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寡母生存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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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那黑色的眼眸像充血一般泛起红色幽幽的暗芒,玉芝诊断病人无数,什么样的患者都见过,也只在那生死边缘生存者的人身上见过这种睥睨便透露着杀机的人,仿若从地狱中踩着血走过来的人一样,下一秒稍有松懈便窒息在那杀气之中。
玉芝想逃,手脚却像被人钉死了一般动弹不得,在她那冷若冰霜的视线下僵着身体,双腿微微发颤,开始不听自己使唤了,幸好此时是跪在地上,不然她没有把握息还能站在她面前!
玉芝眼中惊慌之色诧现,自己就像没穿衣服在她面前任她宰割一般,上官幽兰系好腰带,冷冷的脸上泛起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女大夫,这秘密……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本不该再现出的蝶印却在你执意下露出祸端,你可知道秘密被泄漏出去的代价吗?”
玉芝后背湿了一大片,冷汗沁沁,这才发现自己只身一个为探她底细是一件之么离谱危险的事,自己那未经过大脑思考的决定是那么的肤浅,额头上汗水沿着脸颊慢慢滑落,滴在地上,在静谧的房间里发生清晰的响声,泛凉的胸口压抑的有些疼痛起来了,她仓惶低下头(:。。)整 理自己的思绪,时间像被暂停了一样迟迟过不去眼前这一幕……
良久,反复压抑着颤抖的心,她缓缓抬头,慌乱的神色在思及那牢里的弟弟时渐渐镇定下来,“玉芝这条烂命您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绝无二话可说,只要殿下您将玉林的休书交于我手,玉芝这条烂命随时在药堂里等着你来取,你随时可以拿去,玉芝只有一个心愿,当初您好心救玉林才将他留在身边,比起你身边形形□的男人来说,玉林只是一块天然的石头,这种石头随处可见,多一颗少一颗并不影响您,看在他曾经伴您左右的份上,还请您慷慨相助救他于水火之中,玉芝死不足惜,无论是身在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现今修罗般身姿的你,要取玉芝的命易如反掌……”
她顿了一下,“蝶印既能现形自也能隐入肌肤当中不为人待见,殿下这蝶印子怕是离宫之前也经过慎重处理过了,玉芝自会想办法恢复它隐身状态,尽量不给您带来麻烦。”
眼前这女子到这时候还能硬着骨气与她讨价还价,曾经某些男人在她杀气腾腾下早就吓得屎尿失禁了,她未见过所谓女尊世界的女人是否都如她这般硬气,不过,对这种性子的女人她不讨厌,看在她考虑周全的份上她也不多加为难,身上散着的杀气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平静的问道,“只要一张休书吗?”
那语气突然变得与平时一样,玉芝那紧张的心情才稍微有所缓解,又变成那委婉无害的良家妇人了吗?她呼了一口气,“是,只要在休书上盖上您的印章就行了。”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当年走得太匆忙,印章并未随身带出。”她面色冷静的直说道,当年的事情她脑袋里一点印象也没有,更别提她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情。
玉芝一听,眉头刚缓开又拧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上官幽兰缓缓抬眼,“先将这蝶印子隐藏起来吧,我可不想招来不想招的麻烦,到时候别说是我,所有人都别想安逸退出这场游戏了!”
玉芝默默无言的为她解开衣襟,将那药水再次涂抹在印记之上,反反复复涂了好几遍,直到那蝶印子一点一点沉入身体里消失在肉眼之下为止,她起身将药箱盖上,没有印章的休书起不了任何作用,或许还会被当成假冒的事件处理,到时候只怕更麻烦!
“受审的日子定了吗?”她再次系上腰带,满意的望着那祸根消失在自己面前。
“再过五六天才会受审,那些人根本不急审案件,只是大肆宣扬着此事,”她沉痛的敛下眼,“我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上官幽兰掂量了一番,而后作出了决定,
“再过五天的时间我会派人将休书送到你药堂,为防他人跟踪所以你不必再登门拜访,至于那些人会不会继续施展手段陷害你兄妹我也将不再管了,看在令弟那番话一心一意为我的份上他那事我不再追究了,”她漫不经心的开口,眼里闪过一抹玩味,“可是玉芝,活人是保守不了这种惊天秘密……”
玉芝将治疗用的刀握在手上,坚定执着的望着上官幽兰,上官幽兰兴味十足,也不作声,看她如何应对,对她来说……现今无论哪个角度在看她自己都是孤身一人,她有自己所想的决策,有些人该用,有些人不该用也分得十分清楚,错一步都不成!
玉芝没有半点犹豫的削下一缕长长的黑色发丝,再次跪了下来,“玉芝即刻起任凭您差遣,定以护秘在先,生死全交于您手中,只要您能救我弟于平安中,大恩大德玉芝当涌泉相报!”
那一缕青丝悄然落地,上官幽兰脸上也柔和了起来,轻轻一笑,“希望大夫不要见怪,幽兰如今处境四面楚歌,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想让那些人破坏我现在安宁的生活,这代价犹如你此时想救令弟的心情一样,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活口,大夫为人幽兰这些天也略知一二,自不会为难于你,而且毁约的代价至今为止任何人也给不起,希望你早日将令弟救出,今日幽兰累了就不远送。”
她将话意讲明,毁约的代价……那便是她亲自摧毁一切……
“多谢殿……姑娘手下留情!玉芝就此告退!”玉芝将药箱挎在肩上,从那屋里走了出去,院内的上官凌辰一个人在石桌上玩得起兴,见她走出后热情的迎了上去,问道,“女大夫,我娘亲伤好了吗?”
玉芝停下脚步,望着他那天真的眼睛,刚里面惊悚万分,而这小孩子在外面却浑然不知惊险,这么小理所当然的感觉不到里面的危机,被父母保护周全的小孩子 啊……她不禁有些羡慕当小孩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毁约的代价谁也给不起……
昔日太女殿下爱上布衣生活了吗?宫廷里的是非,太女之间的争执也放下不管了吗?只甘愿作为一个普通女子相夫教子……原来,她所害怕的事也正是自己忧心的事,放弃了是非恩怨在这乡野小城落脚,隐姓埋名,只是让这小孩子远离尔虞我诈的世界吗?
是呢,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陷入那种斗争之下永远得不到解脱困在里头?
“这是最后一贴药,过几天就完全康复了,辰儿担心你娘亲吗?”她露齿一笑。
“辰儿不想看到娘亲再次受伤了……”上官凌辰一脸正经的说,那明明幼稚的脸上一时间特别老成起来,“所以大夫……你下次不要来了!”
“什么?”玉芝心突然堵塞着,这小孩子……也感觉到危机了吗?
“大夫再见!”上官凌辰朝她挥挥手道别。
这暗暗表明的逐客令比起他母亲来更为犀利,玉芝感觉自己被这小孩子轻轻的推开了,温柔的拒之在门外,对这小孩子早熟的心理猛地像什么堵在心口一样,当下脚步踉跄的逃离了这院子直奔外面。
迈出大门后,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上,一种由内而外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腿一时间没了力气,靠在柱子旁边喘息着。
她不知道上官幽兰到底有什么办法帮她,如今就像自己所说的一样只有她可以相信了,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
上官幽兰走了出来,迎上儿子那急切的目光时眉一拧,直直的盯着他,“刚刚在外面偷听到了什么了?连娘亲的话也学会在背后偷听了吗?”
那小脸委屈极了,直冲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辰儿没有发出声音,谁让娘亲与大夫说话就忘了辰儿还在外面了!”
“那么……辰儿听到什么了?”
他低下头,时而时的还悄悄抬起一只眼观测上官幽兰脸上的表情,乖乖的说,“听到了一点点……”
“都听懂了吗?”上官幽兰面不改色的问。
他摇头,“只听懂了一点点。”
上官凌辰听得很模糊,可是他感觉到娘亲那不同于以往的态度,他记得上次在奶奶家时,有一次他被仆人欺侮,也是母亲突然出现像今天这般一样吓跑了那人,从此那人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他虽不明白,可是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娘亲一见女大夫所露出的表情,与那日一模一样……
上官幽兰盯着他那忧心的脸蛋,轻轻叹息了一声,摸着他那软软可欺的脸蛋,轻声道,“忘了刚刚所有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娘亲与辰儿的秘密,辰儿明白娘亲说的话对吧?”
“嗯……”他笑眯眯的说,刚刚还以为娘亲会责备他偷听他们的谈话,这下……嘿嘿……
上官幽兰浅笑着,与上官凌辰那幼小的心思不同,她所忧心的是这即将爆发的事,既然玉芝知道这宫中的秘事,既然那些人一心想将她找出来,这种安逸的生活……迟早会破坏……
这也是她放过玉芝的另一个原因,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她这身体许多本能的感觉还被那原主人左右着……那身体原主人的心意,能维护时她尽量会满足一下身体的欲望……
可这一切,得在她承受所估计的范围内,不然……她原先所喜(…提供下载)欢的,她会全部一一毁灭掉,毫不留情的一一折断,连同她最后的恨也一一毁灭……
第27章 最后的提醒
上官幽兰打开那家谱,在最后一页上找着了玉林的名字,历来负责星之耀皇宫药材之一的大家族候选人之弟,她不禁咧嘴一笑,未想到那在小小药堂里的小小大夫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家族背景,那些幕后者将其两姐弟逼至有家归不得,只怕他弟所选的女人……也是幕后者送上的礼物吧……
她反复打量着上面太女所属的印记,先不说孰是孰非,怎么着那些人也是她曾经后宫三千中的一员吧?怎么能随便这般由他人折腾而落魄至此呢,背叛的事好在不是她现在的男人她可以既往不咎,一系列设好陷阱等她出现的人……会是谁呢?
太女的字迹颇为大气,一撇一捺之间刚柔并济,是个不可多得的书画家,她注意着个个行间那微妙的变化,每一细节都看得额外仔细,再反复盯着那盖上印章的墨记,人在世多学点东西总有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她那些记忆里的东西也在这关健时刻能将难度起死回生,想当年那般辛苦掌握着各种资料与技术,现在看来真是上天仿佛知道她有这一遭遇一样。
她将一切铭记于心后合上家谱,月碧与她家娃儿正在院庭之中用刀片雕着木头,而上官凌辰也兴致勃勃的很有兴趣,月碧很会雕小玩艺儿,一个活灵活现的木头马在她看家谱那段时间便完工了,儿子惊讶喜(…提供下载)欢的程度也远远超过平时的样子,她摇摇头,小孩子看到新鲜事物好奇心并不比大人少……
“小姐,你让月碧找这么多木头做什么?专门为小少爷做玩具吗?”月碧手里边忙边问道。
“没,这突然起了好奇心。”她也坐下,拿了一块大小合意的四方木头在手里掂量了几番。
纵越到院子边上的那棵树枝上,背靠在树根上开始着她的霸业,以往对有挑战的事向来乐此不疲,像如今这种陷在未知迷团中对未知敌人一筹莫展的处境,或许早就提起干劲与那些人玩起这致命的游戏了,智力、武力的比拼,对于一直生活在刀尖口的人来说别有一股吸引力,舔着流出来的血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如今被日常生活锁事的磨练,随着那简单规律一点一点洗去那种挑战的心理,变成喜爱宁静生活的自己。
时间无声无息中抚平了许多东西,她想要的不想要的全都夺了回去,而今只给她一张空白的纸,让她自己在上面踩出印迹,她也不会一直躲在壳里等待杀机。
木屑的尘沫从树枝上空飞落在地,月碧仰望着头,只看见自家主子认真的雕刻着什么,那眼眸中闪烁着精光好似正在等待什么一样,奇(…提供下载…)怪,雕一块木头也能让小姐那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官幽兰这一忙活便忙了好几个时辰还没下来,月碧做完早饭又做中午饭,她家小姐在树上浑然忘我,有时候皱着眉头,有时候又似在琢磨着什么苦恼着。
月碧自知小姐在忙碌的时候不喜(…提供下载)欢打扰,将小少爷安顿好,并吩咐不要吵着忙碌中的上官幽兰,再过了半个时辰,她再次去看时发现楚家公子坐在院子里注视着小姐,她家小姐正愁眉苦脸好像被什么难住了一样,一直忙碌着的手也停了下来。
就这么看着,小姐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与自己的姐姐一般大,可已经是三岁小娃的娘亲了,除去那锐利时的外表也不过是个普通平凡的女人……
“叔叔,您望着娘亲做什么?”上官凌辰跑到楚离身边贼兮兮的说,“我娘亲长的漂亮吧,呵呵。”
“叔叔觉得辰儿更好看!”楚离让他那自卖自夸的方式先是一愣,那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辰儿是娘亲生的当然好看!”那是洋洋得意的说,“不过叔叔也好看。”
“那是叔叔好看还是你娘亲好看?”他将辰儿抱起,眼里闪过一抹狭隘的笑意。
“嘿嘿,都好看!”说完将月碧削好的木马拿出来摆显,“我们今天削这个东西。”
“你娘亲也在弄这玩艺?”他指了指上面的女人。
上官凌辰扁着嘴,摇头晃脑感慨万千的说,“那玩艺儿绝对比辰儿重要,娘亲坐在上面都半天了,饭也不吃,也不看辰儿,辰儿想看又跳不上去!”
“对了,叔叔,你这几天早出晚归,辰儿也很少见你,而且你好像也不怎么高兴呢,谁欺侮你了吗?”上官凌辰的注意力很快随着自己所想转移目标了。
“你哪里看出叔叔不高兴了?”他漾起笑意,这小娃与他娘亲一样观察力极为异常,跟她有得一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几天因那囚犯的事格外操心,隐隐存在的不协调感十分强烈,至今为止,她的消息未引起谁的注目,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对她以外的人他亦不会去插手管那些闲事,最近几日水城的气氛极为特殊,经他的人打听已经确定是宫内突然派出的使者到临,那囚犯的事也是他们暗中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