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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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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来,明着防备京城治安,其实早暗调出了一半的五军营人马在京郊操
练,北疆大乱后皇上也没动这支军队,荆王举反旗后大军才暗中南下,于
徐州伏击反贼。”

  长梧心里好受了些,他所在的中威卫隶属三千营里,就算他在京城,
也轮不上他出征。

  “五军营?那不是甘老将军统领的吗?到底是老将呀。”盛维和军队
做过几次买卖,多少知道些军中情形。

  谁知长梧摇头:“不是甘老将军,是皇上新拔擢的一位将军,原也是
京中权爵子弟,听说皇上为藩王之时便多有看重,此次便寻机提拔了,将
来怕大有前程。”

  明兰眼睛一亮,笑吟吟的又给自己添了半杯茶,道:“是吗?这位将
军倒有眼光。”

  当年八王爷在众皇子中,可以说是冷灶中的冷灶,文不如三王,武不
如四王,尊贵不如五王,会来事不如六王,受宠爱不如先帝的几个老来子,
只有生母卑微的程度倒是首屈一指,居然会有人想到投资这支冷门股,简
直巴菲特他老哥呀。

  盛维也大是兴味,暗暗盘算着要和这位军队新贵拉上关系:“是哪位?
之前可有听说。”

  长梧似乎死心了,叹气道:“听说,叫顾廷烨。”

  屋内众人一片茫然,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明兰含着一口水,举着茶杯足足看了有半刻,才艰难的咽下,谨慎的
问道:“这个……怎么之前没听说过?二哥哥,就算武官不必像文官一般
慢慢熬资历,难道可以从白身一步拔擢为将军的么?”

  一眨眼,老母鸡变鸭呀!三个月前还和漕帮一起行侠仗义的江湖大哥,
怎么一会儿就成了平乱大将军?果然军民合作吗。

  长梧精神大振,从荆王叛乱以来,自己这个有阅历的大老爷们就一直
被小堂妹提点,还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说的精辟有理,今日总算逮着一机会
可以摆摆兄长的见识了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声道:“妹子,这你就不知道了。那顾将军
早年原就是正七品的上十二卫营卫。”

  “这不过是闲职,不少京城权爵子弟都有的呀,怎么不见他们也当大
将军。”明兰几乎失笑,自己那位假定追求者梁晗公子也有这个职务。

  长梧语气颇带羡慕,转述金陵的军报道:“要紧的是,这位顾将军深
受皇上赏识,自圣上登基后,他已领了正五品的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如今
领军平叛也是事先领了皇上的暗旨。”

  明兰无语了,咂巴了下嘴,呵呵干笑两声,走过去给长梧添上茶水,
一脸乖巧:“二哥哥,你晓得的可真多呀,难怪我爹爹常夸二哥哥有见地。”

  长梧咧嘴而笑,觉得气顺多了;这小堂妹就是这点可爱,以后堂妹夫
要敢怠慢她,他一定鼎力相‘揍’。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再猜测CP了,一切都会很好的;下章回京城。

  死党推荐一部法国老片《漫长的婚约》,据说是近年来法国难得的感
人电影,下午看了后,眼泪哗哗的,真是八错。

  第79回

  崇德二年正月,钦封都指挥将军顾廷烨领三千步兵一千骑兵自京郊南
下,于山东阳县炉桥设伏,以骑兵穿插反军纵横三回合,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势,截断三万反军于前后,反军大乱;遂荆王亲率前锋精锐疾速往北直
奔庄州。

  同年二月,顾廷烨分一半兵卒与庄州守军抗敌,自率轻骑继续南下,
日夜兼程,抢先一步赶到溃军必经之路上,设伏于徐州以南灵岩谷,依仗
地形优势,以少围多,全歼溃逃反军一万三千多人,活捉从逆的谭王;后
命越州,马隆两处卫所指挥扫平残余。

  及至三月底,顾廷烨回军北上,与沈皇后亲弟沈从兴将军合兵,于庄
州城下合击荆王残兵,荆王大败,残兵溃逃,自此之后,各地卫所都司纷
纷开城门扫清反军残余,直至崇德二年四月,荆王逃至小商山上,被亲兵
刺杀献首,至此,历时近半年的‘荆谭之乱’结束。

  ……

  至五月,春暖花开,河道清晏,各地的流寇贼匪已渐肃清,盛老太太
带着明兰和长栋乘舟回京,来时惊变,去时安稳,又逢天气和暖,河岸上
一路花红柳绿,澄净的天空中燕子北归,风景独好,旅途心情大是不同。

  祖孙三人常坐在二层大船的厢房中,烹一炉香茶,摆几碟瓜果,开窗
观景,言笑晏晏,看着两岸忙碌的河夫,还有来回不停装卸货的船工,宛
如几个月前那场变乱不曾发生过一般。

  “栋哥儿,吃过这盅茶,你就回屋去读书吧;到回府为止都不要出来
了,好好用功。”盛老太太坐在软榻上,脸朝着外头看景。

  小长栋小脸一红,明兰帮着说项:“祖母,四弟弟这阵子可不曾掉过
书本,不论外头多乱,他都老实读书呢。”

  “我知道。”盛老太太淡淡道,“你们父亲与我说过,待奔丧回来,
今年二月份的童试原要叫栋哥儿下场去试试的,谁知生了这场变乱,便错
过一次练手的机缘。”

  明兰怜悯的看了小长栋一眼,才十二岁的小豆丁呀,小长栋也老实的
放下茶碗,可怜兮兮的瞅着明兰,盛老太太不理他们姐弟俩的眼色,继续
道:“错过今年的童试,老爷难保心里不痛快,说不准一回去便要考教栋
哥儿学问;不过几天功夫就回了,临时抱佛脚也是好的。”

  小长栋很知道好歹,晓得这是老太太在提醒自己,恭敬的躬身行礼后
便回自己厢房读书去了,明兰看着小长栋的背影,不无叹息道:“皓首穷
经,方悟读尽诗书无所用;哎……”

  老太太重重的哼了一声,明兰连忙补上:“黄髻始画,须知玩点笔墨
有其心。”

  老太太嘴角含了些笑意,道:“巧言令色!敢情读了几天书就是为了
卖弄嘴皮子?箱笼都收拾好了?别忘记在东西上都写好签子。”

  明兰点点头,给老太太剥了半个橘子,一瓣一瓣塞进她嘴里,笑道:
“自然,连着收拾了几夜呢!四姐姐和五姐姐的及笄礼物,还有太太和嫂
嫂的,都分好了。”

  盛维盛纭兄妹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赚钱利落,出手也大方,老太太
当初给品兰带去的及笄礼是镶翠玉莲瓣银盏一对,而他们给墨兰补上的及
笄礼是一支累丝衔珠金凤簪,三月里如兰的及笄礼是錾梅花嵌红宝纹金簪,
给明兰的是一对累丝嵌宝镶玉八卦金杯;另外给王氏和海氏也多有物件相
送。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一段日子流民渐散,大户人家之间重又串门子起
来,大伯母李氏的娘家舅太太更是频频上门,每回拉着明兰的手看个不停,
从绣鞋上的花样一直看到耳垂上的坠子,嘴里赞个不歇;临走前,还塞给
明兰一对白玉圆镯,玉色极好,隐隐透着水色。

  明兰本来抵死不要,古代的姑娘家可不能随便收人东西,还是大伯母
发话了,说只是长辈的见礼,明兰才收了。

  “听说那李家的郁哥儿正在松山书院读书,学问是极好的,今年秋闱
便要下场试试了。”盛老太太慢悠悠,“可惜墨丫头等不及了,不然我瞧
着倒不错。”

  王氏摆明了不肯再留着墨兰了,哪里肯等李郁考中再论婚事,也不知
这会儿墨兰和那文举人的婚事谈的如何了;明兰想起自己的事,连忙凑到
老太太跟前,小声道:“祖母,那永昌侯府孙女可是打死不去的。”

  老太太好笑的瞪了她一眼,板脸道:“人家可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少
自己抬举自己!”

  明兰讪讪道:“这不是未雨绸缪嘛;没有最好,若是有的话……”明
兰咬了咬嘴唇,扑在老太太膝盖上,哭丧着脸道:“要是太太执意要结亲,
祖母您可得顶住呀!就孙女这斤两,哪是人家对手呀,怕是一个回合就交
代了!”

  老太太瞪着眼睛骂道:“一个姑娘家家的,开口闭口说什么呢?!你
的亲事长辈自有主张,老实待着去!反正不会害了你的!”

  明兰讨好的蹭着老太太的脖子,呵呵傻笑。

  待长栋把带去的书本翻过一遍后,明兰一行便到岸了,祖孙三人精神
抖擞的下了船,见来福管家率一众家丁已等在码头,换乘马车向京城辘辘
而行,行得几日便到了京城门下,出乎意料的,竟是海氏亲来迎接。

  盛老太太和明兰都觉得有些奇怪,还是不动声色的换了车轿,当前一
乘是平顶蓝绸坠铜灯角的平稳大马车上,换乘时,几个婆子有意将小长栋
和明兰迎到后头一辆马车里去,老太太看了海氏一眼,只见她脸色略黄,
神情憔悴。

  “让你六妹妹一道来吧,过几个月她就及笄了,该知道的都让知道吧。”
老太太淡淡道。

  海氏低了头,脸色微红,便又叫婆子把明兰扶到这辆马车来。

  在城门口查过路引后,盛家几辆马车缓缓朝盛府而去了。

  “说吧,家里怎么了?”老太太背靠着一个秋香色云锦大迎枕上,明
兰凑过去为把枕头条褥都理平整些,又从一旁的小箱笼里取出些百合香丢
进熏炉里。

  海氏神色还算镇定,只是语气掩饰不住疲惫,略思量了下:“这事…
…原想写信给老太太的,可老爷算过日子后,说老太太既已出行,就别胡
乱送信了,没的叫旁人知道了。”

  老太太微阖的眼睛忽然睁开,单刀直入道:“是不是你妹妹出事了,
哪个?”

  海氏微吃惊,随即眼眶一红,哽咽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是…
是…四妹妹。”

  “别废话了,快说!回府之前说清楚了!”老太太是姜桂之性,老而
弥辣。

  海氏拿出帕子来抹抹眼睛,缓缓叙述道:“四妹妹原是禁足在屋里的,
平日里连请安都免了,太太看她老实,便一心为她筹办婚事,相看了那文
举人,老爷和全哥儿他爹都满意的,本已约好了要见文家老太太,谁知外
头出了兵乱,行路不便,这便耽搁下了;好容易等到兵乱平了,就在上个
月…上个月…”

  海氏眼眶又满上眼泪,匆匆抹了抹,继续道:“因大乱平息,京城丝
毫未损,城里好些男人在军中效力的人家都去寺庙庵堂里进香还愿,那一
日本好好的,快入夜时,忽门房来传话,说永昌侯府派了下人把四妹妹送
了回来。太太当时就懵了,孙媳赶紧去山月居瞧,哪里有四妹妹的人影,
孙媳气极了,捆了院子里的丫头来问,原来四妹妹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海氏轻轻抽泣着,如今府里不少事都是她在管的,出了这样的事情,
估计她也挨了不少责骂,明兰看海氏心力交瘁的样子,心里不忍,过去轻
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

  海氏感激的看了明兰一眼,抹干眼泪,接着道:“…我去门口接了四
妹妹回来,又好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四妹妹一早擅自去了西山龙华寺,
当时梁晗公子也正巧陪着梁夫人去进香,也不知怎么凑的,四妹妹从马车
上跌下来,险些滚下坡子,恰巧梁晗公子纵马在旁,便救了四妹妹,众目
睽睽,四妹妹是叫人家抱着回来的!”

  说到这里,海氏低下头,明兰和老太太互视一眼,眼神都很复杂,不
知是喜是忧:于明兰,用不着惹盛紘王氏不高兴了,于老太太,省下她一
番唇舌,不过于盛府,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能做成这番事,必有里外连通,你么查出来了?”老太太盯着海氏,
慢慢道。

  海氏止住哭声,抬头道:“事情一发,太太就捆了山月居上下,动了
家法拷问,从顶替四妹妹在床装病的云栽,到替四妹妹准备车马的门房,
没几下就问出了林姨娘,这回老爷是真发火了,把林姨娘和四妹妹狠狠打
了一顿,关进了柴房三日三夜,每日只送一顿吃的。”

  明兰心里咋舌,这林姨娘好生厉害,很有策划能力呀;首先要打听清
楚永昌侯府的夫人公子何时去上香,什么路径,然后要买通里外一条龙的
下人帮忙遮掩,再来要足足瞒住一整天,有决心有手段,是个人物。

  老太太也有些气了,胸口起伏了几下,再问:“那没脸的东西预备怎
么办?”

  海氏脸色灰败,低声道:“这事之后,永昌侯府便再无音讯,林姨娘
跪在老爷跟前日夜啼哭,口口声声道,求太太上永昌侯府提亲,不然四妹
妹只有死路一条了;太太气病了。”

  老太太轻嗤了一声:“你这婆婆也太不中用了。这点子事情便垮了,
当初的劲头哪儿去了,不就是一死嘛,她们有脸做,便得有胆子当!理她
做甚!”

  海氏眼神中露出难堪,轻轻道:“太太不是为这事病倒的。”

  “还有什么事?”老太太简短道。

  海氏绞着帕子,毅然的抬起脸,道:“内阁首辅申老大人相中了齐国
公府的二公子,便是平宁郡主的儿子齐衡,没多久便上门提亲了,国公府
已一口应下了!”

  老太太嘴角轻轻一歪,目光似有讽刺:“那又如何?与我家有什么干
系?”

  海氏为难的看着老太太,结结巴巴道:“老太太不知道,前些日子,
平宁郡主与太太露了口风,有意思娶我家五妹妹的,太太也很是满意,虽
未明说,但也心照不宣了,谁知平宁郡主说变卦就变卦!太太着人去质问,
那郡主只答了一句,贵府四姑娘的婚事如何了?”

  老太太拍着案几,恨声骂道:“没脸的东西,尽祸害家门了!”

  明兰也很抑郁,这种古代家族真讨厌,一个女孩丢了人,其他姐妹就
跟着一起倒霉,墨兰去外头勾搭关她毛事呀。

  海氏还在那里嗫嗫嚅嚅的,老太太不耐烦了,喝道:“还有什么?一
道说了吧!索性我这把老骨头还顶得住!”

  其实原本海氏也是个爽利明快的人,但这段日子来,一连串的骤变来
的迅雷一般,着实叫人缓不过神来,海氏平了平气息,决心一口气说完:
“老爷要太太去永昌侯府提亲,太太死活不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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