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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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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十一名僧众,做足了三十五天的水陆道场。

  宥阳城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吊唁,上至知府,下到小商人家,
无有不来的,盛维本想等等看,兴许盛紘或长柏会告假而来,谁知待出殡
之日还没等到,遂先行下葬了。

  几户素来交好的人家沿途设了路祭,花里胡哨的祭棚搭了一路,抬棺
队伍绕着宥阳足足绕了一圈,最后在郊外盛家祖坟里下了土。

  丧礼后的第二天,外头传来消息,就藩皖西的荆王扯旗起事,直指当
今天子篡诏谋位;荆王蓄谋已久,府兵器物都储备颇丰,一时间,皖地烽
火遍起,反旗直指北上京城,是以从京畿到金陵的水陆路俱已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抽的好销|魂,足足两个钟头才进去,可是作为上班族的作者,只
能下班后更新,如果下回不能按时在晚上更新,那就是第二天的上午更,
亲们明白了吗。

  也不知怎么了,淘宝卖家很善意的提醒我,最近不要买东西,买了也
没人送,快递小弟都还没从家乡回来到岗呢!呜呜,我可怜的包裹,不知
在哪个犄角旮旯孤独的过年了。

  77

  77、第77回。。。

  崇德元年十月,北疆羯奴五支作乱,集结草原鞑靼残部,兵锋直指京
畿重地,嘉峪关总兵八百里加急奏本,五军都督府遂遣两路大军赴援;同
年十一月,仁宗第五子,皖藩荆王谋反,亲领府兵及谋逆卫所兵士十万,
北上‘反正’。

  “十万?!”李氏大惊失色。

  明兰扭头道:“大伯娘别慌,定是连伙夫工卒七大姑八大姨都算上了,
能有五万就不错了。”曹操那百万雄师的真实水分也就二三十万。

  长梧从座位上站起,点头道:“说的是。我仔细打听了,其实就三万
人马。”

  “…我记得太宗武皇帝平定‘九王之乱’后便明令严旨,我朝藩王自
亲王起,府兵不得过三百,且无封土,无臣民,无吏权,地方都司要按制
督察藩王行径,定期向京畿汇报情形。怎么一忽儿功夫,荆王就弄出三万
兵众来?”明兰走到长梧面前,疑问道。

  长梧苦笑了下,答道:“妹子不知,那荆王虽惹先帝嫌恶,早早的解
往外地就藩,但先帝到底仁厚,且荆王生母嘉贵妃早逝,先帝不忍儿子在
外受苦,便对荆王在外的许多不肖行径宽容了些。这些年我在营卫里也常
听说荆王在皖西权势滔天,地方官吏非但不敢言语,还多有帮纵。”

  明兰柳眉一挑,又问:“那梧二哥哥可知道荆王在藩地行径如何?”
长梧呆了呆:“什么…意思?”明兰迅速分解问题:“先说说他如何操演
兵丁?”

  长梧想了想,答道:“荆王生母原是先帝爷时奉国大将军之嫡女,荆
王就藩立府后,大将军送了不少能臣干将过去,府中有几个卫士长颇有能
耐;不过荆王似乎更器重自家的几个小舅子,常带妃妾家的兄弟来京索要
兵器银粮。”

  明兰又问:“那他待皖地百姓如何?”

  长梧摇头道:“荆王要养这许多扈从兵士,只靠藩王的俸禄如何够,
便是先帝爷再宽厚多赐,也是不足的,其余的只能百姓出了,还有……皖
地的许多高门大户多将家中女儿送入荆王府为妃妾,这样一来,地方豪族
自和荆王绑在一块儿了。”

  明兰不可置否的弯了弯嘴角,再问:“那荆王平素行径厚薄如何?”
长梧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绕晕了,只觉得这个小妹妹虽语气温柔,但句句
问到要害。

  坐在上首的盛老太太皱眉不悦,轻喝道:“明丫儿!怎么说话的?一
句赶一句的,这是你一个姑娘家问的么?”明兰也不回嘴,只老实的低头
站了。

  在座的盛家人都听的两眼发指,李氏和文氏目瞪口呆,长松张大了嘴,
盛维听的入神,连忙摆摆手,道:“婶婶不必责备侄女,她问的好,我们
这儿正一团浆糊呢;侄女和梧儿这么一问一答,我倒有些明白了。就是说,
那荆王任人唯亲,盘剥百姓,与将士也未必一心,这么说荆王谋逆未必得
逞喽?明兰,你有话就问。”这话是对着盛老太太说的。

  品兰也起劲道:“是呀,是呀。”

  盛老太太看了一遍屋内,俱是盛维自家人,遂朝明兰点了点头,明兰
欲知的还有许多,便不客气的上前一步,对长梧又问道:“二哥哥离京时,
京卫指挥使司和五成兵马司是怎么个情形?兵丁是否满员?器械是否常备?
各个指挥使可有调动?”

  这个长梧最清楚,立刻答道:“皇上登基近一年来,指挥使一级只调
了两三个,不过同知把总都统一级的却换了不少,提拔了许多寒门子弟,
我就是其中之一。上任后,我们陆续接了许多条整顿指令,不许吃空饷,
不许懈怠操演什么的。”

  盛维神色一松,略有些放心的看了李氏一眼。

  明兰又追问道:“那北疆的叛乱呢,京城出了多少人马?”长梧约莫
估计了下,道:“我们行到鲁地时,我听说,五军都督府府拨调了大约三
分之二的将士。”

  明兰沉吟片刻,最后问了一句:“那豫中和苏西……如何?”

  长梧知道明兰的意思,深叹一口气:“这十几年来,荆王每年回京几
次,这一路上……唉,那几地的卫所和宗室藩王俱和他交好。”

  明兰忍不住微笑了:“那梧二哥哥还紧着要回京效力?”

  长梧捶了一□旁的案几,悔声道:“那怎办?”

  文臣靠嘴皮子和案头工作来熬资历,可他们武官最好的晋升途径是打
仗,上回的‘申辰之乱’就让多少像长梧一样非勋贵子弟出身的低级军官
上了位。

  明兰看着长梧一脸懊恼神色,心里暗暗替他补上想说的话:这荆王也
太猥琐了,要谋反也事先给个风声呀,若早知道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就
不会回来了;可现在……

  李氏忙过去抚着长梧的肩,慈心苦劝:“梧儿呀,打仗升官的机会有
的是,如今外头乱成一锅粥了,你千万别出去呀,你媳妇儿还怀着身子呢,
你可不能有个好歹。”

  盛维虽然也希望儿子加官进爵,但到底心疼儿子,也道:“你母亲说
的是,人最要紧,何况……谁也不知道……”品兰快口接上:“谁也不知
道哪边赢!”

  盛维一拍桌子,怒喝道:“死丫头闭嘴!胡扯什么!许你在这儿便是
不当的了!”

  品兰缩回脖子,不说话了。

  长梧满肚子苦水,含糊道:“爹娘有所不知,我们武官讲的就是富贵
险中求,将士拼命哪有不冒险的!平乱虽凶险,可比起北疆西凉那种苦寒
之地,如今这阵仗已是最便宜的了。”

  盛维不禁犹豫了,太平年月能在军中升官的大多是权爵子弟,像盛家
这样在军中没什么根基的,如此的确是大好机会,且武官和文官不一样,
文官做到七老八十背弯眼花,还可以老骥伏枥,可武官吃的是身体饭,若
到六十岁还没能混上个都统,那就……

  自从几日前得知荆王作乱之后,长梧立刻往金陵打探消息,知道中原
腹地一带已是兵荒马乱,长梧心急难耐的要返京效力,盛维和李氏吓的魂
飞魄散,长松和文氏也一道劝阻,还找了盛老太太来压阵,当然,品兰明
兰和小长栋也浑水摸鱼的溜来了。

  盛维家里气氛比较温暖和睦,且规矩也没官宦人家那么重,儿女在父
母面前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如兰扯后腿,没有墨兰说风凉话,也没有
王氏的猜忌,明兰对着盛维夫妇反倒更敢说话。

  李氏还在苦劝,不愿长梧去;长梧被母亲缠的不行,无奈道:“娘,
你不知道!京城繁华,凡是能在京畿重地卫戍部队里当个一官半职的,都
是权爵子弟;我还是靠着叔父走动,才谋得差事的,后来‘申辰之乱’中
侥幸立了点儿小功劳,才能升任把总,到地方卫所上,也能当个指挥佥事
了。娘,你可知道,若实打实的在边关苦熬,没个十年八年的,能成吗?!”

  李氏结巴了,为难的看着在座的家人,最后冲着盛维大声道:“他爹,
你倒是说话呀!”

  盛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说什么,他的眼光从家人的脸上一一扫
过去,李氏,长松,文氏,品兰……他们的面色或有困惑,或有为难,盛
维眼光一转,上首端坐的是盛老太太,一旁是明兰和小长栋。

  盛维朝盛老太太一拱手,恭敬道:“婶婶见多识广,吃的盐比我们吃
的饭还多,侄儿请婶婶指教。”盛老太太看了眼长梧,心里也犹豫着,摆
摆手,缓缓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军国大事;要是你兄弟和柏
哥儿两个在,兴许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盛维忍不住瞄了明兰一眼,回头又瞧了瞧长梧,长梧知道父亲的意思,
父亲不便说的话自然儿子来说,便道:“明妹妹,你觉着呢?”

  明兰一直低头站在盛老太太身边,听了这句话,很谦虚的回道:“这
般大事,大伯和哥哥们做主便是,祖母伯父伯母在上,我一个小女子如何
知道。”

  盛维温和道:“侄女儿,你就说说吧;你们姐妹几个,小时候是与柏
哥儿一道读书的,那庄先生的学问那般好,你也说说。”

  盛维经商二十余年,于官商经济之道颇为精通,官场上的派系,世家
之间的脉络,他也能说个一二来,可于这军国大事,他真是摸不着边了,
刚才要不是明兰那一连串明确犀利的问题,他还未必能明白外头局势的厉
害。

  这不能怪他,这时代没有初中高中历史必修课,更没有铺天盖地的网
络历史军事普及贴,信息闭塞的古代,他一个商人和几个内宅妇人哪里知
道这些。

  明兰见盛老太太朝自己微微颔首,踯躅的走出来几步,想了想,才道:
“梧二哥哥的意思明兰知道,怕失了这为国报效的机会。可二哥哥想想,
此去京城,必然途径皖,苏,豫,鲁和晋这几地,而这几处地方,如今怕
是兵乱四起了,那些个蟊贼山匪自不会闲着,没准也瞅机会出来发一把财。
二哥哥如今身边没有人马,了不起带上些家丁乡勇,可这未必够呀。”

  李氏听了连连点头,连声道:“明姐儿说的好!梧哥儿,娘就是怕这
个!”

  长梧试问道:“若我布衣乔装,随百姓一路轻骑小路而去呢,未必会
遇上祸事?”

  明兰点头道:“这也有可能。”李氏脸色骤变,长梧倒有几分欣喜,
谁知明兰下一句就是:“可二哥哥怎么知道定能报效成功呢?”

  长梧不解。

  明兰朝中间的黄铜大暖炉又走近几步,好让身子暖些,微笑道:“前
头北疆作乱,后头荆王就举了反旗,也不知是荆王伺机而动呢,还是随机
应变的,不过如今反军一意北上,靠的就是‘快’字,只消皖,苏,豫,
鲁和晋五地都无甚阻碍,若能趁着京畿空虚,等一举拿下皇城,改天换日,
这事儿便成了一大半。”

  皇帝对这个跋扈的五哥早看不顺眼了,连着削了荆王好几项特权,不
能开煤矿了,不能铸钱币了,还要消减年俸,缩编府兵;荆王心存反意久
已。

  再说的阴暗些,再阴谋论些,再匪夷所思些,搞不好北疆变乱就是皇
帝自作的鱼饵,不过明兰觉得是自己无厘头军史小说看多了,这世上没几
个脑抽风的皇帝敢拿军队造反来做阴谋诡计的。

  李氏嘴唇发白,惊惧道:“那……荆王能成事?”

  明兰歪着脑袋,回忆道:“当年庄先生与我们说史时,曾说过,自古
以来王爷或藩镇造反,打的都是‘清君侧’的幌子;可如今这位荆王倒好,
一气指向皇帝。可当今圣上明明是先帝册了储君,尔后敬告天地太庙才登
的基,只这一条,荆王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一般农民起义才会直接攻击皇帝是坏蛋,例如张角同志的著名口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如果是臣属造反的话,即使厉害如中断了盛唐
基业的安禄山,他也不敢说都是李隆基的错,只能说老杨家好坏呀好坏,
荔枝老贵的,还拼命吃,劳苦大众们,咱们一道去打奸臣吧,于是安史之
乱了。

  “再加上梧二哥哥适才说的那些,足见那荆王也是弱点不少。”明兰
补充道,“且圣上对京畿军备整顿的十分得力,京城又城墙高厚,未必能
攻的下,只消拖延些时日,四地的勤王军队赶来,那荆王就没什么戏好唱
了。”

  长梧喜上眉梢,更是着急的大声道:“妹子说的对,所以我才要赶回
去呀!”

  明兰又轻飘飘的泼了盆冷水:“那也未必准赢,当年九王的军队物资
民力均数倍于太宗武皇帝,谁晓得不过短短一年,就叫武皇帝一举剿灭了。”

  品兰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呀?反过来复过去的说废话!”

  盛维瞪了女儿一眼,也疑惑的去看明兰,只见明兰也是一脸苦笑,摊
着两只小手,为难道:“我也不知道呀!这种事情谁能说明白呀。”这好
比摇色子,没开盅之前都不知道。

  长梧黑着脸不说话了,明兰在盛维面前站好,斟酌道:“侄女的意思
是,京城变数太大,能不能到京城不一定,到了京城局势怎样也不一定;
但梧二哥哥又不好干坐着,不如……去金陵吧,到金陵都尉府去效力。”

  长梧奇怪道:“妹子弄错了吧,荆王的军队都北上了,南边没有战事
呀。”

  明兰摇头:“是没有战事,但有流民,有匪患,甚至还有浑水摸鱼的
贼兵。”

  长梧轻吸一口气,沉吟起来,明兰一字一句道:“庄先生说过,哪儿
有兵乱,哪儿就有流民。金陵繁华富庶,离皖地又近,这回梧二哥哥去打
听,不是也说那儿军备松懈,将士空缺么?不论如何,保家护城,安一方
百姓,总是没有错的吧。”

  李氏终于高兴起来,脸上有了些红晕:“对,对,金陵离这儿不过一
个时辰的车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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