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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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她一纪,至于灵龙也是我偏心,为她有些灵秀,近日又有用着她处,所以想事先布置一番。至于下余的一粒当由你处置,这龙虎丹有你当日调理才多得了这几粒,怎样打发如何也得听听你的意思才行!”
艳娘不想张入云还留了一粒与自己,倒是有些意外,只口中仍冷笑道:“只是听听我的意思而已,何必又来问我?我知道你想成就她二人,日后你不在观中,她姐妹两个好做这老杂毛的膀臂,哼!就怕这浮云子以后羞愧的无地自容,一双弟子却比自己道法精强。不过如此反倒趁我的心,你即出口,便这么办吧!”说完又打量了一番阿蛮,虽也有心相助,但一来如此太过褊袒张入云门下,二来阿蛮身形资质是三女中最好的,龙虎丹与了她反不能尽得药力,略一思量便也得了主意,又道:“即是还有我的一粒,那好,你且拿来!”说话间得了丹药,便踱向窗外,摒指打了个唿哨,顷刻间便见得廊外一道白光疾驰,还未等张入云众人看定,就见白猿已拜倒在艳娘门户外。见此,张入云兄弟二人即刻为之一笑。
再闻艳娘庄了声与白猿喝道:“我知道你这牲畜这两年道行精进,又开了人口,想当真做起人来,先时张入云曾吩咐你,要我相中一名姓于你。哪好!我想了半日,你腿脚快捷,用来看家护院最是相宜,还是取个‘旺财’比较贴切,又添喜气……”未想艳娘话才说了一半,那老猿已是苦了一张脸将个星火般通亮的双眼连闪个不停,后又悄悄转首,直往张入云一面递眼色。艳娘见它在自己面前作做,当时骂道:“怎么?我亲赐名姓你还敢有不满意?哼!即如此,那就‘来福’好了!只是比‘旺财’终要差着一些!”
第五十七回 … 助人识重宝 觅炉炼仙丹 (拾参)
说罢艳娘便口称‘来福’命白猿平身,众人见白猿晃了好{炫&书&网}久才将身立起,一张苦的几能挤出一把水来,终是阿蛮年小,闻的艳娘硬要提老猿安排个狗名,忍俊不禁,一弯腰便得大笑了出来。到此刻张入云也只得开口安慰它道:“艳娘与你玩笑呢!此番唤你来是有好事吩咐你,不由如此委屈。”
谁想艳娘却不依不绕,只命其列过一旁,又捧出灿烂如火的龙虎丹托在掌中训道:“如听命的话,这龙虎丹便是你的,若不依从,我便丢了这丹药喂狗!”她这里话才出口,浮云子舌头一伸却在嘴边打了一转重又收了回来,险险便把“可惜”二字道出。
那龙虎丹威力绝大,偿一粒可得百年修行,老白猿也是七百年修行,道力就是相比狐女也差不得太多,得此一粒灵丹功行即得超拔,且二云观内还中异类修行的经典《内景元宗》日后老猿超升几是无疑的。白猿今番事艳娘与张入云为主,自知自己得了造化机缘,可艳娘如此发付自己,也叫它很有些难堪,无如只得垂了首向张入云求助。
张入云知艳娘一番做作是她挟私必报,为出当日一口怨气,今见白猿为其玩弄与股掌之上,已该令其满意,此时自己再不出声,反将好事做坏,当下连忙再旁相劝艳娘道:“这猴子这两年来采花献果也很出了些力,你也耍得它够了,还是莫再与它为难了吧!”
可艳娘素性高强,闻言不理只哼声道:“好!你即不乐意,我也不强你,我知你心高,一味的想投天仙位业,即不原做我家鹰犬,我便赐你名作‘超尘’,只望你异日早些超拔,攀了高枝再不用在我面前走动,碍本宫的眼!”说话间,众人眼前火光一黯,原来是艳娘玉掌合拢,将龙虎丹宝光尽敛收了起来。
白猿见得了“超尘”作名字,自是比“来福”强了百倍,可如此却失了一粒龙虎丹,当真亦失亦得,真不知那般更叫自己欣慰。正在叩首心痛之机,却见眼前一豆如火,似火丸一样跳掷在自己面前,老猿长臂一舒即将弹丸抓在手里,放大眼睛细瞧,不是龙虎丹还能是什么!正待心上喜悦,开心拜服艳娘。不料艳娘已然厉声道:“死猴子!今日得了我的好处你可记下了!异日若敢再有反骨,我只教你吃了我什么?却给我吐出什么来?”
老猿闻艳娘动了火气,只吓得一身激令,忙五体投体再不敢起来,张入云本欲开慰一两句,但转念一想,也庄了色道:“你本山中老猿,虽得了精气,但终究还未脱贪嗔余有恶根,尚需仔细修行,小心异日劫数。今日于在我等门下办事,我纵随性不欲过多制责你,但异日若你又为贪嗔行凶,可小心我追你性命毁尔法体!”张入云素来言辞纤和,一但换了庄重,却教老猿耳畔如遭雷霆,当时再不敢作一色,只连气都不敢吁喘了。
艳娘见张入云难得和自己一气,虽知他一番话确实出自心声,但到底面色有些转和,又知道白猿百年修行,道法不俗,得了龙虎丹可自己尽行化炼收敛,当时佯怒将其叱退,方又与张入云道:“你说了有几桩事寻我,这龙虎丹才知一桩,那剩下的还有些什么呢!”
张入云这才沉声道:“这一桩事倒慎重些,今日红莲为蝎尾性发一事你也见了,我怕不是长久之计,欲与你商量,玉母峰临行前齐前辈曾有赐教,你在他门下更久,当知真人心意!”
艳娘闻声不乐道:“我虽在那老头子山上住了一年半载,可从没将他当做什么师长,你可别在我乱编排什么名份?不过谢丫头心燥,日子久了性发起来,把你兄长这宝贝道观拆了倒是大有可能,确是该替其安排才是!”说着,回首与浮云子冷声道:“喂,牛鼻子老道!事关你宝贝道观,你也动动你这大脑袋想一想啊!”
浮云子倒有自知之名,连忙摆手道:“我这点玩意可不入艳娘子法眼,有你和我兄弟两家主持就足够了!我如今一点心思只放在炼丹修炉上就够我费尽心思的了!”
艳娘皱眉骂道:“说什么蠢话!你当你兄弟真的那么拙笨,这二云观里算来只有你一人是个正经修道人家,一身气性不染一些邪祟,道法修行也不沾一点污秽,诸般人物均须你这老道士调合,你又一甲子修行,到底有那么点道行,但有些见识也正是我等缺漏的,所以才霸了这道观坐个观主,不然我众人纵是不稀罕你这破道观,谁又愿位居你之下!”说着又朝向着灵龙女道:“如此一来你也该知道你师傅对你期许,所以才得初入门便授你龙虎丹,你这孩子性灵,我不必多言,日后也当得知道如何处置了吧!”
灵龙子当时连忙福身在地,受听训教。而浮云子见艳娘一副颐指气使气派,显是不放自己众人在眼里,可艳娘方才开口,也终是等于抑自己为长,她气性如此高法,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想到这里倒让老道长心里一乐。
当下艳娘才收了作色与二人商议道:“以我见底谢丫头盘尾数量众多,不宜单造小样防器,她又本用原身铠甲炼化了一身赤甲,不如将其十三节盘尾与其相融,再造一副朱翠如意由心甲,如此倒能克制住她一身火气,又好将其盘尾威力发挥至极致!喂,老道士,这宝甲与盘尾生克相制正是你所擅长的,到时你当与百草和谢丫头一同拟造才是!”
浮云子听得艳娘吩咐,为怕与红莲交接,又有些畏难,借故推托道:“可是我还有丹药要炼,只怕丢不开身子!”
艳娘当时冷笑道:“你忙个什么?我先时已问过你座下弟子了,只仗你这几年采办的那数味草药,显是你自己也没敢作想真费心思炼你首炉丹药,现如今放着你兄弟和那猴子两双天下少有的快脚不用,还待怎地?何况灵龙这孩子现下道行还弱,待半年后有些精进,才好为你护法炼丹,而这半年时光内还是为谢丫头置办宝甲重要,你当张入云是与你作谎吗?这丫头心燥起来,便是你兄弟也难制的住,到时真若将你道观毁了,有你哭的时候!”
言语间艳娘望了张入云一眼,就见的对方也正扫向自己。张入云因见艳娘安排的妥当,句句都说出自己心事,心上好生惊服,自己已破了童阳,满道观里日后当日能为兄长护法抵御阴魔的只有灵龙一人,自己相授龙虎丹也正是为了此一节,今被艳娘轻描淡写说破,心知自己将佳人从玉母峰请下,实在英明,心上欢喜,再看艳娘时分,却见对方已将俏首移向一边,嘴角微微仰起,倒像是在负气一般。
当日二云观两门大弟子便将龙虎丹择吉时服下,分别由各自师长施术导引将药力尽行消化,浮云子功行虽较张入云差了好些,但他这两年来修习《内景元宗》有成,施仙法妙用,功效倒不在自己兄弟之下。何况祝玉柔到底是多年修行,又兼灵秀,只一得将丹药收归己用,立时道力大增,形容气质大改,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几和红莲百草一般的气像,生生将自己师长浮云子也给比了下去。
待七日后张入云兄弟五人择吉日于观中结拜,众弟子门下观了礼,方亲送灵龙与芙蓉谷中,至于阿蛮张入云不愿意其过早授的自己技击本领,便将其托在艳娘身旁央前相授阿蛮医术。不料艳娘早有成算,当日她在长乐叟门下便将老人一生经典抄录,纵还不是完璧,但已得了十之八九,且艳娘只略施小术便秘录订制成册,事事周详远比张入云安排的妥当。至于阿蛮初还有些不服艳娘,可稍一接触便察觉艳娘灵性不在自己师姐之下,而心思毒辣,行事方便更是自己师傅师姐不相及的,她年齿尚幼,不能世务,又兼有些歹性,倒服艳娘一身手段本领,至后言听计从,俨然倒成了艳娘子弟。
而艳娘与浮云子四人则终日价为红莲宝甲筹谋,每日里费尽心思,张入云于这般动心思的灵巧勾当帮不上忙,见还有好些时日才得圆满,便与超尘两个分派各自采办仙草灵根,又再想起多年不曾拜会昆仑沉香儿,当日曾有相助自己采撷灵根的言语,目下自己正的空闲便领了超尘一路西行,一人一猿都是世上罕有的身法,当日清晨起行,不过午后便已到的玉阳山下密林中。
张入云为此处乃是昆仑重地,自己又为白鹿堂抢亲一事与昆仑结了深怨,当时忙压低了云头,与林中穿行飞舞,白猿天性喜游猎山林,一时在林间飞渡,但见两岸苍天古木,满眼芳草萋萋,灵气四溢,沁香扑鼻,真好不快活。不想,张入云这一小心,倒让两人从容预备,待飞渡不久,就见林中最为高阔的古树下,正围拢着一群人物。主仆二人都生的一生秀目,当眼便看了个仔细,却为张入云认出内里竟有峨嵋崆峒两派人物,尚幸沈、叶二人俱不在内,倒让张入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再说张入云于远处张望,见峨嵋一众人中有沈、叶二人师傅伽难师太与东方文宇在内,至于昆仑一面倒有少年向为尊敬的昆仑长老天矶道长,为此少年眉头不由一皱,以天砚道长本领,自己实无把握胜得过,虽说此刻众人聚在沉香儿原身前不知做何端地,但张入云多得江湖行走,却已闻出些不自然的味道。可再待他留意时,却见贵为天矶道长与峨嵋伽难师太,竟处处向着人群中一不足四尺,一身锦绣,唇红齿白,赤了一双光足,驻中空中通身云光萦绕的童子礼敬有加,行动言辞都是做后辈的礼数。
第五十八回 … 会南疆凶蛮 斗北海冷仙 (壹)
白猿灵秀异常,又为日前得了龙虎丹费七日功夫用本命神火尽行收敛,一身功力激进,堪为二云观中强助,当下见得那道人便是一个冷战,周身油水一般光洁的皮毛竟是一阵惊乍。张入云见它(炫)畏(书)惧(网)那道童,心里疑惑更是确信了一层。
主仆二人当时便在林中深处窥探不再靠近一班正教门人,而昆仑门下于桂树前多时,几番招唤,却并不见沉香儿显身。到底那身材矮小的童子法力不同,见半日不曾有人答理,便自怀内取了一截漆黑的木块,运法力点燃了一角,不多时便得五彩烟岚生出,沉香儿得香烟做凭依,不多时刻便显出形体来,且神形凝固倒比前两番与张入云在梦中和夜下所见要清晰的多。
再说那童子将沉香儿唤出后,便由一旁天矶道人与其交谈,一番言语下来,原来却是想请沉香儿移身海外,与那做师伯的童子随行,日后与一班昆仑门下修行,两番补救各得好处。这番话说将出来的时候,天矶道人面色有些泛红,而远处少年主仆听了,却又都面露不屑。而沉香儿则半日不曾开口,她生性心怯面嫩,虽是数千年修行但却不能世务,且是待罪之身,道法很有些欠陋,心中好些不愿,但身前两派人马人多势众,拒绝的话儿终是没能道出。白猿机敏见长此下去女子多半要被对方说动,如此自己主人只怕是空跑一趟,它虽是胆小怕事,但为主人故,当时也不再顾忌,一时与张入云身旁恭身,请教其心意。
张入云皱眉半日,他并不在意自己一场奔忙,但这般又是利诱又是倚势强犯的场面却让他很看不惯,他本不想与昆仑再相交恶,可生性见不得这些做作,意气一涌便待举步。可就在这一刻,却见身旁老猿一身银毛刷的一声陡地立起,同时心头动念,举目便向南面天空看去。而那远处童子好不厉害,隔的这厢远近超尘不自主抖动毛发的悉索声竟也被他听去,当时目光一绽瞥向二人藏身处,后也为南面来犯敌人太过凶戾,只得将眼光收动,暂不理张入云两个。
而此刻南面片天空则已被赤光布了个通透,好似烈火燎天,将个碧油油的蓝天烧得一片惨色,行首一人身高丈二,双耳挂了两枚足有碗口大小的银环,鼻孔处更是穿了一枚晶莹玉洁的兽牙,头上裹了红头巾,周身披挂皆是红色,将个长人一身密裹,形容气色煞是威风,只是脚底一片黑云,行动时烟光不散,猛恶异常,身后还随行了十二个生番也是一色的赤装打扮,排动云幛时都是一脉的赤色,可红的有些古怪,不似谢红莲那般质地精纯,好似混了油彩一般,入得人眼极不舒服。
昆仑、峨嵋两派长老见来的这十三人,有知晓的,面色俱是一惊,为首童子见来人猛恶,一张粉白的小脸瞬时也得皱起,他深知对方性恶,再不相机预备周详,自己与众长老纵是无碍,可今日一行还携得不少门下三代弟子,折损起来,终是无益。于时一个跳身便已闪至云头,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