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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可以爱你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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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谦避开雨轩失望的眼神,微低着头,声音有些僵硬,“雨轩……子卿他……也许暂时不能回来了。”雨轩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大睁,很快又恢复正常,声音是藏不住的失落,“……是这样啊,他果然……是在躲我,对吧……”抬头看着王子谦,“子谦,以前季叔说过……「越是喜欢,就越痛苦。」你知道……季叔……在说谁吗?”
  
  王子谦尽量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直视着雨轩的眼睛,“雨轩,到底是谁不是重点。子卿他……大概……从很久以前,就放弃追求所谓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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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过去了,季子卿依然消息全无,手机也不通,就连王子谦都像是消失了般,找他不着。雨轩放弃了寻找,只是安静的在家里,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已经花团锦蔟的庭院,等待……不吃,不喝,不睡,不动,哪也不去,只是等……
  
  许辰自从那天雨轩喝醉以后,就再没见到雨轩的面。虽然只有两三天,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上午下课后,开车来到上次雨轩说的地址,敲门,却无人应。以为没人,刚打算走,就见又有人来了。
  
  王子谦逃避了雨轩两天,想了很多,终于决定要将所有的事都告诉雨轩。刚到雨轩家,就见门外站了个陌生漂亮的男孩,于是上前问,“你找谁?”
  
  许辰见来人说话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猜想肯定和雨轩家的关系不一般,于是礼貌性的打招呼说,“你好,我是季雨轩的大学同学,她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我来看看她。不过……”扭头看看紧闭的大门,“家里好象没人。”
  
  许辰的话音刚落,王子谦已经拿出钥匙开门,冲了进去。许辰还没进门,就听到王子谦的惊呼,“雨轩!雨轩!你怎么了?”
  
  已然失去知觉的雨轩被王子谦摇醒,努力睁开不怎么听话的眼睛,待看清了是王子谦后,欠意的微笑,声音低弱的几乎如一道微风,“子谦啊,我没事。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王子谦怔怔的看着雨轩,声音酸涩,“傻瓜,一点都不麻烦。”雨轩艰难的拽住王子谦的胳膊,声音急切,“子谦你就把真相告诉我吧,季叔……到底在哪里……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王子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安慰,“雨轩,你想太多了!”雨轩却不再沉默,她这几天的隐忍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声的怒喊,“都是这样的……不管怎么祈祷,爸妈还是突然不见,再也没有回来我身边……我好痛苦!痛苦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就算我……闭上双眼,还是很痛!好痛……而且好怕……我再也不要一个人!”说完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这样的雨轩太让人心疼,王子谦除了怜惜,还是怜惜……将雨轩深深的拥入怀中,满脸的自责,对着已然昏过去的雨轩喃喃保证,“对不起,雨轩。你再等一下,我一定会把子卿带回来的……一定……”
  
  许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真的是被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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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轩从床上醒来,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见许辰正坐在自己床边,疑惑的看着许辰,“你怎么会在这?”许辰微笑,随口回答,“你这几天没来学校,打你手机也不通。担心你,所以我就来看看你。后来和王先生在门外遇到,于是就一起进来了。刚才你昏倒了,王先生说他有点事一定要去处理,所以留下我照顾你。对了,你好点了没?”
  
  雨轩有些不自在,刚才的那一幕她没料到会有外人在。见许辰这么坦然,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头说好多了。
  
  许辰将雨轩的不自在自动忽略掉,笑着将手里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塞给雨轩说,“我刚才去超市买了点吃的,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
  
  雨轩不好意思的伸手接了许辰递过来的东西,虽然许辰没有问,可出于礼貌,雨轩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对许辰歉意的说,“谢谢你……刚才很抱歉,让你看到那么难堪的场面。”许辰无所谓的笑着安慰,“哪里难堪了?谁都会有痛苦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雨轩摇头,对着许辰温和的笑,“不……我只是想从相同的过去,逃离罢了。我连悲伤……都不愿面对,对这么软弱的自己,实在感到羞愧。”
  
  雨轩带着微微颤抖的微笑,犹如在黑暗中随风摇曳的花朵,勇敢而且美丽……
  
  雨轩的微笑,让许辰看得痴了,她真的——笑起来像朵花……从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就这么觉得。到底是谁让她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会说出这些话?看着发抖却一滴泪都不流的她……许辰第一次有了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冲动……
  
  许辰突然对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想法感到很焦躁,想也未想,凭着本能,他急切的上前抓住雨轩纤细的小手,“如果是我,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绝对不让你哭泣!季雨轩,我喜欢你!”
  
  雨轩只是怔了一下就微笑着挣开了许辰的手,似回忆般自言自语,“小的时候,当我被告知时,大人已经决定好一切。在父母回来之前,我要和外公一起生活。父亲为了研究植物,要到非洲五到十年,母亲跟着过去,而我留下……他们拼命的安抚我,离开时泪流满面。”
  
  “那时的我根本搞不清楚非洲、十年什么的……只是想着,为什么我只能……目送他们离开?虽然外公对我很好,可是和严厉的外公一起生活,还是感觉有点拘谨。虽然父母每到我放寒、暑假的时候都会回来看我,可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每当我想到父母在那里过得多快乐时,安心与悲伤就会在我心里交错着。”
  
  “我一直以为,如果我表现出寂寞的样子,会伤害到那些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决定,在父母回来以前,要安心的做个乖孩子,等他们结束在非洲的研究回来,再也不会离开我以后,我一定要尽情的向他们撒娇。”
  
  “然后这个愿望,在我最渴望实现的时候,又像幻影一般……消失了。锥心刺骨的现实,看起来就像一幅风景画,而我就好象逐渐溶解一般……开始对周遭一切,完全无所谓……”紧接着,雨轩的话锋一转,继续说,“季叔,虽然很令人害怕。但和他一起生活并不痛苦,或许我和季叔……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吧。”
  
  “和他在同一个空间,我变的越来越敏锐,没有重心。只有我们两人,在累积的日子里生活,对于逐渐萌芽的感情,我不敢正视……因为我知道,他是离我很遥远的人。从一开始,我们就有约定,等我考上大学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如果……我一直想留在他身边,这么一来,我想,一定会让他感到厌烦。”
  
  “我,很喜欢季叔坐在角落眯着眼睛看我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看着我的眼神会很温和。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要抱太多希望。可是,就算再痛苦,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想着他……追逐着他……”
  
  雨轩看着已经面无表情的许辰,“所以……对不起……”
  
  许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人生第一次主动对女人告白,得到的结果却同样是人生的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全是第一次啊……许辰笑起来,“我开玩笑的,你这女人怎么还当真了?真是……”
  
  雨轩也笑,笑得释然,“是我笨。”许辰站起来,“我该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不过他可是你叔叔啊,这个社会不会接受你们的。”雨轩的眼神变得坚定,“我和季叔并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别人不接受,我也绝不放弃。”
  
  许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心比之前更加的焦躁和不甘,不想再面对眼前的女孩,匆忙告辞就离开了……
  
  许辰刚离开,雨轩积压许久的泪骤然落了下来……




第十三章

  许辰刚离开不久,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很大,似要将所有东西上的灰尘都冲洗掉一般,直直落下。这场雨不仅在冲刷着人们看得见的污垢,同样也在洗涤净化着用肉眼看不见的肮脏的内心。
  
  王子谦开车来到M花园,找到了吴雪所说的那套房子,用钥匙打开门,王子谦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整套房子的最深处,同样也是光线最暗的地方。
  
  最深处的房间,房门紧闭,是从里面上了锁。王子谦用手轻微扣门,声音低沉中夹杂着无奈,“子卿,你在里面吧?”
  
  等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动静,王子谦隔着门,继续诉说着他来的目的,“雨轩她……因为你……崩溃了……现在,她还在那个家,等着你回去。用你的双脚……站起来,回去吧。不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管……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会陪着你……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坚强……”末了,王子谦手握成拳,重重的捶在依然紧闭的房门上,大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你真的想害死她吗?妈的,我王子谦的兄弟没有你这样的窝囊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王子谦的声音落下,房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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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轩站在敞开的大门前,仰头望着天空中垂直落下的雨滴,静静的等待……她知道,子谦一定会把她的季叔带回来……
  
  远处依稀有人影在慢慢靠近,雨轩露出了柔和的微笑,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被雨水冲刷的衣衫尽湿的男人,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声音依然温柔,说的话也很平常,“季叔,你回来啦。你全身都湿了,我去拿毛巾。”
  
  雨轩转身欲进屋,手却被季子卿牢牢的拽住。雨轩奇怪的扭头,“季叔?”季子卿的声音略带着丝沙哑,“什么嘛……你哪有崩溃,子谦那个混蛋……”低头吻上和自己十指交叉的那双白净纤细的素手,“你……真的……好美……一直都那么美好……”
  
  雨轩被季子卿突然的举动惊住了,瞪大了双眼,在还未反应过来以前,已经被季子卿扑倒在地。雨轩惊讶的大喊,“季叔……”感觉到季子卿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左耳旁,濡湿的嘴唇似含住了自己的耳垂,雨轩停止了挣扎,耳朵却突然传来剧痛,雨轩痛的惊呼,“季叔,痛!”
  
  季子卿缓慢的离开雨轩的身体,低头坐在一旁,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脸颊直直下落,口中似嘲弄般笑了起来,“呵……季雨轩小姐,请你……忘记和我……生活过的事好吗……”
  
  见雨轩怔愣的看着自己,伸手抚上雨轩左边被自己咬出血的耳垂,鲜红的血液顺着耳垂缓慢向下滴落,带着妖冶的美丽。季子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之所以会收留你,是因为你很可怜,所以一时觉得有趣而已。但是……现在……我并不这么想。”
  
  季子卿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地板,五根手指已经在地板上泛出青紫,头垂的更低了,声音决然,“已经够了……请你……离开这个家……”
  
  “我不要!”雨轩的声音比季子卿更加的坚决,“我……没办法……当作从没发生过……我办不到。”
  
  季子卿惊讶的抬头,直直的看着雨轩。他以为她会同意离开……他以为他说了这些话后,一向温顺的她会乖乖的将他丢下……
  
  可是,她却反抗了,拒绝了!雨轩就那样直直的坐在地板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季子卿,眼神是季子卿从未见过的固执。雨轩的身后是已经开满了鲜花的庭院,鲜花、雨轩、鲜花……似一幅美好唯美的画卷,让季子卿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视线渐渐的模糊,晕眩的感觉此起彼伏从身体各处传了出来。季子卿的身体开始摇晃,在闭上眼睛的刹那,他看到了世上最美丽的那朵花温柔的将自己拥入怀中,对着自己绽放出世间最灿烂的笑容……
  
  耳边似乎还传来了雨轩的惊呼,“季叔,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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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吗?季叔。”雨轩低头看着眼睛微动的季子卿。季子卿缓慢的睁开眼,入眼的不是房间的屋顶,却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躺在雨轩的大腿上,猛的坐起来,揉着微痛的额头,环顾四周,声音是病态的沙哑,“……这是哪?”
  
  雨轩微笑,将眼镜递给季子卿,“这里是我们家附近的公园。”季子卿诧异,“什么?”雨轩解释说,“你昨天发烧昏倒了,一直不肯吃药,我一直用冷水帮你降温。今天早上雨停了,我见你好了一些,所以我就告诉你说要出门再去买些药,你就说你也要一起出门,结果你突然不舒服,所以在这里的躺椅上休息一会。你都忘记了吗?”
  
  季子卿模糊记得自己似乎确实这样说过,扭头看到雨轩已经止血的耳朵,轻捏,“我应该……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吧,为什么……你……还在我身边?”
  
  雨轩拉下捏在自己耳朵上的大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季子卿温暖的体温,“我不会离开你。”
  
  季子卿要抽出自己的手,雨轩却牢牢的抓住不放,眼神依然是昨天那般的固执。
  
  季子卿避看雨轩那眩目的眼神,声音带着晦涩,“你如果,触碰了我……你这双拂去黑暗的……尊贵的手,就会被我弄脏。”
  
  雨轩握着季子卿的手更紧了,微低下头,刘海遮住了视线,“你以为……我是怎么……挥别那段伤心的过去的……”季子卿伸出另一只手拂开雨轩的刘海,露出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瞳,“……你很坚强。”雨轩却毅然抬起头,直视季子卿的眼睛,“是因为有你!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才会有现在你认为坚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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