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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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起，虽不像寒冬那般冷，却还是让穿着很单薄的雨轩哆嗦了下，又努力的往季子卿的怀里靠了靠，然后抬头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声音中透着坚韧，“为了外公，我会努力。”
季子卿的脚步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却隐隐有些担忧，怕雨轩会死钻牛角尖，担心当外公真的去世以后，雨轩会面临崩溃的边缘。
当初她父母刚去世的时候，雨轩几乎已经临近崩溃，虽然现在已经好了起来，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外公已经活不久了，可……知道外公会活不久，和亲眼看到外公死去毕竟是不一样的……
等到外公死期到来的时候，雨轩会非常非常伤心吧？真正的亲人，最后的一个亲人，就这样马上要离自己而去，这样的痛苦，她怎么能承受？
感觉着怀中有些凉、又非常单薄玲珑小巧的身体，季子卿怜惜之情越发泛滥，想到以后雨轩要面临的事情，季子卿的心已经开始疼痛起来。
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爱她爱得心痛，爱得难过，爱得希望自己可以为她承受一切的痛苦和磨难……
这样的爱让季子卿已经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迷失掉了一切……
“别太死撑，你的身边有我。”季子卿在雨轩的耳畔低喃，诉说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语，情人间的私语，就是这样说的吧？
雨轩自然不会知道季子卿心里在想些什么，第一次的恋爱，有太多的事情是雨轩所不理解的，但是因为有爱，一切的不理解也可以变成理解，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累积和总结，让两人彼此的心意相通，这就是在一起生活的好处。
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季子卿心里的不安和担心因素，雨轩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为自己担心了，他不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有些木纳和寡言，不善于表达，所以即使他心中不安，也不会向她倾诉。
雨轩不点明，不代表不感动、不感激，可有些话，他不说，她自然是无法先说出来的，这是她与他之间相处的准则，是不能随意的跨越的。
“我知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雨轩憨笑的看着季子卿，刚才的烦闷一扫而空，只余下满满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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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公的状况有所恶化，已经不能进食了，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几乎就要耗尽外公生命中所有的气力。
外公下午的时候被转入了重病房观察室，现在只能靠打点滴来维持些微的生气，雨轩只能站在屋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外公，家属不让进入。
看着外公身体上插着的多个气管，看着外公安静的平躺在床上有如死人般苍白的近乎恐怖的面颊，看着多个医生围绕着外公的床周围指手画脚的样子，雨轩的心几近沉入谷底。
雨轩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季子卿的身上，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稳住身体，雨轩的脸色同样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抿的死死的，隐约透着点点血丝。
季子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雨轩，下午他正在开会的时候，接到了雨轩的电话。雨轩在电话那头显得是那样的无助，颤抖的声音让季子卿的心也随之颤抖。
只简单的和王子谦交代了几句话，季子卿就飞也似的开车往医院赶，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闯红灯，只知道一路上他算是畅通无阻，车子一直在飞奔，没有停下。
到了医院，终于看到了躲在角落的椅子上蜷缩成一团的雨轩，季子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看到雨轩的刹那似乎停止了跳动，紧接着心脏又扑通扑通剧烈的开始跳跃——
一静一动的心脏运律，季子卿全身的力气仿似被抽干般，有些恍惚的晃到了雨轩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将雨轩紧紧搂入怀中。
雨轩的声音呜咽的啜泣，说的话已经缭乱，一会儿说外公突然吐血，一会儿说突然闯进来很多医生护士，把她挤到了一边，一会儿又说外公换了病房，医生不让她进去……
季子卿越听心就越痛，有些懊悔为什么今天没有陪着她，原本今天是不用去公司的，可……再多的后悔，也只是内心中想要寻求出一丝出口的的方式，希望借着自责来缓解自身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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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红玉也急急忙忙赶来了，今天雨轩说要留在医院陪着外公，所以她想着晚些来没关系，后来接到雨轩电话，也顾不上换衣服，穿着在家里穿着的睡衣就跑来了。
“雨轩，老师怎么样了？”红玉气喘吁吁的摇着雨轩的胳膊。
雨轩摇头，声音还是哽咽着，说不出话，季子卿习惯性的将雨轩往自己怀中一带，礼貌的看着红玉回答说，“现在医生都还在里面，情况我们也还不清楚。”
听完，红玉的身体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软啪啪的坐到了地上，呆呆的，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这样的红玉，似乎要比雨轩更加的伤心和难过。
这样的红玉，这样的表情，太不正常，根本不像是晚辈对长辈的关心，即使是自己的儿女和亲孙女，伤心的也有些太过了头……
季子卿隐约中似乎察觉到了某种本该不可能存在的情愫在红玉的身上流窜出来，这样的情愫让他紧皱了眉，看着怀中依然在呜咽出声的雨轩，很是担心。
医生出来了，红玉第一个从地上窜了出来，拽着医生大声的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摘掉口罩，声音很冷静，中间却夹带着些伤感的压抑，“病情暂时稳定住了，但家属现在还不能进去，病人要再在重症室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病情暂时稳定住了」，红玉才算稍微安心的松开了拽着医生胳膊的手，雨轩也放心了些，走上前扶住红玉，让她先坐在凳子上休息一会儿。
现在的雨轩，心里是彻底的乱了，乱糟糟的，什么都理不顺，自然是发现不了红玉的异样，但季子卿就不同了，只要雨轩没事，他就能足够冷静，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确定了红玉对外公那不同一般的情愫。
别人的事，季子卿是不会多问的，即使现在察觉到了红玉的秘密，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只要雨轩没事就好。
这件事雨轩不知道，他甚至觉得庆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秘密希望能够瞒的越久越好，这样，最起码雨轩不至于太过混乱，雨轩还可以安心的将红玉当作自己的亲阿姨平常对待。
又过了一会儿，王子谦也赶来了，后面竟然还跟着条尾巴——许辰。
季子卿的眉头皱皱，却不敢表现出一点的不高兴，他可不想让雨轩的心里再承受过多的压力，慢慢来吧，苍蝇总是要一只一只拍死的……
第二十七章
王子谦率先上前一步，拉着雨轩很是关切的问，“怎么样了？你外公怎么样了？”
许辰也紧随其后，同样是面带焦急，殷切的看着雨轩。见雨轩脸色苍白的靠在季子卿的身上，红玉也同样白着张脸毫无生气的坐在椅子上，王子谦和许辰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季子卿皱着眉将王子谦放在雨轩胳膊上的爪子不着痕迹的拿开，然后才严肃的回答说，“暂时是稳住了病情，但还需要观察些时间。”
听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王子谦和许辰都暗自松了口气，也算是放心了，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焦急，而是轻松了些。
见到季子卿一直看着许辰，王子谦也回头看看许辰，然后才又扭头看着季子卿解释说，“我也是刚才上楼的时候碰到的许辰，算是凑巧了。”
王子谦的话刚说完，一直阴森森的季子卿，脸上总算是缓和了些，声音也比先前和气了，“哦，那确实挺巧。”
雨轩现在也总算是稳住了心神，感激的看着王子谦和许辰，“子谦、许辰，真是谢谢你们来看外公，外公醒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许辰咧嘴一笑，年轻就是好，随便一笑都是那般的阳光耀眼，“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今天也是因为想外公了，所以来看看，还好外公今天是有惊无险，你也别想太多，外公一直都挺坚强的。”
这话说的，听在季子卿的耳朵里尤其刺耳，好似他是个外人，许辰倒像是和雨轩一家的人了。反正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虽然心中不爽，却也只能强压在心底，他可不想再让雨轩烦心。
王子谦是汗了又汗，他在一旁是看的真切，凭着他和季子卿十几年的交情，又怎么会看不出现在好友脸上是‘强颜欢笑’？
再看季子卿满眼不爽的看着许辰的样子，王子谦是一早就猜出了八九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当个看戏人，一点都不去点破。
雨轩听了许辰的话，虽然明白这些话只是许辰在安慰自己，却也不自觉的有了信心，看着许辰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恩，谢谢你。”
季子卿将雨轩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头在雨轩耳畔耳语，“要不要先让你红玉阿姨回去休息，我看她脸色很不好。”
雨轩这才想起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红玉阿姨，扭头看去，红玉的脸色委实苍白的很，毫无血色，精神也非常不济，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雨轩看着难过，慢慢踱步过去，蹲下身，双手按在红玉的膝盖上，声音带着些强忍的哽咽，“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医院陪外公。”
红玉立刻就摇头，似乎完全是出自于本能，抬起毫无神韵的眼眸，勉强的牵了下嘴角，伸手揉揉雨轩的长发，“我哪放心的下啊，傻孩子……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我看还是你回去休息休息吧，听话……”
让她回去休息？雨轩她哪能休息的安心？现在外公还在里面的病房里躺着没有醒过来，正要再劝些什么，季子卿却先她一步，将她拉起来搂在怀中，然后劝红玉说，“我看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再来吧，现在外公还没醒，您先回去换换衣服，等休息好了，晚上才能有精力照看外公。”
许辰在旁边也听了会儿了，这时候也立刻走了过来，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的才能，点头附和，“阿姨，我也觉得您该回去换换衣服，好好休息会，要不外公醒了，看了您现在的样子，不是让他老人家担心吗？”
红玉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确实有些狼狈，想了会，又站起来透过玻璃往病房里瞅了半晌，最终才点头说自己回去换换衣服，收拾收拾就再过来。
红玉一离开，雨轩就再也站不住了，要不是有季子卿拖着，估计她现在已经坐在地上了。
季子卿让雨轩坐在椅子上，王子谦相当有眼力的看出季子卿有话要对雨轩说，看时间，估计雨轩应该还没有吃午饭，虽然现在早过了午饭的点，却还是很识相的拉着许辰就走，说是去帮雨轩买些吃的和水。
许辰自是不怎么愿意，他最近可是好不容易才见着了雨轩一面，还有很多话想说的，呃……虽然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但就算是看看她也是好的，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可最终还是耐不住王子谦的死拉硬扯，为了不让雨轩为难，他只得不情不愿的跟着王子谦先离开了。
碍事的人走了，季子卿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也不绷着脸了，目光柔和的看着正靠在自己怀里闭目休息的雨轩，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雨轩的软发，声音温润，“雨轩，要坚强，别让你外公担心。”
怀中的人几不可闻的微点了下头，却没有说话，仿似是相当累了般，就算是点个头，也是相当的轻微。
季子卿自然是心疼非常，但该劝的还是要劝，而且有些话，他想来想去，觉得最好还是先给雨轩打个预防针，省得以后出什么乱子，于是状似无心的问，“雨轩，你红玉阿姨现在还和他先生住一起？没有孩子？”
雨轩自是不会多想，认为季子卿只是简单的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于是微睁开眼，头却依然靠在季子卿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些微苍凉，“红玉阿姨几年前好象就离婚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确实是有一个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吧，好象现在跟着他父亲住在国外。”
季子卿不露声色的点点头，又接着问，“你觉得你红玉阿姨怎么样？”
雨轩还是不在意的回答，“红玉阿姨很好啊，什么怎么样？她和我亲姨没区别的。”末了，雨轩突然又很难得的开玩笑问，“子卿，你是不是叫红玉阿姨叫不出口啊？”
季子卿见雨轩笑了，又说了这句玩笑话，就知道雨轩是一丁点都没有注意到红玉对外公的特殊情愫，他现在是既安心又闹心，生怕到时候如果雨轩察觉到了这件事，会受到什么大的打击，毕竟她是一直把红玉当亲阿姨看待的。
如果哪天雨轩真的不小心察觉到了红玉的心思，这……后果他可真不敢想了，可他现在也不能说太多，多说多错，索性还是随性吧，能瞒一天是一天……
季子卿还想说些什么，再一低头，才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真的睡着了。睡得那么安详和恬静，像个敏感的孩子，似乎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能将怀中的人儿给吵醒。
值得庆幸的是，在这重症监护室周遭相当的安静，往来的人也不多，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雨轩，季子卿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心中只希望怀中的人儿永远幸福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王子谦和许辰终于回来了，远远的季子卿就以手势示意两人，不让开口大声说话，怕吵醒了雨轩。
王子谦和许辰手里各自都提着东西，看到季子卿的手势，又看到确实正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