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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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忙还是收在自己袍内,他那袍子宽大,剑又甚短,在外间却是一丝也看不出,一时也遮得住。
四人此时已是无事,便在当地观看起众人比试起来,张入云得有此次机会,怎肯放过,一时立意仔细观看各派门人的武世,只是此时天将近午,众人胜负也分得差不多了,不久之后已各自散去,四人也自回屋内用饭。张入云也只得回去,下午又伙着黄雷扬来看赛,只是又要当心东方文宇前来骚扰,看的不甚自在。
如此这样,又到了第二日,黄、苗二人也兴冲冲的跟了来,一意想看看自己这个六师弟的本事。这在本山的赛场却甚是正规,就见当地搭了八座擂台,离地七尺来高,排在操场中,甚是气派,而这时观看比赛的人也多了不少。
李连生今次的对手,却是个瘦子,那人好像已事先知道李连生掌力厉害,一味与之缠斗,李连生却还如前一日一样,右手只是不住的反撩下劈,可偏是那对手好像不知如何化解,竟是只要李连生一如此,便往后退,一时间竟被李连生追的满台飞奔,可他轻功也真好,竟是屡屡在间不容发之下,仍是闪开了李连生的重拳,场上这二人如同猫捉耗子一般的举动,看的下面的黄雷扬和苗人玉张大了嘴,下巴险些也掉在了地上。
只是二人在场上一直如此,开始时众人还觉得有趣,可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两人还是一个劲的满台的游走,那瘦子轻身功夫好极,虽然情势甚是危 3ǔωω。cōm险,但看神色,气力还算完足,反观李连生却是头上已见了汗,看情形,反有可能率先支持不住。而底下看赛的人却是早已倦了,纷纷转到别的擂台去了,更有甚者,已有年青的弟子在那儿打赌,要看看到底是瘦子被先打趴下,还是胖子先累倒下。
而黄、苗二人也已觉无趣,见有万柳山庄的弟子也在旁比武,便上前卖好去了。而一旁的张入云却是全神贯注在观看场上二人的动作,只觉这二人一实一虚,刚好是两个极端,实者重如泰山,虽是方寸之地,也可力生千钧;虚者轻若鸿毛,虽只一线之间,却也有立足之处。一时间和自己的武艺加以印证,竟然于武学之道,又有些领悟。
却在此时,张入云听见身旁传来人声问道:“怎么?年青人,你看的如此仔细!是不是瞧出些什么来了?”张入云侧头看去,竟是昨日的翠屏峰的长者,峨嵋长老汪剑秋。以自己的功力,他人至自己身旁,竟是一丝也未察觉,若是换了与敌厮杀,此刻自己已成了死人,不由地心里对这位前辈生出敬意来。
当下行礼说道:“弟子愚钝,一时也看不出个仔细,只勉强觉得在下的师兄并那位瘦长个的兄长,好像各占了一虚一实来。”
汪剑秋听了,笑道:“你能悟得出虚实二字,已是不简单了。只可惜其他弟子却是不知,如此难得地内功身法迥异的一战却是不来观看,生生是给糟贱了。只是你这师兄好像是新学不久,功力太不纯,才让这天台宗的小伙子坚持了这么久。他的师父是谁,你可知道,是不是叫雷天鸣?”
张入云听了,回想起前事,猛然触动前机。回汪剑秋道:“前些时日,弟子路过一地,得见一位禅师,听旁人说起他俗家好像是姓雷,却不知是不是前辈所说的那人。”当下将红叶禅师的相貌说与汪剑秋听了。
汪剑秋听了一番描述,仰头哈哈笑道:“却不是他还有谁,二十年不见,原来他竟出了家,呵呵,他那样的人也能出家,真是个大笑话。”说完抿嘴想了想,又道:“却也难说,怪道是当年楚妃子说他生具根性,今时出家,倒也有些来由。”
张入云见他竟说了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也只得在旁净耳聆听,这时汪剑秋又对他笑道:“我说的这人,在三十年前大大地有名,此次他却趁你师兄不备,借他作幌子,为了当年与我峨嵋的一点嫌隙,来与峨嵋年轻一辈的弟子为难。可笑他人已出了家,却还是有这么大的火气,又可笑他竟欺我峨嵋无人,只用这么一点搜神小术,又未传你师兄惊神指法,竟指望只如此,就能将我峨嵋一干弟子都打败。如今我说了他的来历给你知道,下回你若见了他,也好替我臊臊他的面皮。”
原来那红叶僧,未出家时俗名称作雷天鸣,外号轰天雷,一手三十六路奔雷掌法,纵横半世未遇敌手,只早年为了一个女子与峨嵋派有些纠葛。李连生看似愚钝,但内里却是浑金璞玉,红叶僧看重他根骨,欲受他做过记名弟子,好传承自己一身俗家武艺,只为和李连生相聚时间太短,只得用些小法术,传了李连生一星半点,好与峨嵋门下为难,开个玩笑,待日后有暇,再来传授。汪剑秋年轻时也是风流人物,与雷天鸣也算得是朋友,今见了李连生的身手,自然想起他来。
就在二人说话时,忽听众人一声惊哦,只见一道人影在台上高高飞起。原来台上那瘦个汉子,终于没能躲得过李连生的奔雷掌,那汉子人生的又瘦,一拳竟将他打的足有九尺多高,二人又是身在高台上,如此一来,离地约有个一丈五六,众人怕把那汉子摔坏,忙伸手相接。那知早被汪剑秋如一只大鸟般飞起,接在怀里,落在地上对众人道:“无妨,无妨,他只是一时被重力打的闭过气去,稍待即好。”而此时又听见那台上传来熟悉地声音:“地甲第十三号金燕门李连生得胜,败者无需气馁……。”呵呵,原来这一场赛事,还是那位峨嵋弟子督赛。
李连生如此威力的一拳,顿时将他的名字在众人之中纷纷传了开去,一时间大伙都在问李连生是谁人门下,当得知是金燕门后,不少人不屑一顾,却另有消息灵通的人讥笑道:“你等知道些什么,却不知金燕门下还有一个本事更大,上月在沅江船上将风头那么劲的白鹰子打地满地找牙,没奈何只能落水逃命去了,先一时我还不信,可前几日我却亲眼见到二人还在山上相遇,那白鹰子见了人家还和没事人一样,反倒作揖讨饶。”一番话说地众人结舌不已,只这一刻起,他张入云的名头就算是在山上传开去了。
此时的李连生已闯入了武比的十六强之内,着实为金燕门捞了不少面子,众人在外行走,也常常引动旁人来看李连生这匹黑马,黄雷扬虽口上没说,但心里却也是极高兴,只苦了苗人玉,在一旁默不做声。
可到了次日比试,却果应了汪剑秋所言,峨嵋门下弟子不是易与,这回所遇的敌手,正是四人首日登山时,那个使促狭的矮子。那矮子虽貌不惊人,一身功夫却是内外兼修,只一会儿就看出李连生武功破绽,两三个回合内,就将李连生给制住。金燕门武比征途即告以结束,换了他们去汪剑秋处领奖品。
第十回 … 娥眉徇私情 颠云战文宇 (三)
到了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发生,原来苗人玉因不想与李连生比试所得奖品优劣,故拉了黄雷扬去了别处。汪剑秋见张、李二人到了自己身前,笑容满面道:“来了。”又对李连生道:“小伙子,这回你输的可不冤,这次你遇的是峨嵋本宗的嫡传弟子,论实力可进本次大会三甲之内。年轻人,胜败来是常事,只要输了之后能找到怎么输的道理,就没算白输,来来来,这次的奖品,却是有几样精品,就看你有没有眼力。”说话时,却让李连生先挑。
原来此时已来了八人,都是从十六强之中被淘汰下来的,是以共备了八样兵器,只是这次却不再是短剑之类的兵刃,而是各色武器皆有,布在汪剑秋身前的台上,下用一席黄帛垫着。因李连生虽也进了十六强,却比别人多赛了一场,所以他却比旁人有优先权,另一位和他一样也多赛一场的人,已挑了件寒光闪闪地匕首走了,如今众人却等他一人先挑。
李连生不好此道,他又已有了那把锋利的小刀,不愁做饭时没家伙使,所以看了半日也委决不下,此时旁边又有一个小姑娘在那里起哄催逼,便只得请张入云帮他拿拿主意。张入云帮他看了看,就见台上兵器确是件件不错,只是有些过于长大,平日携带不便,而且自己这个六师兄也多半不会使,有心想选间短小的匕首之类的,却偏以被人挑走,而且自己师哥已有了一件不错的小刀,一时间连自己也拿不定注意。却在这时那小姑娘催的更凶了,另外五人也被这小姑娘引动的有些着恼,大家此时都是败军之将,心情都是大差,见张、李二人在这里犹豫都有些生气。
张入云听那小姑娘所言却是心里一动,又想起汪剑秋刚才说的那句话,知道这位前辈是在事先提醒自己。便凝神看着桌上的兵器,一时间从头又看了一遍,眼中一过,却怎么只见有六样兵刃,再看了看,原来台上还有一样手指大小的黑色叶状,金不金玉不玉的的东西,先众人没留心,只当是压黄帛的镇纸之内的东西。张入云见了,不由心里一动,伸手就将那物事拿在手里,那旁边的小姑娘见了却是心中一跳。张入云拿在手里,就见那东西,却是和一片柳叶一般,只略沉些,也略厚一些,上还用细花雕了一只五爪黑龙,虽只方寸大小,但手工却极是精致。
那小姑娘见张入云拿了那叶子在手中看了多时,叫得更凶了,说道:“胖子,你到底瞧好了没有,你这样瞧来瞧去,要让小姐我和这几位师兄等到哪年?你师弟在那儿看什么叶子?赶紧挑件兵器走人,小心等急了我啐你。”
她这一说,李连生也不好意思起来,只得来催张入云。张入云已打定主意,对李连生道:“六师哥,我瞧这件东西透着古怪,不如我们就挑这件如何?”李连生此时面上已是红了,那管得了这么多,便连连点头,只将那物事交到汪剑秋手里。
汪剑秋见此,看了看旁边已气地双眼通红的小姑娘,笑着又问李连生道:“你可决定好了么?可要记住挑过了之后,可不许再换啊!”一句话说的李连生又有点犹豫,却被张入云道:“前辈所言我和师兄都已知道了,我二人就要这件。”说完取过那物事,携了李连生就往外走,路过那少女身旁时,还冲她笑了笑。
二人只一出了草庐就听见身后传来那小姑娘的尖叫声,口中大叫道:“汪师叔!!你怎么这样,也不帮我!”却听汪剑秋略带委曲道:“你这小丫头,这怎么能怪我?你不看我刚才我还问了那少年一次,怎算是没帮你?要不是你急急地样子,人家也不至于铁定了心要拿走。”
又听了那少女撒娇道:“我不管啦!你不给我要回来,我就要你再给我打一套,还要比那套还好……。”
却说张入云和李连生回到居处内,看了那黑沉沉地叶子半日,也没看出个究竟。但他心里知道这必不是件俗物,只是一时间看不出来,便决意到了午后去请教一下汪剑秋。
谁知他二人才从住所处出来,就遇着早间那个小姑娘正领着一个着蓝衫的少女向二人走来,待那小姑娘瞧见张入云和李连生,当即指着张入云高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的蟠龙镖,他当时还得意的笑呢!你看师姐,他又在笑了,你快帮我把他教训一顿!”那蓝衫女子似是早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的脾气,回头对她说道:“我们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好一切听我安排的吗?怎么这一会子就忘了,你若再闹,我就不管这事了。”说着又安慰了她一顿,那小姑娘一心想要得那李连生的物事,才耐着性子在一旁不言语。
那蓝衫少女行至二人面前行了礼,说道:“二位师兄见礼,小妹是落霞山飞云洞杨碧云,这是我师妹上官锦,今番到此,只为了早间这位李师兄取得那蟠龙镖。实不瞒二位,这镖我师妹早先就看中的,也曾求过汪师叔,却是一直未得。今番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到手,却让李师兄争了先。此时想与李师兄商量能否相让。不瞒二位师兄,这镖虽好,若是不曾练过独门手法,取去却也是无用,转不如相让我师妹,我二人自有其他物事交换,自问也绝不在这蟠龙镖之下,小妹也知道如此要求实在太过无礼,只是我这师妹确实心慕已久,让小妹我也很为难,若二位是因为她刚才说了许多无礼的话而着恼,但望两位能看她年纪幼小,不知礼数上,能原谅则个。”说完便拉着那小姑娘给张、李二人赔礼。
张入云和李连生见她要求虽有些过分,但好在此人尚算知礼,又见她拉着自己师妹给自己陪礼,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二人都是年青男子,素不惯于女子打交道,见那蓝衫少女说地真诚,都已动了九成心思,可惜此时苗人玉不在身旁,不然倒是能有好一番纠缠。
李连生眼望张入云似是想听听他的意思,张入云见了笑道:“这是师兄之物,但凭师兄发落就是。”李连生见他也不置可否,又见那蓝衫女子生的美丽,一时头脑一晕,便即点头应允了。
那上官锦见对方准了,心里一喜,当时便一蹦三尺来高。却在此时,又听张入云说道:“且等一下,小弟却有一件事想请教师姐,万望杨师姐能够答应。”上官锦听了,当即不乐道:“就你事多,又不是正主,却哪来的这么多彰致。”
张入云听了笑道:“却不为别的,只是小弟也是习武之人,想趁此开开眼界,看看这蟠龙镖,有什么厉害处。”上官锦听了,方松了口气,口中道:“原来是这回事,这还不简单。”回头对着自己杨碧云道:“师姐,你就露两手给他看一看,早点打发他,我们也好早些回去。”说完话,转念又一想,忽对张入云说道:“喂,先说好了,看过了之后,可不许赖了不换。若是坏了心思,我可不答应。”
那杨碧云听了自己师妹答应了他,暗觉不妥,师门手法岂是能随意示人,只是如不显露的话,又怕对方不答应交换,自己这个师妹是师傅的幼女,从小娇惯坏了的,如不得偿她的心愿,日后少不得要和自己纠缠,没奈何,只得从张入云手里要过了蟠龙镖,取在手里,对着众人道:“这镖虽叫蟠龙,其实却该称作柳叶镖。”说着,只手指一推,便将张入云研究了半日也无法打开的黑色镖套推开,从中露出一片雪白的柳叶镖,杨碧云伸出右手,只有两指将那镖儿捏了,再用那拇指和食指一推,瞬时间,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