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务端-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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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朱的家就住在县城郊区，一个名叫爱国村的地方，不用说，也知道这个村子是那个特殊时代的产物。村子离县城很近，事实上，经过近几年的发展，城区扩张，基本上已经把村子纳入城区范围了，所以这个村子也不同于一些偏僻的乡下，土坯房自然是看不到的，砖砌的小楼平房规划的很整齐，整齐得有种虚假的感觉——这也是最近新农村建设遗留的产物。
肥朱住在村东头，靠近公路，是一栋三层小洋楼，就是设计的有点别扭，从车上远远看去，像个大火柴盒子，小楼后面不远，有一大片砖砌的，还拉了铁丝网的围墙，风从那边吹过来，将一股股古怪的味道灌进车里，肥朱尴尬地笑了笑：“嘿嘿，猪场比较大，现在又不是夏天，好久没清理了，所以有点怪味儿，多包涵，多包涵”
林同书倒是不介意，他小时候在乡下和姥姥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样的味道早就免疫了，毕竟在农村，一脚踩到一泡屎都是很正常的现象，随便搓搓脚照样继续走路，偶尔还要捡牛、猪粪投进粪池发酵做菜田的肥料，与之相比，倒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也许是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还没到小楼，里面已经传出狗叫，响亮的声音惊醒了人，有婴儿的哭闹传来，位于2楼的一个房间的灯打开了，一个女人的剪影投在窗帘上，似乎正在往这边看。
“那是我老婆”肥朱笑得阳光灿烂，刚把车停好，就跳下车对楼上摆手大叫：“老婆，是我我回来，快开门”
狗叫声更急了，2楼窗户边那个女人探出身，斥道：“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还知道回来咦？你的车呢？这是开谁的呃”
林同书和六栀子从车上下来的瞬间，女人看到还有客人，连忙闭嘴，随后身影消失，不多时，大门打开，两条高大的牧羊犬当先窜出来，围着肥朱就是一阵亲热，肥朱老婆则抱着孩子，漆黑的光线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大约是因为突然看到有生人，有点警惕，迟疑地站在门边没有过来。
“这个您看，我先去和我老婆说一下，好吗？”肥朱边揉弄着那两只牧羊犬，边满脸堆笑地对林同书汇报道。
看他老婆刚才那剽悍的样子，肥朱这家伙平时大概就是个妻管炎的货色，林同书笑了笑，随便摆摆手，得到确认的肥朱连忙屁颠颠地过去，把他老婆拉到院子说话去了，留下两只牧羊犬对着林同书这个陌生人龇牙咧嘴。
这是两只有藏獒血统的牧羊犬，长相很威武，看家护院也很尽责，不过说到底还是家养的畜生，少年不过眼一瞪，也不知砍了多少人培养的杀气，顿时把它们吓得夹起尾巴呜咽着跑了。
这时座在后排座，路上一直照顾着三个昏睡的女孩，后来自己也睡着的紫嫣，慢慢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地朝窗外看了片刻，仿若才真正清醒，讶然问道：“到了？”说着，感觉到冷风从打开的车门灌进车里，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嗯，到了。”少年脱下身上的外套帮她穿上，“这边比申城还冷，早知道多带几件外套的。”
“没事，明天我取点钱，到县里买一些就好了。”
她说得自然，林同书也就不再多管，两人目前的关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自然不会分什么彼此，用谁的钱似乎都心安理得，当然也没必要多说。接着，两人收拾了一下携带的简单的行李——其实就是很少的衣服，和一些个人的洗漱用具——那边，似乎终于说服了老婆的肥朱，高兴地往这边跑过来。
天上，最后一点星光，也被不知何时到来的云彩遮住，时近凌晨，天越发冷了。
一番忙碌，等把凤凰、乐乐她们几个女生抱进屋子里，在临时收拾出来的客房安顿好，来来回回的动静已经让这栋小洋楼彻底苏醒了。
肥朱的老婆是个很平凡的女人，长相平凡，性格也平凡，看年纪，小时候赶上的时代不好，应该没上过什么学，再加上生活环境的狭隘，又嫁了肥朱这个养猪发家的爆发户，举止或多或少给人一种小气刻薄，高人一等的感觉，简单说就是没眼色。
大约在她眼里，自己男人带回来的这几个所谓“客人”，与蹭吃蹭喝的骗子等同，因此不免在神色间露出些警惕来，偶尔还会装模作样地企图通过拉家常探林同书几人的底，有时甚至用方言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林同书几人虽然听不懂，但看肥朱尴尬又有点恼火的脸色，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这样小家子气的妇人，少年自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相比之下，倒是肥朱三个孩子比较可爱。
肥朱这个爆发户，公然违背了计划生育的最高国策，算上他老婆现在怀里抱得一个，以及另一个据说在县城上小学的老大，家里居然有四个孩子，三女一男，男孩是最小的——估计如果这个不是男孩，还会继续生——看样子，又是一个深受封建思想糟粕毒害的家庭。
两个女孩一个四岁一个五岁，长得粉雕欲琢，可爱得一塌糊涂，即使林同书这个不太喜欢小孩子的人，也破例抱起她们亲热了一会儿，两个女孩很乖巧，也不怕生，短暂的胆怯过后，又被紫嫣用糖果攻势哄得隔阂一去，就嗓音甜甜地叫起哥哥、姐姐——本来肥朱很惶恐地要她们叫叔叔阿姨，却被紫嫣否决了。
“肥朱啊，你确定这两个是你孩子吗？”
趁着肥朱老婆去厨房准备消夜，林同书看着那两个被紫嫣抱在腿上的可爱小女孩，状似无意地问道。
肥朱的脸色立刻变得通红，脸上肥肉一抽一抽，一副想发火又不敢的扭曲表情，看起来委实搞笑，显然不只一次有人拿这点开他玩笑了，他也很在意，如果是别人敢这样取笑他，恐怕他早恼火地放狗咬人了吧。
紫嫣嗔怪地扭了林同书一下，林同书哈哈一笑：“好啦，逗你玩的，这两个确实是你女儿，这点我可以保证。”
他当然可以保证，刚刚抱起两个女孩儿的时候，他打开的信息收集系统已经将两个女孩儿的资料简单归纳，在她们的血亲一栏，生父就是肥朱，当时他还暗暗感叹，基因的变化果然不可捉摸，连这个即便变瘦都只能划为丑陋范围的胖子，生出的孩子居然这样有灵气，两个女孩还不算什么，特别是肥朱那个小儿子，根骨很好，如果成长过程中不出意外，长大之后智力也没问题的话，肯定是个修行拳术的好苗子。
听到他肯定的话，正恼火的肥朱面色突然一变，呼吸急促地问道：“真真的？”
他是知道林同书的神奇之处的，也认为少年根本没必要骗他，乍然听到这句话，居然欣喜的手都在抖。
林同书和紫嫣无语对视一眼。
看样子，这个死胖子自己都在怀疑啊
其后的时间，几人懒得再理那个死胖子，等待肥朱老婆做好消夜，大家吃了之后，就准备开始休息，同样，少年也到了工作的时候。
作为三楼的客房，林同书是在最西面的一间，房间里的陈设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如今床上躺着的，却是昏迷的凤凰。
“在这里开始？”紫嫣忧虑地望着还昏迷的凤凰，“要不要再另外找个偏僻的地方？”
“不用，这里刚好。放心吧，不会有多大动静，其实这个恶心的软体生物，在地下基地那边的时候，我就准备把它拔掉的，不过仔细想想，自然界就有寄生类的生物，在被暴力驱逐出宿体的时候，会本能地对宿体进行攻击，比如分泌一些剧毒毒素之类，所以当时我就没有贸然行动，再加上当时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和凤凰的意识沟通，现在我只是需要一个比较安静、安全，不被人打扰的地方，研究一下它，或者从心灵入手，看能不能唤醒凤凰做这类事，有这样一个不会让我被打扰的房间就可以了，没别的要求”
“哦”
紫嫣沉默了下，随后点点头，“那我在外面守着。”
“嗯”正低头观察那只软体生物的林同书，闻言说道，“六栀子，你也到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明白，阁下”
待两人都出去，林同书解开凤凰的外衣，当最后一颗纽扣解除，带着淡淡小麦色的赤裸肌肤，顿时暴露在他眼前。凤凰上身并没有穿内衣，外套去除的刹那，那往日包裹在衣物或者火焰下的躯体，没有一丝保留地映入他眼帘——结实的小腹，诱人的肚脐，再往上，因平躺的姿势而呈碗状摊开的乳房，滑腻的肌肤仿佛能反射灯光，属于血管的脉络攀爬其上，被肌肤的颜色稍稍阻挡，浮起淡淡的青痕，衬托得那里仿佛嫩得透明。
碗的顶端，两粒粉红的小樱桃，受到屋内寒冷空气的抚摸刺激，轻轻立了起来，随着平缓的呼吸微微摇摆，也许是灯光的原因，颜色很纯，像要滴出水来。
仔细观察着，少年伸手虚按在上面比了比，随即哼哼道：“还挺有料C？呃一只手都握不过来呢，大概有D了。”
啧啧感叹着，要说心里有什么龌龊的欲望，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右rǔ上方锁骨的位置，有一只恶心的生物正攀附在那里，被它一衬托，什么美好都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因此只是低声评价一番，少年就移开目光，望向自己的目标。
仔细看着那只到目前都还在微微蠕动的软体生物，片刻后，他闭上眼，深吸口气。
“叮————”
仿佛安谧寂静的湖泊上，忽然落入一滴水滴，悦耳的声音陡然随乍起的涟漪扩散，将静谧的空气推起层层波澜，飞快蔓延，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黑暗笼罩了一瞬，一点幽蓝光华摇曳着，冉冉升起，并迅速化为腾空燃烧的蓝色光焰，犹如火一般跳跃着，蓝色光芒也在同一时间盛放，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
如果电流可以被人直接观察到的话，人们会发现，这个房间埋入墙壁里的电线中，所有的电能在那蓝光蔓延过来的刹那，顿时分解，化为游离电荷远远逃离这里。
同一时间，守在门外，已经将身体金属化的六栀子，眼眸一缩，猛地拉住紫嫣，离开门扉，飞退到栏杆旁。
下一刻，穿越木门照射出来的幽蓝光华，覆盖了那片地方，门边走廊电灯的开关，有火花闪了一下，随即泯灭。
蓝光并没有再继续前进，穿透到门扉就停止扩散，有些懵懂的洛紫嫣看看身旁紧张的六栀子，又看看那片放射着淡淡光华，稍一疏忽就会忽略的蓝色光幕，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心灵彼岸”
六栀子言简意赅地答了一句，转首时，见紫嫣还是有点迷糊的样子，方才说道：“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领域，属于心灵的领域，在那里面，想像的力量被无限放大，可以一定程度的影响现实。现在它的规则是排斥一些能量，包括外人的心灵能量，如果刚刚我们不退开，虽然不会受太大的影响，但也可能会迷失的。”
“领域？”
紫嫣有些茫然，原来不经意间，当初那个小县城里，和人在雨中厮杀的少年，已经成长到五阶了吗？
前所未有的浓烈的失落感，在这一刻浮上她心头，即使她已经做好了可能永远都跟不上他脚步的心理准备，但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仍旧不可避免的出现仿佛被遗弃的酸痛。
难道，以后我只能仰望你的背影吗？
第八十八章心灵彼岸（下）
看到洛紫嫣那若有失落的样子，六栀子就知道，她应该是误解了什么，没有注意自己刚刚话中那句“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领域”，也就是说，它实际上还不是领域。
最近一直陪伴在林同书身边的六栀子，对少年身上发生的事很清楚，也许在别人看来，他已经是一个强大的不可战胜的五阶，但她知道，他不是。
认真计较的话，他目前的实力不过是精神力总量达到了五阶的层次，这个总量，还是他“吃”了几个灵魂才提升起来的。但五阶的判断标准，不是精神力总量达到了，就可以自动晋级，精神力再庞大，转化的威力无法以“质”的形式提升，只靠量去堆积，仍旧不算达到人类的极限。
而那个“质”，就是规则。
精神力达到标准，不过是成为五阶的第一步，只后就是体悟自然运转的规则——小到一粒尘沙自地面滚过，其动力来源的本质以及自身结构在动力造成的能量中的变化，大到整个星球自转，甚至从遥远的银河深处，星光或明或暗，直追源头研究古老恒星对万物的，无法捕捉的影响。
用科学来解释的话，五阶质变的过程就是不借助仪器，单纯的用自己的心灵，去研究、经历、把握从微观粒子到宏观物体的种种变化，与科技不同的是，对用心灵去看世界的五阶来说，描绘宏观的经典力学与描绘微观的量子力学并没有混乱或者冲突的地方，无论微观还是宏观，都是直指自然源头，直指规则的道路。
只有体悟了这些变化，将它们掌握了，小可以深入到原子级的变化，形成一片有着自己的力学规则的小世界，大则可以融入世界，以世界的力量为己用——这就是领域和结界的本质。
惟有掌握了领域和结界，一个五阶才算是真正长成。
林同书还没有达到那一步，现在的所谓心灵彼岸，不过是用强大的精神力以爆发的方式，影响现实，化不可能为可能，从本质上看，是一种与规则无关的单纯展示暴力的手段。而他无法掌握规则的最主要原因，当然是他的时间不够，刚成为五阶的他，还没有那个时间去用心灵看待世界，当然，也可能他并不想去看
六栀子想着，她是NPC，她一直跟在管理员身边，多少能够感觉他一些心思，在她的感觉中，林同书偶尔会若有若无的蔑视其它五阶强者，那并非自大，因为她觉得，他看不起的不是五阶本身，也许是看不起他们掌握的领域和结界，似乎在他看来，那都是注定要灭绝的手段。
“心灵彼岸无限放大想象的力量，是属于心灵的，完全与力学无关的一面，甚至还要超越其上管理员，你真的能达到那种地步吗？”
心灵的彼岸是什么？
她还记得，当昨天她和管理员做完所有的事，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对他将自己还未成形的类似领域的东西，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而感觉有些奇怪的她，这样问道。
而他则回答：
超脱
只此二字，就显露了他俯瞰众生的雄心
房间里，黑暗被幽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