的。
怨您的自私，怨您的不负责任，怨您走得如此决绝……
阿姨，如果您在临死前，想过一丁点你儿子的感受，您，还会选择这样匆忙的自杀吗？阿姨，如果当初您在选择和卫叔叔离婚之前，稍微有一点点的不自私，您还会就那样决绝的抛弃掉卫琦吗？
大前天的时候，卫琦因为说了一句稍微侮辱了您的话，我打了他。现在，说实话，我后悔了……如果我是卫琦，也许，我会说得更难听……
我最近经常觉得很庆幸。庆幸我的父母不是您这样自私的人……
您刚去世的时候，我曾经以为，我会为您的死而自责一生，永远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不停的折磨自己的心，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才能活得轻松真实一些。
现在，我想通了，想明白了，想透彻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欠您任何东西，包括我那一直没有接受您心意的外公。相反的，您欠这个世界的亲人太多东西。您太自私了，真的是太自私了……
您以为，您这一死，就是百了（liǎo）吗？不是啊，您的死，只是解脱您自己，而伤害了所有认识您的人。您的潇洒，在我看来，我胆怯的表现。真的是个胆小鬼呵，阿姨……既然死了，就安息吧，您欠卫琦的母爱，欠卫叔叔的情，就这样随风消逝吧……
雨轩突然抬起右手，在车窗的边缘，感受着柔软的风，吹拂在手上的触摸，仿佛是在告别般，温暖和悲伤。
收回手，雨轩笑看着身旁专心开车的欧阳浩宇，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投射进来，照照在欧阳浩宇同西方人般特有的白皮肤上，透明的朦胧而不真切。英俊的侧脸上，带着浑然独厚的的刚毅。
蓝色的眼瞳，在日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光彩照人。雨轩一直很喜欢欧阳浩宇的瞳眸，他的眼睛，像蔚蓝的大海，深邃宽广，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雨轩微叹口气，笑，“欧阳浩宇，我发现，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不像有些西方人那种深蓝，而是浅浅的天蓝，很美。”
欧阳浩宇目不斜视，继续开着车，对于雨轩的调笑，不以为储，只是不经意间，那漂亮眸子，已隐隐透漏出莫名的悲伤和不屑。
雨轩懊悔，突然记起第一次和欧阳浩宇碰面时，他曾经说过，他的母亲，就是因为他有一双这样颜色的眼瞳，而选择了自杀。
不知该如何道歉，空气有一瞬间的尴尬和不自在的紧张。雨轩在道歉和不道歉之间徘徊，如果不道歉，雨轩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毕竟，错了，就该道歉，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雨轩不想违背；可如果道歉，是不是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会不会更让欧阳浩宇难过？
雨轩郁闷了，刚将阿姨的事情理清楚，雨轩还没来得及轻松，就又犯了错。真是笨蛋啊……雨轩苦着张脸，最终选择沉默，自我厌弃……
欧阳浩宇偶尔注视一下雨轩的包子脸，眼神渐渐从隐伤中脱离出来，变的温和、柔软。这样的眼神，是他自懂事以来，再没有出现过的。曾几何时，她对他，竟这样重要了？曾几何时，他已经这样在乎她，只要看着她，就很满足了？
不知道……欧阳浩宇手握着方向盘，心底的柔软越溢越多，她，注定是他的劫，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隐隐有了察觉。
他和她，从第一次的相处，就是那么融洽的不可思议。缘分，这就是所谓注定的缘分吧？突然间，欧阳浩宇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男人的图象，那个男人，英俊、深沉，全身都散发着孤立的氛围，却只对她，总是展露最真实的微笑。
他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特别的。她总是会不自觉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她的眼中，总会在看着他时，透出满满的爱意。不得不说，他们两个很般配，般配得让他嫉妒，欧阳浩宇的心，突然间烦躁起来，猛的踩住刹车，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已将车开到了纽约郊外的小树林。
雨轩似乎并未察觉到欧阳浩宇的变化，即使察觉了，也会认为欧阳浩宇是在因为刚才她说错的话，而不高兴吧？
欧阳浩宇看着车外郁郁葱葱的树林，沉稳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已全部消失不见，堆砌在心底。转头看雨轩，嘴角轻勾，“下车走走吧，这里空气不错。”
雨轩点头，下车，这里的空气确实不错，很清新。不同于纽约市区里的紧张繁忙景象，这里，安静、舒适。偶尔，可以看到年老老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有时，会有孩子，牵着自己的小宠物，在草地上嬉戏。
雨轩和欧阳浩宇就这样静静的走着，不交谈，也不去看对方的脸色，完全的放松心态。雨轩舒服的深呼吸，满足的谓叹，多久没这么轻松了？记不清了呢……
在小树林里走了有一会儿，雨轩拉着欧阳浩宇很随便的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雨轩显得很高兴，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欧阳浩宇忍不住笑问，“你喜欢这里？”
雨轩猛点头，眼里闪着光，“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选一个像这样的地方，买一块地，盖一栋别墅，每年，都专门抽时间在别墅里最少住一个月。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要我自己设计、装饰，花园里我要种上很多很多的花，等到花开的季节，一定要比我现在住的地方还要漂亮！然后等我老了的时候，我就和子卿一起到别墅去养老。”
欧阳浩宇嗤笑，因为听到季子卿的名字，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烦躁起来，“傻子，费尽心思盖的房子，竟然每年只住一个月，那你不如不住。”
雨轩瞪他，“你懂什么，现在我和子卿住的地方，充满着我们最美好的回忆，如果可以，我希望在那里住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能住到晚年我要去养老的时候。”
欧阳浩宇不再说话，侧仰着头看天，蔚蓝、宁静，可为什么他的心，却总也安静不下来呢？她对他的影响，真的已经如此之大？
雨轩见欧阳浩宇不再说话，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和他一起用手支着自己的身 子望天。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苍老的的声音出现，雨轩和欧阳浩宇才结束了仰望天空。
来人是个满头白发的美国老人，手里拿着一支娇艳的玫瑰花，慈爱的对着雨轩和欧阳浩宇笑，将手里的玫瑰花递给雨轩，“送给你，漂亮的姑娘，祝你们幸福。”
雨轩愣愣的接住花，虽然听懂了老人口中英文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欧阳浩宇见雨轩怔愣，满足一笑，代替雨轩，用英文向老人转达了谢意。
见雨轩接过花，老人满意的笑笑，迈着沧桑的步伐，向几步开外等待着自己丈夫、同样满脸慈爱的老太太走去，两个老人就这样，相互偎依扶持，阳光撒在两个老人的身上，温馨而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