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恨晚-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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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亦欢仰头看了看晦暗的天空,入冬了,不仅气温变得低冷下来,就连晴天的日子也渐渐变少了。
她摇头兀自笑了笑,正要过马路,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嘀嘀”的喇叭声。
叶亦欢闻声转头,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随即便露出了邢漠北温润隽逸的俊脸,淡淡的冲她浅笑,“叶老师,你去哪儿?我送你。”
他的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醇和温然,那天的表白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他们之间还是老师和家长的关系,从来没有过什么俞越之情。
叶亦欢停下脚步冲他笑了笑,“邢先生……”
然而她刚刚开口,邢漠北的眸光却倏然凌厉,随即便推门下了车,大步上前审视着她的包着纱布的伤口,语气也随之凛然,“你受伤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凌南霄对你动手了?!”
就连一个外人都先想到她受伤是因为他,叶亦欢苦涩的牵了牵嘴角,摇头道:“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邢漠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可是她一脸不想多说,脸色苍白的几乎没了血色,整个人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心她一个人。
“你跟我来。”
他说着便把她拽上了车,动作又快又决然,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霸道,叶亦欢只是片刻的愣神,再反应过来已经坐到了她的副驾驶上。
“邢先生……”
叶亦欢转头瞠大眸子愕然的看着他,邢漠北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发动了引擎,他大约是正值盛怒,油门一踩,车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即便是再温文尔雅的男人也会有自己强势的一面,就如同此时的邢漠北一样,薄唇紧抿,脸色凛然,甚至隐隐还带着一抹隐忍的怒气。
他这个样子,叶亦欢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没有凌南霄生气时那么冷戾,可是那股周身散发出的森寒也仍然让人心窒。
邢漠北只是阴沉着脸色开着车,直到叶亦欢发现他渐渐向着榕城郊区的方向开去,外面的景物也渐渐变得萧条凄凉,她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转头张皇道:“你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邢漠北只丢给她这么一句话,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叶亦欢看着不停倒退的景物,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一切都变得荒凉起来,心里也不由得渐渐慌张起来,就在她甚至有了一种要跳车的准备的时候,邢漠北的车终于停了下来。
“哧——”的一声刹车,叶亦欢惯性的向前一栽,待自己镇静下来,这才发现邢漠北将车停在了一个还在建盖的工厂前面。
叶亦欢怔怔的看着外面的工厂,“这是……”
“下车吧。”邢漠北转头冲她笑了笑,脸色也终于缓和了一些。
这是一间很大的工厂,虽然现在还处于建造的过程中,可是远远望过去也能看得出厂子的外形是以钻石为原型的,并且是一个倒三角形的白钻样子,宏伟而壮观。旁边则坐落着另外几个大小不一的小写字楼,有心形钻,也有梨形钻,一眼望上去就像是散落在人间的繁星,耀眼且夺目。
“这是我们公司在国内落成的最大的钻石工厂,以后公司的重心也会渐渐转移回国内,从设计到制造,一切都将由公司内部进行,不会再交给国外生产了。”
邢漠北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那座属于自己的工厂,脸上有了一抹难掩的骄傲,微微上扬的眼尾也昭示着他要将Dick这个品牌打入国内的决心。
叶亦欢仰头看了看他眼中的精芒,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你这些也算是商业机密了,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给你透露出去?毕竟……我可是你竞争对手的妻子……”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眉眼低敛,落寞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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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蒋女士你就作吧,总有你哭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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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她被爆早年堕胎东窗事发二更
邢漠北只是微微扬了扬唇角,笑得不以为然,“我如果真怕你透露,我就不会带你来了,更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东西,媒体早就已经捕捉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我一直压着没有让发布。更何况,以我和你丈夫之间的竞争,这种事根本就瞒不过对方,我想你家凌总才就已经知道我有意进军中国市场了。”
他那句“凌总”隐隐带着一点戏谑,叶亦欢反倒是笑了,虽然笑得很浅,额头上那块刺眼的纱布更是衬的她苍白羸弱到了极点,可是却仍然坚韧倔强。
邢漠北的心上蓦然一痛,蹙眉道:“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反正凌南霄不在这里,没有人会说你的。窀”
叶亦欢听了他的话,反而是笑得愈发悲凉,邢漠北看不下去她这样强颜欢笑,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向其中的一幢写字楼走去。
与其说是写字楼,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玻璃房子,一走进大厅便是明亮晶透的地板和水晶吊灯,两旁还放置着各式精致华美的小玻璃橱,里边展着Dick珠宝自成立以来获得的各大奖项的珠宝作品,整个大厅华丽的让人难以置信,叶亦欢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童话故事里的镜子王国妲。
叶亦欢站在大厅里就已经被这样的景象震慑到了,瞠大眸子怔怔的看着这里面的陈设。
邢漠北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即拉着她走向其中一个房间,里面隐隐能传出钻子和切刀的声音,待走进去之后,叶亦欢才发现这是一间钻石加工坊,一位络腮胡的外国男人正戴着手套,目光专注的审视着手上的一块钻胚。
“Jason!”
邢漠北扬声叫了一句,那个男人闻声抬头,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摘下手套向他们走过来,朗声道:“Hey!Sean,Who‘is‘she?”
“She‘is‘Renee。”邢漠北说完又转头看向叶亦欢,“这是我们公司的珠宝定制工匠,Jason先生。”
叶亦欢含笑对着Jason问了声好,又仰头莫名道:“可是……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虽然已经不在设计圈里,可是也知道邢漠北今天让她看到的一切都已经俞越了界限,无论是自己的工厂还是钻石切割仿,对一个珠宝公司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是不允许参观也不可以让外人踏足的,就好比是打仗时的军备库,可是他今天却带着她走到了这样秘密基地一样的地方。
“你今天心情不好,就当是来这里散心了。”邢漠北云淡风轻的笑着,不以为意道:“你来这里不需要有任何压力,也不用当做自己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就把它当做是一个小工坊。你小时候去过陶艺馆吗?你今天只当自己是被朋友带来来做手工的,把这里当做陶艺馆就可以。”
邢漠北轻描淡写的宽慰着她,随即带着她走向一个工作台,将她按在椅子上,又回头对Jason道:“给她拿个钻胚,Jason你今天先不用工作了,在旁边指导她一下,就当做是让她来玩儿的。”
Jason先是回头看了看正在把玩手工刀的叶亦欢,又看了看面前一脸温润的老板,心里已经有了数,随即点头应道:“OK。”
按照邢漠北的吩咐,Jason给叶亦欢拿的是一颗今年才从南非开采出的顶级钻胚,其净度和品质都堪称极佳,邢漠北却毫不吝啬的把它当做“练手”的东西送给了叶亦欢。
Jason是来自阿姆斯特丹的高级宝石工匠,技术卓绝,眼光锐利。开始之前,他先是让叶亦欢简单的画了一个设计图,叶亦欢想了一下,最终却画了一个六角星。
相传,六角星预示着爱情,据说春天到来的时候,从上方看雪化开是六角星的形状,因此六角星也就预示着爱情的到来。
她虽然画的简单,只是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星,可是Jason却一眼就看出了她设计时与众不同的手法与娴熟的技巧。
要把钻胚制作成钻石,首先就要进行切割。Jason先在钻胚上做好了标记,随即便指导叶亦欢将钻胚安放在套架上,进行劈割。
从始至终邢漠北都坐在一旁看着她,她在工作的时候,眼神会变得格外专注明亮,薄唇微微的抿着,带些紧张和凝重。听着Jason的讲解和指导,她会不时地点头应和一下,或是提出自己的问题,得到答案后,会笑着连连点头说“I‘see”,就像是一个认真的学生一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识,会变得愉悦且满足。
她在遇到和钻石珠宝有关的事物后便会立刻深陷进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绚丽夺目的优雅气质。
她光洁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块刺眼的纱布,甚至隐隐渗出了血迹,脸色也有些苍白,可是却全都被她眼底的光芒掩住了,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其实叶亦欢的手并不能承受这么大的工作量,切刀用的时间一长,她就觉得手腕疼的几乎要断掉一样,就连手指都发麻的有些失去知觉,可是她看着那颗渐渐有了雏形的钻石,仍然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打磨着,右手实在用不上力的时候,只能借助左手的力气。
她太过于倔强执拗,即便手疼的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可她还是不肯放弃,咬着牙愣是把最后一道工艺做完了。
邢漠北看着她坚持的模样,忽然就有些晃神。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叶亦欢对凌南霄的付出太多,太不值,且不说她的爱情,单说她为了凌南霄放弃了自己的天赋,就完全可以说是凌南霄毁了她。
“邢先生?邢先生!”
耳边忽然传来了叶亦欢的声音,邢漠北怔了一下,这才缓缓回神,看到她正坐在面前晃着手。
邢漠北掩过眼底的惋惜与心疼,弯唇笑了笑,“做完了?”
“是啊,做完了。”叶亦欢也笑起来,眼尾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将掌心摊开在他面前,有些俏皮的问道:“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晶莹剔透的六角星钻石就躺在她莹白的手心里,虽然打磨和切割的技术一看就比较生疏,有的地方都被切刀划出了划痕,可是却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的用心和坚持。
邢漠北拿起那颗钻石看了看,笑问道:“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你打算把它用在哪里?”
叶亦欢看着他,垂下眼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问他,“如果我说……有机会的话,我想把它嵌在我和凌南霄的婚戒上,你会生气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盯着邢漠北的双眼,心里也是万分紧张,越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有些微不可闻。
他给了她如此贵重的钻石,让她当做一块破石头一样玩儿,可是到最后她心里记挂的仍然是凌南霄。
邢漠北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和落寞,随即却很快掩好,一派轻松的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生气呢?钻胚是送给你的,你想用在哪里,是你的自由。”
只是他有些难过,即便是散心放松的时候,她也不忘把凌南霄放在第一位。
他抬手将钻石放回到叶亦欢的手里,起身对她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是不早了,待他们走出钻石工坊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她就这样在工作台前专注的打磨了一整天的钻石,甚至都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而邢漠北也什么怨言都没有的一直陪着她。
Dick的工厂在榕城近郊的地方,回到市区基本上要用一个多小时。叶亦欢坐在邢漠北的车上,看着外面已经渐黑的天色,手心里紧紧地攥着那颗六角星的钻石,甚至硌的有些疼,可是心里却比上午轻松了很多。
蒋静心那个杯子虽然砸破了她的额头,可是她到底也是凌南霄的母亲,叶亦欢只当她是因为中毒入院而变得敏感急躁,尽量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去计较。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邢漠北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多嘴的去开口,只是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看着她半靠在椅背上望着外面,他反倒有些享受这样静谧的气氛。
直到邢漠北将车开回了市区,在等红灯的时候才想起问她一句回哪儿,转头却发现叶亦欢已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接连几天的风波让她本来就很累,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搞了一天的钻石,整个人都已经困乏到了极点,靠在邢漠北的车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邢漠北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即将车开到了路边停稳。
她睡得很沉,车外的路灯透过车窗映照在她的脸上,长睫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浅浅的弯着,睡颜恬静而温暖,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让人不忍心叫醒她。
邢漠北看她的脖子歪靠在椅背上,不由得蹙了蹙眉,从后座拿过一个U型枕,又轻手轻脚的扶起她,将U型枕垫在了她的肩窝上。
她的头发在动作中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邢漠北心上一动,犹豫了许久,才缓缓伸出手,替她拂开脸上的发丝,指尖不小心触到她温热的容颜,他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有些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叶亦欢受伤的额头又暴露在他的眼前,邢漠北看着那么大一块触目惊心的纱布,伸出手想轻抚安慰她一下,可是手指即将碰到她的伤口时,他却又猛地攥成了拳。
他再心疼又能怎么样呢?
她已嫁作人妇,他也是一个孩子的爸爸,更何况两人都有着复杂的家世背景,太过接近,只能惹来无限的祸端。
恨不相逢未嫁时,说的大约就是如此无力而又令人叹息的情景。
邢漠北仰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翻出烟盒和打火机,推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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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叶亦欢是被外面的阳光刺醒的。
她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却从身上滑落下来。叶亦欢一愣,捡起外套看了看,又摸了摸脖颈上毛茸茸的东西,摘下来一看,竟然是个蓝色的史迪仔U型枕,一看就是邢乔那个小屁孩的东西。
在车上窝了一夜的结果就是整个人腰酸背痛的像是被拉进小巷子里打了一顿一样,脖子僵直的动弹不得,叶亦欢轻轻一扭,就疼的眉心都蹙在了一起。
她对着车里的陈设仔细看了一遍,又懵懵的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这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自己竟然在邢漠北的车上睡了一夜。
清晨的阳光正好,邢漠北本人不在车上,而且也不知把车停在了什么地方,外面商店的店主正在弄卷帘门,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正提着公文包步伐匆匆的走向单位,孩子们则是笑容洋溢的