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迟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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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灵魂不同,看着心爱女子的躯体嫁于他人,始终不会好受,叶夕凉这么想着,也就原谅了他的无礼闯入。
“三哥要贺喜又何必大动干戈跑到新娘子面前。”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着的气氛,凌凤眠身着大红袍,眸底深沉,掠过一丝寒意。
“既然七弟已来,三哥就不打扰你和……弟妹……了。”语毕,凌笑然转身离去,那难掩落寞的背影无声无息地印刻在她心头,叶夕凉无奈地轻声叹息,怜意犹生,这一个背影这一份情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待奴婢皆退离了新房,凌凤眠握着她纤细素手坐在桌前叹气道:“若三哥爱上的人不是你,我自是竭尽所能帮他赢得芳心,只是……”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感情的事本就只能容下一人,既然我选择了你,便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三王爷的情我会替她铭记在心底,只是这情意无以回报了,我是我夏悠然,我不是叶夕凉。”
凌凤眠不语,凌笑然的眼神分明出卖了他,恐怕他爱的不只是那个叶夕凉,更是眼前的夏悠然,只是他并不想告诉眼前的可人儿这个真相,看着她不知是因为烛火还是娇羞红润的脸庞,他久久移不开视线。
察觉到他的目光,叶夕凉心跳得好似入轿时门外的鼓声,越发紧张起来,她避开视线想找个话题来转移紧张:“怎么宾客都已经走了吗,你怎么离开前厅了?”
“怎么,你不高兴见到我么?”凌凤眠挑了挑眉梢,心中如饮甘霖,笑着说道。
“不是。”叶夕凉咬着下唇支吾了半天才小声说道。
被她娇羞的模样看得入迷,凌凤眠伸出手额前的散发抿回而后,手指向下滑过她的黛眉,清冽似天山雪莲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朱红双唇,最后紧紧攥住她瘦削的肩膀,附在她耳际低声说道:“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脖间,惹得她心也跟着颤抖起来,正在她出神之时,凌凤眠吹熄了蜡烛,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着喜床而去,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叶夕凉双颊红似晚霞,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黑暗之中她娇羞地将脸深埋于他怀中。
凌凤眠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拉下床帏,试探着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随后那双有些微凉的手捧住了她的脸深入的吻起来,叶夕凉脑间一片空白,不知将手安放在何处,生涩地回应着,感受着他唇上的温度,以及混杂着兰花与酒的香气。
突然凌凤眠停止了亲吻,叶夕凉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她几乎因为窒息而晕厥过去。
凌凤眠忍不住轻笑起来,道:“没想到,平日里无所不能的叶夕凉,会因为一个亲吻而几乎昏厥过去。”
叶夕凉被他笑得嗔恼,却又无计可施,虽说她年纪不小,只是从来没有过接吻经验的她不知如何应对。
“你不准笑我……”话还未说完,凌凤眠就带着霸道又强悍的吻直接袭来,放肆地撬开她紧闭的唇,纠缠着丁香小舌,用尽力气将她搂住。
叶夕凉被吻得头晕目眩,突然感觉肩头一凉,发现衣衫褪了一半,而凌凤眠白皙的手正紧握住她的肩头,没有了衣物相隔,肌肤相触令她浑身都燥热起来。
正顺着她的锁骨而下的掌突然停止在胸前的那道箭伤上,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他又开始自责了,叶夕凉笑着芊芊玉手覆在大掌之上,柔声道:“已经多少回了,你还要自责多久。”
凌凤眠脸埋在她颈窝处,微微喘息着道:“悠然,我不能保证以后永远能护你丝毫不伤,但我确信我若不死你绝不会死。”
那一声悠然唤得叶夕凉心头一颤,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双手覆上他绝好的容颜,沿着他的唇来回摩挲,温柔又小心地将她湿润的唇瓣送到他唇上,试着用他亲吻的方式。
不一会,叶夕凉便感觉一双手穿进了她的内衫,她本已是被点着的火,如今小小的撩拨便惹得她浑身无力,仿佛化作了一滩水。
凌凤眠瞧着她目光中带着温柔,加深着这一吻,而双手则是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直到她双眼迷离,只渴望着更多的肌肤相触。
屋外月光皎洁,芙蓉帐内□大好,千言万语都化作柔情一吻,醉倒在撩人的月夜之中。
番外之默默爱着她
“少爷,不好了。”被派去保护她的侍卫匆匆闯入书房,高声喊道。
他手中的笔一顿,墨汁沾染了宣纸,留下一大块污渍。
“出了什么事?”清秀的容颜柳眉紧蹙,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说道,然心中犹如有千只虫在爬。
“三小姐,三小姐的生命危在旦夕。”侍卫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
“什么。”箫子渊面色转瞬苍白,蹭地从木椅上站起,毛笔掉落在地,发出低沉的声响。
“三小姐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侍卫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肩头一痛,箫子渊的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肩头,力道逐渐加大,似是要将这骨架打散,他脚下的地面因上方强大的力硬生生被向下移了一寸。
“少爷,你先别着急,我已通知白眉仙人,仙人正往七王府赶去,若是仙人的话,三小姐或许会有救的。”侍卫顿了顿说道,深怕眼前之人做出更危险的举动。
“快去备马,立即赶往七王爷府上。”箫子渊松开手,扶上额,右手臂一挥衣袖,无力说道。
两个时辰后,七王爷府别院的一间客房,箫子渊久久伫立在门边回忆着白眉仙人看诊后的话。
“毒性已侵蚀了全身血液,残食蛊本就是极恶的毒药,中毒之人无药可解,越是内力高深,毒性蔓延越快,本依靠着兰心谷的护心丹,缓解着毒性的蔓延,然她终是动了情,加速了侵蚀的速度,如今皇上的这杯毒酒,已然将毒性推向了全身,三日之内便会丧命。”
箫子渊颓然无力跌坐在左手边的躺椅之上,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如羽扇珠帘,遮住他温润的双眼,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这世间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一个办法,全看箫公子肯不肯了,你与夕凉本属近亲,血缘相近,以血还血乃是最后的希望,三成的机会,如若成功夕凉从此不再受蛊毒的折磨,而你将代替她,饱受日夜侵蚀的痛楚,如若失败了,那你二人会血尽命亡。”
白眉仙人的话一遍一遍在耳际想起,他将脸深埋于柔软的毛毯,内心错综复杂。
眼下,箫家庄正由他一步步接手,如若现在抛下一切,那爷爷怎么办,箫家庄的人怎么办?
可若是不救,她绝无生还的希望了。
箫子渊闭上眼,双手握成拳状。绝无生还四个字轻轻落在心头,却狠狠扎在心底,再难忍住的悲伤如排山倒海而来,将他淹没在无边无际的痛楚里。
“现在可以带我离开了吗?”
“女人的天性,都喜(…提供下载)欢八卦。”
“没有遇上我又怎么会知晓,或许只是想要一个抛开一切,与我浪迹江湖的人罢了。要一份从头至尾都没有算计的爱情着实是痴人说梦话。”
“若是爱了,便只有死亡而已。”
“子渊,对不起,我不爱你,也不能爱你。”
……
少女初见时平庸的面容下隐藏着的狡黠俏皮的笑脸,雨天时谈及情爱孤单寂寞的背影,离别时决绝无情的模样
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印刻在心间。
如果她走了,他不敢想象,亲眼看着她离开人世,如果不救,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箫子渊起身推门而出,如潺潺春水的眼眸闪过一丝坚毅的光,他快步走向白眉仙人的居所,不再犹豫。
三日之后,一切如预期所料,他的身体里流淌着她的血液,紧蹙的眉终于舒展了开来。王府门前与她最后道别,不知再见又是何年,或者再也没有机会再看一眼,最后一次他将她紧紧涌入怀中,深入骨髓的力道,他取下了她腕间的玉镯,许诺会好好对待雨霏,他苦笑着上了马车,不敢再回望那雪中瘦削的身影,深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没了离开的勇气,疼痛的折磨耗尽了他的力气,他无力依靠着马车壁,闭眼静修。
阿玉耐不住说道“少爷,你为何不说,普天之下哪有什么圣药可以解夕凉小姐被下了千百种毒的身子。”语气里满是不解与哀恸,“少爷你为夕凉小姐牺牲了这么多,为何到了最后还要瞒着她,她永远不会知道少爷……”
箫子渊凄然一笑,看向马车外飞速驶过的风景:“我不想让她看见我那般落魄的模样。更不想用愧疚困住她的一生。”
“少爷”阿玉哀叹着低声啜泣。
多么矛盾的心里,他希望她会有一天察觉到他为她付出的一切,好让他留在她回忆里一辈子,可是他又不想要看见她受伤的模样,如果她得知了真相,一定会怪自己吧。
如果能早一些遇到就好了,如果是他最早遇上了她,那么她的眼里一定会只有他了。
箫子渊眼眸中有物闪闪发光,那深深埋在眼底的苦意渐渐浮起,最终同着那发光物溢出了眼角。
两年后的冬至,偏远小村湖泊边的小屋内,床榻之上的人曾经清秀的容颜此刻枯黄没有光泽,温润的眸紧紧合着,死气沉沉地静静躺着。
“子渊,该喝药了。”绿水小心翼翼端着刚熬出的药,走向那容颜苍老的人。
“绿水。”低哑的声音幽幽从床幔里传来,他疲惫地睁开眼,曾经明亮如水的眼已然浑浊。
“子渊,该吃药了。”绿水俯身坐在床边,素手掀开床幔。
“绿水,没用的。”箫子渊推开递上来的药,动作迟缓地握住绿水掀开床幔的手,用着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道,“绿水,委屈你了,是我对不起你。”
绿水身子一滞,伸手想要去触摸他长出皱纹的脸庞,然还未触及,就收回捂住泪珠直掉的眼。
“绿水,若不是我,你定能许个好人家,是我太自私,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箫子渊的双眼看向天花板,眼神散漫,毫无焦点。
“少爷,绿水怎么会不愿意,我的命是少爷救得,如今我活得这般自在,全是少爷所赐,我从来没有怨过少爷,一切都是绿水自己的意思。”她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绿水知道少爷做那么多全是为了夙玉,为了让夙玉放心的嫁给七王爷,让夙玉没有愧疚的活下去。”
“好了,别哭了。”箫子渊拍了拍她的手,“绿水,我渴了。”
绿水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放下手中的药,起身倒了一杯水,将箫子渊扶起,将杯壁递到他唇边。
“夙玉”箫子渊黯然的眼神忽然一亮,直直瞧着她呼喊道如孩童一般欣喜若狂。
绿水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任由他将自己错认成夙玉。
“夙玉,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你别难过,也别怪自己,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他唇边露出一个欢畅的笑,继续道,“夙玉,这两年你过得可好。”
绿水点了点头,想要出声,却哽咽在喉间。
“那就好,那就好。”他脸上渐渐放松下来,再次躺下,呢喃着说,“夙玉,我恐怕没有几日可活了,你可以许诺我一件事吗?”
绿水手捂住嘴,不让哭声溢出,狠狠地点着头。
“这一世,我错过了你,下一世,让我先遇上你可好?”
“好”发出的声音以失去了原本的声调。
箫子渊听到后,嘴角勾起安详的笑容,只觉心中平静万分,再无所求,闭上眼沉沉睡去。绿水颤抖着手,凑上他鼻前,鼻尖还残留着最后的体温,却是没有了呼出的气息,她踉跄着倒退几步,跌倒在地,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扑倒在床侧,嚎啕大哭起来。
屋外大雪纷纷,他说他要陪她看下一年的春天,最终却是留下她一人来度过这漫长的寒冬。
他走了,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何她愿意做他的傀儡新娘,陪他演这场戏。
这个秘密只能带入下个轮回。
……
番外之其实我爱你
“一定是她。”
那一次的午时在闹市遇上她,一身男装,面容清秀,眼神冷冽清澈,如空如幽兰,跳脱出人群。只是一眼,似曾相熟的感觉涌上心头。
派贴身侍卫追查她的踪影,她竟然只是一个下人之女,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出生会如此卑微?
那日因边境军师拜访叶将军府没想到竟会遇上她,叶家三小姐,叶夕凉,她与叶二小姐起了争执,她说叶二小姐摔坏了她的寿礼,她娓娓道来,措辞严谨,她眼底露着狡黠的光,我在心底窃笑,恐怕这出戏是她引叶涟漪上得台。
她变了,我以为她还会是那个受人欺负偷偷流泪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些年她已经善于用智慧保护自己,甚至给予那些人强有力的回击。
我对着叶将军勾唇一笑,他自然看得我眼中之意,听到要送我离府,她脸上虽依旧淡淡,但眼中满是不情愿,这一点倒是与她那时好像,其余的女子见了他都是一脸谄媚矫揉造作的模样,哭也好笑也好,也唯有她一直都是这样的真性情。
我故意靠近她,想要勾起她的回忆,然她一副慢走不送的样子,甚至没有想起我,我很失望,她或许早就忘记了我,就算她如今蜕变,早已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但她怎么能忘记她应允我的事
呢?
我快步走上马车,心中烦闷,回府后细细想,时隔如此之久,记忆难免会淡去,也许她只是一时的忘却,总有一日,她会记起来的。
第三次见她,是在父皇的寿宴上,她颔首伏地,不疾不徐道来,三言两语化解了叶涟漪的危机,还博得父皇龙颜大悦,寿宴上的目光由此全聚焦在她一人之上,今天的她又令我为之一震,笑脸迎合着各个大臣,我的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的一颦一笑都落在我心间,挥赶不去,看到她起身离开寿宴,我找了个借口跟随其后,宫门前她叹着气说:“皇宫不过是个困住那些可怜女人的笼子。”我不由恐慌起来,她不喜(…提供下载)欢皇宫,那么她会愿意为了我住进这囚禁她一生的牢笼吗?
我失落的回到了寿宴,几杯烈酒下肚,终是决心第二日前去将军府约她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