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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宝宝娘的都市田园-第47部分

小说: 宝宝娘的都市田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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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银鳞鱼汤,顾爽心头一动,银鳞鱼养殖的课题一直未被攻克,若是她在青山脚下借山溪建一个流动水池,兑上太岁水,会不会能够让银鳞鱼成功地存活并繁殖下去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不过一闪即逝罢了。目前天泽绿化不过刚刚起步,养殖银鳞鱼的事她暂时既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

吃过午饭,雄大海又挽留了几句,这次没用顾爽多言,尚凡就笑着推却了。

顾爽仍旧向来时一般跟在尚凡的车后,那辆载着苗木的箱货则跟在顾爽车后。一行三辆车子组成一个小小的车队,沿着高速返回南市。

路上的车子少了许多,特别是那些大型载重汽车几乎不见面了,路上行驶的多是些小车和客车之类。

已经腊月二十七了,想来父母在家一定等的心急了。这么想着,顾爽的心就有些热切起来,恨不得一下子回到南市,那这些苗木处理好,然后立刻回家。

可,离南市越来越近,顾爽却越来越清楚,自己暂时还没法回家。

陈飞还在医院,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正迅猛地吞噬着他的生命。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已经脆弱无比的生命之火就会熄灭。

那个男人……不管怎样,她无法做到置之不理,特别是她还拥有似乎能够克服癌症的太岁水,她无法让自己狠心地坐视不理,任何努力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就这么死去。

毕竟,他们曾经深爱过。

毕竟,陈飞还是宝宝的父亲。

昨天晚上,顾爽接到了叶韵诗的电话。是顾爽让她去打听住在一个医院的陈飞的事情的。果然,叶韵诗的妈妈很快就打听了一些消息。陈飞现在住在胸外科病房一区1602号特护病房,陈飞的病情很严重,父母却工作繁忙没办法陪护,请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护工照顾。叶韵诗的妈妈还打听到那个男护工虽然看起来很敦厚,可她几次看到那个男护工把陈飞妈妈高价定的补品和营养餐都自己吃了,只给陈飞吃一点流质食品。还几次在背地里和其他护工说,反正陈飞就要死了,那些好东西吃了也是浪费了,还不如给他吃了有用,他吃好点儿,还有力气搬动照顾那个半死之人不是。

------题外话------

昨天,粟粟家里维修暖气管道,实在闹得没办法码字,今天更的少了些,抱歉。

明天会尽量多更。

第八十一章 一门两世界

第八十一章 一门两世界

叶韵诗还说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说陈飞自从做完手术,其实第二天就醒过来了,可却一直不说话,病房里整日无声无息的。说陈飞疼的厉害,但却很少要求打止疼针,那些小护士一边偷偷议论1602号房的病号奇怪,一边感叹这人的意志力超强,经常疼的把嘴唇都咬破了,实在坚持不住了才按铃叫护士打针,叶韵诗还说……

这些话听在顾爽耳中,胸中憋得难受,却并不怎么疼,或者,那种滋味儿太过复杂,她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感受。

回到南市,顾爽很客气地谢过尚凡,两人仍旧在西七路高架路口告别。

年前成苗花卉都卖空了,只有一些幼苗,温室里空了许多地方。顾爽考虑了一下,将几株买回来的植株都暂时栽在了第二个温室里。这里虽然离着太岁远,但开了春以后,这个温室就会拆除,全面改造成楼顶花园,像核桃、梨树之类的大型树木,还是露天种植更利于生长。

顾爽现在有个初步的设想,过了年,这边楼顶花园绿化时,第二个培育成苗的温室会拆除,只留下第一个育苗温室,不过今后这里只用来培育高档珍稀花卉。之后,她需要在近郊寻找一块合适的地方租用一片土地,用来种植大型苗木和栽种相对普通的花卉。届时,她也将拥有自己的苗圃庄园。

送货的司机和他的同伴人都不错,帮着顾爽将买来的四株植物运上楼顶又栽好了,才告辞离开。当然,顾爽付出的报酬也比最初的租车费高了一倍。

弄完这些,顾爽回到第一温室,把太岁从土里扒出来。

让顾爽惊讶的是,一段时间不见之后,太岁的个头没变,表面的柔毛却变成了漂亮的金红色,被顾爽洗干净之后,披着柔软的茸毛的太岁圆圆的,就像一个绒线球,泛着淡淡的金光,漂亮又可爱。

太岁的变化让顾爽有些担心,变化了的太岁对癌症还有效用吗?

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顾爽最后还是将太岁放进了她准备好的大水桶里。水桶里已经装满了高质量矿泉水,顾爽看着静静地趴在水底的太岁,心中滋味不明。

外出两天,顾爽很累,不但身体累,心也累。

她没有什么女强人天份,她的志向不过是做个丈夫疼爱、儿子可爱的幸福小女人。可,现在她却不得不独自外出,只为了再找一条赚钱的途径。

那些心机、险恶、虚伪、狡诈,都让她想要避开,却不得不独自面对。

甚至尚凡……若非她的处境,她会从此离他远远的吧,而不是虚于应对。

宝宝两天没见顾爽,特别黏她,一晚上就没离开顾爽的怀抱。最后,顾爽吃饭、洗澡都不得不抱着这个小狗皮膏药。

吃罢饭,顾爽搂着宝宝在床上给他讲故事,讲着讲着,宝宝突然听不到妈妈说话了,睁开大眼睛一看,妈妈居然已经睡着了。

累极了,一夜倒是好眠。

顾爽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走进温室习惯性地先去打扫食鼠藤下的老鼠皮,可让她奇怪的是,每天都能打扫十几只甚至二十来只老鼠皮的,今天早晨却只扫出来三只。那些食鼠藤原本翠绿晶莹的茎藤也都蔫头耷拉脑袋的,没有了往日的新鲜水灵。

这个情况再次证实了顾爽的猜测,捕虫草和食鼠藤的捕食能力果然与太岁有关。立了太岁,它们的捕食能力就低的多了。

暂时没心思研究这个,顾爽把水桶里的太岁捞出来,再次埋回土壤中。

顾爽回房用太岁水熬了一锅肉丝粥,也没吃饭,拎了餐罐,和周老太打了个招呼,精致开车去了省医院。

病房楼的家属病人起的都早,六点不到,陪房的家属们已经出来买饭、倾倒污物,情况好一些的病人们则在大厅或者楼道里来回慢慢地踱着步子,用运动来锻炼身体,或者用运动来感受生命。毕竟,有好多人住进这里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路上,顾爽又根据叶韵诗的情报去了医院外不远处的一个粥品店,这里不仅面向普通顾客,也接待医院病人的订餐,还可以根据需要带加工各类补品。

顾爽进门的时候,粥品店的外卖员正拿着一个个餐盒往一辆小面包车上装,顾爽上前报出陈飞的名字和病房号,拿外卖生乐得省事,将一个大号餐盒递给她。

顾爽回到车上,就把餐盒里粥换成了她带来的,之后赶到医院,把外套脱了,换了一件平时在家干活用的羽绒服,拿着餐盒上了十六楼。

1602号病房。

顾爽站在门外,隔着门上镶嵌的玻璃看进去,正对着房门的病床上,几乎看不出起伏的被子下,就是那个男人,那个她曾经以为会与其相濡以沫终生相伴相守的男人。可现在,即使她送来了太岁水熬的粥,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很快就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些相爱相守的日子,虽然只过去了不到一年,她却觉得已经非常遥远,遥远的就像上一辈子的事一般。

她盯着门内那床微微隆起的被子,满心刺痛。

哪怕他是真的变了心也好,为什么要让她在心痛心死之后,再面对这种情况?他爱她,为了她好!可是,她却恨里边这个男人。

被通知离婚,被赶出家门,被逼的避无可避无条件离婚,她都没有这么恨!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扯着,撕裂般的疼,又深深地窒息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餐盒,塑制品的餐盒几乎被她生生抠下一块来。

好一会儿,她勉力低下头,不让自己去看,不让自己去想,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终于抬起手敲了敲门。

好一会儿,门里一个极度虚弱的声音传来:“……请进!”

那个声音沙哑的厉害,还带着明显的喘,而且很低,顾爽就站在门外,却也只能堪堪听到。

那个声音曾经无限温柔的俯在她耳畔对她说:“我爱你!”

那个声音曾经充满惊喜地狂喊:“我要当爸爸了!”

那个声音曾经带了鼻音和疲惫,疼宠地对刚刚推出产房的她说:“辛苦了,谢谢!”

……

那是陈飞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她的心砰砰跳起来,可这一次没有给她机会去想太多。

病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面目平常的男人从门里探出头看过来。顾爽猜测,这就是叶韵诗说的那个心思阴暗的男护工了。

“你是谁?”男护工皱着眉瞪着顾爽问。

顾爽赶忙甩脱心中的纷乱的思绪,暗暗吸口气,举起手里的餐盒,微笑道:“我是**粥店的,年前店里人手不足,我是帮忙送外卖的。”

男护工看看打着明显标识的餐盒,不再怀疑有它,接过餐盒随手将病房门哐当一声关上。

顾爽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恶劣,瞪着眼前紧闭的病房门运了运气,终于还是转身离开。她身后那个紧闭的房门内,一阵剧烈的咳嗽传了过来,让她的心更加狠狠地揪紧,可以让她离去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只希望陈飞能够喝到那份粥,能把太岁水喝下去。当那个男人不告而别的时候,当那个男人在离婚协议书上亲手签下名字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再参与他身边事务的权利。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努力,然后就只有祈祷上天悲悯了。

尽人事听天命,就这样吧。

天还没亮,陈飞就醒了,是被肝脏处传来的剧痛折磨醒的。

用手死死地抵着剧痛的肝部,陈飞大睁着无神的眼睛瞪着惨白的天花板。腹部的剧痛无休无止的,让他几乎喘不上起来,可他还是不想叫人打止痛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看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越到这种时候,他越舍不得死。

他强忍着剧痛,想要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哪怕只是惨白的病房墙壁和天花板,虽然视线被禁锢在这一方狭隘的空间,但只要想到她和宝宝与他生活在一个世界上,他就不由自主地留恋。

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堪,剧痛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地折磨着他,当憋得无法呼吸,当剧痛如刀绞,他就努力回想,回想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日子,回想他和她在校园里初识。

那时的她青涩纯净,就像一支角落里含苞待放的小花,因为不喜招摇,所以一直未被人发现。他曾经无数次庆幸过,庆幸过自己第一个发现了她的美好,并认定这种美好,一直坚持不变,即使父母以断绝关系要挟,即使他从锦衣玉食跌落到最底层,为找一个工作辛苦奔波尝尽无数冷眼,他都从未后悔,从未想过放开那只柔软温暖的小手。他庆幸,他的坚持,让他最终拥有了她的全部,她的身心她的毫无保留的爱。再后来,他们买了一套小房子,结了婚,有了属于他们两个的宝宝。当得知他即将做爸爸的消息时,他激动地蹦了起来,高声呼喊后,抱紧了她的同时,也抱紧了她肚子里的宝宝。再后来,宝宝降生,她和他看着这个延续着两个人生命的小生命,为人父的满足幸福和责任感,让他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心里满满的。

可就在他为了她为了宝宝努力工作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稍稍活动剧烈些就咳嗽气喘,直至后来,他咳出了一口血,他才知道自己真的病了,不是抗抗就能过去的了。

他去了医院,偷偷地做了检查。当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他万念俱灰。

那一天晚上,他在外边徘徊了许久,最后,做下一个决定。那就是离开她,他情愿她恨他,也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在病床上一天一天死去,让她跟着收紧身心的折磨,最后自己带着孩子,还得背着一屁股债……那让她怎么活?

只是……没想到妈妈会那么做。当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妈妈已经逼着她签下了离婚协议。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将房子折合的钱委托前来质问的朱莉转交给她。希望有了那笔钱,她和宝宝的生活能好一些。

再后来,他陆陆续续从朱莉和各方面得知她非但没有被生活压倒,反而活的异常努力。她种花,做兼职,最近的消息,她竟然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而且还买了房,买了车……

她过得好,他也算放心了。

还能走动的时候,他有多少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不知不觉地走到她租住的那个小区。知道她或许就在那栋临街的楼房平台上劳作,或许胖胖的儿子就在楼顶上乱爬,他那么思念,那么渴望再看一眼,可他却不敢走得太近,只能远远地遥望着那个楼顶的平台,能够离她和宝宝近一些,想着,她每天也在他所站的土地上走过,每天也呼吸过他现在呼吸的空气,他就知足了。

再到后来,他的病情日益恶化,他已经无法自己走路了,他已经无法下床了,他就只有忍着痛,不愿意陷入止痛针带来的昏睡中去,只为了与她和儿子在同一个世界上再多呆一分钟,再多呆一秒……

冷汗布满了额头,浸湿了衣衫床单,就在陈飞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准备按下呼叫铃时,他听到房门传来了低低的却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每次三下,连续两次。记住了,千万别开错门哦!”好像还是昨天,他和她刚刚毕业都没有工作,只好在城市村中租了一处最简陋的简易房。那种人员混杂、混乱无比的地方,她总是害怕,每次他回来晚了,她总是害怕的不行。还怕隔壁的那些眼神不正的男人们。

是以,他和她约定了敲门的节奏,让她判定之后再开门,避免危险。

那以后,他和她都养成了这个习惯,敲门每次三下,连续两次。

他几乎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用难得的力气说出:“请进。”

可那个睡得像死猪的护工曲波却醒了,径直去开了门。他听到曲波的询问,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日夜思念的声音。爽爽!是她!

只是,转眼,曲波就拿着一个餐盒走了回来,还关了门。

那个女子也没做任何犹豫地离开了。

是她?不是她吧!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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