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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天作凉缘-第183部分

小说: 天作凉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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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老太太也没松嘴,我瞧着,是故意不给他台阶下。”

陈安想着,不仅仅是训几句这么简单吧,奶奶也有心事的。

“我会劝***,冬天住在这里,毕竟不方便,尤其下了雪,山路不好走,就更不方便了。”

张阿姨捏捏她的脸,笑道:“鬼丫头,一点就透,老太太最喜欢听你说话了。你说了,一准儿成。”

陈安也呵呵笑着,问:“还有别人来过吗?”

张阿姨正卷起袖口,拿了洗碗布,仔细地洗着碗碟,听陈安这么一问,她抬了一下头:“你婆婆来过,前前后后来了两回。”她笑了,“要说你婆婆这个人吧,还真是好,几句话就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人又和善,又随意,真是好,可不象你那个后妈……”

“她……”陈安微微皱起了眉,陆丽萍来过的,她亲眼见过。

张阿姨拧开水喉,水流哗哗的,很响,借了这声音的掩饰,她一边冲碟子,一边絮絮地道:“我们当以为,跑这里躲清静来了,嘿,哪成想,压根清静不了,两天一个电话,哭哭啼啼的,换成是我,一早也胸闷了,老太太哪受得了这个……”她又一抬头,“我说安安呀……”咦,人呢?

张阿姨叹了口气,这算怎么回事呀?她把水流开小了,仔细洗着碗……哎,这丫头可是见瘦了,瞧了让人心疼。她琢磨着,一会儿做点什么小点心呢?

西间屋里,陈安脱了靴子,钻到***绸子被子里,整个人蜷了起来,象只冬眠的猫咪,“好冷好冷!”她吸着气。

老太太瞪起了眼:“有那么冷吗?”

“可不,没咱家的大火炕暖和……我,张阿姨,还有奶奶您,咱仨儿挤一起睡,不用生火都冒汗。”

老太太愣了一下。

“还有您屋里那些花呀、草的,那些个宝贝们,不知道也想奶奶了不?”

老太太抬起手,敲了她脑门一下,微凉,又伸手抚着孙女的颈子,“我那些宝贝们呀,唉,我是怪想的。”

陈安的眼睛亮晶晶的,“肯定想了,草木也有情,我也每天想着奶奶呢,想着,要是天天和奶奶在一起,该多好。”

“你呀,编着法儿的哄奶奶开心。”

陈安笑了:“咱回家吧。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您想来咱再来。”

“回家?”

“是的,回家!”

……

陈安从疗养院出来,在路上给陈德明拨了电话,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走进明轩苑八号,陈德明已经到了。

事实上,他从中午,就一直坐在这里等。面对小女儿是一个心情,此刻面对大女儿,又是另外一个心情。哪边,都不能让他轻松。

看到大女儿安安,他心里反而更加难受了。想起昨晚的对话,他心里沉重得象压了一座山。

陈德明不动声色,拿起茶壶,给女儿倒了杯茶:“先喝口热茶吧,暖暖身子。”

陈安没有动,只看了看眼前的茶杯,立刻有一股清香扑鼻,对不懂茶叶的她来说,不用问,她也知道这是茉莉花茶,他最爱喝这种茶了。

刚记事的时候,爸爸从部队回家探亲,总爱喂她喝茶水,妈妈在一旁嗔怪,说小孩子家家的,你让她喝什么茶水呀?他就笑,说是要培养父女俩的共同爱好。习惯了用爸爸的杯子,即使爸爸回部队了,她依然用他的杯子,她很想爸爸。那套杯子一共有四只。记得有回,她玩得渴了,一进屋就找水喝,杯子在八仙桌上,她个子矮,翘起小脚,还是够不着,她一着急,小手就拽了桌布,哗啦一下,杯子掉地上,摔碎了。妈妈倒没说什么,只是训她没有耐性,就不知道搬个小板凳够吗……每回她犯了错,妈妈就成了黑脸包公,妈妈对她的教育很严厉,可是爸爸从不会批评她,更不对她大声吆喝,在她的认知里,爸爸比妈妈还要温柔。

可是,温柔和蔼的爸爸,后来不见了。

陈安眼前雾蒙蒙的,杯中冒出的热气,全跑进了眼睛里。

“安安。”陈德明看着女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陈安抹了一把眼睛,端正了身体,手扶在膝上。

陈德明立即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来自心上的压力。女儿脸色不好,气色也很差。

“是不是生病了?你瘦了最近。”他说。

“谢谢关心。”陈安笑了一下:“您也是,多注意身体。”

客气而疏离。

陈德明瞅着安静的、看似乖顺的女儿,心里感慨,这要让外人看到,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吧,他们,竟然是嫡嫡亲的父女俩。小时的安安,决一不是这样的,是他一手,把她塑成了这样子。

他心里阵阵的自责和懊悔,也只能暂时压下了。

他沉声说道:“安安,你想当面和爸爸谈谈,爸爸不知道,你要说些什么,现在没有别人,总可以讲了吧?”

陈安点头,开门见山说道:“我想和您,做个交易。”

陈德明心头突突一阵猛跳。这叫什么话?他脸色当即有些沉了。

“安安,什么交易不交易的,不许跟爸爸这么说话!”他有些心痛,交易?父女间何谈交易!

陈安的目光,落回眼前的茶杯上,“我去验骨髓,可以。不管合不合适,您必须要答应,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忙?”

“救乔羽!”

陈德明眼神一蹦,乔羽……这是多久的事儿了,他几乎忘了,怎么又是乔羽?

“安安,你好糊涂呀!”他厉声说道,“爸爸以为,六年的时间足够长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忍不住分辨道:“是过去了,我心里,也过去了,我现在,只是想帮帮他。”

陈德明有些心烦,可一涉及到那个孩子,他又不能不问清楚:“他怎么了,还是他家,又出了什么事儿?”他气乎乎的,这到底,是怎样的孽缘啊,偏偏的,好巧不巧的,怎么又找上他的安安。

陈安平静地说:“是乔羽,他因为官司得罪了人,对方逮住了他小辫子,他需要找人通融一下。”

陈德明耐心地说:“安安呀,关于这个,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法律自会有个公断,如果他没问题,法律也不会冤枉他的。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们就更不能保他了。”

陈安冷冷地看着父亲,不愧是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一派官腔,说得多委婉,多动听。

“可是我想帮他!”她倔强地说。

陈德明不由瞪起了眼,“胡闹!”

陈安身子前倾:“我没有胡闹,其实整件事情,很简单,您只需要派人递句话而己。”

陈德明双目炯炯,微微眯了眯眼,“安安,你也可以的。”

陈安坐得更直了,下巴也昂了起来:“我不可以,我只是一个小律师。”

“你……”陈德明气得手抖,原来,原来在她心里,父女间的情意,早就名存实亡了,是吧?

他冷声说道:“安安,他的事,你最好别管。现在,你有立维了,立维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他生气了。

又是胡乱猜忌。陈安也是一阵气恼,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我先说清楚,我和乔羽,根本没有什么,我纯粹只是帮忙,就好比,好比他只是我认识的一个同事。”

“你跟我说清楚有什么用?关键是立维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

“我不是您,也不是董女士,我是活给自己的。”

“安安!”

陈安一低头,目光微垂:“我这是第二次求您,请您帮我一个忙!”仿佛再次将伤口撕裂,撒上一把盐,任由自己痛着,可就是痛着,也得承受。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一番话,陈德明心里的恼火,霎时变成了哀凉和沉痛。当初,安安求过他的。

他忍住了去按胸口的动作,那里很疼,心脏跳得紊乱了。

他缓了缓神,问道:“这件事情,立维知道吗?”

“知道。”

“哦。”大概是,立维也不肯吧。他点点头,很好。

“安安,不是爸爸不帮你,是爸爸没法儿帮你。”

陈安一抬头,目光清寒,细密的宝贝,上下轻轻一咬:“我说过了,这是交易。”

“安安!”

“恕我也无能为力。”

陈德明嘴角微微一沉:“你这是在跟爸爸赌气,还是在跟立维赌气?”

“我没有和立维赌气。”

“那就是在和爸爸赌气了?”

陈安的眸子,缓缓在这个所谓的父亲脸上移动。

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呀,她只想帮帮乔羽,至于这么难吗?他们一个个的,推三阻四,顾虑重重,都用异样的口气和眼神跟她说话,看着她,她到底怎么了,看她就象个异类。

担心她会跟乔羽跑掉,这不是很可笑吗?担心折辱了他们的名誉?里子都不要了,还要什么面子!

“您不要逼我!”

陈德明看着她,喝道:“你自始至终,一直在跟爸爸赌气,是也不是?”

“既然您发话了,我就照直说了,是,从一开始,我就在和您赌气。我一直不明白,这么多年以来,您为什么如此恨我?陈部长,有时候,我就想,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还是,您的女儿,只有一个,但却不是我!”

陈德明好象被煞到了,面色灰白。这是第一次,安安把这个尖锐的问题抛出来,就象一柄锥子,一下子扎到了脓疮,嗞地喷出脓血来。

他抬了抬手臂,阻止她说下去的意思。

可是停不住了,陈安停不住了,她眼中有明亮的火焰在跳耸。

“我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另您讨厌的事,还是做了丢陈家颜面的事,让您一直回避我,躲避我,可是想来想去,我没有。甚至……”她咬牙,“陆然是怎么对我的,远的不说,就说我丢失的卷宗,不翼而飞的礼服,桩桩件件,您可是看在眼里的,身为一家之长,您不但不批评她,还包庇她!”

~明儿见。

第四百章(4000)

“安安,还不住口!”陈德明浑身直抖。言唛鎷灞癹这是多少次了,这是多少回了,他的女儿和他公然叫板,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数落过他。他真是好,生了这样一个宝贝女儿!

不是他,是董鹤芬……是董鹤芬生的!他的眼睛睁得溜圆。

陈安冷笑道:“我不住口,我偏偏不住口。您做错了事情,还不许人说道吗?”

他心里有股气涌出来,好象不是恼,不是怒,不是恨,不是急;又好象,全部都是,或者,都有一点儿,掺在一起。他被这种复杂的、抛上巅峰的气焰左右冲撞,令他如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您一直在包庇她,纵容她,让她骨子里一点点学坏,坏透了,哪个女孩子象她那样。今时今日,到了这个地步,她能有今天,难道不是您纵容的结果,这就是报应,她的报应,也是您的报应。渌”

陈德明仿佛被雷劈到了,他张了张嘴,嘴唇泛青,哆嗦着,一句话说不出。

“从一开始,她们母女俩就别有用心,趁您下基层不在家时,陆然,她抢我的玩具,抢我的钢琴,抢您买给我的礼物……开头我让着她,谁叫她是客人呢,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我忍了,让了,可她别当我是软柿子,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我不客气了,也无须客气——我小时的脾气,您是了解的。我跟她打架,我抓她的头发,扯她的衣服,揪她的耳朵,打得她每次哭喊求饶才住手,每回都是我赢,我胜利的象只昂首挺胸的小公鸡。后来,她学乖了,不跟我打架了,也不来家里了,炫耀说她的爸爸,也给她买了钢琴,请了老师,还说她爸爸对她,多么多么的好。她的爸爸,可真是好呀,听得我羡慕极了!可我的爸爸呢,在哪里呢?一年也看不到一次,过生日也不来……后来的那天,我终于知道真相了,顿时觉的天塌了……还是,我头顶的那片天,早就悄悄挪到别处去了,早就不存在了。我的爸爸,他有了另外疼爱的女儿,那我算什么呢,我在爸爸心中,这些年到底算什么东西?从那之后,我再也不弹钢琴了,更是不碰一下。既然董女士都把正室的位置让了出去,何况一台钢琴呢,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一夕之间,我好象从一个天之骄女,一下摔落尘埃。尤其是上了中学,她和我一个学校,我还要常常面对陆然得瑟的一张脸,听她说起她爸爸,说起她妈妈,说起她们的那个家,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陈家女儿的空头衔。我就想着,您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能赐她一个陈姓呢,省得她没事来闹腾我,来讥讽我……”

陈安咬着牙,甚至听得见自己牙齿之间那咯咯的响声丐。

“我在家住的最后一年,生日前夕,我就躲在门后,听到奶奶在电话里跟您发火,说如果你明天过不来,干脆就别要这个女儿了!我一夜没睡好觉,觉的奶奶下了死命令,你可能会过来陪我吃碗寿面什么的。结果,我还是失望了,失望得透透的,您没有来,您太忙了……我执拗地求着奶奶,把学籍从师资很强的四中转到十八中,既然她们母女从一开始,就想夺走属于她们的一切,而您在旁边,大概也是默许了的吧,是您不要我了,抛弃我了,那么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那个空空的家,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了,所以我走了,我搬离了家,开始住校……反倒是这点儿小事,劳驾了您,气急败坏找到我,朝我发了一通脾气,您觉得,有意义?在我眼里,您就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儿。”

陈安重重喘了口气,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她觉得累。她停了停,看了一眼对面。

而陈德明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我庆幸那些年,没有被陆丽萍母女俩逼疯,虽然吃了些哑巴亏,但是我更庆幸,我换了高中,让我认识了乔羽,是他让我感觉到,我并不孤单,没有了父母的小孩儿,照样也很温暖,他一下吸引了我。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来说,他诚实,沉稳,好学,勤奋,孝顺,儒雅,漂亮……很多优点,我喜欢和他作同学,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勤工俭学,一起游玩……我很快爱上了他,高中三年,我几乎忘了,我曾经有过那样一个不幸的家。后来,我们一起读了同一所大学,报考了同一个专业,乔羽,他是我的初恋,您知道吗,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可是后来,生生被您毁掉了。我永远忘不了,那年,那个闷热混乱的春天,我去家里找您,求您帮帮乔羽的父亲——我从不愿打扰您,更不愿,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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