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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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外地叫我‘采菲’了?是因为她吗?非儿,菲儿,不好区分吧?贵妃吗?我不希罕!爹,我们走!让他去地下找莫非做他的鬼皇后吧!”
楚润枫紧紧扣住宁采菲的脉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她怎么了?说啊!你是不是找到她了?”
手上的剧痛让宁采菲激动的脸更加扭曲:“知道魏期去哪里了吗?他并不是去帮爹寻药去了!是我仿着你的笔迹给了他张字条,让他去带回莫非。我还对他说,是你的命令,如果实在带不回活口,就杀了她!魏期办事的手段师兄比我更清楚吧?如今他带着侯府三十多名暗卫追杀莫非已有两个多月。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此时,你心爱的非儿正在受着刀剑的凌迟呢!”
“啊————”楚润枫仰天长啸,倏地一掌直击宁采菲的胸口!
宁狄松袖袍飞摆,眨眼间,楚润枫但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了。他仍然保持着掌击宁采菲的姿势。掌心离宁采菲胸口不到一寸。
“侯爷,看来世子并不想谋取大事嘛!”宁狄松倨傲地捻着如霜的胡须。“既然如此,那老夫只得带菲儿离开了!以侯爷之智谋,断不会以为找到金穴就可坐拥江山吧?”
靖安侯再也顾不得身份尊贵了,慌忙起身对着宁狄松一揖到底:“枫儿不懂事,宁兄何必动怒?枫儿可是宁兄倾心培养的徒儿!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说枫儿是你的儿子也不为过。何况,愚弟身体日渐衰败,也没几年的活头了。到时候楚家的江山还有劳宁兄多多辅佐!”
宁狄松紧绷的脸有了一丝松动:“枫儿已不是当年那个承欢老夫膝下的孩童了。连他对菲儿十多年的情意都会变,何况我这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头子?”
靖安侯陪笑道:“宁兄这是说什么话呢?枫儿的心性你还不知?他自小就是最重情义的。如今对采菲寡幸,也是因为莫家妖女诱惑所致。如今那女子已生死不明,过了今日,靖安侯府暗卫五成出动,全力追杀莫非!总有一天,枫儿会记得采菲的好的!宁兄这下可放心了?”
宁狄松满意地点点头:“侯爷这么说,宁某就放心了!吉时将过,错过了今日就得等三月之后的月圆夜了!还是快让枫儿和菲儿动手吧!”
宁狄松给楚润枫喂下一粒药丸,再解开他的穴道。楚润枫软软地倒在地上。
“他给他吃了什么?”莫非大惊。
“不过是让他身体发软,无法运功的药物。”智海冷冷地说,“你倒底是心疼了!”
莫非更是无言以对。听了这么久,她明白自己对楚润枫的误会太深了。看到楚润枫这样被人控制,就算是朋友,也有一点恻隐之心吧?
第59章 生葬
“菲儿,你助枫儿启动金穴!这也是身为皇后应该与皇上共担的责任!”宁狄松点燃一张灵符掷在金井之上。
宁采菲双手颤抖着扶起楚润枫。“师兄,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是你教我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撇开我不说,天下女子就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莫非的吗?等你登极为帝,菲儿定为你广纳后妃,让你知道,莫非于天下秀色面前不过沧海一粟!”
楚润枫面色惨白,双手无力地被宁采菲握着。二人执金铲铲下了第二铲。宁狄松接过金铲,利索地挖掘起来。不多时一个大坑就挖好了。
莫非看不见有多深,便坑的直径不过一米。“这样小的坑如何放得进去棺材呢?”
智海低声说:“你看见他们运棺木来了吗?我想他们只是取了先人骨殖吧!听师父说,在金井时里埋下的先人骨殖,年代越久,后人发迹越慢。靖安侯的父亲早在五年前就过世了。现在埋下,只怕楚家发迹最少也得等十年!”
正说着,只听见靖安侯大声说道:“儿子有请父亲!”
停放在一旁的马车车帘被缓缓掀起,一个须发苍苍,极为清瘦的老人颤巍巍地走下车来!
“祖父!”楚润枫虽身体绵软行动不便,便神志清醒,口齿清楚。“您……真的是您?!”
“枫儿!”老人推开靖安侯的手,跌跌撞撞地扑向楚润枫。
“父亲!润枫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楚润枫双目赤红,逼视着靖安侯,“祖父不是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吗?为什么现在他不活着?难道父亲所说的葬先人骨殖是要将祖父葬在这里?”
靖安侯有些尴尬地看着楚润枫和自己的父亲,有些事让他做没问题。当直面亲人的指责,他还是有些心虚。
宁狄松适时替他解了围:“金穴葬祖先骨殖必能得帝位。但骨殖年岁越久,后人发迹越慢。最好的办法就是生葬!如若生葬,半年之内必能得帝位!”
“生葬?哈哈哈哈……。生葬!”楚润枫仰天长笑,几近癫狂,汹涌而出的泪水濡湿了苍白的俊脸。“父亲,你是要亲手送祖父上路吗?父行子效,你就不怕他日我也学你一样,亲手把你送上归路吗?”
莫非听得又惊又怒。依稀记得楚润枫曾对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想哭了,一定会在雨中痛哭一场。到时候,非儿,你会为我撑伞吗?”今天,他哭了,却没有下雨,当然也用不着她撑伞了!
智海从手心里的颤抖感知到了莫非的不安,有些失落地说:“如果,你真想回到他身边。等这一切都过去后,他还能一如既往地对你好的话……我会亲自把你送到他身边的!”
莫非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却不知从何分辩。她颓然地把头埋在智海胸前,任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侯爷,时辰已到。若再不动手,只怕……”宁狄松轻声催促。淡淡的一句话,但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老人从下车到现在,终于看了一眼靖安侯。“是时候了吗?我这条老命也算多活了五年。如果金穴在五年前就找到的话,如今我已是一堆白骨了吧?动手吧!”
“不要,祖父!”楚润枫死死地拉住老人的衣袖。“父亲,停手吧!他是你的父亲啊!”
老人慈爱地看着楚润枫,枯如竹枝的手指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枫儿,别哭!你就要当东篱的皇帝了。祖父能为你的江山献上的只有这条老命了!祖父被关在侯府地牢这五年,日日生不如死。如今能够解脱了,也是一件快事!”
靖安侯在宁狄松的示意下毫不犹豫地抱起了老人。
“不————”楚润枫向前扑去,试图抓住祖父的衣摆。身体乏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终于癫狂了!拼命地把头往地上的石块上撞。
宁采菲惊恐万状,纤指一点。楚润枫晕了过去。
莫非把脸死死地藏在智海怀里。她实在没有勇气去见证一场不见鲜血,与仇恨无关的杀戮!而且,是亲人之间的杀戮!她也想像楚润枫那样失声大叫,甚至想马上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但她不能,她和智海根本不是靖安侯带来的高手的对手。何况还加上武功不错的宁狄松父女!
智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给她一点安抚。
最后一捧沙土掩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去了!靖安侯脸上不见丧父的悲痛,反有难掩的笑意:“宁兄,金穴启动会从哪里开始?”
宁狄松自负地笑了:“侯爷放心,最先自然是从东方炫义这个昏君开始了!他死之后,就是他的儿子们,一个个,谁都逃不过!东方家的龙脉如今已被金穴的灵气逼破。他们就是发现了也没有办法,找不到金穴,谁都无法破解东方家龙脉之困!”
“那,这半年本侯一定得派重兵守卫金穴!”靖安侯激动地说。
宁狄松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事如果让枫儿来处理侯爷知道他会怎么做吗?他会撤走这时的一兵一卒。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侯爷的重兵只怕会给人以此地无银的信息呢!”
靖安侯对于宁狄松的嘲弄敢怒不敢言,阴鸷地说:“多谢宁兄指点!本侯决定回去后就让今日随行的人全部消失!这个世上,唯有死人能守口如瓶!”
“哈哈哈哈……。”宁狄松捻须大笑,“侯爷大手笔,宁某敬服啊!枫儿什么都好,就是缺了王爷办事的狠厉!不过也好,宁某父女二人也不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忧虑了!”
靖安侯的脸色难看起来,陪笑道:“哪能呢?我们很快就会结成亲家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楚家还要宁兄多加照抚才是!”
等到靖安侯和宁采菲父女带着晕睡的楚润枫离开后,智海轻声说:“他们走了!”
莫非终于敢起身活动一下酸软的双腿。
智海默默地走到金井旁边,双手合十念起超度亡灵的经文来。他虽然不再是和尚了,命丧他掌下的人已有好几十个。但这是一个无辜的老人,一个被自己亲生儿子生葬的老人!
“你是要破坏这个金井吗?”莫非奇怪地问。
智海睁开眼睛,好久没有再出现在他脸上的慈悲悯人之意又浮现出来。“金井不是说破就能破的。不仅要懂得地埋风水的人来做,而且还得看时辰。轻举妄动只会造成未测的灾祸!我不过是为地下所埋之人诵段经文,略加超度而已。”
楚润枫悲痛欲绝又无助的眼神浮现在莫非眼前。她想,作为朋友,她能为他做的就只有代他向他祖父尽最后的孝道了。
莫非找到一株小柏树苗,小心地拨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智海看见莫非的手指已被剌破,殷红的血迹沾湿了手中的小树苗。
莫非在金井旁挖了一个小坑:“当然是在这里替老人家植上棵树了。都说松柏万年长青,就让这棵小柏树来守侯着老人家吧!”
“你倒是想得周全!”智海抢过莫非手中的树苗,帮着埋起土来。“你为他祖父坟前植树,他为你空悬后位!”
莫非终于暴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怎么跟夜郎那厮一个德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是亲兄弟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智海掩土的手一顿,掩饰地说:“刚刚走了个楚润枫,又来个九皇子!你牵挂的人真多!”
莫非怒了,大叫道:“智海,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会不清楚吗?今天我就厚着脸皮把话挑明,本姑娘看上你了!怎么?有没有胆量娶我这个四处遭人追杀的逃犯?”
智海眼中一亮,触及眼前的金井,眼中的光亮又渐渐熄灭。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每一件都艰险不已。就算他不想管,这金井一旦启动,他也会受到牵连!
莫非鼻子一酸,强笑着说:“智海,你越来越聪明了呢!这样的玩笑都骗不到你!”
智海哪能不明白莫非的难堪,也是心酸不已,却无可奈何。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现在他们随手种下一颗树,会给时局带来极为微妙的变化。
第60章 闺蜜
再见望京,莫非有难以言说的激动。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智海不敢冒然带她进城。朝庭如今在通辑她不说,靖安侯派出的杀手也该在四处寻找她了!
智海把莫非带到了望京城东郊的一座小庙。这小庙叫雷陀寺,智海以前曾到寺中讲法,与住持颇有几分交情。这是眼下他唯一能为莫非找到的较为安全的避难所。九皇子东方溟筹是他最先想到的人,但金井一但启动,皇室子弟个个都有难以预测的危险。
一辆极为贵气的马车停在雷陀寺外面,与稍显破旧的庙宇有点格格不入。回音寺灭寺后,望京城中的善男信女想必都会来这里进香吧。
智海机警地拉着莫非隐入暗处。他和莫非在望京城中都有很多人认识的。这种时候还是避避为好。
一个身着粉衣的妇人腆着肚子被一个小丫环扶了出来。看她的肚子,应该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月月!”莫非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妇人和侍女正是她的闺蜜田紫月与她的贴身丫环绿扇!莫非激动万分,挣脱智海就想冲过去!
智海复又拉住了她。“别去!”
莫非不满地说:“你是在怀疑她吗?她对你的心思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她怎会出卖你?至于我,她就更不可能出卖了!”
“不是说她!”智海沉声说,“再看看,还有没有随行的人!”
莫非吓出一身冷汗!是啊!如果田紫月的相公随行的话,她不敢保证那个刘检校的庶子刘子玉就算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智海!田紫月和她当年去回音寺里闹的笑话可是人尽皆知的。
田紫月比以前胖了许多,丰腴却不显孕妇的笨拙,仍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她似乎嫌绿扇扶着碍事,推开绿扇,利索地向马车走去。绿扇大惊失色,一边叫嚷着一边追了上去。
莫非边笑边摇头,都快做妈妈的人了,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
马车就快动身了,仍不见有人出现。莫非再也忍不住了,冲到马车面前,哽咽着唤道:“月月!”
田紫月掀开车帘,愣住了。继而泪流满面。“非非,真的是你吗?绿扇,佛祖显灵了呢!刚刚我才祈祷他保佑非非平安,现在就让我见到她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莫非笑眼弯弯,又泪流不止。“你没有做梦,真的是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智海在莫非身后说道。
田紫月这才注意到了莫非身后的智海。青涩的少女时代已离她远去,如今她已为人妇。田紫月略一恍神后,便落落大方地说:“大师说得对,你们快上车来!”
智海迟疑地打量着绿扇得车夫。田紫月温婉一笑:“你们大可放心,都是田家陪嫁过来的,靠得住的。”
二人当即上车。原本只坐田紫月和绿扇二人的马车四人坐了,一时车内显得有些拥挤。但这并不防碍莫非和田紫月这对老朋友叙旧。
曾经沧海难为水。二人说起当初的事又哭又笑,而提及眼下莫非的处境,田紫月更是眼泪就没干过。
“刘夫人,娠妇不宜悲喜过激,否则会对胎儿不利。”一直被凉在一边的智海说话了。
莫非听着这句“娠妇不宜……”太过耳熟了。当初智海便是这样时常在她耳边念叨的。田紫月忙擦干泪水:“这不是见到非非太高兴了吗?让大师见笑了!”
智海略显惆怅:“夫人以后不必称我为大师了!回音寺不在了,智海已还俗。还是叫我智海吧!”
“智……智公子!不如我叫你智公子吧!回音寺的事我也听说了,还望智公子节哀!”田紫月笑着看了看莫非,又看看智海,不无深意地说:“还俗好啊!做和尚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