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务端-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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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林同书摇头笑笑,俯身抓起换掉的衣服,扔进乐乐床边的篮子里,里面还有女孩换下的贴身衣物,是素雅的白色,一条小内裤翻在最上面,小小的泰迪熊图案贴在内裤柔软的布料上,正咧嘴对少年憨笑。
林同书肩膀塌了下来,无奈地吐口气:“死丫头,告诉她多少次了,换内衣要在卫生间里换,顺手就洗了,怎么就不长记性?”
但抱怨归抱怨,妹妹自己不清理的话,当然只能他来啦
抱起盛着脏衣服的篮子,少年走进卫生间,把内衣择出来,将换掉的外衣一股脑倒进洗衣机,扭动定时钮,在洗衣机轰隆轰隆低沉的噪音,他拉开卫生间的窗户,向外望去。
清晨的天空,依旧没有放晴的迹象,反而越加阴沉了,当窗户拉开的时候,一股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把少年丝撩乱,黑黑的头如同跳跃的黑色火焰,舞动着,偶尔会遮挡一下视线,随后便被吹拂开,心在这狂乱沁凉的风,却渐渐宁静。
昨天夜里的事,无论是门诊大楼的战斗,还是之后在那条巷子里遇到的惨剧,经过一夜的沉淀,在他心里已经不再存有一点痕迹,这并非是乐观或者善忘,而是必要的心态调节。
以前在小县城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到了大城市之后,见到这繁华都市黑暗的一面,那种种令人指的罪恶,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少年的心灵。
偷窃、抢劫、吸毒、贩毒、**,被迫的堕落与自愿的堕落,浮华之下,它们像一颗颗长满了脓疮,散着恶臭的毒瘤,盘踞在灯火酒绿之,为了金钱与利益,人们情愿撕去一切道德良知,用诱惑,用威胁,使更多健康的灵魂加入他们,随他们沉沦。
而在这些黑暗的边缘,那一个个阴暗的角落里,也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邪恶,屈服于**的邪恶,绑架、强。奸、轮。奸,甚至专门劫持小孩、妇女,要么打断他们的手脚,人为地装扮出悲惨,组织乞讨团体,要么贩卖向偏远山区,收割一沓沓沾满血泪的钞票。
亲眼见过这些黑暗,却又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外依旧肆无忌惮的生长、运作,如果不懂得调节的话,他的心恐怕早已被愤怒吞噬。
普通人愤怒,不过血溅五步;手握重权的人愤怒,可能一个政权都会生变革乃至颠覆;进化者愤怒,也许能够拉一个城市的人陪葬;但如果他愤怒的话,可能会造成的影响,连他自己都不敢想像,特别是最近越来越清楚系统的强大之后。
如果他愤怒了,为那些杀不绝打不尽的罪恶而愤怒了,当杀戮也无法宣泄这股怒火时,也许他最终会在失望疯狂,到时,整个世界都可能在他的疯狂毁灭。
因此他必须要学会调节心态,保持冷静,不至于让自己情绪失控,然后导致系统这个强大的武器失控。
想起昨天杀掉最后一个**犯的时候,从一里之外感应到的熟悉波动,林同书双臂撑在窗棂上,摇了摇头。
那股波动虽然隐晦,但他不会认错,当时一里外的某个地方,宁童舒一定出现过,因为宁童舒已经是邪恶原力的代理人,只要她使用能力,邪恶的味道就会散出来,其他进化者也许感觉不到那种味道,但作为管理员的他,却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他还从那股波动里,感应到了宁童舒想要和他见一面的意愿,不过,当时他的情绪正因为巷子里生的事处于最偏激的时候,一想到与邪恶有关的东西,脑海里就不可遏止的想起巷子里那个女人无神的双眼,在那个状态下,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主观思想,对宁童舒产生厌恶,进而剥夺她的代理权。
所以,在思考之后,他并没有过去,而是继续徘徊在城市的上空,寻找那些不断生的罪恶,通过杀戮来排遣内心的郁结。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我没回应她,以为我对她有偏见?”
一只鸟儿从远远的地方飞了过来,落进花坛,站在一棵槐树的枝桠上,树枝干裂的死皮在它纤细的脚下沙沙剥落,鸟儿好奇地探头望着,随后在趴在窗户的少年悠长的叹息,惊叫着扑扇翅膀飞走了。
白色的热气从少年嘴呼出,于空冲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这个顾虑并非没有道理,最近一段时间,林同,稍稍了解了些宁童舒在被醒狮追逐过程的所做所为,那个盲眼女孩,不同于她另一个人格的温柔、坚强,她显得极为高傲,不将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具有极为偏激的思想,否则也不会杀掉她父母。
这样的人,通常会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如果她真的以为我对她有偏见,那事情就麻烦了”
善与恶的原力,是由人的思想,人制订的道德观而诞生,是人类两种极端道德观念在规则上的体现,它们只能代表善与恶的行为,而不能代表人心。人有恶念,却行善事,那么对于原力而言,他就是善,因此原力并不能全权代表善良与邪恶,人行善还是作恶,凭的是人心,原力起到的作用不过是作为奖惩机制而存在,真要追究的话,无论善良原力还是邪恶原力,本身其实更像是立。
身为原力代理人,当然也不一定真正恶的无可救药,这些道理,林同书早就明白,否则的话,当邪恶原力出现时,他早就把它消灭掉,而不是为它指定一个代理人。
同样的道理,他自然也不可能把自己对邪恶的恶感,迁怒到代理人身上。
但这些宁童舒显然不了解,如果她以为林同书对她厌恶了,以她的性格,恐怕她会在架设服务端的时候,抗拒管理员的命令
想到这些,林同书就感觉有点头疼。
这时,洗衣机停止转动,少年便甩掉纷乱的思绪,“不想了,她会预知,应该能看到抗拒我命令的后果,以她的聪明,应该不至于那么不智,以后有机会再缓解这个矛盾吧”
回身把衣服取出来,脱水,晾晒,然后把内衣倒进洗衣机。
正忙着的时候,乐乐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回来了,也没说什么,只在看到自己内衣被哥哥拿着夹在衣架上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女孩虽然单纯,但也知道,自己的贴身内衣,比如胸罩啊,小裤裤啊,被人拿在手里是很害羞的一件事。天热的时候也会换下就顺手洗了,可现在是冬天,她又怕冷,不愿意沾水,就总是催眠自己,等烧了热水再洗吧等明天午暖和点再洗吧然后随手扔进篮子里,通常在第二天就会忘掉。
不过这害羞也只持续短短一会儿,从小家里的条件就不算好,兄妹俩在一个房间里挤着长大,十岁之前都还一起洗澡,对这种事也没那么忌讳,在女孩心里反而还有点得意洋洋的——至少在她同学间,还没哪个同学有她一样的好哥哥,愿意宠着她,还会帮她洗脏脏的内衣。
嘴角带着点窃笑,女孩开始做早饭,自从学会做饭,目前的早、晚餐都是女孩在做了,而其他的杂务则落到林同书头上,窗外冷风还在扑打着窗户,不算多么宽敞的屋里,兄妹两人的身影在厨房与卫生间之间穿梭,默契交错,偶尔会互相打闹一下,不知不觉的,这冬日早晨竟感受不到一点寒冷,而是充斥着温馨的温暖。
乐乐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对刚进入幻想年纪的她来说,与一个男生同居——即使这个男生是她哥哥——是很新鲜的一件事,没有大人把一切都包揽,没有家长约束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只有两个十多岁的少男少女,嘻嘻哈哈地,一手操持着这个小小的家,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不过偶尔当然也会想念在老家的爸爸妈妈,没有儿女在身旁,不知道夜冷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感觉到寂寞?于是,吃饭时,女孩就问:“哥,过年回家吗?”
林同书正夹起一块煎蛋往嘴里塞,闻言,稍稍抬起头:“怎么?想家了?”
“嗯,想爸妈了。”
“到时看吧,可能回不去”
乐乐眼神微微有些黯淡,“哦”
看到她那副落寞的样子,少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啦,骗你的啦,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过小年拿了成绩单,我们就可以回去哟,让我看看,掉眼豆儿没”
“去死吧,讨厌鬼”一块吐司扔了过来。
“哇,你干嘛,我刚换的衣服”
“谁让你骗我,活该”
“臭丫头,看暗器——”
“啊——”
一片煎蛋旋转着扑到了脸蛋儿上,热热的,油腻腻的触感,吓得女孩尖叫,扑腾着手把它拨开,然后涨红着脸,张牙舞爪地越过桌子,扑向呼哧呼哧大笑的少年。
打闹,尖叫,最后演变为求饶,求饶不成再到绝地反攻,一片混乱与喧闹,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这个年代的国内,元旦放假的观念在多数地方还没有形成,就像一款未经过考验的产品,只在一些大城市才被人小心翼翼的试用,但作为大城市的大城市,申城的人们至少在某些方面,已经走在时代前列了,这一天,所以的学校都仁慈的给学生一天假期。
没有上学,一个上午兄妹两人都呆在家里,要么看电视,要么做作业,但当电视看不进去,作业已经写完,闲下来时,便感觉有些无聊了。
平时盼着放假,真到放假却现自己没事做,对每天揪着笔杆子头疼的乐乐来说,实在不能容忍,到得吃过午饭,她便怂恿哥哥带她去看看白白。当然,她想去看看白白的念头,也不是现在才有,昨天夜里就提过,只是林同书担心医院那边特事局的人还在,就没答应她。
如今过了一夜,特事局就算效率再低,要转移的人也该已经转移走,不至于还把医院封锁着不让进,无论如何,医院毕竟是公共设施,就算是明面上的警察也没能耐不让人去医院,不过,还是得打电话求证一下。
在女孩闪闪亮亮的目光,林同书拨通了郁宏的电话,“嗯,是我,医院那边你们已经撤了吧?”
“没事,就是想去看看白白,怕还有什么不方便行,知道了,晚上我会去的对了,还得跟你说一声,晚上除了乐乐,我还得带个女孩过去什么话啊你,小心告你猥亵未成年少女是乐乐朋友啦,人家老爸出差,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不欢迎啊?”
“好吧,就这样,晚上见。”
见哥哥放下电话,乐乐凑过头,“怎么样怎么样?”
林同书揉揉她脑袋,在女孩的抱怨声笑道:“OK了”
兄妹俩略略收拾一下,就下楼取车出了小区,大约是放假的关系,往日显得有些冷清的小区,今天热闹许多,不少老师都带着家人沿着街道慢慢闲逛,大概是往附近的公园去,小区外的街道因此拥挤的很,骑着车,在人群七拐八拐上到大路,途经一家商场,乐乐说要买点补品带上,本来林同书觉得没必要,那些乱七八糟的补品,不见得真能对白白有什么作用,但乐乐坚持要,说带上礼物总比空手好看,少年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锁好车,被妹妹拖着往商场走的时候,林同书还在抱怨:“买那些东西就是花冤枉钱,白白什么都不懂,你觉得她拿到燕窝会干什么?”
乐乐想象着白白冷着洁白的小脸儿,坐在洁白的病床上,捧着一盒包装华丽的燕窝,然后张嘴,一口连燕窝带盒子都咬下去的画面
委实很有喜感。
“那那买个包装朴素点吧,颜色不鲜艳的话,白白应该不会拿起就吃的应该”
总苦恼自己过渡章节写不好,呃只能继续努力了
第十七章“黑社会”
商场里人很多。
当兄妹两人穿过那扇晶莹剔透的旋转门,不同于外界的温暖气息与喧嚣声浪,便仿佛潮水一般冲了过来,热热的空气形成了暖风,让人一感受到,皮肤就有些紧绷,微微炸疼,毛孔间陡然就有潮润的感觉了,好像一瞬间,厚厚冬服下的身体,便泌出了汗水。
跨过一扇门,如同跨过了一个季节。
“好暖和”乐乐拽了拽围在脖间的围巾,露出被寒冷侵蚀,又被暖风熏得酡红的脸蛋儿,搓了搓戴着毛线手套的小手,大眼睛骨碌碌转着,望向前方黑压压的人头,惊叹一声:“人好多啊”
这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商场了,八层的大厦,从外面看,有旁边那些装潢华丽,高耸林立的写字楼对比着,似乎规模并不多大,然而此刻进来,才能现它的占地面积委实有些出想像。
旋转门后,极为宽敞,铺满了洁净地砖的大厅,光可鉴人,成百上千的人群穿梭其上,倒影像过河之鲫来回飘忽,高高的穹顶是湛蓝如同镜面的玻璃板,放射着暖色调橘黄光芒的水晶灯悬挂其下,色彩温暖如同太阳,乍一看仿佛一片小小的天空。
在大厅尽头,四列电梯载着人潮,好像黑色瀑布上下运行,人们彼此交谈着,汇合起来的声浪将空气搅乱,变成一片嗡嗡的声响,厅内还播放着缱绻低柔的歌曲,在一片嘈杂灌进耳朵,有些失真,但在热闹的氛围烘托下,却让人心里有种别样的温暖。
种种场面,让爱热闹的乐乐眼睛都亮了起来,当即兴奋地扯住哥哥的手,就顺着人潮向电梯那边挤去。
既然已经进来,看情况,如果不让乐乐好好逛逛,她一定不会罢休,林同书无奈,只得跟上,手稍稍用力,攥住乐乐手腕,使两人不至于被人潮冲散,在这样拥挤的人群,一旦冲散再想汇合就难了,乐乐性格有点大大咧咧,有时一玩就忘性,他可不放心让女孩一个人在混乱的商场里到处乱走。
在往常,即便是周六周日,也很少能看到商场这么热闹的时候,如今人这样多,大约都是想趁着放假,出来逛逛,因此人群也不乏像乐乐和林同书同样年纪的少男少女,他们多数都是两两相伴,或者三五成群,活力四射地在人群里穿行。
“诶,哥,那边有我一个同学诶”
“哇,快看快看,她居然和那个男的手牵着手”
“真没想到,她在班里成绩挺好,平时也很乖巧的样子,原来也早恋。”
“咦,他们旁边那个是隔壁班的一个同学,他们一起来的吗?唉,不见了,人好多,都看不清”
少女精力极为充沛,边卖力地向前挤着,还有闲暇游目四顾,然后像个小八卦一样,现一个认识的人便大惊小怪,叽叽喳喳地在少年耳边长吁短叹。
女孩今天穿得很厚,一件纯白的羽绒服外套,粉红色的围巾与毛领缠在一起,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