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迟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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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反而会令百里长天占了上风。
想至此,叶夕凉变化方向放弃功以守为主,百里长天见她不再进攻,便转而持剑刺去,他这一出手,便给她制造了机会,她身形如飞蝶穿花,白衣飘飘,满场游走,身形快速犹如闪电。本来百里无忧的剑法就甚是奇特,然一见她的招式,才知复杂,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虚实相结合,气势如凤啸九天。
眼看他已用尽全力,然她却依旧是气定若闲,貌似平日。百里长天心中一急,此刻,叶夕凉悠悠开口道:“我看凤阙宫不过尔尔,莫不是那墨少主不会武功,才不敢前来试炼大会。”
本就有些乱了心神的百里长天,受此激将,心中气往上冲,双耳皆是通红,全力向着她面上刺去,带着凌厉的剑风。叶夕凉早就听闻百里长天从小跟着少主,忠心一片,然这反而成了他的软肋。心知激将之法得逞,向上终身,足尖轻点百里常有的剑尖,整个人翻身从他头顶飞过,长袖与青丝扬起,消失在刺目的光下,双足还未落地,纤手已出,玉笛不偏不倚直指要害,百里长天暗叫不好,然只是轻轻的掠过,并未有任何疼痛。
座中之人无不随着那一招停滞了呼吸,然看到最后有惊无险,全场喝彩起来。
百里长天也怔了怔,随机心服口服地说道:“长天甘拜下风。”
叶夕凉看着他走出舞台,心中隐忍下的百般滋味重回心头,对着高空长叹一口气,墨紫离,墨紫离,终究是不肯放过她的心。她玉笛一收,转身潇洒地离去。按规则来说她已需再比,武林大会的名单下已落下她的名字,她今日要争得不过是一个资格,不是第一,好戏还是得放在最后的对决上。
新一轮的比赛又开始进行,众人从方才的惊艳之中抽离出来,然,百里长天却再也无心观战,远远看着那白色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那人身上的落寞与寂寥,像极了少主。
“左护法。”不知何时手下之人已来到身前。
“什么事?”百里长天蹙眉问道。
“少主传要问左护法关于试炼大会之事,令你立刻前去。”百里长天点了点头,有些出乎意料,少主很少过问凤阙宫在江湖之事,这一次是为何不同?他带着疑惑跟着手下人朝着紫衣男子的方向而去。
投毒之谜
入夜,一天的试炼大会已结束,英雄豪杰大部分都离开了恒远山庄,只留下箫家庄,五大门派以及叶夕凉与其他几个入围武林大会的小门派之人受邀留下来参加酒席。
恒远山庄梅苑的花园内,挂灯排排,照亮了整个园子,璀璨的灯火渲染了温暖的氛围,一片热闹和睦,欢声笑语不断。
“没想到悠然公子年纪轻轻,武艺却是如此精湛,实在让老夫佩服得很。”陆恒远让仆人替叶夕凉满上酒,举杯和蔼笑着说道。
“陆庄主过奖了,悠然我自知小小能力远不及各位前辈,各位前辈德高望重,我不仅还需要在武艺上多加修炼,更需要向前辈多学习侠义之道。”叶夕凉也举起白瓷酒杯对着陆恒远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好好好,悠然公子不但武艺高,喝酒也爽快,老夫是越发的欣赏你了。”陆恒远连声赞叹,眉开眼笑,座下其他门派的掌门被她这么一夸心中也是甚喜,暗暗称赞她的品行。
刚一坐下,一丫鬟就将几碗桂花酒酿端到每个人面前,叶夕凉瞧着青花瓷碗觉得有些奇特,忽然瞥见靠近碗底的花纹上写着极不明显的竹林。心下疑惑,凌凤眠已同凌玉凌笑然回去,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微蹙眉,起身对着众人抱歉道:“我突然想到还有些楼中之事尚未说明给手下之人,待我回房交待一声,再回来与各位畅饮一番。”
陆恒远点头笑着说道:“悠然公子可要快些回来,这桂花酒酿是我恒远山庄自创菜肴,要趁热才美味。”
“晚辈一定去去就来。”叶夕凉说完,离开梅园,朝着竹林而去,放走到竹苑入口,心中不安,仔细想来总觉事有蹊跷,怎能这青花瓷碗正好落到她的面前,凌凤眠绝不可能去买通恒远山庄的人,他的身份怎能暴露。
“糟糕。”叶夕凉暗叫不好,忙转身匆匆赶回梅园。
只见座中之人皆是面色发白,唇色发黑,捂着肚子,依靠在桌上。座中有人瞧见叶夕凉回来,怒目呵斥道:“好你个悠然公子,竟是对我们下了毒,难怪你不肯喝这桂花酒酿,还借故离开,想来是早就知道了。”
叶夕凉自知无论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冷哼一声道:“诸位都是在江湖中行走已久,竟是这点小小伎俩也看不出吗?若真是我下的毒,我大可也佯装中毒,回去后服下解药,又怎么会让各位如此轻易发现?再者我若真是想杀各位,又怎么会下这种用清心丹便可解去的劣质毒药。”
“你巧言令色,我们怎知道你说得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说话的人正是箫雨霏,虽是中毒,还不忘竹林之仇,一惩口舌之快。
陆恒远静了静心,面色严肃。,正色地朝着那端上桂花酒酿的丫鬟问道:“快说,指示你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那丫鬟摇了摇头,泪眼婆娑,一副惊恐的模样。
薛玉扬眉一把将剑架在她的脖上,瞪大双眼高声道:“你若再不说是谁指示你下得毒,休怪我无情,刀剑无眼你当真是不怕死?”
那丫鬟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头,哭泣道:“老爷,奴婢也是被人所逼,都是悠然公子,他威胁奴婢,若是我不下毒,他就杀我灭口。”那丫鬟哭得梨花带雨演得逼真,若不是
今日她是受害的主角,恐怕也被这可怜模样给欺骗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薛玉挑眉朝着她说道。
叶夕凉无奈长叹一声,种种证据皆是直指她就是下毒之人,而座中之人没有一个与她相交,此刻怕都是恨不得抓了她逼出解药,更别说站出来为她澄清。眼下能靠的也只有她自己。
她快速扫过桌边几人,思虑起来,箫雨霏虽是刁蛮与自己不合,却是没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布局。她环视一圈,始终想不出有谁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莫不是他,余光看去,那眼底的精光丝毫不差落入眼中。
“陆庄主,我们虽是中毒,但联合起来抓他一个也非不可能之事,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交出解药。”琼华派掌门狠狠看了她一眼,对着陆恒远说道。
“琼华派创派已有百年,李掌门担任掌门之位也有二十年之余,怎么眼下被一个小丫头几句言辞就轻易迷惑了?”梅花园外缓缓走来一人,白衣胜似雪,宽袖上的金红祥云丝边优雅雍容。比黑夜还要深邃的双眼含着浅浅的笑意,脖上挂着的虎纹翠玉映衬着外露的白皙皮肤。仿佛从天际而来,每一步都踏着青云。
墨紫离,叶夕凉看着那张脸,几乎要脱口而出,她闭上眼,描摹着四年前他的墨黑双眼,他的红唇,他的温柔微笑,他离开时的决绝,那空灵悦耳的声音如一柄千金铁冲有节奏地砸下,心如刀绞,激起了千层苦涩的涟漪。
“久闻悠然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说中的一样风华绝代。”墨紫离走至她身侧,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轻轻一笑,笑中有不明的情绪,似乎带着些老友相见的味道。
“少主,你怎么?”百里长天对墨紫离的突然出现甚感惊愕,疑惑地问道。
“我不过是来为悠然公子澄清下毒之事。”他眸间淡淡,向着众人说道:“也怪我一时兴起,匿名邀请悠然公子一见,他想来以为是有歹人入庄,不想惊扰各位,所以借故离开酒席,想一人解决事情。我在竹苑等他许久,也未见他前来,便前来一探究竟,才知他已遭人陷害,故此向各位说明。”
“若不是他,那这毒又是何人所下?”陆恒远皱了皱眉,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山庄内动手脚,心中很是不快。
“若是陆庄主愿意相信凤阙宫,给予两天时间,在下愿意同悠然公子替庄主找出答案,也可还悠然公子一个公道。”墨紫离神色笃定,沉稳笑着说道。
“既是这样,陆某也不能不给墨少主面子,但若两天后依旧未有结果,悠然公子的嫌疑依旧是最大的。陆某也希望两位体谅。”
叶夕凉闻言一笑,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道:“没有如果,悠然我已有了答案,只是还需要再证实,以免错怪了好人。”她自是知道,陆恒远也是无奈,毕竟五大门派,箫盟主都中了毒,如果没有一个交待,怎能令他们满意。眼下她也只有冒险一试。
“好,那陆某就等着二位两天后给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语毕,陆恒远带着中毒的大伙前往后院药房。
众人离去,梅园的酒席只剩她与墨紫离二人伫立在月光下,沉默蔓延,谁也没有打破氛围的意思。
“悠然公子。”身后箫子渊离开又折返,对着叶夕凉唤道。
她面色淡淡,回首疑惑地看去。
“我相信你。”眼角眉梢噙着柔和的笑意,俊逸无双的翩翩少年定定的看着她,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十二月里的一杯茶,温热从喉间扩散到心头,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谢谢。”她点头,发自内心地感激说道。
箫子渊撇过眼,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转身离去。
看着那明朗单纯的绿衣少年,多了几分奇异之感,然身后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深思。
“你为何要帮我?”叶夕凉看着即将离去的修长身影脱口而出,明知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然心里却忍不住的期盼。
“悠然公子,我若说我只是因为想要救你,你可相信?”他身子僵了僵,嘴边噙着不明的笑意,不解释只是反问,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她陷入沉默,不知作何回答,心中纷乱,千百种情绪上涌,想要相信却知不过是自欺欺人。
“你早有了答案,不是吗?”墨紫离侧身,面朝着园外,眼里的失落一闪即逝,未曾让她看清,扬袖离去。
“悠然多谢墨兄。”叶夕凉苦涩地对着曾经百般割舍不下的身影说道。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只觉胸口被塞满了黄连,苦涩地逼着她落下泪来。
“公子。”疏影不知何时来到了身侧,轻声唤道。他今日一身浅碧长衫,面上温和又严肃。
“查得如何?”
“正如公子所料,那婢女已被灭口。”疏影犹豫了一下,慢慢说道。
“薛玉下手倒是迅速,只不过不晓得他的心是不是也能像他的身手一样有用。”叶夕凉浅浅一笑,对着疏影说道,方才的失落尽收心底。
“公子既然知道下毒之人是薛玉,何不直接揭穿他?”疏影不解地说道。
“揭穿他确实是一办法。”她点头,接着说道,“然眼下证据不足,若他一口咬定我诬陷他,我也无话可说。我要得是他自己亲自承认。”
“公子是想让疏影做什么?”疏影虽是看不透她的计划,然日久相处也知她必是想要设计引蛇出洞。
“疏影,有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糊涂?”她挑眉笑道。
疏影温和一笑道:“疏影与公子相比相差甚远,能猜得到一二也只是因为了解公子的习性罢了。”
“我要让他自己的多疑毁了他自己。”叶夕凉抬眼看向天际,道:“你去找一名与那婢女身材相似的丫鬟,替她易了容,悄悄带到我房中来。到时候我要她回答我所有的问题都是我想要的答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不伤及性命让她听从便可。至于那死去的婢女,用化尸粉,将她骨灰带回,我会替她找处好地方埋葬。”
“公子可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逢场作戏然后让那婢女说出薛玉才是真凶?”疏影试探性地问道。
“不,若是这样岂不是没有意思。我说过我要的是他自己承认。”叶夕凉清澈的眼中掠过狡黠的笑意。
“半个时辰后,疏影定会将人带来。”疏影淡淡应答。
“你记着这些话。”叶夕凉招了招手,附在他耳际边轻声说道。
“我立刻去办。”疏影顿时了然,微微一笑,犹如春风,离去前将白色的兔毛披风裹上她的肩头,纵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揭露真相
夜半,叶夕凉房内一片安静,她坐在桌前透过烛光打量疏影带来的替身丫鬟。易容散的功效果真不错,瞧着那张脸与死去的婢女如初一辙。
“疏影,这次你做得很好,那歹人果然是会对那送桂花酒酿的婢女下毒手,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将真的婢女做了调换,不然这唯一的证据都被毁了,那才真是百口莫辩。”叶夕凉听到窗外一声猫叫,眼中闪过笃定的笑意,淡淡说道。
“是公子料事如神。”疏影在她对面落座笑着道。
“我问你,指示你下毒之人可是我?”她微微一笑,悠闲地喝着茶,对着那丫鬟投去不必紧张的眼神。
小丫鬟点了点头,按疏影先前教得话说道:“回公子,奴婢不是有意陷害,实在是受歹人所迫。”
“哦,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对我心存不满,竟是要挟柔弱女子,你可愿意告诉我真相?明日为我站出来袒露真相。”叶夕凉暗自盘算问道。
“公子,有您为奴婢撑腰,奴婢自然是不敢再助纣为虐,至于那真相,奴婢怕隔墙有耳,可借一步说话。”那丫鬟倒是装得像,叶夕凉满意地看了眼疏影,投以一笑。
那奴婢附在她耳边,却是只字未说,叶夕凉静等着屋外的声响,直到再一次的尖锐猫叫打破了午夜的寂静,她长吁了口气,对着那丫鬟说道:“辛苦你了,疏影,你可以将她送回房去了,记得我交待你的事,保护好她的安全,不可有任何差错。”
疏影起身离开座,缓缓笑道:“公子请放心。”语毕,他领着那丫鬟出了门,向着仆人的住所而去。
看着疏影走远,叶夕凉勾起一抹轻笑,薛玉啊薛玉,原来是高估了你,不过也只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罢了,这个弱点会是拯救她最好的突破口。
第二日,众人被墨紫离与叶夕凉请到了梅花园的前厅。二人负手站在明媚阳光下,一个一身白衣如旧,刻着连理枝的琉璃坠流光闪闪,好像她清丽的眸。另一人则是深紫月桂长袍,青丝用一支白玉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