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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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伤害太子妃!”莲香虽然害怕却挡在傅碧浅前面,那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掌风瞬间挥出将她扫到一边,那人不再纠缠直接扛起傅碧浅就走,涉水而过竟然一点也不吃力。
此时秋华刚刚解决了那个黑衣人赶上来,看到这一情形立刻提气追上,那个黑衣人功夫不低只要秋华稍稍放松两人的距离就要拉开。那黑衣人有备而来,自然对环境十分熟悉,树林茂密很快就将秋华甩开。
他将肩上的女子放下,月光疏淡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也不知是被吓昏了还是怎样。男子眼神微微闪烁,手指理了理女子汗湿的头发,又划过她紧闭的眼睛。
“初雪。”他唤她初雪,声音轻而压抑仿佛怕惊醒那女子,蓦然他的手指收紧,他用了很大的力,手指的关节处都泛了白,良久终于又归于平静,复又将那女子小心抱起向山下掠去……
而另一边何去也追上秋华。
“太子妃呢?”那三个黑衣人武功并不低,让他颇费了些功夫。
“被劫走了,你带其他人封锁下山的道路,我通知公子。”
“好,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话音刚落两人已经向着不同的方向奔去,没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劫走傅碧浅的黑衣人正是南溪月,哦不,应该是南宫溪月,幽隐国第一世家南宫家的少主。南宫溪月迅速的下了山所以并未遇到何去的堵截,他必须尽快的离开幽篁国,否则以萧墨远的势力必然很快就找到他们,这样思考着人已经挑选了一条通向山下小镇的小路,没想到刚走不远就看见了一辆马车横在前面路的中央,马车前盘腿坐着一个老翁,正抽着烟,火光明明灭灭,照得他的侧脸亮亮暗暗:
“你还是去了,是不相信自己的手下,”他用劲的抽了几口“还是她对你太重要。”
“只是为了确认万无一失罢了。”
“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承诺,否则我会让那丫头生不如死。”
“我记得,如果有一天她挡住了我,我会亲手杀了她。”
“上车吧,他们很快就要追来了。”老翁叹了口气,调转了马车。
“先到小镇上,我有些事要办。”
翌日,四辆马车从小镇出发奔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其中一辆车上坐着南宫溪月和傅碧浅,他给傅碧浅吃了药所以至今她还没有醒过来,两人都易了容。
城门的戒备森严了许多,每辆马车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才能通过,那士兵挑开帘子看了傅碧浅好一会儿,仔细的和画像中的女子比对了很久才放他们过去,南宫溪月看着怀中的女子,单薄,苍白,隐忍,她已经和八年前那个天真率性的初雪有了明显的差别,然而微微抿起的嘴角还是一样的倔强,也许是马车太过颠簸她的眉头颦着,带点恼意,不自觉的收紧手臂让两个人靠的更近些,今晚就可以到炎凉河,上船之后一路向东走,过了榆关就是幽隐……
“世子有人拦路。”此时却见前方站着一个一身灰衣的中年人,那人手中一把剑虽未出鞘却已可以感到森凉的杀气,但那人却在微笑,十分的和善慈祥。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世上手段最为卑鄙的彦英。”南宫溪月跳下马车,眼神不善。
“承让承让,可惜当初没杀了你。”彦英笑容不减,似是十分喜欢这样的评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杀我也要你有这样的能力。”
“放下你车上的人我今天就姑且放过你。”
“妄想!”人已经拔剑朝彦英攻去,他的剑法注重进攻,一直秉持着自伤三分,伤人七分的剑道,一时彦英也占不到好处,两人僵持不下,缠斗间已经过了不下百招。
“世子你先走,这里交给我!”说罢那男子也加入战圈,如果再不离开天黑之前就到不了炎凉河,南宫溪月趁机脱身,那男子也甚是难缠,彦英一时间也摆脱不了,只能看他们离开。
傅碧浅浑身无力,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马车的轱辘转动的声音却十分清晰,勉强扶住车壁坐起来,这时突然马车又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整个人摔向了车壁上付出剧烈的声音,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没什么特点的男性面孔,傅碧浅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男子看到她醒了也没有意外的神情,直接伸手将她拉过来,傅碧浅的挣扎起不到任何作用,索性放弃。
南宫溪月急于赶路就弃了马车改成骑马,傅碧浅被他困在身前,现在也考虑不到她的感受了,连彦英都已经找到了他们,萧墨远必定已经发觉,只能尽快到达炎凉河接头避免更多麻烦。
“你要带我去哪里?”
风声。
“是谁让你来的?”
风声。
“我们见过吗,我觉得你很熟悉。”
还是风声。
虽然没有回答,南宫溪月的眼神却缓和了许多。
炎凉河虽然叫河却因为水量充沛的原因更像是一条江,远远地就可以听见隐约的水声,在这里有一个码头,幽云国产铁矿就靠它来运往各国,不过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码头下游的一个较为缓和的地方,那里有人等着接应他们。傅碧浅此时也已经明白他要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如果出了幽篁国她恐怕就只能听任摆布了。
“你要带我离开幽篁?”
“嗯。”男子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虽然只有一个字。
一队人马正毫不停息的向炎凉河赶来,前面的白衣男子一身白衣,虽然在赶路却依然是少有的飘逸俊秀,只是他的脸上并不轻松,甚至还带了点紧张之色,旁边一个极为高挑的花衣男子却吊儿郎当道:
“子宁,这不是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你有什么可紧张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万俟桑十分不给箫大公子的面子的道出实情。
“保护好你的眼睛。”萧墨远情瞥他一眼,笑得云淡风轻。
“子宁,你在威胁我,你生气了!你竟然生气了!”
“何去,我生气了吗?”萧墨远笑得很亲切可是何去分明感觉到了杀气。何去抬头看看已经不远的炎凉河,极为正经的所答非所问:
“快到了吧,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噗!子宁你的杀气太重了。”
“何去,你丢了太子妃该当何罪?”
“公子没有生气,一点都没生气,一点也不会迁怒别人。”何去此时更加的正经。
秋华与何去骑马并肩,萧墨远看不见她的表情,如果看见必会惊奇于一向端庄的秋华竟也会露出类似于便秘的表情,她往后缩缩防止公子再问她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说是吧,公子肯定会迁怒于人,说不是吧,又让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第9章 炎凉炎凉水
南宫溪月将傅碧浅关在船上,又回到了岸上吩咐一些事,只听“噗通”一声,接着就传来了手下惊慌的声音:“世子,她跳船了!”
他瞬时就慌了,飞身上船就看到窗户开着,空无一人,而几个人已经跳下船去捞人,可是深水茫茫此时又是夜里。
“都下去找人,找不到你们就别上来了!”
世子发话,一时间只听数声“噗通,噗通”的声音上面的人也纷纷跳入水中。
“世子,后面有人追来了!”
南宫溪月回头一看,果然有一队人马极为迅速的向这边逼近,人不多,大概百十来人,但此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的。
“留下一些人抵挡,其他人继续捞。”
“是。”
其实如果他冷静一点就不难发现,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的呼吸,或者如果他了解傅碧浅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就明白,如果她还想活是不会跳船的。
傅碧浅屏住呼吸趴在床下,刚才她只是将花盆扔进了河里,又将窗子打开,造成了跳船的假象,目的不过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但那黑衣人此时正站在自己的旁边,她的心脏跳得飞快,生怕被发现。
这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啊。
“何去,这些人交给你了。”白衣男子策马扬鞭越过来阻挡的人,直奔河岸而去。
“瞧这急的,何去你说呢?”万俟桑嘻笑着问旁边的黑衣侍卫。
“不急,公子一点都不急,他都没有急得先跑。”那黑衣侍卫表情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他走远了,听不见的。”花衣男子还不肯放弃,诱导正经的侍卫。
“嗯。”黑衣侍卫终于决定不向黑恶势力低头,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可是就是这算不上点头的点头,使他以后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箫大公子是谁呀,内力多深厚啊!怎么可能这么一点距离就听不见呢?同时也奠定了何去与万俟桑之间的宿怨。
萧某人的心眼是很小的……
万俟桑也扬鞭追上,十分鲜艳的袍子配上他那竹竿身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竟然还是十分耀眼啊。
“世子,来不及了,快退吧!”
那黑衣男子并不说话,眉头紧皱,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在这屋子里!一瞬间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恼怒,现在也来不及想这些,只命令立刻开船。南宫溪月将傅碧浅从床底拉出来,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憷。
“回去再和你算账。”
南宫溪月手里揽着傅碧浅站在甲板上,风很大将两人的长发吹得上下飞舞,纠缠在一起,一如两个人之间明明暗暗的牵连,这样的感觉让站在岸边的萧墨远十分不爽利,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对峙。
“放下她,我放你走。”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黑衣男子的耳中。
“不可能。”他笑着吐出这几个字,更加收紧了手臂中的女子。
此时只见一黑衣蒙面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船,他的身法极为诡异,傅碧浅却还是极为熟悉的,正是她的师傅彦英。他什么也不说,直接与南宫溪月动起手来,只是傅碧浅夹在两人中间,南宫溪月出手不便,彦英也投鼠忌器,何去已经解决了那一小股人马赶了上来,又与其他人斗了起来。
萧墨远飞身上船,十多丈远的距离他轻易就越过,足尖一点犹如白鹤般掠起直取南宫溪月手中的傅碧浅,南宫溪月连忙后退险险避过,恰是此时彦英也从旁出手掌风凌厉,南宫溪月躲闪不及就要被击中,危急中只得将手中的女子向旁边一带,可是两人早已退到了船的边缘,这一带却直接将人抛出了船舷,他连忙去拉却听到一声撕裂的声音,手中只剩一截袖子,这声音也让船上其他的人头皮发麻,彦英想救人却已经来不及,还未待众人下一步反应,只见一抹白色的人影翩若惊鸿的跃入滔滔江水之中,江水湍急早已不见两个人的身影,这样急的水流,即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彦英看着墨色的江水,神色复杂,转身没入黑夜。南宫溪月人却已经愣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截素色的袖子,袖子的边缘用同色的丝线绣了淡雅的藤花,看起来十分精致,只是断裂的地方是那么的刺目!
入水的一刹那傅碧浅想到的是夏天的水,应该不凉吧。
可是炎凉河发源自沧溟雪山,河流周围的居民夏天都是用这水冰镇水果的,凉得很呐。冰冷的水似乎还带着雪山的寒意猛的灌进她的口鼻,水流太急根本就无法抵抗,身体沉沉浮浮被水流冲到下流去,失去意识之前一道白影晃过眼前,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
直到萧墨远他人已经进了水里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河水是刺骨的冷,一边运气抵住寒冷,一边运功加速推动自己努力接近前方的影子。
迷迷糊糊中傅碧浅感到有人拉了自己一把,下意识的紧紧抓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消除恐惧唯一的方法。
水流稍缓一点的河段萧墨远抱着傅碧浅上了岸,他的头发滴着水,沿着他洁白修长的颈部缓缓滑落,隐没在领口,而他怀中的女子更为狼狈,头发濡湿粘在脸上,唇色青紫,脸色苍白如纸,明明已经失去了意识手却紧紧的抓住男子的衣服,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乖巧得不像话,仿佛是
怕冷,又向怀里面缩了缩,萧墨远牵起嘴角,要是清醒时对待他也能这样没有防备多好。
有时人们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冒出来,那是我们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们只是觉得那很美好,很满足。
两人消失后南宫溪月的人也很快离开,何去他们急于寻找萧墨远的下落并没有追,即刻快马加鞭的往下游搜寻,如果被其他人先发现,恐怕会十分危险。
“小何呀,你不用这么着急,以你家公子的武功那些人一起上恐怕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万俟桑歪歪扭扭的骑在马背上,嘴里叼了根草,悠悠闲闲更像是在郊游。
“即使他们不是公子的对手,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卫也不应该让公子费力应付。”
“可是你此时去若坏了你家公子的兴致……”
“何去不明白。”
“他和你们家太子妃一起落了水,你想两人上岸后必然衣衫不整,干柴烈火啥的,你说是不?”
“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何去面无表情,继续策马扬鞭远离万俟桑而去。
其实万俟桑的担忧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箫大公子此时纠结于是脱衣服呢,脱衣服呢,还是脱衣服呢?傅碧浅抓他抓的太紧,他想生火都无法脱身,回去的路程并不短,可是两人现在浑身湿透,他只能选择先运功帮两人驱驱寒气,傅碧浅感觉到热源又向他靠了靠。
一边运功眼神却望着远方,刚才的蒙面人似乎是想救出傅碧浅的,奇怪的却是对自己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敌意,或者说是暂时还没有,按照万俟桑的描述,那黑衣男子与彦英的特征极为相似,应该就是彦英无疑,只是他似乎并不急于将她带走。南溪月,南宫溪月,幽隐国第一世家南宫家少主,南宫家是要反了吗?
雨点落在脸上,他苦笑一声,急忙找了一个山洞,里面还算干爽,他想先将傅碧浅放下生火,可她的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他一用力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无奈只得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傅碧浅这才松了眉头,可是人却冷得瑟瑟发抖,萧墨远脱下外衣包住她瘦削的身体,傅碧浅竟松开手又来抓他的中衣,男子眼神闪现了可以称之为尴尬的神色:
“碧儿,你是要将我扒光吗?”
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又向他靠了靠,换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